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浣曦一臉無奈,卻也只能翻過身側躺在她身邊,頻做深呼吸企圖壓抑高漲欲火,在踱向浴室沖冷水澡之前,一個想法倏地竄進腦海--
他會讓她知道,沒有人可以對他視而不見。
第6章(2)
鈴鈴鈴……
刺耳手機鈴聲倏地敲碎寧靜早晨,蘇衍聆自安穩被窩中伸出嫩白小手在床頭柜上一陣摸索,好不容易拿到手機后,她才掀開棉被,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喂……”
一開口,無情抽痛開始自太陽穴蔓延,侵襲脆弱神經,教她皺起眉心。
“衍聆,我是徐俊……你還在睡嗎?”這陣子沒見到這個平常老在身邊出現的小學妹,徐俊發現了心中對她的濃濃思念,結果昨天一問之下才知道她留職停薪。“衍聆,我昨天才知道你留職停薪,是發生什么事嗎?需不需要幫忙?”他的聲音不再從容,反而顯得有些緊張,透露出對她的關懷。
“呃……沒什么事啦!因為阿姨膝蓋痛的老毛病犯了,所以我回臺中幫忙果園的工作。我想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到工作崗位了。學長,謝謝你的關心!碧K衍聆逼不得已隨意扯了謊。一大早就接到徐俊的電話,教她有些慌,幸好腦袋瓜還算正常,有守住擅自辦理留職停薪到豐采臥底的事,讓她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告訴我,知道嗎?”
若說到要幫忙,蘇衍聆倒是想起一件事。昨晚李浣曦說的那個人令她頗為在意,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對了,學長,可以拜托調職到南韓的賢民學長幫忙找人嗎?嗯,是朋友的親人,失聯二十多年……好,名字是具賢允,聽說是經營彩妝公司的商人,男性,約五十歲左右……”蘇衍聆盡其所知提供數據,希望能有幫助。
“好,這個交給我!
“謝謝學長。我……”應答的同時也感覺到一雙炙熱大掌自身后滑過腰際,親昵一攬,以火熱胸膛將她緊密包覆。
蘇衍聆愣了一下,驚愕的轉頭一覷,赫然對上李浣曦那深若黑潭的墨黑瞳眸,未道出口的話硬生生梗在喉頭,噤了聲。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兩個會躺在一起?
夾帶驚愕的明亮大眼環視了下整個空間,她忍不住倒抽口氣。
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上!
天!誰來告訴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對了,你的生日就快到了,你會在生日前回臺北嗎?可以把那天留給我嗎?我想陪你過生日!
“我……唔……”耳邊響起她夢寐以求、徐俊的邀約,蘇衍聆卻無法專注與他的應答,只因李浣曦那似蝶吻般輕搔雪肌的啄吻,飛舞足跡遍布后頸肩背敏感的每一處,不斷翻騰著她的意識,擊潰她的注意力。
而且他的手還越來越過分的往上游移,一寸一寸逼近胸前的渾圓飽滿……
蘇衍聆忙不迭以沒拿話機的手扯住他的手指,制止他邪惡的觸碰,轉過頭回以狠瞪,并以嘴形警告道:“住手,你在干嘛?”
沒想到,李浣曦笑得很無害,利落的一把攫住蘇衍聆滑嫩的小手,故意貼近耳邊以僅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好心提醒道:“你要繼續說話。∵是說讓你的寶貝學長發現我們在一起也沒關系?”
“你!”在他說話的當口,自嘴中吐出的熱氣搭配刻意壓低的磁性嗓音亦同時騷擾著蘇衍聆,宛若強力漩渦翻攪著她,不斷弄亂她的心……
“衍聆?”
偏偏這時話筒彼端傳來徐俊遲遲未得到響應的疑惑呼喚,逼得她只得暫時放棄與李浣曦的對峙,回到對話中!班拧斎豢梢。學長,我再打給你!
