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何定羲好懊惱。
便宜嗎?知情的夏天擎看法不同,他死過一次,很清楚死前最后一口氣的感受有多深刻。
自稱無子,只有女兒的廖博均是嘔死的,他將唯一的獨生子藏在某個地方嬌養,沒想到十多年前突然被五皇子捉走還以此威脅他,以保護三名敢直諫的要臣。
廖博均忍氣吞聲多年,卻沒想到兒子早在五歲時就死了,每年送來一小瓶讓他滴血認親,證明兒子還活著的鮮血,竟是從他女兒身上取得的!
更可恨是,真正的何定羲,其直諫個性還是惹惱了一些朝中想討好廖博均的人,早派人將他暗殺了,而此刻在他眼前的男人——正是他遍尋不著、戴著人皮面具偽裝成何定羲的五皇子!
這叫廖博均怎么不氣到槌心肝,氣到吐血身亡?他被當傻子的玩了!
冬去春來,風雨皆過。
繁華京城比往日更加熱鬧,因為今天是夏天擎跟樊芷瑜成親的黃道吉日。
晴空朗朗,鑼鼓喧天,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象征性的繞了街道一圈,讓圍觀百姓也能看看高坐在黑色駿馬上,一手揪著馬繩,一身大紅喜服的俊俏新郎那卓爾出色的風采,再轉回張燈結彩的大宅。
前來恭賀的貴客更是絡繹不絕,一頂頂暖轎、一輛輛馬車長長的排在大門外。已經辭官,今日以岳父身分作為主家的樊秉寬拱手感謝,一張老臉笑得闔不攏嘴,直到看著俊美的夏天擎與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兒在面前拜堂成親,他眼眶泛淚!肮!恭喜!”
賓客一聲聲的道喜聲中,一對新人來到紅燈籠高掛的東云院,喜氣洋洋的新房里貼著雙喜字兒,龍鳳雙燭映亮室內,樊芷瑜頭戴紅蓋頭,端坐在繡著鴛鴦喜被的喜床上,一顆心撲通狂跳。
夏天擎以喜秤挑起紅蓋頭,樊芷瑜那張絕色容顏映入眼中。
兩人深情相視,端起合畫酒,額頭抵著額頭,輕笑入口。
他溫柔的為她拿下鳳冠,神情專注。
她屏息坐著,直到他輕聲開口,“終于等到這一刻!
她抬頭看他,他俯身低頭,一個吻強勢落下,勾纏探入她口中,透露出他的渴望。
她俏臉嫣紅,雙手無措的交握,即使兩人前一世已有肌膚之親,但她還是很緊張,會不會與前世一樣,只會很痛,然后就睡覺了?
但當她身上繁瑣華麗的喜服——落下后,她就知道不會一樣。
夏天擎溫柔的吻著她、愛撫著她,在占有她時,她痛楚輕泣時,他緩下律動,以更溫柔的撫觸讓身下的人兒嬌喘呻吟,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般嬌艷。
無盡的歡愉,讓樊芷瑜疲累的睡了。
再醒過來時,燦爛的春陽從窗外灑入一片金黃陽光,亮晃晃的,映著紅色雙喜字也綻放著光。
此時,一只粗糙帶繭的大手,從樊芷瑜纖細的后頸往下緩緩撫過她的裸背,一路滑過她裸露的纖腰,這樣的撫摸像極某人在撫摸雪兒時的觸感,那么溫柔舒服——樊芷瑜有剎那的錯覺,她又變身成雪兒了?只是,那項特殊技能在她確定找到幸福的那一晚就不曾再發生了。
“醒了?”
