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了!她干嘛覺得有罪惡感?每天進出總經理室的女人那么多,她怎么知道哪一個才是她的女朋友呢?居然因為這種事情給她臉色看,黎東彥這個人也確實太難伺候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條項鏈還真是令人難忘,不僅鉆石大,設計也很簡潔高雅,她猜想那條項鏈最少要花掉自己三個月的薪水吧!像那種東西,的確是要由情人贈送才會顯出它的珍貴。送鉆石項鏈給女朋友,真是浪漫又實際,那比幾百朵玫瑰花或一頓價格驚人的晚餐要實在多了,至少以后經濟上發生困難時,還可以拿它來換成現金,她最喜歡這種能夠產生實際作用的東西了。
她還以為他談起戀愛來大概也像他的人一樣無趣,想不到他也會有這么貼心的舉動,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電梯沒有在一樓接到任何客人,緩緩往地下室下降,在停車場停住時,門一打開,她瞥見一雙黑色的皮鞋,立刻職業化地綻出親切的笑容,彎下腰去!改茫瑲g迎光--」
「妳為什么會在這里?」
熟悉的森冷聲音自頭頂傳來,她身體一僵,盯著他的皮鞋想,他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黎東彥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他下班之后就開始找她,員工宿舍幾乎被他踩平,她的手機也被他的留言塞滿,找不到她的失望打擊著他,就在他筋疲力盡地想回辦公室休息一下時,卻在電梯里遇見她,原來她一直在工作,始終沒有離開百貨公司,這令他的情緒由驚訝轉為憤怒。
她抬起頭來,被他眼中閃爍的憤怒給嚇了一跳。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示意性地看了電梯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電梯小姐,所以……」「問題就在這里,妳怎么會是電梯小姐?」他的語氣更冷了,一整個晚上找不到她的沮喪折磨著他,他無法平心靜氣。
「那個……我幫人代班!顾X得仿佛做錯了事情,不,是他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
「代班?」他的語調一下子揚高。
她瞬間畏縮了一下,當他出現這種語氣的時候,就代表著她有麻煩了,她像只待串羔羊,頭垂得低低的。
黎東彥重重地踩進電梯內,順手按了開關。
她被他的身體給逼到面板邊緊張的屏住呼吸。
「妳今天已經工作八個小時了不是嗎?為什么還幫人代班?」她略顯疲倦的臉讓他心疼。「公司并沒有規定……」
「去他的規定!」他粗聲粗氣地打斷她!腹緩默F在--不,從這一秒規定,妳以后不準幫人代班!」
她愣了幾秒鐘,不能代班就表示少了一份收入,這對于追求金錢不遺余力的她來說簡直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為什么?」她雖然很害怕黎東彥,但是這跟錢扯上關系,她必須據理力爭。
「為什么我不能幫人代班?」
「因為--」電梯在一樓停住,不顧客人的引頸盼望,他按下關門鈕,電梯繼續往上升。
她倒抽了一口氣,他居然明目張膽地違反公司規則!敢驗槲也粶。」他盯緊她,像盯住一頭困獸,然后他忽然疲倦地嘆了一口氣!肝乙徽麄晚上都在找妳……」
「找我?」黎東彥閉了閉眼。
「妳不要像個傻瓜一樣一直重復我的話好嗎?」
「是……」她撫著胸,安撫不斷受到驚嚇的心臟。
這個動作讓黎東彥注意到她脖子上空無一物,漸漸平息的火氣又重新燃燒。
「項鏈呢?」他咬著牙問。
「項鏈?」她愣了一會兒才由驚恐中恢復過來!肝覜]有拿喔,我把它放回盒子里去了,它還在總經理的辦公桌上!
她好像在聲明她沒有偷那條項鏈,黎東彥深呼吸了一口氣!负芎谩!顾氐,伸手按了八樓的按鈕,讓電梯在八樓停住。
很好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看來如此生氣?還在猜想他的言行所代表的意思時,她的手臂忽然被拙住,還沒意會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她已被拖出電梯,往總經理辦公室而去。
黎東彥拿起辦公桌上的盒子,打開一看,鉆石項鏈果然還好好地躺在盒子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緩緩地轉過身,責備地盯著她的臉。
「妳說……妳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誰?」
她惶恐地點點頭,他居然為這個特地來找她嗎?真是小氣!
