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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茜拿著郵件走進來,“開門見山說吧,你覺得少董怎么樣?給他幾分?”
“他啊,”閔樂琪做個乏善可陳的手勢!氨炔辉趺礃舆不怎么樣,二十分!
“才二十分!”卜茜慘叫道,“你有沒有把他的英俊,還有他的鈔票算進去?”
“我向來不迷戀英俊的男人,而他的鈔票,沒有一分是他賺來的!
“你不迷戀,可有一堆女人趨之若騖。”卜茜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少董……”
做秘書就要像卜茜,公司里不為人知或不可告人的事都有辦法挖出來。
“六年前,黎柏藍是上流社會有名的花花公子,高傲、膚淺又好色,仗著老爸有錢玩賽車,不過那也只是用來消磨時問、勾引女人的手段而已。他只追求外表美麗的女人,可是都交往不久,聽說他的女人有上百人!
和她想的一樣。她第一眼就看出他是花花公子。
“他的名聲壞透了,依我看,閔經理你可要小心了。”
“你的警告晚了一步。”閔樂琪微笑!八呀浾f要做我的男朋友,跟我約會!
“真是老天有眼!”卜茜扮個鬼臉!澳銖臎]有和任何男人約會過,連我那只母貓的私生活都比你復雜多了!
“你嘛幫幫忙,把我跟畜牲比?”閔樂琪對卜茜說,“我已經拒絕他了!
“為什么拒絕他?難道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彼呐牟奋,“你得到我的答案了,可以去工作了嗎?”
卜茜嘟著嘴,走到門邊時說:“要小心喔,你知道有人說……”
“奸瞻別走——”閔樂琪叫住卜茜,“說什么?”
“愛是從抗拒開始的,就像磁鐵的兩極—樣,男人和女人愈是……”
“我是人類,不是磁鐵!彼驍嗔瞬奋绲脑。
卜茜聳聳肩,定出她的辦公室。
她了解卜茜,無時無刻都在等待愛情的降臨,不管是伊自己、伊的貓,還是她,什么都奸,只要能讓伊有“參與”的感覺。
桌上疊滿了文件,閔樂琪把一疊信件放在文件堆上,然后用拆信刀裁開各家銀行來的帳單,她取出計算機,把數字逐項相加。
她的年收入有百萬,說起來,她應該是小富婆,可是,拙掉房貸、車貸、退休金、保險、寄給媽的錢,所剩無幾。而且,這里是臺北,什么都貴。
又沒“振奮劑”了。閔樂琪在工作一會兒后,發現杯里的咖啡沒了,便起身走出辦公室,向電梯走去。
有一部電梯停在頂樓,閔樂琪按了往下鈕,電梯立刻往下降。
電梯門打開了,閔樂琪愣在那里。黎柏藍斜倚在電梯控制板那,敞開的襯衫和洗白的褲子,勾勒出身體上每一寸線條。
他挑起一邊眉毛。“你不進來嗎?”
她跨進電梯和黎柏藍站在一起,電梯門又自動關上了。
“幾樓?”黎柏藍問。
“呃,十樓!彼龔娖茸约罕3终B曊{,然后發現十樓的燈號本來就是亮的。
“你要去買咖啡,我也是。”黎柏藍說。
空間那么小又密閉,黎柏藍偏又那么靠近,突然問,空氣好像不夠,閔樂琪覺得快喘不過氣來。她知道黎柏藍正注視著她,她偷瞄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她的唇。
在電梯降到下一層樓之前,他跨前一步,按緊急停止鍵,使它停在兩層樓之間。
“你干嘛?”她聲音有些定調,因為他現在正將她阻隔在電梯門板與他的身體間。
他瞇起眼盯住閔樂琪。“你覺得我是任性又沒大腦、無藥可救的花花公子?”
“難道我冤枉你了?”
他的上唇翻超,拋出迷人的冷笑!凹热荒惆盐蚁氲媚敲丛,如果我不做點什么,豈不白白被你冤枉?”
