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吃到這種高級精致料理,她不禁非常感動,一神情洋溢幸福滿足。
對靳子杰而言,這不過是中價位的法式料理,算不上真正頂級精致,當初考慮到渡假村型態并非五星級大飯店,他才沒弄出更高檔價位的餐食,卻見對面女人吃得宛如嘗到天上人間的極致美味,令他不覺亮爾。
用餐間,兩人輕松閑談,仿佛輕易化解彼此心存的嫌隙,就像普通朋友般。
雖說每道料理都只有少少分量,但全部吃完,倪小瑤已覺非常飽足,無限滿足。
喝著餐后飲料、吃著小巧的甜點,倪小瑤竟有點不舍結束這美好饗宴,畢竟這輩子應該沒機會再吃第二次了。
服務生走了過來,問道∶“先生,另一份套餐要上了嗎?”
“OK!苯咏軟]問她意見,徑自答道。
“呃?”倪小瑤有些訝異地抬眸看他。
“怎么?已經吃不下了?”他揚起一邊眉笑問。虧她先前還恐嚇他會吃很多很多。
“是還可以吃一些啦,”她一手摸摸肚子,雖飽足了,也不是完全塞不下。
“可是吃不完全套!彼龑嵲挼馈
“能吃幾道就吃,挑著吃也沒關系。”靳子杰沒強要她硬撐,只是以他的方式表達十足道歉誠意,不介意餐點被浪費。
她想開口要他取消多點的套餐,卻見服務生己端來前菜了。
望著餐盤上少少的開胃菜,應該輕易能再吃下肚,她卻不覺有些猶豫。
“對同樣的餐膩了?”也許他該點另一款套餐才是。
“怎么可能膩了!彼u頭反駁。這種料理要她連吃七天七夜也不可能膩,只是沒那種奢侈命罷了。
“那個……能不能問一下服務生……”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她突然羞澀的模樣令靳子杰困惑。
“可不可以……打、打包?”她問得很小聲,只因這里是法式餐廳,而非外面夜市。
“打包?”靳子杰怔愕。
“我想……想帶回去給我媽吃……”她低垂頭,說得尷尬。
想到自己有幸品嘗這樣的料理,如今又多來一份,她想讓母親也能嘗嘗,而且這是別人請客的,母親應該不會覺得她浪費錢,可以安心吃食。
正巧她明天休假,她可以今晚就回家,將這美味餐食帶回去給母親享用。
“因為我是第一次吃法式料理,想說我媽也沒吃過,就算我掏腰包請她吃這種東西,她一定會罵我浪費,不肯接受……”她輕聲解釋道,有些擔心被他取笑。
靳子杰沒對她的行為感到好笑,反倒欽佩她的孝心。
生平沒做過打包行為的他,沒覺尷尬,直接揚手叫喚服務生,代她說出外帶要求。
他不僅告知服務生要將另一份套餐打包帶走,還交代用不同餐盒做各別盛裝。
雖對他的吩咐感到訝異,服務生仍點頭應諾,將桌上才送上的前菜給端回廚房做外帶。
他態度自若,要求服務生將每道少少料理分別盛裝,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令倪小瑤不知該佩服他落落大方或厚臉皮。
“謝謝!彼是感謝他代她說出口,且沒對她想外帶而有微辭。
“你媽住哪里?”靳子杰不覺問起她的私事。
“現在也住宜蘭,離這里大約半小時車程。”
“你怎么回去?這時間公交車應該很難等!笨戳讼峦蟊,已是九點,這里并非市區,公交車班次原就不多。
“騎摩托車!彼φf∶“晚上不敢騎太快,要不白天時大概二十分鐘就可以到家了。”
“我載你回去!彼摽诘,說完自己都恒愕了下。
“欸?”對他的提議,她非常訝異。
“我可以借到車!毕氲剿砩弦粋人騎車回去,這里又屬郊區,他有些不放心,不自覺中對她多了些在意。
“你對我不放心?”見她瞪大眼看著他,才覺自己的提議確實唐突。說到底,他們根本半生不熟。
