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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士無雙(下) 第十回 變外生變(下) 作者:清靜
    “陪你一晚?!”夜語昊先是呆得一呆,臉上直覺反應地浮起了一層薄怒,在眉宇間流轉半圈,隱入皮相之下!败庌@……”

    軒轅‘嗯’了一聲,看著他。神色雖是閑閑無趣,似乎方才那話只是隨口說出一般,但重瞳中暗光隱隱,是不容拒絕的幽深。夜語昊瞧著這不愿認輸的倔強眼神,心中千百種想法跳過,長睫垂下。

    “我可以答應你!彼α似饋,輕輕淡淡的。

    軒轅卻是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案鶕涷,這么干脆的但書一定不輕!

    “不是但書,我只是想告訴你事實。”夜語昊輕吸口氣,微笑,小心地控制著心理的平靜,不要讓雙手的顫抖被軒轅看出來——有些事回憶起很難不憤怒的,但憤怒也不能被人知!吧洗卧跍厝拢一宋逄觳艑⑸碜訝顟B調整過來……當然,沒有好好休息也是原因之一,但目前京師的情況與當時差不多,一日數變,是容不得我好好休息的!

    “也就是說你今晚留下陪我的話,你接下來五天就會不在狀態?”軒轅笑了起來!翱墒悄愀艺f這個干嘛?難道你不知你狀態越糟我越開心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也不得不答應!币拐Z昊拿起桌上的鎮紙,很穩很定地細細欣賞!澳阋欢〞饝!

    “哦?”

    “這次之事,我成功,你得利,我失敗,你也沒什么損失。這么大好的機會,你不會只為了一時之欲而放棄的!狈畔骆偧垼闷鹬旃P遞前,夜語昊抬眉微笑。

    “哦?”

    “因為,你是君主,是帝王。 

    朱筆已潤滿了墨,紅彤彤的艷。

    軒轅提筆,看著夜語昊的那張誓愿書,以及署名的無帝,總是有著說不出的奇怪之處。似乎紙上那些波磔有序的字會化成鋼刀亮槍殺下來一般,銀鉤鐵劃地剌眼,耀得他雙眸微微瞇起。

    眨了下眼,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再看一遍誓愿書,軒轅仿著內容寫了滿滿一紙,連誓言也是一般的毒辣,最后再加個鈐記,依次蓋上玉璽,小印。

    “可以了吧?”

    夜語昊小心翼翼地拿起未干的墨跡,如欣賞著王右軍蘭亭真跡的神態丈量著這張薄薄的小紙,一字一字分開咀嚼,細細致致地品來,就怕哪一字漏看,成了終身之憾。

    “可以了!

    軒轅默默看著他將紙小心疊好,納入腰際錦襄。

    “陪朕一晚吧。”

    夜語昊不是已經答應事了之后陪他一夜,他為何在此時又提起此事?在這連籌碼都已送出的時候?

    夜語昊抬眼看著他,目光有些奇怪,分明已明白了他話的意思!澳愦_定?”

    “朕不太確定呢……”軒轅的目光也很奇怪!半抟仓c你在一起時,對雙方都不好!

    何止不好,王見王原本便是死棋,死!

    可是,他們終是逢得太早,在明白一切之前便相遇了。

    原本順利的棋局被攪亂……

    也不知當初是誰下了這一步。

    不約而同地在心底存下了對方烙印般的存在,既是是絕對的敵人,相對的朋友,卻也可說是絕對的朋友,相對的敵人。

    無法理清說明的關系。

    是非死即傷,只容一虎,偏偏又是不盡然,說得狠,做得更狠,可是到頭來,部是在無意中留下了一絲情,細不可見,攪不可動,但若說是不存在,偶爾中,偏又亂了一池春水。

    誰也無法明白,誰也無法說清,誰也無法歸類……誰也無法,斷絕!

