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你們不是知道嗎?他混江湖的,他在江湖上人脈廣,認識些當官兒的,塞了點銀子就把我們給放了!沽啪叛栽~閃爍,她并不想將和周凌恒可以千里傳音的事講給他們聽,即便是講了,兩人也未必會信,所以排骨大哥是鎮國大將軍府的人、和她早認識才來找她,這事兒她說不得。
土豆捏著下巴疑惑道:「聽糯米說,小姐你的腿被烙鐵燙傷?這么些日子你去了哪兒?腿還好嗎?傷口如何?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聞言,柳九九原地蹦了蹦,生龍活虎地轉了兩個圈兒,攤手道:「沒事兒,我身體健康著呢。」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大腿,「腿上的傷也好了,一點兒也不疼!拐f起來,冷大夫的醫術真是好得讓人咋舌。
這時候,樓上傳來周凌恒痛苦的嚎叫聲,「鏟鏟……鏟鏟……鏟鏟你在哪兒?」
「欸!來了來了!」柳九九扭過頭,拍了拍糯米的手背,囑咐她,「趕緊去煮紅糖姜湯!
「欸,好嘞!古疵酌ε踔t糖去了廚房。
柳九九則提著裙擺,「噔噔噔」跑上樓。她推開周凌恒的房門,見他披頭散發地蜷縮在榻上,面色蒼白,一雙鳳眼半睜半暗,緊抿著嘴唇,可憐兮兮的,像是受了欺負的大黑。她替他倒了杯熱水,扶著他坐起來,「來,排骨大哥,你先喝口熱水!
周凌恒具體說不上來是哪里疼,大概就是小腹那一塊,他有氣無力的道:「鏟鏟……你往常都是怎么熬過來的?」
「我啊?習慣成自然嘛。」柳九九眉眼彎彎,心情大好。
「我們心靈相通的時間明明已經過了,為什么我還是替你疼?」周凌恒覺得不公平,腦袋歪在柳九九肩膀上,「鏟鏟,你快給我揉揉,疼死我了!
柳九九抬手在他小腹上揉了揉,然而他疼痛感并沒有減輕,柳九九嘗試著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周凌恒明顯感覺舒服不了少。看來,疼痛源還是在鏟鏟身上,他道:「你揉你自己,那樣我會舒服點!
「也對,你是在幫我疼,我應該揉我自己!
柳九九見他疼得辛苦,猛地起身,「排骨大哥你等著,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周凌恒身子一個不穩,栽倒在瓷枕上,腦袋磕得陣陣發疼!肝摇顾胝f他什么都吃不下,可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跑了出去。
柳九九心情倍兒好,到了廚房將糯米趕走,撩起袖子準備做幾道菜,她俐落的燒火刷鍋,哼著小曲兒用厚重的刀背拍了幾根深秋的小黃瓜,添以蒜瓣二兩、生姜二兩,再將姜蒜搗拌均勻,其他配菜焯水,最后加醋一起拌了拌,一盤簡單美味的蒜黃瓜大功告成。
隨后她又在廚房翻出幾根海參,思慮著這玩意可以給排骨大哥補補身子。海參這東西無味,沙多氣腥,很難下手,也不好用清湯煨,柳九九敲了敲腦袋,總算有了想法。
她將海參洗凈后,用肉湯滾泡了三次,再用雞、肉兩汁兒大火煨爛,隨后加入與其顏色相似的香蕈、木耳,為了使味道更佳,她還特意切了筍丁,這個季節的干筍子吃起來有嚼勁兒,韌口。
周凌恒躺在榻上疼暈過去,醒來時發覺已經入夜,就在他饑腸轆轆之時,柳九九端著一盅海參、一小碟蒜黃瓜以及一碗白米飯走了進來,她將飯菜放在床頭邊幾上,扶著他坐起來,柔聲問他,「排骨大哥,你好點了嗎?」
周凌恒有氣無力道:「你覺得呢?」
柳九九舀了一湯匙海參湯,吹涼后遞到他嘴邊,「來,喝點兒湯!
