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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來的夫君 第三章 作者:真昕
    駱封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對一個女人用情這么深!

    過去七天,是他由小到大,最快活的七個日子!

    幸運的是,他并沒有因此而耽溺在溫柔鄉里,相反的,有了家眷之后,他更加致力于工作,為兩人的將來而努力不懈。

    這一日,駱封云起了個早,為收田租而準備。

    當他坐在床沿著衣之時,一雙粉白的手臂無聲無息地勾上他頸項,緊跟著貼上他背脊的是一副柔若無骨的嬌軀。

    “天還沒亮透呢!怎地不多睡會兒?”趙云琴把臉頰貼上他頸側,一貫略為低沈的嗓音里透著三分慵懶。

    “我有事必須早起,你可以多睡會兒,無妨!”他側首迎上她的眼眸,給她一抹寵溺的笑。

    “甚么事比陪我睡還要緊?”開口的同時,她一雙手悄悄滑人他衣襟底下,緩緩磨蹭他精壯的胸膛。

    駱封云微笑地捉住她一雙小手,湊近唇畔輕吻了一下!按沂胀炅颂镒饩突貋砼隳!

    “你要離開?”嗓音中慵懶之意盡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程度的不安及失措。

    該來的,還是來了!

    駱封云感覺到了!皠e擔心,日落之前我一定會回來!庇捎趲啄晗聛,他添置許多種地,路途遙遠,每回收租總必須在外過夜。

    沈默半晌,她緩緩抽開身,靜靜地坐在他身后。

    駱封云明白這是兩人成婚之后頭一回分開,因此轉過身來,輕輕覆上她的唇。

    很快的,這一吻點燃了愛火,它迅速轉為對彼此激烈的需索……

    在有機會拒絕之前,駱封云已經摟住她,將她壓向床炕。

    云琴合上雙眸,感覺到他的灼熱、他的力量,她渴望他親密地觸摸她,并且為他急切而略顯粗野的熱情渾身發顫……

    這一刻,在他熟練的技巧勾挑下,她是他心甘情愿的學生,從來沒有任何人激起過她同樣的感受。

    “我要你,封云!”她睜開眼,在他耳畔低喃。

    他抬起頭,對上她迷蒙的雙眸,發覺自己也迷失在其中……

    “我愛你!”他不知不覺地脫口而道。

    她心微震,卻刻意漠視這份感受。

    “證明給我瞧!”她淡淡地回答。

    他所指的愛是屬于身子上的欲,她這么告誡自己。

    駱封云扯開一抹邪氣的笑!笆,夫人!

    云雨過后,駱封云再度起身著衣。

    “封云……”

    他回首!拔乙詾槟闼四兀 彼咨祥L靴!岸嗨瘯䞍喊!”他疼愛的在她頰上輕輕一啄。

    “我想送你出門!彼f著,然后套上衣裳。

    駱封云靜靜地瞧著她俐落地著衣、梳頭,心中升起無限的柔情。

    兩人來到莊園外時,天色剛亮。

    小三子拉著馬匹來到駱封雪身邊,陳福已候在大門外——

    “爺,小滿方才來告訴我,小姐還睡著!痹捀β洌娙藚s見駱佳君遠遠地向前奔了過來……

    “還好……趕上了!”駱佳君睜著一雙惺忪的眼,喘著氣道。

    駱封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雙眼含笑。這唯一的妹妹雖然已到婚配年紀,卻還像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捌鋵嵞悴挥脕硭,天黑之前我就會回來!

    “不在外頭過夜?”頓了下,駱佳君眸光溜到嫂嫂臉上。”是不是舍不得嫂嫂自己在家呀?”她笑。

    “小鬼頭!我不在家時要聽話,別像野丫頭一樣到處跑!”

    “是!”

    臨上馬之前,駱封云突然折了回來,將云琴攬在胸前——

    “我很快回來!彼谒系驼Z。

    下一瞬,趙云琴踮起足尖,在眾目睽睽下勾住他的頸子,吻上他的唇……

    陳福和小三子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駱佳君倒是笑咪咪地,沒有做作的低頭回避。

    半晌,云琴放手,目送他翻身上馬,卻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駱封云雙腿一夾,策馬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長路彼端,云琴仍一動也不動地遙望路的盡頭。

    “嫂嫂,咱們進去吧!天黑之前哥哥就會回來。”駱佳君開口。

    “我知道!”她仍沒有回頭。

    這七天的回憶,她將永遠留在心底……

    ***

    日暮之時,大地的邊陲和灰紫的天際彷佛連成一片,一眼望去連綿不盡,空野寂寂。

    驀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岑寂,駱封云騎著馬,揚塵而來,由莊園一旁的馬道進了莊園。

    剛翻身下馬,鞭子丟向小三子,駱封云頭也不回,大步走向主屋。

    匆促間,他沒有察覺一向多話的小三子一言不發,面色怪異。

    剛踏人前廳,陳福和駱佳君已坐在那里。

    “怎么,等我?”駱封云笑著問道,黑眸卻在廳里梭巡著另一抹極欲相見的身影。

    駱佳君和陳;デ屏搜,后者朝駱封云努了努嘴。

    駱佳君瞪了陳福一眼,硬著頭皮開口:“嫂嫂不在了!”

