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當然會跟我們回去,對不對?過客?”聽到他最后一句話的如笙大聲說道。
“嗯!”吏過客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呀。
“那我們先告辭了!比珞蠌囊巫由险酒饋恚瑢χ~君隨拱手一揖,走至吏過客身旁,低聲道:“回家了!
“如簫的病怎么樣了?”吏過客疑道,他這么快就把事辦妥了?
“這件事以后再從長計議,先回去。”如笙平靜地說,她果然聽到了他與那個人的對話。
剛要跨出葉府的大廳,吏過客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正好對上正目送他們的葉君隨。
“四少爺,這段時間很感激你們的照顧,吏過客在此道謝了!崩暨^客打開背包的密碼鎖,從中拿出一支圓珠筆,并從便條本上撕了一張紙出來。走近葉君隨主仆身邊,低頭把葉君隨三個字工工整整地寫在紙上,然后遞給他們。
“這個是我家鄉寫字用的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們!痹谌~君隨接過東西后,史過客笑著解釋著,說完便與如笙他們相攜離去。
葉君隨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這支造型奇特的筆,確切地說還是一支不需沾墨水的筆!葉君隨與葉書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詫異。
“爺,或許我們可以拿給胡先生看看,他見多識廣,說不定會知道用這支東西的地方。不過在那之前,小的還有一件事要告訴爺。”
葉君隨半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爺的外袍還在吏姑娘身上,吏姑娘這一出葉府,大家一眼便可猜出那件黑袍是屬于誰的!榉颉@個稱號,爺就可以名副其實了。”
“……”
享受地看著他臉上忽青忽白地轉換不停,葉書不得不暗自佩服那個三言兩語即可令四爺變臉色的吏過客。不過,那個吏姑娘真不是普通人……簡直遲鈍得令人哭笑不得。
第4章(1)
那是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一件繡花竹墨黑文衫,束著一條同樣全黑的腰帶,腰帶上掛著的碧綠色玉佩是唯一的點綴。他因天氣轉熱而沒穿外袍,使他看起來更加挺拔頎長。用黑玉冠束起的長發,使得攝人心魄的五官更加突顯,那一張欺霜賽雪、美麗可競爭杭州第一美女的臉正是由葉府出產。
“四爺,四爺!
焦急的呼喊聲從后方傳來,正打算回府的葉君隨聞聲停下腳步,回過頭便看見那個在葉府手下工作了大半輩子的綢緞莊管事急匆匆地向他跑來,發福的身子讓他跑步的動作有些笨拙。
“四……四爺,可找到您了。”老管事跑得急了,話說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有一封急號是給您的!卑l福的身子再向葉君隨挪了挪,瞄了周圍一眼才低聲道,“是八府巡按龍修延大人!
葉君隨不著痕跡地往旁退了一步,拉開與老管事的距離,“東西在哪?”
“在綢緞莊里擱著,四爺,這邊請。”老管事說著便引葉君隨向對面的綢莊走去。
所謂的急號便是一封信與一個黑盒子,身處綢緞莊二樓的葉君隨打量了手中的信半晌才打開來,只見上面寫道,客運樓三月二十八日晚,恭候大駕。
葉君隨沉吟半晌,打開那個正方體黑盒子。只見里面平躺著一張鑲金的邀請信,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蓋上盒子,對著老管事吩咐道:“幫我把上次三爺帶回來的血玉觀音送到八府巡按即將入住的府邸,并告訴他我會如期付約!
“是,四爺,小的立刻去辦!崩瞎苁骂I命退了出去。
“這位八府巡按大人倒是很關注爺呢,人都還沒到,邀請函已是先人一步,爺可要小心了!比~書道。
葉君隨掃了葉書一眼,才事不關己地說:“我的安全是你這個護衛的職責!
“……”就知道他在記上次說他是“奸夫”的仇。
“啊!對了!四爺,小的還有一件事忘記向您稟告!比ザ鴱头档睦瞎苁掳咽种械臇|西往前一遞,“爺,這是一位姑娘拿來還給您的,說是借了您的衣服!
葉君隨低頭看著那件被吏過客穿走的外袍,淡聲問:“是一位紅發的姑娘吧,什么時候送來的?”
“紅發?不是,是黑發的大姑娘,昨天下午送來的!崩瞎苁掠靡滦洳亮瞬令~上的汗,“救過四爺的那位姑娘沒來,她每天下午都要看檔口!
“檔口?”
“對。【驮谀抢,她那頭紅色的頭發容易發現得很。由于她的發色,生意不不錯呢?”老管事踮起腳尖,用手指著窗外的某處,“不知道為什么,吏姑娘突然把頭發放下來了,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觀看。”
葉君隨順著他的手指往外看,由于他所處的位置是集市的中心地段,樓層又較高,很容易便發現了她忙碌的身影。雖然距離有點遠,無法看清她的樣貌,但是那頭火紅的及腰長發確實是她所有。
然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向那個火紅身影走去了。
靠近的人在吏過客身上投下了半邊黑影,遮去了毒辣的陽光,正低頭整理貨物的吏過客連忙抬起頭。
“歡迎光臨,客官……”職業化的話語因看清來人而驚訝地停了下來。
葉君隨上下打量著蹲在他身前的女子,本來藏在帽子里的紅發,現在用綢布在腦后隨意一束,任由它披散在身后,兩旁不住看向這里的目光大概就是由于這個了。臉色依然很蒼白,但兩頰卻因陽光的照射而浮起不正常的紅暈,薄薄的汗布滿額頭與鼻尖。身上洗得發白的男裝顯得過于寬大,袖口疊了好幾層才到手腕。
葉群隨皺眉看著她身上的男裝,她從哪找來的舊衣服?
“四少爺,葉護衛,好幾天不見了呢!崩暨^客連忙站起身,因看到熟人而勾起淺笑,半瞇起杏眼。
葉書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淺笑的吏過客,原本平凡無奇的小臉因這一笑而顯得……葉書吞了吞口水。只見吏過客臉上唯一吸引人的又濃又長的眼睫毛,因半瞇著眼而在眼下投下了一個半月形的暗影,使得眼角看起來隱隱往上挑,配上那頭因風吹而飄動的紅發,真的是十分妖異。
葉君隨因看到她的笑容也半瞇起眼,他迅速回頭瞪了一眼那個看得瞪大雙眼的葉書,才轉回頭若無其事地問:“吏姑娘的傷可好了?”
如家那兩姐弟怎敢讓她做這等打扮獨自一人待在這里?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
“嗯!”怕他會覺得內疚,更怕再喝那苦得不能再苦的藥,吏過客連忙用力點了好幾下頭。沒敢告訴他自從離開葉府后,除了按時換藥外,該喝的藥都被她拿來養樹了。
“真的好了!”因說得太快而一時岔了氣,吏過客猛咳幾下,尷尬地笑笑。
葉君隨冷眼看著她,倒沒有開口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四少爺是過來給心儀的女子買禮物的嗎?”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還有什么值得他出現在這里,這里可是杭州城出了名的集市,專賣女子用品。
“我沒有心儀的女子。”葉君隨掀唇,即使有也不會買這等拙劣的東西,她是故意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葉府到底有多富有?
“沒有心儀的女子?有好感的呢?”
“沒有。”
“四少爺,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二十五。”
“。俊
“我二十五了!
“這樣的年紀在這里還沒有妻妾,也沒有心儀的女子,更不曾聽說四爺有什么紅粉知己。難道……”吏過客瞪大雙眼,隨即湊近葉君隨耳邊神秘兮兮地小聲問,“難不成四少爺有心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