「跟我走,妳等一下就會知道了!顾叱鲛k公室!缚偨浝,我現在還在上班……」
「妳下班了。」他沒有轉園余地的說。
☆☆☆
她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一半是因為車外下著的大雨使放著冷氣的車內溫度變得很低,一半是因為她被迫必須在這么狹窄的空間里單獨面對她最害怕的人。
黎東彥側臉,看見她不斷搓著自己的雙臂,伸手把冷氣調小,同時把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丟給她!概!
她捧著外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恩賜」。
「需要我幫妳披上嗎?」
她一聽,立刻手忙腳亂地將西裝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像個聽話的小孩一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黎東彥把方向盤握得緊緊的,他還無法平息心里的怒氣,為了不嚇到她,所以他不打算開口。
最后反而是岑凱茵受不了眼前的狀況。
她一直是個很溫柔平和的金牛座女子,能夠以超人的耐力和毅力去面對任何事情,但這并不代表她能一直忍受黎東彥這種毫無道理的發怒,溫馴的牛兒不是沒有脾氣,只是通常他們很懶得發脾氣罷了。
但現在她突然覺得無法壓抑心中的情緒,翹班是很嚴重的,她怎么對李之儀交代?以后她不找她代班了怎么辦?
「總--」
「我沒有名字嗎?」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她畏縮地看著他,然后更多的怒氣從心底深處升上來。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沒有一次讓她把話說完過,這種情形已經超過她所能忍受的限度。
「有。」她賭氣地回答。
「那么請喊我的名字。」
「黎東彥……總經理。」不行,她還是沒有勇氣與他對抗。
他深呼吸。「妳一定要這樣氣我嗎?」
她被弄迷糊了,她一定要這樣氣他嗎?她反問自己。
進這家公司以來,她一直是最循規蹈炬的一個,每天像頭牛一樣忠實勤奮地工作著,一點也不取巧地賺取所需的金錢。是他,是他的出現破壞了這種生活,是他讓她每天膽戰心驚,是他用捉摸不定的脾氣把她嚇得半死,現在他居然還敢來問她為什么要這樣氣他?「我覺得很莫名其妙,您到底在氣我什么?總經理!归L期積壓的不滿終于使她爆發了!改鷱囊贿M公司就特別對我沒有好感,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什么?」黎東彥拉高聲音打斷她的話,怒氣在他胸中炸開了,他突然將方向盤用力一轉,在岑凱茵的驚呼聲中在路旁煞住。
他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她,這個不知道他一片情深似海的笨女人。
「妳是說妳不知道我一進公司就對妳一見鐘情?不知道我所謂的女朋友指的就是妳?不知道我把鉆石項鏈戴在妳脖子上的意思?除此之外,妳還不知道什么?岑凱茵小姐。」她睜大眼,被他的話給嚇著了,他……他剛剛說了什么?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是不是氣昏頭了?