    清清的眸對上重幽的眸,都有光芒在閃爍。

    他們都是蒙天所寵之人,是天的驕,地的傲。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們的失敗,也注定在太過聰明之上。

    誰都不服誰,誰都想壓倒誰,任何事情都需要以道理計算,連感情的多寡,渠道流向,都要計算個一清二楚才會下手。有危險的事,在發生之前,連種子都不愿播下就先扼殺了。他們永遠不會受到傷害,但也永遠有處無法補滿的缺憾——而這一點,大約他們至死也不會發現,不論是自己還是他人——于是,也就成就了他們一生的‘美滿幸!。

    發現后,要怎么辦?能怎么辦?該怎么辦?。。

    夜語昊不知道。他連自己是否明白了這一點都不知道。

    軒轅也是一樣。他也不會明白。因為夜語昊也沒明白。

    兩人同床共枕。

    衣物整齊。

    都有些僵硬。

    ——因為從不曾與人同眠過。

    軒轅伸手想摟夜語昊,他習慣反射地剌了他一針,正中肩井。

    有點不好意思地拔下針,收入袖子。

    軒轅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軒轅的手有點冷,他的身子有點顫。

    ——兩人身體接近了一點,不再是可以再塞一條被子的遠。

    大手往下,滑入腰間。

    一驚,就想踢出。尚未踢成,就被對方扣住小腿,笑著湊近耳畔!澳阆胩崆拔也环磳Α!

    熱氣繞在耳邊,感覺到對方說話的理由,僵住。

    ——安撫地拍拍,再小心地將兩人身子拉近。

    胳膊貼著胳膊,腿貼著腿,胸膛也貼著胸膛,不過是被摟在懷中,頸靠著項。

    大怒,拒絕這種弱勢的狀態,卻被抱得緊緊的。被窩很熱,怕不小心走火,只好忍下,另尋他計……

    滴漏響了三更。

    沒有功力的人,總是比較先困。

    夜語昊終于不再藥來針往地拒絕軒轅的懷抱,反正抗爭下去的結果自己睡著還不是遂了他的意。

    軒轅的肩膀比他寬闊——這一點他最不滿意。但他終日奔波,哪及得上他養尊處優——他為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平息癢癢的手,免得又是一針扎了過去。

    軒轅的身體比他熱——他雖非冷血動物,但初春時節,除非重裘貂衾,這點很難勝過他的——再一個解釋,驗證自己想睡不是貪戀舒適。

    軒轅的呼吸很平穩——這是當然的,他又不會去偷襲他,所以他自然可以放松的很,與他相反——說明自己心跳加了一小點點的速度是正常的反應。

    軒轅……

    軒轅……

    你最討厭的一點,大約是從小到大,總是騙人的笑吧。你其實比我還喜歡騙人的……

    夜語昊快睡著了,卻發現,軒轅比他更早,在他停止掙扎的時候,就已經熟睡了!

    ……

    軒轅睡得很快,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他原本并不太容易入眠的。

    身為帝王,天下大大小小的事兒,足以從五更早朝之后堆到三更半夜之時。無事兒時,有事兒時,作息早已亂得不成樣,平日里大半是打坐上一、二個時辰,很少上床睡覺的——除了到嬪妃那里之外,不過那是上床,不是睡覺——以至后來想睡也睡不成了。

    只有這人在時例外。

    或許因為他是自己承認的人。

    聽著心跳,聽著體溫騰騰的聲音——他是從不知體溫也可以有聲音的。

    心跳相和,氣息相和,微微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下,被自己抱在懷中,像是抱個大大的娃娃——好久以前,被父王毀壞的,娘親的娃娃。不像娃娃那么軟,有點瘦,身體冰冰的,手碰到自己時也是冰冰的,要抱好久才能熱得起來——可是心跳聲咚咚響,是娃娃不會有的。

    生鮮活潑的存在感。

    兩個都存在。

    所以,可以放心。

    雖然他是敵人。

    雖然他是男子。

    雖然他一點也不溫和。

    雖然他非常狡詐。

    雖然他的存在很礙眼。

    雖然……

    雖然……

    好困。雖然的最后一點,你是最好的安眠藥。

    今宵風月知誰共,聲咽琵琶槽上鳳。人生無物比情濃,海水不深山不重……

    滴漏清清……

    ——————————————————————————

    日君的傷勢已好了大半,下床跳來跳去都不成問題,剩下的只是調養的事項,交與大夫煩惱便足夠了。這日一大早睡不著,往富貴無我居行去,卻見燭光微明中,無帝人已不在,只有官慈靜坐在客椅上,閉目打坐。

    “官侍衛長,帝座呢?!”