    駱封云微怔!安辉?她去了哪里?”

    駱佳君和陳福都沒有開口。

    瞧著兩人一臉的驚惶失措,漸漸的,駱封云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陳福,你說,夫人呢?”黑眸如鷹般犀利起來。

    陳福張了張口,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老天爺……這教他怎么說呢?不在就是不在了嘛!

    下一刻,駱封云轉身出了前廳,匆匆回房。

    打開房門的瞬間,他甚至祈求上天,只要她在,他愿付出任何代價!

    然而,他還是失望了!

    她不在!

    “方才丫環來喚嫂嫂用膳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后來小三子說嫂嫂向他要了匹馬,說是要騎馬在莊園附近溜溜,然后就再也沒回來了!”駱佳君緩緩來到大哥身邊。

    駱封云低頭凝思,目光忽地掃過云琴當初帶來的那只大木箱……然后,他走了過去,打開箱子。

    “該死!”話甫落,駱封云沖出房外。

    駱佳君和陳福上前一瞧,箱子里竟放了一大堆石頭,一件陪嫁物都沒有!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安的是甚么心吶?

    接下來的三天,駱家出動所有人手去找,可是連個鬼影都沒找著!

    駱封云明知道自己丟了大批金銀與珠寶,卻始終不肯相信自己被一個女人所欺騙,每一天,仍然騎著馬繞著莊外一遍遍找尋自己的妻子,從日出到日落。

    駱佳君受不了看他一日日憔悴,晚膳之時忍不住道:“哥哥,甭找了,人家根本是騙咱們來的,再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駱封云只是瞧了她一眼,放下碗筷,二話不說地離開膳廳。

    “哥哥……哥哥……”

    駱封云置若罔聞,越走越遠……

    駱佳君倚在門邊,淚水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

    哥哥從沒對誰放下這么深的感情,雖然才短短七天呵!

    該用甚么法子才能治得好哥哥的心?

    也許,只有天知道!

    ***

    第十天

    晌午之時,駱封云回到家中,看見廳堂上坐著一老一少、面生的女子。除此之外,姨丈劉錦川也在。

    “啊,封云,你可回來啦!”劉錦川站了起來,一旁那一老一少亦站起身來。

    “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王媒婆,在她身邊的是趙云琴姑娘,正牌的!”他添上最后一句。

    駱封云一雙銳眸立即掃向年輕女子,正好對上她一雙探究的眸……

    她有一雙圓圓的笑眼,年紀很輕,可能不到十七歲,兩條又黑又亮的辮子垂在身前,感覺十分稚氣,身量雖高,但身形不瘦,生得圓潤而福氣。

    “我不懂姨丈您說甚么!彼徽Z帶過。

    “王媒婆,你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是的,劉大爺!蓖跏夏抗廪D向駱封云。

    “駱大爺,半個多月前,我帶著云琴雇了輛車,準備到府上來,誰知道半途來了兩個面罩黑巾之人,不但打傷車夫,還把我和云琴迷昏過去,等我和云琴醒來之時,已被人鎖在一間石屋里!

    “可瞧清是何人所為?”駱封云開口。

    “沒有,不過聽聲音是一男一女,那個男的年紀不輕是個練家子,每天按時給我和云琴送飯。”

    “女的呢?”

    “不知道,沒再見過!

    駱封云沈默起來,臉上唯一的表情就是眉心糾結,瞧得王媒婆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這樁婚事還成不成。

    劉錦川見狀,忙敲起邊鼓道:”既然那對父女是騙徒,過去了也就算了,錢財是身外之物,再賺就有了!

    “是呀、是呀!”王媒婆附和道。

    “現下趙姑娘人也到了,不如擇日再——”

    “姨丈!瘪樂庠谱柚顾抡f!蹦壳拔覜]有成婚的打算。”

    此言一出,正牌的趙云琴淚花就在眼眶里打轉,神情有些委屈。

    “封云吶,不再考慮考慮嗎?”

    “我心意已決,姨丈莫再相勸了!鳖D了下,他接口續道:”陳福,到帳房取五十兩給王媒婆,當謝媒禮!

    “是,爺!”

    王媒婆一聽有五十兩,自然眉開眼笑地安慰起身邊的小姑娘,不再計較。

    事已至此,劉錦川也無話可說。

    送走了一千人之后,駱封云獨自站在長廊上,雙手背在身后,凝目沈思……

    良久之后,他開口!标惛!”

    “在!”

    “我要出一趟遠門,秋收之前會回來,這段時間這里就交給你打理!瘪樂庠苹仡^瞧住陳福,一雙熠熠黑眸冷銳如鷹。

    “爺要上哪兒去?”

    投在陳福臉上的目光轉而望向遙遠的蔚藍天際。“我也不知道。”停了下,又接口道:“我只知道,沒有人可以在愚弄我之后一走了之!”低醇的嗓音里顯示某種令人寒顫的決心。

    聞言,陳福一怔……莫非爺要去找“夫人”?

