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這么想抱孫子?!哼,可惜,恐怕難讓太后如愿了。
阿紫這邊奉茶結束后,谷雁萍正要走向莫香凝與季霏嫣,云暮卻嘟著嘴道:“為什么暮兒沒有茶可喝?”他有些不滿呢!
這話一說完,太后居然端起自己的要給他,但端起來后才發現突兀,尷尬的又給放下來。
“這是長公主給長輩的,你小孩子哪有資格喝,不過,今日是喜事,罷了,來人,不是還備有甜湯嗎?先端來讓他喝,省得他吵鬧!彼室獍逯樥f。
這甜湯和紅棗茶是一起備的,紅棗茶只給長輩用,甜湯則是大家都有,一般等奉茶完畢才上甜湯,但太后說得像是怕孩子吵才先給,其實,知情者如谷若揚與阿紫都輕笑了,太后這根本是寵孫子,先讓人端來給云暮解饞。
替云暮端上甜湯,見他喝得開心后,谷雁萍繼續奉茶,莫香凝與季霏嫣以及秦芬兒都喝到了紅棗茶,這時宮婢開始為每個人送上熱熱的濕布巾拭嘴,當宮婢要給阿紫時,阿紫沒接好,不小心讓濕布巾落地了。
那宮女立刻慌忙拾起要再交給阿紫用,谷若揚眉頭一擰,一旁的尤一東不等主子說什么,已朝那宮婢斥道——
“這都臟了怎能給娘娘用,還不換了新的來!”
那宮婢被這一喝,像是被嚇傻了,反而不知要動,云暮見尤一東又要罵人,便指著宮婢托盤上另一條干凈的濕布巾說:“這里還有一條呢,暮兒與姑母共用這一條就行了!
“怎好委屈娘娘和您?”尤一東搖頭。
“沒關系的,暮兒嘴小,用不了整條巾子的。”他咧嘴笑,模樣真是可愛得緊,登時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太后,那一顆心怕都酥綿了。
他自己動手去拿托盤上的巾子,可那宮婢不知在緊張什么,在他碰到那布巾子前,腿先軟了,身子跌坐下來,干凈的濕布巾也掉地上去,自然又臟了。
“你怎么了?”云暮吃驚的問。
“奴婢……突然身子……不、不適……”那宮婢囁嚅道。
谷若揚見狀,頓覺有異,輕掃了尤一東一眼。
尤一東立即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往那布巾子抹去,眾人見了這動作,不禁驚訝起來,這是懷疑濕布巾有毒?眾人這也趕緊丟了自己手上的布巾子,阿紫的心更是瞬間涼颼颼的了,不由得抱住了云暮,難道又有人要殺害他們母子?
“皇上,這布巾子沒毒!庇纫粬|稟報,他手上的銀針并未變色。
眾人聞言這才安下心來,阿紫臉上也才稍稍恢復了一些血色。
谷若揚朝那銀針瞧去,確實無異狀,也許真是這宮婢太緊張了。
“下去吧!”大喜之日他無意責罰于人,朝那宮婢揮了手,讓她退下。
“是……是……”她拾著地上的兩條濕布巾,竟是站不起來,最后半爬著出去。
谷若揚眸子半瞇,這宮婢的膽?未免也小得過頭了,不禁眉心一動。
“慢著,留下那兩條巾子!彼蝗徽f。
那宮婢身子一僵,抖得如秋風落葉,止都止不住了,眾人見了驚訝,這宮婢真病得不輕了?!
谷若揚沉了臉,“尤一東,宣御醫!
“是!庇纫粬|立即領命去。
眾人以為他心慈找御醫來給宮婢看身子,可當御醫來時卻不是去瞧那宮婢,而是檢視殿上所有的飲食,還有濕布巾,這位御醫就是當日云暮遭刺殺負責救治的李御醫。
李御醫檢視一番后,面色凝重的朝谷若揚跪下道:“啟稟皇上,臣發現異狀。”
“什么異狀?”谷若揚陣底輕寒惻惻。
“這殿上的食物個別看似都沒有問題,但臣瞧出那甜湯以及紅棗茶內加了一種藥草,這藥草單獨食下不會對身子產生不良后果,不過若誤食了鹽,可就會令人血液凝結,有立即斃命之虞!