夏天擎熱熱的呼息吹拂在她的脖頸,她發癢的縮了下,下一瞬就讓他抱著轉過身,面對他那張俊美的容顏,還有他裸裎結實的身體,她粉臉乍紅急急閉眼,卻忘了她也是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眼前,春色無邊。
“早,娘子。”他笑得好滿足。
“早、早,天擎哥哥……呃……夫君,呃……是不是該起床跟長輩敬茶……哦,不用,爹說不用。那、那夫婿起床,我伺候你穿衣服……”她太緊張了,說這一席話時連眼睛也沒敢張開。
“好,我也伺候娘子穿衣!彼侏M一笑。
她眼睛倏地一開,粉臉漲紅,急急要抓被子裹身,但他大手一撈就將她擁入懷里,兩具裸體相貼帶來更大的刺激感,她禁不住一顫。
他某個地方的亢奮再起,她也感覺到了,凝睇她那張慌亂但更顯嬌紅的麗顏,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還是等一下再穿衣!
他給她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幸福的日子也由此展開。
樊芷瑜成了少婦,身邊的人都發現她身上多了一抹嬌柔甜美,容光煥發,令人驚艷。
這樣的改變,每個人都知道全是因夏天擎的疼寵。
他貼心替她做了幾雙特制的繡鞋,左右高低不同,能夠巧妙地掩飾她走路跛腳的微傾,讓人更看不出她的殘疾,但這不是在乎她的瘸腳,而是讓她走得更穩。
他為她裁制新衣,他送她珠寶首飾,樣式皆低調不豪奢,符合她的喜好,讓她可以天天更換。
沒多久,樊芷瑜就有了入門喜。
于是,樊秉寬放心的離開,踏上償債行善的旅程。
時間流轉,十個月后樊芷瑜生了個男娃娃。
一個月后,夏天擎為愛子辦了個滿月宴。
接下來的日子,不時可見夏天擎一手抱著愛子,一手擁著溫婉恬靜的妻子漫步在美麗的庭園,一家子身后,還有雪兒開心打轉的小小身影。
這一日,來到上元節。
清晨時分,屋內夏天擎已經清醒,他深情凝睇懷中的人兒,她仍熟睡著,美麗的側臉一如白玉,清潤動人。
許是這樣的眼神太灼熱,她感覺到目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天擎哥哥!
他望著她帶著朦朧睡意的明眸,低頭吻她,唇舌交纏間再起欲望。
但她馬上清醒過來,連忙推推親親夫君,他不解的放開她誘人的唇,就見她一手就搗住自已的唇不再讓他放肆。
“不行,今天一早要去月老廟拜拜!彼有好多事要做呢。
“去求姻緣?我們已經有個兒子了,娘子。”他低頭又要親,那個無齒之徒害他這一個月來欲求不滿,明明有請奶娘,但芷瑜總是想自己帶。
“是去感謝月老爺爺,今天是上元節,拜拜的人會很多,我早點去就能早點回來陪你跟兒子!彼f。
“我們一起去謝謝月老!彼踝∷哪樧廖橇怂念~頭一下,突然一笑,“坊間傳說,上元節拜月老,若得應許可以看見未來的另一半,兩年前你撇下我偷偷跑去拜月老,可有看到?”
“我有看到。”她誠實回答。
“是我。”他自信的笑。
她面露為難,“呃……”
“你看到的不是我?”冷峻的聲音透著幾分危險,威嚇意味十足。
她憋著笑道:“是,也不是!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半開玩笑的質問:“到底是不是?”
“是是是,我看到的是現在的你,不是那時候的你嘛!彼峦律囝^。
他嘴角輕勾,伸手輕點她的唇,“當娘之后,愈來愈調皮了。”
某人倒是愈來愈幼稚了,她心想。
不,是愈來愈欲求不滿了,硬是纏著她歡愛兩回讓她累到沒去見月老,反而先去夢周公。
夢境里,樊芷瑜再次來到香火鼎盛的月老廟,廟里外皆是洶涌人潮。
她看到很多求姻緣的男女雙手合十的誠心禮佛,聽見他們低聲請求月老讓他們早早遇見命中另一半,或幸運得月老應許能看到未來景況——然后,她抬頭看向高坐在上方的月老像。
月老爺爺朝她一笑,“幸福嗎?”
“很美滿。”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