「總……」這是她在驚訝之后唯一能做出的反應。
「叫我東彥!」他低吼。
「是是是,東彥,東彥……」她喃喃地順應他的話!傅牵@是不可能的,您怎么可能……」他喜歡她?這太青天霹靂了。
「妳是在懷疑我的話?」他收緊盯在她臉上的目光。
「不是的……我不知道……您、您干嘛這樣嚇我?」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消息,她已經夠怕他了,他為什么還要編這種故事來嚇她?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凱茵……我、我不是故意這么大聲的……」他手足無措地申辯,以為她是指他嗓門太大嚇到她。
他懊惱地低咒,后悔自己的粗聲粗氣,這本是一件美好的事,卻因為自己的脾氣失控而變得充滿暴力。
「對不起!顾穆曇羯硢《錆M歉意,他傾身向前,將她拉入懷中,仔細地輕哄!竸e哭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后不會這樣了……」
不知道是他懷中的溫暖還是他這番話,拉回她被嚇傻的神智,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你、你在安慰我嗎?」她擦掉淚水。
這是什么傻問題?他揉揉她的頭,嘴角邊扯出一抹好看至極的笑。「不然妳以為我在干什么?」
「你……你居然也會安慰人?我以為……」
「妳以為我是部機器,沒有感情是吧?」他邊笑著邊用大掌輕輕裹住她的臉。
「我以前也覺得我像部機器,遇到妳之后,我才發覺,原來我也有感情……」
他英俊的臉隨著蠱惑人心的聲音漸漸接近她,最后終于吻上她的唇。
她眨了眨眼,垂下視線看他輕熨著自己的唇,腦筋停止運轉了幾秒。
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吻了她!而她,居然被自己這一生中最害怕的人給吻了,這……這可怎么辦才好?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推開他,但是她的手在伸到他的胸前時,卻臨時退縮,變成緊緊貼著胸口。
漸漸的,她忘了抵抗,到最后甚至閉上眼,沉醉在這個不斷加深的吻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結束這個吻,在她唇邊輕輕喘息。
「現在,妳知道我的女朋友是誰了嗎?」他抵著她的額頭,充滿感情地凝視著她。
她點點頭,視線無法離開他的唇,她知道了,但是無法置信。
☆☆☆
「喂,雷奧,是我!估钖|彥用肩膀夾著電話,一手推開落地窗,一手則拿著毛巾擦拭頭發。
〈是你啊……)雷奧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你現在……你半夜兩點打電話給我做什么?我的天!拜托!黎東彥老板,我記得你一向不喜歡別人遲到,所以請你也別陷害我好嗎?)
他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想象雷奧在電話那頭睡眼惺忪地拿起鬧鐘看清楚時間之后迅速皺起眉的模樣。
他將毛巾掛在肩上,倚著落地窗,月光照在他肌肉結實的上半身。
他撥開垂落在額前的幾繒發絲,思索著如何開口。
「我跟凱茵……」
〈搞砸了?)這是意料中的事。
「拜托!你就對我這么沒有信心?」這次皺起眉的換成是他了。
雷奧才不是對黎東彥沒有信心呢,他是對那個金牛座的岑凱茵沒有信心!茨鞘窃鯓?不是搞砸了那是……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你確定?)雷奧突然變得很清醒。
「雷奧--」
(等等,先別對我發脾氣,這是有前車之鑒的嘛!)
「這次我很確定!顾淇岬拇浇枪雌鹨荒ɑ匚兜牡,撫摸著自己的唇,彷佛還能感受到她的余溫。
(不行不行,我覺得你的這種想法十分冒險。)他不認為今天白天在辦公室里還傻傻地問誰是黎東彥女朋友的岑凱茵,會因為三言兩語就相信自己是傳言中的女主角,尤其是黎東彥這種人的三言兩語通常又跟別人的不太一樣。(我太了解金牛座的女孩了,她們的個性就像巖石一樣頑固,一旦她們心中有了某種想法,想要讓她們改變想法,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即使后來你的努力的確導正了她們對你的偏見,她們仍然很難忘記你給她們第一眼的印象。)
「喔?我給凱茵第一眼的印象是怎樣的?」他冷冷地問。
(當然是可怕的,非?膳隆)他強調,這個毋庸置疑。
黎東彥在電話這頭忍住氣,對于這點,他無法反駁。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采取循序漸進的方式,你想想看,要一個一見到你就膽戰心驚、手腳發抖的女孩相信你喜歡她,并且要她也喜歡你,這太不可能了,簡直令人難以接受。)
「是嗎?」他咬牙,雷奧說得太接近事實,這令他憤怒。
沒有注意到他繃緊的聲音,雷奧繼續他的話。
(依我看啊,你還是不要過度刺激她,擁抱、親吻,這些都先不要,可以先送點禮物,實用的禮物,一套保養品、一雙高跟鞋、一件舒適的衣服等等……像你昨天買的鉆石項鏈這種高檔貨可以慢點兒上,以免把她給嚇著。)
「謝謝你的提醒!顾蛔忠痪湟а赖馈槭裁丛谒阉械氖陆y統都做過之后才來提醒他?這就是所謂的朋友?