“這紅棗茶與甜湯都是甜的,哪里有鹽?”尤一東問。
“這兩條濕布巾上都沾上了鹽水,其余的則沒有!崩钣t拿出沾上鹽水的兩條濕布巾,正是那宮婢原本要給阿紫與云暮的。
阿紫大驚,太后與谷雁萍亦是神色大變,這明顯是要殺阿紫母子!
谷若揚目光噬人了,起身朝那宮婢走去,一腳抬起向她心窩踹去,那宮婢當場吐血。
“說,誰指使你殺云嬪以及孩子的?!”他衣袖翻飛,起了驚濤之怒。
那宮婢抱著被踹的心窩,痛得幾乎昏過去,但讓尤一東死死抓住,掐得她不得昏死。
“皇上問話,還不據實以告!”尤一東怒催道。
“沒……沒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為成嬪娘娘報仇……”她嘴角溢著血說。
“你是先前成氏宮里的人?”尤一東再問,成秋雨已被奪了封號,所以他只喚她成氏。
“是……”
“來人,去查,這賤婢可真是成氏宮里的人?”尤一東吩咐下面的人去查證。
不一會兒,果然有人來指認,這宮婢叫心如,確實伺候過成秋雨。
“啟稟皇上,這賤婢伺候過成氏四年,是負責成氏宮里的雜役工作!庇纫粬|稟報。
若真在成秋雨宮里待過,那就真可能是單純為成秋雨報仇來著,畢竟在座的人都知,那成秋雨之所以會被杖斃,可說都是因為阿紫與云暮才死得這么凄慘的。
“既是成氏的賤婢,那就與主子一樣都被杖斃好了。來人,將這人給哀家拖下去處置了!”太后當即怒道。
“等等!”谷若揚阻止。
“這人膽敢在雁萍的大喜之日殺人,哀家饒不了她,皇上莫要阻止!备覛⑺膶O子,太后氣得發抖,哪肯輕饒。
谷若揚搖頭,“母后誤會了,朕怎會饒她,只是她伺候了成氏四年,若真是成氏的心腹,成氏善待過她,讓她感恩戴德的愿為之報仇,這樣的人成氏又怎會只讓她做個雜役?”
“沒錯,這人沒有說實話,她根本不是為成秋雨報仇而來的,這主謀應該另有其人!
阿紫也想到這層了。
太后聽了沉下臉,“來人,將這宮婢押過來!”
第十二章要他們母子死(2)
心如身子是癱的,讓人拖了過來,抖癱在太后面前。
“還不老實說,你真正的主子是誰?若不說實話,哀家不只杖斃你,還誅你一家!”太后這回是真的怒了,容不得有人對她的孫子不利。
心如臉色慘澹至極,這目光竟是不由自主的往淑德兩妃坐的方向去。
眾人心驚,兩妃登時也是臉色丕變。
“你這奴婢竟敢誣陷人,還不快給本宮說清楚,可是本宮指使你毒害云嬪與孩子的?”莫香凝氣沖沖的站起身來質問道。
那季霏嫣也沒落下,立即也自清道:“本宮雖與云嬪有過不快,可也不至殺人,更何況是在母后與皇上面前,這事不可能是本宮做的!
心如趴在地上,兀自哭泣,竟是什么也不敢講。
谷若揚漆黑的眼眸陰鷲下來,起身垂首看著地上那懼栗的人。“你想活嗎?”
心如一顫,眼神乍喜地仰頭,“奴婢……奴婢……請皇上饒命……”
“長公主今日大喜,朕不想在這日染血,而你應曉得如何才能不死!彼涞乜粗。
心如一窒后,慌忙叩首道:“奴婢……奴婢是被逼的,請皇上作主!”
“那說吧,朕替你作主!
“奴婢是——是德妃娘娘的人……”她努力壓抑恐懼的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