    陳福搖搖頭,心中長嘆一聲……古諺真是說的一點也不錯,紅顏禍水……真是禍水呀!就是不知道爺過不過得了這一關吶?唉……

    ***

    古家村里,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原來今天是古家老爺娶五姨太的大喜之日。

    據古家下人說五姨太貌似天仙,因此賓客們都很想瞧瞧傳言是否屬實。

    果然,在拜堂之后,隔著新娘子臉上的垂珠,眾人可以隱約瞧出她樣貌清艷,雖然臉上無甚表情,卻覺得她氣質清冷高貴,足將一旁的四位夫人全比了下去。

    莫怪古老爺年近八十,卻執意再度納妾。

    換了旁人,只怕也抗拒不了這樣的美人。

    很快的,新娘子被送人古老爺所安置的西廂房。

    當丫環們全都退出房間之后,新娘子起身來到桌邊……只見她打開酒壺,然后迅速由衣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金色圓盒,趁著無人,她打開圓盒,以尾指挑出一些粉末,加在酒壺里。

    一切發生的很快,不消片刻,她已經收妥圓盒,蓋回了酒壺的蓋子,重新坐回了床綠,彷佛一切沒有發生!

    唯一的不同是,由這一刻開始,淡漠的美顏上添了一種若有似無的神秘笑意。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切詭秘的舉動,已經鉅細靡遺地落入另一個人眼底!

    正當來人欲有所動時,古老爺子卻在仆人的陪同下往新房而來——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爺!”

    古大富踏著微醺的步伐,推開門扉進人新房。

    “老爺子。”新娘站了起來。

    古大富連忙上前拉住她柔滑的手!澳阕秃茫、坐!”色瞇瞇的一雙眼直盯住她的臉。

    當他正想揭開她的衣袍時,新娘子卻率先開了口——

    “老爺子,待咱們先喝過一父杯酒之后,奴家再服侍您歇息!

    一句話說得古大富心癢難熬!皩、對,先喝交杯酒!闭f著,他來到桌邊倒了兩杯酒端到新娘子面前!皝,喝吧!”他盯住她,瞧著她喝下酒。

    “該您喝了,老爺子!

    古大富仰首一口飲盡。

    新娘子臉上透出了淡淡的笑。“來,奴家服侍您更衣!痹捀νP,她一雙小手主動攀上古大富胸膛,緩緩解開他衣襟上的鈕扣……

    當她終于褪下古大富身上的紅衣時,古大富開口低聲說了句:“奇怪,怎么暈暈的,酒力差了嗎?”

    才說完,咚地一聲,整個人往后一倒,躺在床榻上。

    新娘子勾起了笑,緩緩打開一旁的木箱,取出一只小雞和匕首,面無表情地到下一刀,讓血液在床榻上……

    道一幕卻讓房外的窺視者心驚!

    照例地,她打開窗子,把死雞拋向幽暗的房外,再拉上窗子。

    這就是她對待他的方式嗎?

    窺視者由幽暗的角落轉出,一張臉龐盡是風暴前的平靜。

    打開古大富上鎖木柜,她掃了一眼里頭的金銀珠寶,唇畔的笑更深了。

    這表示她不必繼續留下來。

    很快的,她取過一只一尺見方的布袋,裝滿了金子就走。

    不過分貪心是多年來她給自己的規炬,如此一來才能走得俐落。

    臨走之前,她脫下嫁衣,露出底下的黑色褲裝,緊跟著,她由懷中抽出一面黑色方巾,掩住一張俏臉,小心翼翼地開了一道門縫——

    確定外頭無人之浚,她閃身出了房的,消失在幽幽夜色里。

    高升客棧是村外十里的一間小客棧,她騎著由古家偷來的馬,一路披星戴月地趕來。

    喚醒了掌柜之后,她來到客棧東邊的一個房間。

    房中之人是個老者,似乎早知她會來,因此她剛在門外站定,門扉便無聲無息地開啟!斑@一回你手腳倒是挺快的,不像上一回拖——”

    “拿去!”她冷冷的阻止老人往下說。

    老者接過她手上沈甸甸的布袋,識相地噤了口,臉上堆滿了笑意!闭媸切量嗄懔!”

    “我很累,不多說了!”話甫歇,她轉身離開。

    “四更天離開這里,別忘了!”老人在她身后提醒。

    她僅略停了下腳步,然后頭也不回,沈默地再度邁步而去。老人未見到她臉上盡是憎厭。

    她的房間在客棧西邊,刻意遠離是她的安排,近兩年來,她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回到房里,她點起桌上的油燈——

    周遭剛剛亮起的剎那,她忽然瞧見床畔坐著一個黑衣蒙面人。

    直覺地,她朝房門方向移動!

    像是早料到她會逃,蒙面人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并抄起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

    “你要甚么?”她忽然勾起笑,神情沒有一絲一毫恐懼!比绻y子,我可以給你,就在床頭上那個木盒里!

    沈默半晌,蒙面人忽然拉下臉上黑巾——

    “我甚么都不要!”低醇的嗓音里采人陰冷的怒氣。

    在她還來不及喊叫出聲,口鼻處已教他烏上蒙汗藥,轉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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