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極心情好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藍宸毓對待他的態度有了大幅度的改變,現在他們倆每天都黏在一起,也不管別人怎么看。
“大醋桶,你什么時候才要把段大哥從東北調回來?”
恩想到段塵焰已經在冰天雪地的東北待了好幾個月了,所以便問問司徒無極什么時候把他調回來。
“我說過好幾百次了,不要叫我大醋桶,還有,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關心塵焰那小子?你想移情別戀嗎?”
司徒無極摟著他坐在主事廳的大位上,旁若無人的跟藍宸毓斗嘴,也不想想現在主事廳里還有邵恩和管澄夏兩個電燈泡在。
“沒辦法,改不過來,我就是喜歡叫你大醋桶,誰教你這么愛吃醋!
藍宸毓在司徒無極的調教下,臉皮也越來越厚,可以旁若無人的和司徒無極打情罵俏。
“那我就教你怎么改過來!闭f完,司徒無極當著其他兩人的面,突然吻上藍宸毓的唇。
“大醋桶,廳里還有別人在,你是皮在癢了是不是?”一吻結束,藍宸毓捏著司徒無極的手臂,罵他是不是皮在癢,需要他幫忙止癢。
“宸毓,在兄弟面前,多少留點面子給我,這種事我們私底下再解決嘛!”
司徒無極有些尷尬的看著坐在一旁的邵恩和管澄夏,差點忘了他們的存在。自己居然在他們面前吻宸毓,難怪他會說自己皮在癢了。
“你們繼續,當我們不在場。”管澄夏品著手里的茶,瞥了司徒無極和藍宸毓一眼,若無其事的說。
司徒無極和藍宸毓對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朝管澄夏吼道:“我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啊!連說話的內容和語氣都一模一樣。”管澄夏一點也不將兩人的怒吼放在心上。
“要你管!”這次又是兩人一起吼出聲。
“看看,又來了,又一起說同樣的話了!惫艹蜗囊桓弊サ侥阈∞p子的模樣嚷嚷著。
“澄夏,你是想代替塵焰到東北是嗎?我會很樂意成全你的心愿!彼就綗o極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句話。
這個死澄夏跟塵焰那只狐貍一樣,狡猾到令人恨得牙癢癢的地步,只是他比塵焰還要聰明一點,出了事他一定是第一個落跑。
“嗯……我暫時不考慮到東北那個鬼地方去,下次有機會再說。”管澄夏見苗頭不對,立刻收斂太過明目張膽的調侃。
“是這樣嗎?我倒是想派你到東北告訴塵焰他可以回來了耶!”
司徒無極故作為難的樣子,看著冷汗直冒的管澄夏,誰教他那么多嘴,竟然調侃人調侃到他頭上來了。
“像這種小事,可以隨便找個人去通知塵焰就好,有必要用到我嗎?”
管澄夏努力做最后的掙扎。大哥也太過分了,在他們面前打情罵俏也就算了,這會兒還要他去那種鬼地方,打死他都不去。
“可是,我不知道要派誰去比較好,還是你辛苦一點跑一趟,怎么樣?”
司徒無極狀似苦惱的思考了一會兒,心中還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其實他就是存心要讓管澄夏去。
“大哥,請手下留情,小弟以后再也不敢頂撞你了,就請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為了不去東北那個鬼地方,管澄夏不惜放下身段,向司徒無極求饒。開玩笑,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招啊!
“看在你這么有誠意道歉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一次,要是下次再犯的話,下場絕對會比這次慘!彼就綗o極像惡魔一樣的微笑著。
“是,我知道了!
管澄夏必恭必敬的回應司徒無極。
表面上是這樣啦,但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管澄夏自己清楚,誰知道他以后還會不會再犯。
“明天派人到東北通知塵焰可以回上海了!彼就綗o極下令,讓段塵焰重新回到上海。
“我知道了,還有什么事嗎?大哥。”邵恩難得很恭敬的問。
畢竟管澄夏的前例才在他眼前上演過,他怎么會笨到再犯相同的錯誤呢?