    官慈搖頭,慢吞吞道:“屬下不敢過問帝座行蹤。”

    “不敢?!”日君撇撇唇,上前翻動堆于桌上的大批檔案文件,“那你認為帝座是去哪里?”

    官慈還是想也不想地搖頭。“屬下推測不出!

    ‘啪’地一聲,日君合上文件!肮偈绦l長。”他特別念重侍衛長三字。“你是暗衛的首領,暗衛的責任就是保護帝座。你竟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未免太教本君失望了!

    官慈笑了一笑。

    他一向少笑,面目莊容,以至有些少年老成的過份穩重感,但這般笑起時,卻有著說不出的諷剌之意,不知是對著日君的還是對著自己的。

    “屬下失職!彼卣f。“還請日君降罪。”

    日君忿忿不平。“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本君?!嘿,你道帝座為你撐腰,你就可以有持無恐……哎~”吼到一半,突然背部傷痛,日君一張娃娃臉幾乎要皺成一團了。“哎喲哎喲,誰來!!誰來扶本君一把!”

    “本座來吧!毙σ饕鞯匾痪湓,不知何時上來的夜語昊當真伸出雙手攙扶著日君,“傷勢未好就別到處亂跑,本教少不得你這棟梁之柱的!

    日君被針剌到一般跳了起來!暗圩!”

    官慈亦躬身道:“帝座,您回來了。”

    笑咪咪地看著跳開的日君,夜語昊的心情似乎不錯——但也有可能是相反的錯覺。“君座的傷似乎不痛了?”

    看著夜語昊鞋沿的朝露,日君皺眉,以著近乎指責的口氣看著他。“帝座好心情,一大早就去散步。不過京師此時處處魃魑魍魎,帝座怎么可以不帶官侍衛長就一人出門?”

    夜語昊尚未回答,官慈就先插口!熬挥X此話以下犯上,太過失禮!難道帝座的行蹤有必要向您一一報告嗎?”

    “你的職責是保衛本教,本君的職責是輔佑帝座,這事關帝座安危,本君有何問不得!”日君氣得幾乎哇哇大叫。

    “好了好了,兩位好意心領了!币拐Z昊開門送客。“不過兩位要吵請到屋外,得出結論之后再來告訴本座,如何?”

    “帝座!”兩位同時叫了一聲,靜下來。官慈自袖袋內取出一紙。“帝座,屬下有事稟報!

    夜語昊回到窗邊的桌子前,拿了茶杯試試溫度,當然是早已涼透了。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文書慌忙為他換上熱茶,他這才坐下,接過紙條。

    日君又在跟官慈大眼小眼瞪,大約是不滿他的消息卻不告訴自己。但暗衛另成體系,是直屬于無帝的禁軍,雖無法與日月暗三者并行,但此三者也管不到他們。當下日君吹眉瞪眼地都快相信自己有胡子一定已經飛得半天高了,可惜都只是想像,官慈還是不痛不癢,白眉連動都不動一下。

    仔細將消息推敲上幾遍,夜語昊才將紙放在桌面上,想想又遞給日君。趁他看時,問官慈!澳阌惺裁匆庖姡俊

    官慈想是在等無帝回來時早已想過幾十次了,當下毫不猶豫地道:“暗羽這消息雖未得到證實,但柳殘夢離開武圣莊卻是可以肯定的事實。他在武圣莊的圖謀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留在那里浪費時間,而暗羽說他南下一事卻有待商榷。因為南下對他目前一點利處都沒有,而神仙府在齊魯境內他的眼皮底下連傷他十三世家,他若無法立威,怕那些新附的人手聲勢都會起異心。所以屬下認為他是南下北上,近期定會到京師一行!

    京師正是神仙府的大本營,神仙府在他眼皮下拔毛,他自然得回上一禮。

    夜語昊仔細地傾聽官慈的見解,微微一笑。“日,你的意見呢?”