他張嘴剛喝了一口,小腹又開始疼,他裹著被子在榻上翻來覆去的滾,疼得他死去活來,想到這種疼痛柳九九每個月必有一次,他忽然茅塞頓開,鏟鏟姑娘大抵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女子,不然如何能承受得住這般非人的折磨?
鏟鏟姑娘的強大,定然是他這個男人所不能企及的。這么一想,他居然開始崇拜起鏟鏟姑娘了……
見他在榻上滾來滾去。柳九九很能理解他現在的感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明兒個就好了,明兒個就不會這么疼了,你再忍忍!
周凌恒病殃殃抱著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端來的食物,咬牙道:「鏟鏟,我想吃。」
柳九九將碗遞過去,他又撇過頭說:「算了,不吃了,肚子疼!
「欸!沽啪艑嵲诤芡樗瑸榱瞬焕速M這一盅海參湯,她自個兒喝了一口,繼而對著他說:「你想吃什么,說,我可以嚼給你聽!
周凌恒看了她一會兒,最終絕望地裹著被子,側過身不再理她。
周凌恒這一疼,便是五日,頭日生不如死,第二日痛不欲生,直到第四日才勉強能吃喝得下食物。
鄧琰以為他是中了毒,這日趁著夜色,抱著媳婦兒從二樓的窗戶跳進來,嚇得正給周凌恒喂粥的柳九九一個手抖,將粥糊了周凌恒一臉。
被糊了一臉稀粥的周凌恒十分淡定,月經疼他都幫鏟鏟受了,還有什么是受不得的?大概這天底下能將他欺負得如此之慘的人,只有鏟鏟姑娘了。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她,所以這輩子才可勁兒的還。他掏出手帕為自己擦臉,似乎已經習慣了柳九九如此粗心大意。
鄧琰將妻子放下,冷薇上前去給周凌恒搭脈,可他的脈搏很正常,并沒有中毒跡象。
柳九九擱下手中的碗,擺擺手告訴他們,「五天,排骨大哥這病五天一準好。」她伸出五個指頭,自信滿滿,說得比冷薇這個毒醫還要有把握。
周凌恒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發生在他和柳九九身上的事,因此他只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說是吃壞了肚子。
鄧琰對周凌恒的話素來深信不疑,但冷薇身為一個毒醫,自是不信的,她捏著下巴一臉狐疑望著周凌恒,卻又什么都沒問。
看得出來鄧琰有事稟報,柳九九知趣的端著空碗走出房間。
等柳九九下了樓,鄧琰才抱拳對周凌恒道:「陛下,感業寺那邊太后催您回去,另外秦丞相被活生生氣死,已經入棺!
周凌恒抱著枕頭大手一揮,「這么禁不得氣?厚葬吧。」
「朝中不可一日無相,陛下,您看……」部竣望著他。
周凌恒抱著枕頭坐起來,大刺刺盤著腿,不假思索地道:「夏太尉清廉一生,為先皇為朕都做了不少事,丞相之位便由他擔任。朕馬上擬旨,你差小安子送去太尉府。朕,三日后回朝!
鄧琰道:「是!
冷薇聽著這話,眨眨眼睛覺得不可思議,「陛下,這秦丞相就這么死了?」
「我也沒想到他這么禁不得氣!怪芰韬阈溥涞乜粗,「還多虧了毒女你的酒,泡得不錯!
「陛下,我覺得冷大夫這個稱呼更好聽。」冷薇陰沉沉地看著他,「您可別叫順口了,嚇著了咱們未來的皇后娘娘!
「對,冷大夫說得是,咱們家的小鏟鏟可禁不得嚇!怪芰韬隳笾掳驼f。
待鄧琰夫妻倆走后,周凌恒躺在榻上,琢磨著應該以什么借口納柳九九入宮。柳九九雖是柳將軍遺孤,到底在民間生活了這么些年,無功無過,更無啥賢良淑德的好名聲,朝臣必然會有所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