“沒什么事了,你們可以先退下。”司徒無極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忙自己的事。
“那我們就先走了。”
語畢,管澄夏和邵恩同時退出主事廳。
另外一邊,他們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偷偷躲在門外偷聽的聶擎就急著跑回落日院擬定對策,最重要的對話他卻沒有聽見,因此也注定他會白跑一趟東北了。
***
管澄夏一回到落日院,就看見坐在臺階上發呆的聶擎,神情專注不知在想什么,連他回來都沒有發現。
說也奇怪,他好像特別喜歡坐在臺階上發呆,就以這兩天來說吧,他就?吹竭@小鬼坐在臺階上發呆。
“小鬼,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連我回來都沒有發現!
管澄夏跟著坐在臺階上,出聲問聶擎在想什么,他實在滿好奇的,不知道什么事居然重要到讓他忽略他的存在。
“管大哥,你回來啦!”聶擎一抬頭就給了管澄夏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和甜甜的問候。
“你剛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連我回來好一會兒了都沒發現!惫艹蜗谋砻嫔喜灰詾橐獾挠謫柫艘淮危活w心卻因為聶擎的笑容而漏跳了幾拍。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住進這里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你對我的印象更不好。”
此時,一個壞主意在管澄夏心底萌芽,或許可以利用這個辦法,把這小鬼騙離他身邊大半年。
“過幾天我就要到東北去了,到時候你就先搬回你原先住的小屋,等我回來以后再去找你,好不好?”管澄夏看著身旁的聶擎,難得在事前先詢問他的意見。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東北嗎?”聶擎小小聲的問管澄夏。
如果管大哥答應的話,那他就不用冒險偷偷的跟去東北,而是能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去東北了。
“不行,我到東北是要去辦正事,不是去玩的,你跟去做什么?乖乖的收拾一些細軟,回到小屋去等我回來!惫艹蜗挠脟烂C的口吻拒絕了聶擎。
開玩笑,要是答應讓他跟的話,那他的計劃不就泡湯了?他又不是真的要去東北,只是想拐這個笨小子離開而已,怎么可以讓他跟呢!
“可是……我很想和你一起去東北耶,讓我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聶擎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手勢,希望能得到管澄夏的信任。
“不行,你再鬧下去,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管澄夏出言威脅,要聶擎不要再做無用的掙扎。
聞言,聶擎沒再多說什么,留管澄夏一個人坐在臺階上,便安安靜靜的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看這個情形,計劃應該成功了,他現在一定在整理行李,準備偷偷跟去東北。想到這里,管澄夏不禁偷偷在心里大笑著。
回到房間的聶擎,果然如管澄夏所想的開始整理行李。
他怎么知道聰明的自己會被騙呢!
***
隔天一早,聶擎因為昨天管澄夏不肯讓他跟去東北的事而一夜沒睡好,天才剛亮就起床。簡單的梳洗后,他換上輕便的棉衫,套了件大外套準備出去散步。
一打開房門,一陣清晨的冷風吹來,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雙手更是縮進大衣的口袋里。
“冷死了!不知道管大哥什么時候要去東北,先去打聽一下好了,還要去買車票呢!”聶擎咕噥一聲,然后動了動四肢和身體,想驅走惱人的寒意。
聶擎一個人走在無人的小徑上,邊想著要怎樣才能打聽出管澄夏到東北的時間,邊欣賞著兩旁的楓樹。
另一邊,同樣睡不著的管澄夏,也一個人出來散步,于是兩人就這么在小徑上相遇了。
“呃……你也睡不著,那么早就出來散步啊?”