匆匆切斷通話,蘇衍聆氣得坐起身,對在她背后恣意妄為的李浣曦發出不滿抗議,“你怎么可以亂來?我正在跟學長講電話……”豈料她一改變姿勢,包裹身子的薄被順勢滑落,被子下的她竟未著寸縷,幸虧她眼捷手快小手一撈,及時搶救也許早已外露的春光,卻吞下了詰問言詞,只能瞠大驚慌眸子,任由羞赧紅霞爬上臉頰。
“你昨晚也沒說我不可以。 闭f著,李浣曦忍不住板起面孔,為之氣結。開口學長閉口學長,那個男人真有比他好嗎?
“昨晚……”她最后的記憶停在兩人一起喝啤酒,接下來不論她怎么用力翻遍腦中各個角落,就是找不到一咪咪線索,讓她想起后續發展,最后她只能沮喪的搖搖頭:“因為我昨天喝多了,所以我……”不記得了。
“所以你認錯人了?”李浣曦狠狠的截斷她,一開口,周遭空氣像是瞬間到了南極般,冰寒徹骨!拔抑滥阒灰榷嗔司蜁J錯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語畢,他臭著臉推被下床穿上浴袍,起身離開大床。
他在說什么。繛槭裁此稽c都聽不懂?什么叫喝多了就會認錯人?
“我們兩個昨晚真的……”發生“那種”關系了嗎?
“上床了?沒錯。你很熱情,我跟你在床上的契合度非常好,下次……”
“夠了!”蘇衍聆一聽,小臉刷地通紅,出言低喝制止他再說下去。
李浣曦面無表情的睨向她,等著看她接下來的反應。這一瞬間,他赫然發現竟有一絲期待存在心中,期待她在以為兩人發生非友誼關系之后,她的心會多少向著他一點。
然而……
“李浣曦……我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嗎?”
聞言,簡直教李浣曦氣炸,不敢置信的雙眼一瞇,墨黑瞳眸中除了沖天怒火,隱約有一抹稍縱即逝的傷痛。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藉由跟我發生關系來綁住我?你居然要我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你對我還真是不希罕!”
“我們都喝醉了,昨天的事純粹是一場意外……”凝望著他寫滿憤恨的鷹眼,蘇衍聆不禁一陣氣虛,無措的垂下視線。
他在生什么氣?發生這種事,吃虧的是她耶!她都不計較了,他到底想怎樣啊?
這時,還拿在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汪戴維。她迅速接了起來,企圖躲避現下緊繃的沉重壓迫感。
“喂,汪先生……你說什么?”
汪戴維的辦公室內,低氣壓籠罩。
今天出刊的鮮周刊,封面上斗大的“李浣曦將患有精神病的生母丟在療養院,不聞不問,形同棄養!”標題一出,眾人嘩然。
不但經紀人汪戴維電話接到手軟,偶像劇拍攝現場更被媒體記者擠爆,只好暫時取消今天的拍攝,召集眾人過來開會應對。
“我實在不懂,那些狗仔記者怎么這么神通廣大,竟然能查到榮泰那里?而且既然都查到了,就應該知道他們的收費有多高,居然還下‘棄養’這種爛標題,真的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就這么唯恐天下不亂嗎?”
蘇衍聆坐在沙發上,頭低得不能再低,冰涼指尖不安交纏,眉心蹙攏不休。
相較于眾人的情緒波動,李浣曦這個當事者反而平靜許多。
“我們開記者會吧!但目的不是澄清,而是承認。”他的嗓音低沉平穩,波瀾未興。
“你說什么?”汪戴維覺得自己快瘋了,聲音不自覺拔高幾度。
“我的確對我媽不夠關心,需要改進。就算在社會大眾面前承認我媽罹患精神病,也沒什么不可。我相信喜歡我的表演的觀眾,不會因為我媽生病就抵制我。不是嗎?”他逃避得夠久,該是面對的時候了,他不該再對母親的病采取漠視的消極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