(對了,你剛剛說你跟岑凱茵確定了什么?她愿意當你的女朋友了?她有親口說嗎?東彥啊,我說你可得--)
「我剛剛什么也沒有說,你就當你是作了一場惡夢吧!」他火大地掛上電話,抬眼望向遠處,不由自主地思索著雷奧的話。
李之儀瞪大眼、張大嘴,一會兒又用手把嘴巴給捂住,表情夸張得有如在演戲一般。
「我不敢相信。」她拼命搖頭。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煩悶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麻煩大了,她小心翼翼掩藏在衣領內的鉆石項鏈被李之儀發現了,在她的威逼之下她不得不吐實,而這等于在向一座廣播電臺宣布這件事情,她相信等一下這個消息就會以破紀錄的速度在這家百貨公司流傳。
岑凱茵是總經理的女朋友?他們一定會先發出這樣的驚呼,然后再從頭到腳把她一一拆解,把她的每一部分都拿來嚴格審核,最后--她哪有資格當總經理的女朋友?在氣憤、忌妒和傷心的情緒下,他們一定會作出這樣的結論。
也就是說,她得面對數百個像李之儀這樣的女人,想起來她就覺得頭大。
怎么辦?她還想說今天要找個機會把項鏈還給總經理,可是現在事情越變越復雜了。
「妳……我不敢相信妳居然……扮豬吃老虎!」
「喂,這么說太過分了!」蕭雅莊不滿地睨了李之儀一眼。
「是啊,好過分喔!」岑凱茵有受到侮辱的惱怒。
「不是扮豬吃老虎?那、那怎么會妳一去八樓,總經理就有這么大的轉變?他一直很討厭妳的不是嗎?」李之儀在岑凱茵對面坐下,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顾裏o奈地撫額嘆氣,恨不得能擺脫這一切。
「那妳確定妳沒在他的咖啡里頭放什么?」岑凱茵的一記怒瞪讓她趕緊陪笑。
「好好好,只是問問嘛,妳沒動什么手腳,那就是總經理的問題了,他生病了嗎?居然會看上妳?」
岑凱茵吸了一口氣,瞪著她。
「別瞪我,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天方夜譚嘛!」李之儀嚷嚷。
「妳們一定覺得這種事情很浪漫吧?」她分別看著兩人。
「是啊,為什么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比妳漂亮多了!估钪畠x的語氣很酸,她的確有個冶艷的外表,身材也比岑凱茵好多了。
「可是妳不這么想?」蕭雅莊很聰明地問。
「問題就在這里。我不但不是一個浪漫的人,還很實際、喜歡穩定,希望在微薄的薪水中實現我的小小夢想,我不否認我渴望有段戀情,可是跟總經理……這種夢想太豪華了,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她從來也不是夢想家,而是腳踏實地的實踐家,華麗的宮廷舞會對她來說只是一夕的美夢,對現實生活毫無幫助,她從來沒有期望過王子的到來,她愿意過著閣樓里的生活,雖然平靜,可是很真實。
她憧憬中的愛情絕對不是這種豪門世家版的,而是凡人版的、屬于細水長流型的;感情上她絕不愿冒險,寧可繞遠路選條安全的路來走,總經理的女朋友這個身分對她來說就極為冒險。
「妳的意思是妳從來沒有想過跟他這種有家世有背景,人又英俊的人交往?這怎可能?這是每個女孩子畢生的愿望耶!」
「不是『每個』女孩子部有這么偉大的愿望好嗎?」她覺得有必要更正李之儀的想法。
「這么說來,妳不喜歡總經理嗎?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蕭雅莊的問話一針見血。
黎東彥正好在此時來到休息室,他知道上班之前她們都會在這里換裝、準備開早會,他承認他被雷奧的話困擾了,他必須提早來看看岑凱茵,確定他們之間的確沒有問題。
他聽到蕭雅莊的問話,及時停下腳步,并且示意已經看見他的人噤聲,他要聽聽岑凱茵的說法。
岑凱茵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會兒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這個嘛……我很怕他!惯@仍然是到目前為止她對他唯一的感覺。
「很怕?那就是不喜歡嘛!」李之儀搶著替她做結論!笂叢幌矚g總經理,因為妳怕他!