    日君皺著苦苦的臉,心不甘情不愿!拔摇J同官侍衛長的意見!彼m不滿官慈,但該說的話他絕不說違心話。

    “本座也是如此想的。”夜語昊意味深長一笑!叭眨⿴煼綀A三百里之內各處分舵以水銀瀉地之法細查柳殘夢的行蹤,但絕不可打草驚蛇,必要時寧可放過機會,也不可讓他發現我們在查他的行蹤!明白嗎!”見兩人點頭,頓了頓,又道:“本座倦了,兩位還有什么事?”

    “沒事,沒事。”兩人一起說著,此時卻又是異口同聲,不由互瞪一眼。

    日君看著夜語昊,喉節動了動,夜語昊也看著他,等著他的話。

    日君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夜語昊笑笑垂下了眼,似是沉吟。

    遮住的漆眸中,一點一滴流逝著——失望。

    四日之后

    ‘叩叩’敲門聲中,官慈冷靜中帶著急促的聲音響起。“帝座。”

    夜語昊收起桌面上正在涂抹的大幅圖紙,縱橫連綿的墨痕,隱隱竟是山巒布軍之圖!斑M來吧!

    官慈略帶興奮地推門進來,“找到柳殘夢的行蹤了!”

    “這么快!币拐Z昊有些驚訝,有些驚喜。

    “是的。”官慈不能不感到興奮,因為他抓住的是武圣莊的武圣,天下間最會隱蔽行蹤的殘夢公子的蛛絲馬跡。“屬下著令各分舵,從官道到林路都得小心,定點守護的探子與動點轉移在各城之間的探子都放開任務,什么都別去碰,只將有可疑之事送回京師分舵分析。在與暗系研究了四千八百二十六張情報之后,挑出有用的五十七張,依地勢分布研究柳殘夢之心態,劃出二條最有可能性的道路來。”說著拿出地圖來。“帝座請看。柳殘夢的行蹤最后一現是在濟南問華居。暗羽的消息是他南下萊蕪,其后,萊蕪附近分舵劃分十路詳加細察,有六分可能性肯定他過肥城,達聊城。屬下推測的這二條路,一是從高唐過德、滄、霸三州,直達京師,是為中路,另一路則經邯鄲、曲陽、徐水,由房山抵達京師。”

    夜語昊目中流光一動,微微笑起!肮俅,看來你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本座甚或是欣慰!

    官慈悚然一驚,收起過份興奮的心態。“屬下該死,竟敢在帝座之前賣弄!

    “你會錯意了,本座真的很高興,很高興的。”夜語昊輕嘆了聲,靜靜地看著官慈!氨咀倌瓿擅,十五繼位,這數年來,為了無名教,如覆薄冰,誠惶誠恐,生怕何處有逆,違了先祖立教的初衷,將本教帶入萬劫不復之處。但身子卻是每況愈下,膏藥惘治,難以支持整個教務的大任。惟寄望與你等,早日獨當一面,本座也才能多放點心。”一席話說得晦澀不定,隱隱有不詳之兆,官慈正待細問,他卻將話轉開。

    “這二條路都大有可能,但中路好走,大道朝天,一路有各舵相照應,正是大隱隱于市;而左路盡是山野之地,雖好隱行蹤,若被發現就無法補救,兼且崎嶇難行,柳殘夢未必會選這條路……你說是嗎?”

    “屬下正是如此作想!

    “因此……所以……”笑咪咪地拍拍官慈的肩!拔覀內プ舐返奶斐蓭X吧!

    天成嶺,原本并不是此名,甚應有個好聽的,瑰麗的,充滿夢幻泡泡的名字——奇詭險拔的山,總少不掉哀艷的傳說。但對江湖人而言,此山猿猱愁攀,飛鳥絕跡,崖壁直削,其險有若天成,且因其險峻,此山大半都少人煙,日積月累下,峰崖谷底堆出了強烈瘴氣,若失足掉下,絕對是十死無生。

    “帝座,你真的認為柳殘夢會從這里經過?”日君坐在山路邊的大石上,扔下從道旁扯下的蘆葉,有些焦燥地抓抓頭,大約上用力過度,背后的傷隱隱微痛。

    夜語昊輕咳一聲,對于硬是要跟來的日君甚感無奈。“他若從左路走,一定會經過這里的。從這經過,既可以節約一天半的路程。而且地勢奇險,不利追蹤!彼彩亲,身后還站著官慈以及日君的四衛,文書因他另有交代,所以不曾同行。

    官慈白眉擰成一團,心中的疑惑還是沒得到解決!暗圩,您為何認為柳殘夢定會從這里走?”