管澄夏先開口打破寂靜。
“對呀,管大哥,你也睡不著出來散步啊?”聶擎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嗯,為了要去東北的事一夜沒睡好,所以才一大清早出來散散步,想要呼吸一下子新鮮空氣,讓腦子清醒點。”管澄夏面不改色的扯謊。
“這樣啊!那你什么時候要出發到東北?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聶擎裝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問著管澄夏。
事實上他也真的很關心這件事啦,因為他要偷偷跟去嘛!要是弄錯時間那不慘了。
“三天后,等行李準備好就要出發了。最重要的是你絕對不準偷偷跟我去,要不然我一定會把你丟下車!惫艹蜗牟煌谧詈蠹由贤{,讓整件事感覺上比較具真實性。
“我知道啦,不過你要快點回來喔!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偷溜去找你!甭櫱姹砻嫜鹧b自己不會跟去,心里卻是早已高興得想大笑!拔疫有事先回去了,你要繼續散步還是要跟我一起回去?”管澄夏見目的達到便準備要閃人,但還是假意的問一下聶擎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屋里。
“你有事就先走好了,我還想再走一會兒,等會兒我會自己到飯廳,你不用擔心我!甭櫱骐y得拒絕管澄夏的提議。
“那等會兒見!闭Z畢,管澄夏笑著轉身離開。
***
三天后,管澄夏假裝收拾著一堆行李準備到東北,聶擎則在一大早提著他小小的行李,急忙先溜到車站,準備偷偷跟去。
一到車站,聶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先上火車等著,反正等車開到目的地他再出現,管大哥也拿他沒轍。聶擎開心地想著,嘴角也不自覺的往上揚起,成了一個微笑。
等著等著,睡意悄悄地找上了聶擎,抵擋不了睡神的召喚,聶擎閉上眼睛進入甜美的夢鄉。
沒多久,火車緩緩開動了,聶擎依然睡得香甜,并且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就這樣,他踏上寒冷的東北之旅。
在火車開動的同一時間里,管澄夏正蹺著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喝著洞庭湖產的碧螺春,一邊哼著小曲。
那個小笨蛋上當了,一早他就偷偷躲在窗戶邊盯著隔壁房間的一舉一動,果然看見那個小鬼提著小小的行李,偷偷摸摸的溜出門。
真是太好了,這下他起碼有大半年的時間不用再看到他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老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壓著胸口似的。
管澄夏活動活動身體,決定不去理會壓在胸口的是什么東西。說什么他現在總算暫時甩掉一個大麻煩了,何必又給自己找罪受呢?
***
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聶擎一路上換了不少交通工具,又努力的向人打聽冥王門東北的分部在哪里。
好不容易打聽到位置,他怒氣沖沖的直往目的地去;只要能找到管澄夏那個大騙子,這一點風雪他可不看在眼里。
他依照剛才那位大叔的指示,看著手中的地圖,努力尋找著一個叫作“冷月軒”的地方。
經過一段辛苦的奮斗后,聶擎總算找到冷月軒,他站在門前努力的叫門,里面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站在門前,聶擎無奈的只能捺著性子等屋子的主人回來。
這時,在不遠處有兩道人影慢慢地接近他,由于風雪的關系,所以聶擎一時沒注意到那兩道人影。
段塵焰和楚步影慢慢走到冷月軒大門前,看到有個陌生人站在門口,于是決定由段塵焰出面詢問他。
“你要找誰啊?”
段塵焰的聲音在聶擎背后響起。
“啊——你要嚇死人啊!怎么突然在人家背后出聲,嚇死我了!甭櫱孓D過身,不高興的數落著段塵焰的不是!皼]禮貌的應該是你吧?在別人的屋子前面偷偷摸摸的,想做小偷啊!”段塵焰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因為兩人身高上的差距,在氣勢上段塵焰就贏了聶擎一大截。
“我才不是小偷呢!我是來找人的,管澄夏那膽小的家伙是不是在這里?”聶擎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來這個鬼地方的目的。
“你要找澄夏?你是不是跑錯地方了?他遠在上海,怎么會出現在長白山上。還有,他什么時候變成膽小鬼了,我怎么不知道,這可有趣了!”
段塵焰不禁張大眼睛看著眼前有些嬌小的男孩,他和澄夏是什么關系?還有,澄夏是什么時候到長白山來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在這里?可惡!被騙了,那個該死一千遍的家伙,看我回去不殺了他才怪!甭櫱鏆鈶嵉膿]舞著拳頭,殺氣騰騰的想將管澄夏大卸八塊似的。
“喂!小鬼,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跑到這找澄夏?”段塵焰直接挑明了問。
“我不叫小鬼,我叫聶擎。至于我和那個膽小鬼的事不用你管!彼舐暤穆暶鳌
聶擎很討厭別人叫他小鬼,他都已經十九歲了,因為身高的關系,很多人都以為他還小,總是動不動就叫他小鬼。眼前這個家伙是這樣,還有那個整天裝老實的管澄夏也一樣。
“不用我管是嗎?那你也不想知道澄夏的下落?”段塵焰放下誘餌,整人的興致又來了。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我要跟你說我和他的關系?”聶擎防備的看著他。
這個家伙雖然笑容滿面,但是就跟管澄夏一樣,仿佛戴著一張面具,自己要小心一點才是。
“我和他的關系啊?這可深著呢!”段塵焰說得曖昧不明,讓聶擎快急死了。
一直躲在段塵焰身后的楚步影,悄悄地探出頭,好奇的看著聶擎,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個兒總是那么小。
他輕輕拉了拉段塵焰的衣擺,讓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塵焰,你就不要逗他了,快告訴他實話吧!”
