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很不錯,只有一個缺點——”他故作嚴肅地道:“會害我想到沒能網羅到你這么聰明的參謀,晚上會懊悔得睡不著。”她的確會令他輾轉難眠,但真正原因可沒有這么純潔。
“你別想太多啦,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說了,能對你有幫助就夠了!彼龘]揮手,笑了笑,避開他令她心跳不已的眸光。
熊沂蓓真切的感到,這男人吸引著她,她不想再抗拒了,但也不急著靠近,她決定要審慎的觀望。
也許他會是與她開花結果的Mr.Right,也許他又是一個愛神唬她的幻影,她這次要睜大眼睛,保持距離,看清楚、想明白,好好為她的幸福把關,她不再急著追逐愛情了,假如他是她的真命天子,他們最后會在一起的。
現在,先維持友誼的界限就好。
于是,她禮貌的對他盈盈一笑,道:“我會持續留意你的部落格的,往后有什么想法再跟你說。我還得回去寫稿,先走嘍,掰——”
球局結束后,五個大男人轉往麻辣鍋店,阿華等三人上洗手間去了。
熊沂蓓沒參加這頓晚餐,曹季海慶幸她逃脫大雕的“魔爪”,卻也不免失望,少了和她共進晚餐的機會。
他坐在桌邊,飲著果汁,長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正在出神回味與她的對話,一旁啜飲啤酒的酆畋突然開口。
“你喜歡小蓓多久了?”毫不拐彎抹角,問得超直接。
“……什么?你說什么?”曹季海裝傻,內心暗驚,怎么被看出來了?
“你不是喜歡她?不是嗎?噢,那是我弄錯了。”酆畋泰然聳聳肩,拿出手機,很故意的自言自語道:“大雕會在臺灣停留一個月,我看就安排個時間,介紹他跟小蓓認識吧,我問問小蓓何時有空……”
手指剛碰到屏幕,屏幕鎖都還沒解開,手機馬上被曹季;鹚俳僮摺
“……我還沒打算跟她說!笨☆佄Ⅳ龅某姓J了,再不承認,小熊恐怕要給送進大雕的嘴里,被叼到國外去了。
“太久沒戀愛,需要時間準備是吧?”酆畋了然微笑,先前幫大雕牽線的話只是隨口說說,現在瞧好友這神情,牽紅線的目標立刻修正。“需要我提供關于小蓓的情報嗎?”
“什么情報?”他眼睛一亮,急聲追問,這家伙和熊沂蓓認識多年,能提供的情報絕對有價值!
“唉,做廣播好累,每天都講到喉嚨干,下班后就不太想講話呢!遍L指拎著空酒杯,沖著曹季;位,示意他好好“伺候”,交換他想要的的寶貴訊息。
人在屋檐下,自動低頭,曹季海巴結的拿起臺啤,幫酆畋把空杯斟滿,恭請主持人潤喉!澳銓λ私舛嗌?”
酆畋喝了一口啤酒,悠悠道:“她身高一五八公分,體重五十三公斤,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最愛的零食是七七乳加巧克力,嗜好是逛街、逛書店和睡覺,她說睡眠不足會昏昏沉沉,靠腦力寫稿的作家,不清醒可是大忌。她對海鮮過敏,不吃兩只腳的動物,也不吃紅色的西瓜!
“不吃紅色的,吃黃色的吧?”真有趣的怪癖。
曹季海正在用心牢記,酆畋卻突然不說了,抬起修長左腿,帆布鞋踩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理所當然的吩咐著。
“鞋帶松了,幫我綁一下。”
于是堂堂曹大作家,變身成小奴仆,奴顏婢膝的挪動寫出暢銷書的尊貴十指,幫人系鞋帶。沒辦法,有求于人嘛,他催促道:“快說,其他的呢?”
酆畋撫著光滑緊致的下巴,沉吟道:“唔,她喜歡的姿勢……”
“姿勢?!”曹季海震驚的失聲反問,連偏好的“姿勢”都知道,莫非這兩人有超友誼關系?!
