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樊導!”樊謙才從廚房的后門進去,打扮美艷可人的張筱妮就端著笑容打招呼,“怎么一早脾氣就這么差?”
張筱妮,是這部戲的重要女配角,以前合作過很多次,論演技是一等一,長得也相當美艷,非常適合扮演情婦角色。
“我的吉祥物不見了!狈t沒好氣的念著,又不死心的再次摸索全身上下的口袋。
“啊,那個打火機!”合作過幾部戲,她自然知道他的癖好,而且他們的關系……也不只是工作上的合作而已。
樊謙有個在泰國旅游時買的金色打火機,上頭刻著四面佛佛像,聽說買了那個打火機后,他的運勢一飛沖天,連販賣的小販都說那是只屬于他的東西,請他當成護身符隨身攜帶,將為他帶來幸運。
從此之后,他打火機幾乎不離身。
“再找找吧,我們都在這屋子拍戲,不會不見的。”張筱妮巧笑倩兮的安慰著他,“對了,今天我生日沒忘吧?有個慶生派對,陪我去吧!”
樊謙瞥了她一眼。是啊,今天是她生日……“會不會有媒體?”
“杜絕了。”她笑開了顏。
“好,當然要陪你去的!彼c了點頭。
在黑山不能入夜拍戲,所以拍攝時間很珍貴,晚上沒事倒是可以陪張筱妮露露臉,畢竟再怎么說,他們也算“關系匪淺”。
不過緋聞傳得再怎么沸沸揚揚,他們說好永遠口徑一致:我們只是好朋友。
張筱妮露出嬌艷的笑容,在他經過身邊時伸出柔荑,指尖輕輕掠過他的臂膀,表現一種親昵。
她很喜歡樊謙,在一起兩、三年了,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正式的男女朋友稱呼,但她房間可是有他的盥洗用品與衣物,她知道公開緋聞對雙方都不利,可是她其實不在乎,因為能跟他公開交往,定能羨煞旁人,滿足她身為女人的虛榮心,但是他不愿意。
得罪樊謙不會有好處,這是她一直隱忍著的原因。
木屋別墅的廚房正門,正對著客廳對外的紗門,走出廚房右手邊有簡單的餐桌,餐桌旁有個房間,以前是管家的房間,現在被當成化妝間與簡單更衣間;左手邊就是上樓的樓梯,這棟木制建筑共有三層樓,二樓用來拍戲,三樓則是他這段期間住的地方,非拍戲時刻嚴禁任何人上樓。
再往前自然就是客廳與玄關,現在也被當作拍攝場景,其他道具都用貨柜裝著擱在外頭馬路上,黑山沒人會進來,所以他們大剌剌的運了幾個貨柜當倉庫,隨便擺放。
白玠恒答應把屋子借他時,還不斷的耳提面命,例如入夜后絕對不能讓其他人進出、太陽下山前就必須讓工作人員回家,遲一點就等著收尸……多半是連尸體都尋不著,而黑山這段期間只承認他這位“管理者”,所以唯有他能住在這兒。
白玠恒說得信誓旦旦,因為那是他跟黑山談條件而得到的結果,白家兄弟都娶妻渡蜜月不然就是悠閑去了,就連管家也找到人生另一半離開了,所以這段時間必須有人管理黑山,而他樊謙,就是“被托管者”。
這有點玄,不過他自己都這么相信幸運打火機真能帶來好運了,黑山傳說再怎么玄,他也會秉持尊重。
原本要在黑山拍戲已經嚇走一票拍攝人員了,好不容易又集合了一批,再加上白玠恒那家伙是對著全劇組說明這些條件,所以每到黃昏前,工作人員不必他喊收工,都紛紛自動走避了。
化妝間門口正站著第一女主角,是新什么女神賴巧屏,長得清秀甜美,頗有民初女孩的氣質,此次才能雀屏中選。
然而她真正的個性卻不如長相親和,尤其她剛剛無意間聽見張筱妮跟樊謙的對話,就猜到他們兩個有什么。
“樊導早!彼Y貌的頷首。
“早。”樊謙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口紅太紅了,化妝師!下一幕是她被欺負的場景,口紅抿掉,用護唇膏就好!”
“是!”化妝師驚慌的沖出來,趕緊連連點頭。
賴巧屏睜圓著一雙無辜大眼,回身要進化妝室改妝,卻不舍的回眸再瞥了一眼正要上樓的樊謙。
他真的好帥,男人味十足!以前她就是他的影迷了,現在他當了導演,雖然看起來比較不修邊幅,可是蓄著胡碴的他卻更迷人了。
她能被選為女主角已經很欣喜若狂,再來就是用這部戲證實自己不是花瓶,然后……她想要樊謙!
樊謙兩階并作一階的爬著樓梯,想趁換場空檔,再去三樓找他的打火機,不過現在認真想想,好像昨天就沒看見了。
叩--喀噠喀噠……
才剛踏上要轉往二樓的平臺,突然聽見東西摔下來的聲音,他錯愕的往上看,就看見一個金色的東西咚咚咚的順著階梯而下--他的打火機?
然后叩咚叩咚的,后面跟著什么?
樊謙定神一瞧。地瓜?
他往上幾階,彎身在打火機抵平臺前趕緊拾起,又撿起滾下來的地瓜。這是怎么回事?地瓜上全是土,而且還是溫的咧!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緊接著便聽見尖叫聲。
“哇呀--”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樊謙倏地抬首,只見一張臉瞬間逼近眼前。
“走開。
走?走什么--他還來不及思考,便已直覺反應的張開雙臂,接住了不知道從哪里摔下來的女孩。
砰磅巨響,所有工作人員都嚇得往樓梯那兒看去,樊謙根本難以抵擋那股沖力跟重量,他原本還妄想用空出一只手扣住樓梯扶欄,好止住跌勢,但是跌進他懷里的女人不知道是哪兒摔來的,沖力之大,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因此他整個人往后摔向平臺,幸好不過三階距離,但是他先撞上了墻,再反彈往前不穩落地,這種折騰還是讓他全身上下都痛得不得了。
“導演!”工作人員們可是嚇得膽顫心驚,他們真怕這歷史悠久的樓梯因為這樣給拆了。
“唔……”這樣的跌摔揚起樓梯間一陣輕塵,樊謙覺得全身都疼,背也好像快裂開了。壓在他身上的人居然還不閃?“哪個混帳……”
好痛!靜蝶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跟她之前從樹上摔下來是差不多等級的痛,那時御醫還把她的腳裹得像糖蔥似的,害得她幾個月動彈不得。
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而且這一次是全身都犯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不就是撿個東西……啊,那樹洞,她栽進樹洞里了!誰曉得那樹洞這么深,外表看不出來!
她的雙手抵著溫暖的熱墊,吃疼的皺眉,接著吃力的睜開雙眼,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臉!
咦?她錯愕的眨了眨眼,幾乎連呼吸都停了。
一個男人?靜蝶圓睜雙眸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紊亂的黑發居然沒有剃頭留發辮?滿臉胡碴又不修邊幅,而且正瞅著她瞧?
“導演!你有沒有事?”此時跑上來幾個工作人員,緊張的問。
馬敬學更是慌亂的沖到他身邊,問道:“樊謙!怎么了?”接著,狐疑的望著壓在他身上的女孩。
劇組里有這號人物嗎?身為場記的他,鉅細靡遺的記得片場里的所有人、事、物,二樓現在沒在拍戲,下一場景是前庭,那這個女孩又是從哪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