段塵焰不以為然的說:“你啊!就是那么善良,小心哪天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彼樕系谋砬樵诿鎸Τ接皶r,變得特別溫柔。
“不怕,有你在,誰敢動我的歪腦筋,又不是不要命了!”楚步影自然的抱著他的腰,難得露出一副嬌嗔的表情。
“你喔!”段塵焰愛憐的捏了一下楚步影的鼻子,拿他沒辦法。
“喂!你們是把我當成隱形人啦?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的!甭櫱嬖谝慌远伎炜床幌氯ィs快出聲阻止。
“都是你害的,我都忘了還有他在。你們繼續講,我要進屋了!背接跋袷亲鰤氖卤蛔サ降男『⒁粯,臉紅的跑進屋子里。
“小鬼,看不下去你就不要看嘛!又沒人強迫你看!倍螇m焰很不高興的吼了回去。難得步影主動對他撒嬌,這個臭小鬼偏偏壞了他的好事。
“你快說,你和管澄夏到底是什么關系?”聶擎急著想知道答案。
“你自己猜,原本我是打算要告訴你的,誰教你剛才壞了我的好事,現在你就慢慢想吧!恕我不奉陪了!
段塵焰說完話,轉身走進冷月軒,留下心急的聶擎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外。
“喂!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讓我進去,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耶!”聶擎回過神,氣急敗壞的捶打著緊閉的門扉。
無奈,再怎么努力的捶打門,里面的人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存心讓他待在雪地中不好過似的。
***
在經過一陣努力的捶打后,聶擎累得停下來甩甩自己酸痛不已的雙手。
那個惡質的男人竟然把他關在門外,真是沒天良到了極點。
一陣寒風吹過,帶著冰冷的白雪,凍得聶擎整個人直發抖,由嘴里呵出來的氣因為寒風而成了白白的煙霧。
聶擎不斷的搓揉著雙手,還不停的在雪地上跳來跳去,努力不讓體溫下降。
不行,他絕對不可以放棄,在還沒見到管大哥之前,他絕對不能倒下去。
聶擎不斷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放棄。
刺骨的寒風無情地一陣陣吹向站在屋檐下的人,原本還有在活動的聶擎漸漸被凍得靠在門邊一動也不動。
屋里在經過一番爭戰后,似乎也有了結果,最后段塵焰還是認命的來開門,讓門外的小鬼進屋里。
門才一開,聶擎的身體便隨著門的開啟跟著倒了下來,整個人凍得像根冰棒一樣。
段塵焰刻不容緩的的抱起聶擎往房間走。
“他怎么樣了,要不要緊?都是你,凈顧著和我胡鬧,這下萬一他有個什么事,看你怎么跟你朋友交代?”楚步影拿著厚厚的棉被走進房間,嘴里數落著段塵焰的不是。
“步影,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還不都是你太誘惑我了,害我忘了他。”段塵焰不由得咕噥著。
“還敢說不是你的錯,我在廚房煮姜湯,是你自己突然走進來的耶!還好意思說!背接胺畔率种械拿薇,直瞪著段塵焰。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樣總可以了吧!”
段塵焰舉白旗投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個小鬼救醒,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跟管澄夏交代呢!
“我去廚房拿姜湯來,等會兒他醒了讓他喝一些,先暖暖身!背接稗D身欲走回廚房,可又不放心的看了段塵焰一眼。
“你去吧!這里有我照顧,我不會對他怎樣的!倍螇m焰微微一笑,這小鬼還真是個麻煩,讓步影一再誤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