他妒火攻心,雙手蠢蠢欲動,直想撲上去狠掐好友。
“我是說‘知識’,她是寫小說的,最愛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所有瑣碎的軼聞、八卦消息,都可以拿來和她聊,她很愛聽的。我是想提醒。可以投她所好,你想到哪邊去了?”曹大作家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啊,機會難得,要虧要快啊,酆畋笑咪咪的取笑好友。
“看不出你也是白日夢派的,行動是龜速,腦內演練倒是挺光速的,已經開始研究‘姿勢’了嗎?”
“……是你講得不清不楚!边@豬頭,該卷舌時不卷舌,存心害他誤解,簡直像他的第二個大哥,玩弄他比吃飯還順口——忽見綁好鞋帶的左腿收下去,右腿很自動的抬上來,等人伺候。
曹季海低頭一看,不解!斑@邊鞋帶又沒松!
“你綁的結跟我綁的方向不同,看起來怪怪的,幫我重綁過!
“……”
忍耐忍耐再忍耐,等這家伙談戀愛,他非整到他哭爸哭夭叫不敢!
曹季海不情不愿的拆開酆畋的鞋帶,忽然感到身邊有古怪的瞪視,一抬頭,發現阿華等三人回來了。
三個大男人正瞪目瞧著他們的互動,六只眼睛從蹺腳喝啤酒的酆畋大老爺,溜到小媳婦曹季海身上,三張別扭的表情,似乎很不習慣看到“舉案齊眉”的恩愛場面,不知該不該打斷他們,大雕更是直接以“捉奸在床”的眼神瞪著兩人。
曹季海忙不迭把酆畋的腳推下去,胡謅個理由:“他這幾天背受傷,彎不下腰,所以我幫他綁鞋帶。”馬的,要是被誤會他和酆畋有什么不清不楚,他的名譽受損可就大了。
大雕沉痛的望著酆畋!拔以洸孪耄銥槭裁淳芙^我,原來是因為……”望向曹季海的目光,竟有一絲妒意!八麊幔俊
“不是啦。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對男人沒興趣嘛!臂侯焙呛禽p笑,就像個收過太多情書的驕縱校花,被眾星拱月慣了,沒將大雕的告白放在心上。
“等等——”曹季海從大雕吃醋的神情看出端倪,震驚的問:“你以為酆畋是女人?還跟他表白過?”
“不然呢?看她這皮膚、這長相、這閃亮的秀發,她當然是女人——”
“他當然是男人!”不可思議、不敢置信、不能理解!曹季海用力指向酆畋的腳丫!扒魄扑@雙腳,跟潛水員的蛙鞋一樣大,什么樣的女人會有這么大的一雙腳?喜馬拉雅山的女雪怪嗎?”可見酆畋是男人。
“她這是‘天足’,天生就是這么大,自然就是美,你沒聽說過嗎?”大雕堅定的捍衛酆畋,雖然沒能修成正果,她依然是他的最愛!
“那你至少找個自然美的‘女人’去愛好不好?”曹季?嗫谄判牡狞c醒對方!澳阆胂耄陕锔阏f對男人沒興趣?因為他自己就是男人啊!你清醒點吧!”
“其實,我也以為酆畋是男人……”阿華囁嚅的附和。
“咦?可是酆畋留長發,打耳洞,還會化妝,明明就是個女人?”第三位也跳出來發言了,他對兩性的認知,還停留在很傳統的框架里面。
大家平日沒有特地研究這個問題,現在各有認知、各持已見,四個大男人越爭執越激烈,眼看快要吵起來,曹季海受不了了,直接把還在悠哉吃小菜的事主拱出來,要他給個交代。
“酆畋!你自己說清楚!”
“說什么?”酆畋正悠哉吃著小菜,根本沒聽好友們在吵什么。
“承認你明明是個男人!”
“是女人!”大雕堅持信念,不但為了真愛,也為了面子,事到如今,萬一酆畋真的是男人,他還有臉見人嗎?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