“不會啦!你雖然個性很機車又龜毛,但看起來不像壞人……呃,”話一時講得太直接,她忙婉轉改口!拔沂钦f我長得很安全,沒什么好擔心的,只是怕麻煩你,再怎么說你也是來渡假的客人。
“就當是我道歉,反正我晚上沒事!彼p聳肩,表示一點也不麻煩。
他積極地希望她接受他的善意,可他從來不是熱心腸的人,只是他一時也沒對自己的反常多做他想。
“那……那就麻煩你了!痹居X得不好意思,卻見他似乎很熱誠,跟之前態度簡直大相徑庭,既然他強調是表達歉意,她不接受好像也不太好,于是點頭同意了。
稍后,她接過服務生送來的一迭餐盒,持起大提袋,跟著他一起離開餐廳。
靳子杰去洗手間時,順便打了通電話給這里的經理,向對方借車外出。
當他們下樓前往柜臺時,柜臺小姐迅速交遞給他一副車鑰匙并告知停車處。
他領著她走往員工停車場,很快便找到那部顯眼的高級房車。
“奔馳耶!”倪小瑤不禁訝異,沒想到他要開這種車載她,她還不曾坐過這種高級車呢!
“欸?這里是員工專屬停車場,你認識這里的工作人員?”她頓覺疑惑,原以為他是跟來渡假認識的客人借車。
“呃?這輛車跟我們經理的車很像耶!”她后知后覺,在路燈映照下感覺似曾相識,雖跟經理不熟,可好歹看過幾次他的座車出入。
原沒打算向她坦承,可她都懷疑了,他也無意多做隱瞞!斑@是你們方經理的車,我跟他認識!彼毖缘。當然不會告知她他的真實身分。
“啊!是喔呃,你認識我們經理?!”她頓時無比驚詫,能輕易向經理借車,可見他們交情匪淺,也難怪他能來這里耍老大。
一想起中午他誤解她,差點就向經理說她的不是,她再度心驚了下。
幸好她及時按掉他的電話,也為自己澄清了清白,還讓他為誤解她而道歉,否則后果也許不堪設想。
“喂,你可別跟我們經理亂說話喔!”才坐進車內,她忍不住提醒自另一側上車的他。
“亂說什么話?”靳子杰奇怪她突然的話。
“就是……別隨便亂投訴,尤其只是單方面猜疑的事!彼龔娬{。只因認為跟經理交情匪淺的他,說話應該相當有分量。
“你的意思是認為我是愛密告投訴的‘抓耙子’?”靳子杰不予茍同地反問。
他微服出巡,確實是暗中觀察渡假村的經營狀況及員工素質,但也不會因探出一些員工不夠盡責就要將對方辭退,頂多讓管理者加強訓練罷了。
上午是一時真誤以為她從事不法勾當,才令他氣憤下想直接通知經理辭退她。
“我也不是那意思啦!”倪小瑤想澄清并沒那樣看待他。
“清者自清。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苯咏軓娬{。即使他當時真向經理投訴,最后也能還她清白。
“我沒做過虧心事,可是我怕鬼……”倪小瑤突地小聲道。
“那你還敢晚上騎車回去?”話題突地就被轉開了,靳子杰不免好笑地順她的話問。渡假村四周在夜晚非常靜誼且偏僻。
“不超過十二點就不會怕了!彼J為鬼怪只可能在半夜十二點過后出沒。
她顯得有些童稚的思維讓靳子杰再度揚唇淡笑,他內心不禁微詫了下。他并非笑點低的人,也不會輕易就能發笑,可困她緣故,他這幾日不自覺常泛起淡笑,即使只是輕牽唇角,對他而言已是很放松的情緒了。
盡管前幾日他總是繃著臉刻意刁難她,心底卻莫名有一絲快感,在暗地里看見她發泄情緒的管道后,更對欺負她感到樂趣。
意識到這份潛藏的壞心眼,令他此刻感到不解,過去刻意刁難一些員工時,并沒出現這種情緒,雖感疑惑但他也沒再細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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