她皺眉,好像有道理,又好像不能這么說。
黎東彥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那既然不喜歡他,干嘛還收人家的鉆石項鏈?」李之儀順著自己的話問下去。
「我……」她摸了摸那條項鏈,低聲道:「我今天會還給他的。」只是該怎么還,她還沒有想到。
黎東彥渾身一震,接著他握緊了手、臉色一陣蒼白,他再也無法故作冷靜,他要親自證實這件事。
「是這樣嗎?妳不喜歡我?」他走進休息室,目不轉睛地直視錯愕的她。
其它人馬上識相地離開這個休息室,但李之儀不愿錯過這場好戲,躲進一旁的置物柜,蕭雅莊則純粹是因為擔心岑凱茵而跟在李之儀的身后。
望著那雙閃爍著怒火的黑眸,她緊張得全身顫抖。
「我想聽妳親口說,妳不喜歡我嗎?」他忍著心痛再次問她。
不是不喜歡,而是暫時無法接受,但她說不出口,在他的凝視下,所有的言語都卡在喉嚨里。
她垂眼,避開他的眼光。
「總經理……」
「總經理?」他嘲諷地扯著嘴角,終于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高@就是妳的意思?」
她抬眼,清楚地看到他冷硬的唇角正不自覺地抽搐著,這讓她的胸口一陣緊縮。
「是嗎?要我繼續當妳的總經理就奸,妳的意思是這樣子的吧?」
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就必定要得到手,而他一生唯一喜歡的女人卻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他,他高傲的自尊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我什么意思也沒有,只是我現在還很怕你,你就不能用比較平和的方式來培養我們的感情嗎?她注視著他的眼中閃爍著這樣的訊息,但是這些話卻被留在她的喉嚨深處沒有出口。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良久之后,他嘆了一口氣,英俊的臉上布滿挫敗。
「我想我知道岑凱茵小姐的意思了,至于那條項鏈……」他的眼光短暫地停留在她細致的頸子上!笂吜糁!送出去的東西,沒理由再收回來!顾母星橐彩,說完,他轉身離去。
岑凱茵注視著他筆挺的背影遠去,一股沒有辦法形容的感覺攫住了她,有那么一瞬問,她幾乎想要開口喊他,但喊住他之后要說什么呢?她不知道,所以最后她還是忍住了。
李之儀從置物柜問怒氣沖沖地走出來,義憤填膺地推了她一把。
「妳太過分了!岑凱茵!
她被推得退了一步,詫異地看著雙手差抆腰的李之儀,不知道她在氣什么。
「妳怎么可以那樣傷害總經理?」她甩開蕭雅莊拉她的手,對著岑凱茵嚷:
「妳怎么可以當面拒絕他?妳怎可以、怎么可以讓他這么難過?」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點哽咽。
「他一直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驕傲,妳怎么可以這樣傷害他?妳沒看見他眼中的痛楚嗎?妳要拒絕他也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嘛,妳這樣會讓他很難堪啊?妳實在、妳實在很冷血妳知道嗎?妳一直說總經理冷血無情,依我看妳才是那個最冷血無情的人!」她說到最后,整個身體幾乎壓向岑凱茵。
「李之儀妳又不是當事者,少說兩句好嗎?」蕭雅莊拼命把她拉開。
岑凱茵看著五官扭曲的李之儀,被她的話給震住了。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樣子,什么嘛!裝得一副善良溫柔的樣子,原來內心這么殘酷,妳現在得意了?傷害妳最討厭的人……」
「夠了!」岑凱茵用盡全身力氣朝再度向她壓過來的李之儀怒吼,她氣得全身發抖。
李之儀被嚇得后退了好幾步,雙手撫著胸口,她從來沒見過發脾氣的岑凱茵,她一直以為她是條沒有脾氣的牛。
她瞪著她,朝她發飆。
「我到現在為止什么都沒有說,一直都是妳在說,他在說!」她指著已經看不見黎東彥身影的門口!肝叶歼沒有機會開口呢!拜托,這是我的感情耶,你們有沒有先問問我的感受?你們……喔,我真是受不了!」說到最后,她懊惱地雙手握成拳,跺腳離去。
李之儀雙眼睜得大大的,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之后才喃喃地道:「妳、妳看到了沒有?她居然也有脾氣?」
蕭雅莊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還不是被他們給逼的。
「放心好了,等一下妳又會看到她像條牛一樣,溫馴地在草地上吃牠的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