    夜語昊很有風度地有問必答!吧铰泛秒[形蹤,常人多認為柳殘夢會選山路,稍聰明的人則以為他不會走常套,應是選右路,兵書上有虛者實之之說,所以,你先是猜他可能會逆眾人推測之心而選左路,但你又想,連你都可以想到這點,他何嘗不會想到這點,虛虛實實,到頭來他還是不會選左路的——這就是先入為主的礙了。除去常人,想到第一層走右路的是庸人,第二層走左路的是自作聰明之人,第三層走右路的是真正聰明之人。但,柳殘夢卻是絕頂聰明之人!他走的自是第四層——左路。”

    日君身后的四衛被這位帝座左右左右地說得腦袋都成糊了,仔細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明白無帝在說的是什么,正佩服他們這些人一肚子彎彎曲曲的東西,居然沒打結。卻聽一人鼓掌笑道:“相交滿天下,卻不知知心人竟是帝座。殘夢甚感欣悅,甚感欣悅。”

    山路崎嶇,但也可望出二里。二里之內并無人跡——這柳殘夢竟能在二里之外聽到這邊的對話,還以內力將聲音遠遠送來,這身功辦委實不可小覷。話落半晌,方見一人輕裘緩帶,竹簪束發,若山中仙人飄然下塵,與仙人一般誠懇、真摯、無欺,一臉‘信我者升天’的笑容,不是殘夢公子柳殘夢又是誰。

    “帝座夸在下絕頂聰明,在下受之有愧。但帝座卻也有自夸之嫌啊——在下這絕頂聰明也逃不出帝座的掌握。”

    “真的嗎?”夜語昊終于從石上站了起身,笑得開懷!氨咀鶓M愧,竟被柳兄看出心思了!

    “哪里哪里……”柳殘夢一臉好說的表情,兩人都大笑起來。

    日君神色復雜地站于一旁,看著一奸一滑都笑得開懷的大小狐貍,掃了官慈一眼。

    官慈垂眉。

    “帝座的千里凝魄威力還是不減其銳啊!绷鴼垑艉鋈粐@了口氣,身子又向后退了三步!霸谙赂拾菹嘛L。不知帝座半道截住在下,有何貴干?”

    夜語昊雙手籠于袖內。“想與柳兄談個合作!

    “合作?”柳殘夢輕笑一聲!暗圩c軒轅帝不都稱在下忘恩善變,何以又想與在下合作?又不知是個怎樣的合作法?”

    “平分天下!”夜語昊微笑!叭绾?”

    山間突然響起悶雷,第一道春雷打響

    要變天了。

    ————————————————————————————

    大內禁宮,皇城重地的御書房

    祈世子已知夜語昊曾冒充他的身份混入皇宮,居然長驅直入直抵養心殿,當下嚇得冷汗淋淋,三日未曾稍減,既為皇上后怕——難得沒事,也為自己后怕——快要有事。直至今日,見皇上并無意懲罰自己,方才好一些,卻見軒轅看著一方裱好的小軸,仰首沉思。

    “皇上在想什么?”

    軒轅回過神來,將手中的小軸收好,皺眉道:“朕在想,或許又上了無帝的當!

    “發生什么事?”祈世子簡直是大驚失色。一向絕不服輸,對著無帝更不愿服輸的皇上,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這這……自己的腦袋還保不保得成?!

    “還不知道呢……”軒轅嘆了一聲,卻見祈世子一口氣吊不上,快要斷了的樣子,不由失笑!胺判模退阌惺乱膊粫四愕哪X袋,一定會給你留個全尸!

    祈世子哪說得出話來,難道還要謝主隆恩?!

    “朕想到一個人,一個十年來都沒人提到的人……或許是朕錯了,所有的人都錯了!避庌@看著自己對面的那幅字掛,淡淡地說著!爸挥羞@樣才能解釋……”

    “十年都沒人提到的人?誰?”

    “煌!”

    “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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