臧語晨抬眼看見他先是一楞,連忙求饒,“大哥,你快叫嫂嫂放開我吧!”
“哎呀,想不到是你,剛才聽見有人叫得跟殺豬似的,還以為是誰呢!”臧語農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大哥,痛啊……”臧語晨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嫂嫂是為你好。”
“是啊,語晨,”方朝露咧嘴笑道:“以后你會感激我的!
“不不不,再這么下去,我活不到以后啦!”臧語晨可憐兮兮地說。
方朝露跟臧語農相視一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這時,周氏也來了。
“娘!”一見娘親到來,臧語晨仿佛見到救世主,趕忙求救。
“練習得如何?”周氏看著在地上岔開兩條腿的兒子。
“娘,疼死我了!彼s緊向周氏哭訴,“我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都快分家了。”娘那么疼他,見他受苦肯定于心不忍,應該會替他求情。
“朝露,怎么回事?”周氏疑惑的看著媳婦。
方朝露一笑,“娘,我是在幫語晨拉筋,他的筋沒開,練起功來伸展不開!
“喔?所以拉筋是必要的?”
“嗯!狈匠饵c頭,“非拉不可。”
周氏沉吟須臾,轉頭看著臧語晨,“既然你嫂嫂這么說,你就聽她的吧!
聞言,臧語晨一副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悲慘表情,“娘,怎么您一點都不可憐我嗎?”
“這有什么好可憐的,你兄嫂可是在幫你。”周氏笑視著方朝露,“朝露,你盡管拉他的筋,千萬別手軟!
“娘!”臧語晨哀叫一聲,活像個受盡凌虐的小媳婦。
看著,臧語農、方朝露跟周氏都笑了。
第10章(2)
婚后半年,在一個陽光溫煦的早晨,方朝露自睡夢中幽幽轉醒,發現臧語農已經醒來。
不知何時,他掀起她的肚兜,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為他挨了一刀的地方,那兒有著永遠抹不掉的傷痕。
她睡眼惺忪,聲音軟軟地問:“干么?”
“這傷疤……去不掉了吧?”
“沒關系!彼]上眼睛,憨憨的一笑,“衣服穿著,也沒人看見!
“可我看得見!彼⑽Q起眉頭,“真希望這傷是在我身上!
聽他這么說,她微微睜開眼,定定的望著他,“這是我愛你的印記,你休想跟我搶。”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一記,將她抱進懷里,輕柔的撫著她的背。
她偎在他懷中,靜靜聽著他有力又沉穩的心跳聲,手臂橫過他的腰,牢牢抱著他。
臧語農發出喟嘆,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肩頭。有她在身邊,他感到無比的幸福,一般來說,都是男人帶給女人安心及安定的感覺,可她卻讓他有了同樣的感受。
低下頭,他定定的注視著她,她抬起臉,迎上他熾熱又溫柔的黑眸。
“怎么一直看著我?”
“因為你特別好看!彼浇且还。
她傻笑,“你那張嘴越來越會哄人,我是不是該擔心了?”
他又在她額頭上洛下一吻,低聲道“我的心中、我的眼里再也放不下別的女子了!
“是嗎?”她閉上眼睛,唇角微微上揚。
臧語農輕撫著她的發,“朝露,謝謝你!
“嗯?”她微楞,又睜開眼,“謝我?”
他點頭,“是,謝謝你還在我身邊!
她眉眼彎彎,輕輕笑了一聲,“一定是你太壞了……”
“什么?”他不解,暫時松開了她。
“一定是你太壞了,老天爺才會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懲罰你。”她開玩笑地說。
臧語農明白了她的意思,溫柔一笑,“這真是最甜蜜的懲罰了!闭f罷,重新將她摟進懷中。
方朝露回想起那猶如昨日般的過去,深深覺得現在的她很幸福,從前的她基本跟愛情無緣,不料竟會在穿越之后遇到一個如此愛她,而她也深愛著的男人。有時她會想,她單身多年,或許就是為了與他相遇。
如果她的出現是對他的懲罰,那么他的出現肯定是對她的恩典了。
“語農,我也要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這么寵我、愛我、縱容我!
“沒辦法,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彼首鳠o奈,“但是……你知道什么才是更厲害的懲罰嗎?”
她微怔,“什么?”
他眼底黠光一現,“生幾個小娃娃一起來整我。”
一日,臧語農神秘兮兮的帶著方朝露出府,并坐上轎子前往城東。
她一路上頻頻問他要去何處,他不但抵死不說,還不準她往轎外瞧。
終于,他們到達目的地。下了轎,方朝露看見轎子停在一間房子前,正門上面懸著一塊木匾,寫著“女子武塾”。
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難過的表情,幽幽地說:“想不到有人先我一步開了女子武館!
“是啊,我發現時也很訝異!
方朝露嘆了口氣,須臾又揚起笑容,“沒關系,至少有人的想法跟我一樣!
“那倒也是!
“你知道武館的主人是誰嗎?”她好奇的問。
“知道!彼c頭。
“誰?”
“你。”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她呆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這武塾是你的!彼麥厝岬匦σ曋,“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身為你的夫君,我當然應該幫你實現!
“這、這間女子武塾真的是我的?”她一臉難以置信。
“嗯。這本來是一間空置的茶樓,在你養傷的時候,我便將它買下了!
方朝露感動不已,顧不得轎夫在,她伸出雙臂,一把勾抱住他的頸子,喜極而泣。
“語農,謝謝你,這是最棒的禮物!”她難掩激動,只差沒親上去了。
“先別謝我,”他輕輕捧起她的臉,“武館我雖然幫你開了,可學生你得自己找!
她用力點點頭,斗志高昂地說:“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就這樣,在臧語農的支持及金援下,專收女子的武塾正式辦了起來。
初時方朝露以為女子習武的風氣未盛,很可能招收不到學生,沒想到一開館便涌現報名人潮。
許多人都知道方朝露先前救了臧語農且武藝高超的盛名,因此不只一些女子熱切的想習武防身,就連那些為人父母的也愿意將女兒送到武塾來接受訓練。
方朝露將女子武塾辦得有聲有色,還跟一些男子武館進行武術交流,并定期舉辦一些活動及賽程,慢慢地,不只女子,就連男子都希望能向她習藝。
有鑒于登門拜師的男子越來越多,她在跟臧語農商量之后,又開了一家專收男子的武塾,并禮聘知名武師授課。
“手打直!
“蹲低、蹲穩,對……就這樣!
方朝露每天都在武塾里忙著,即便已大腹便便,還是沒辦法安分的待在家里養胎。
“來,再重來一遍!”她挺著大肚子,中氣十足地喊。
“師父……”站在最前面喊她的學生名叫小云,今年十歲。
“干么?想偷懶?”方朝露上課時是出了名的嚴格,但下了課又能跟學生們打成一片。
小云低聲提醒,“師丈來了,在您后面。”
方朝露一楞,猛地回頭,只見臧語農兩手背在后面,不悅的看著她。
所有學生見狀,都在偷笑,因為每當師丈出現時,嚴肅正經的師父就會變成一個笨笨的小女人。
“語農,你、你怎么來了?”方朝露面露心虛。不為別的,只因她答應臧語農在“卸貨”之前都不會親自授課。
“你答應過我什么?”臧語農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