“你敢!”她瞪著他。“你不怕我給你一耳光?”
“那我就更有理由做我現在想對你做的事。”他用一種邪淫的眼神望著她。
“你卑鄙、無恥、下流!”她怒發沖冠地吼起來。
“你怎么罵人?我什么都還沒做呢——”他喜歡看她怒眉瞪眼的樣子。
“你、你快讓開!讓我出去!”
“我偏不讓,你能怎么樣?打我?踢我?”他嘻皮笑臉地說。
“我!如果我喊救命,你的名聲就沒了!
“無所謂,我的名聲反正也沒多好!崩璋厮{舔舔嘴唇,“做與不做,你都當我是沒大腦的花花公子,那我何不成全你,證明你是對的!”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吻突地封住了她的嘴——粗暴、蠻橫、卻令人暈眩。
閔樂琪張大雙眼,倏地牙關一咬;但黎柏藍算準她會這么做,早她一步退開。
對她不悅的神情,黎柏藍視而不見,自得其樂地說:“哇!吻你的感覺真好!”
閔樂琪感到一股無名火上升。“我不干了!不干……”
電梯門陡然滑開,閔樂琪停止吼叫,電梯外十多雙大眼睛全瞪著她和黎柏藍。
“借過!”閔樂琪面紅耳赤地沖出去,氣呼呼地撞到某人的肩膀。
老天!他們會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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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樂琪匆匆走進大辦公室時,卜茜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過了一會兒,卜茜走進來!坝惺虑榘l生?”
“我想我沒有辦法跟黎柏藍一起工作下去!遍h樂琪咬著唇!八麖娢俏摇!
“他吻你?”卜茜高興地喊,“哈利路亞!”
她噘起嘴!拔冶粡娢,氣都氣死了,你還唱哈利路亞!”
“對不起啦,我沒注意到你在生氣!辈奋缧⌒囊硪淼卣f。
“生氣?我難過得都快掉眼淚了!彼某跷蔷瓦@樣沒了,叫她怎么不想哭?
“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不用了,卜茜,你去約會吧!
卜茜走后,她開始打字,準備好一份辭呈。在檢查過一遞后,她簽上了名字。接著,她搭電梯去黎柏藍的辦公室,將裝了辭呈的信封放到他桌上。
黎柏藍抬起眉毛。“這是什么?”
“辭呈!”她面無表情地說,“我明天就不來了!
“你不能這么做,合約上規定你必須前六星期告知公司!
“你可以從我的薪水扣下這個罰金!
“如果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沒來公司,我會告你!
閔樂琪生氣到嘴唇都變白了!拔也乓婺阈则}擾!你等著接我的律師信。”
黎柏藍把雙手指尖頂在一起,隔著辦公桌,注視著閔樂琪。“我保證電梯里的事不會再發生。樂琪,六天后就是董事會,我真的很需要你,你千萬不能走。”
“去你的!我已經辭職了,才不在乎你是不是黎氏下任的董事長!”她打開門走出去,快步離開。
她本來擔心黎柏藍會追出來,但是直到電梯口,他都沒有出現。
她搭電梯到大廳,經過每晚站崗的安全警衛。
“難得看到你這么早下班。”灰頭發的警衛和氣的向她招呼。
“是啊。”閔樂琪苦笑,推開了厚重的玻璃門,走向黎氏主管專用的停車場。
她把車駛出停車位,不自覺的向大樓瞥看最后一眼。
這份工作的薪水很奸,而且有秘書、獨立的辦公室,辭職實在可惜……她這么想時,腦中浮現下午收到的銀行帳單,提醒她這么做很不智。
她好像太沖動了——
不,她還嫌自己不夠沖動,忘了打他一巴掌!
對了,她應該打他一巴掌就好了,而不是辭職。想到她得再找份工作,閔樂琪便沮喪起來。她已經打消辭職的念頭,可是又沒有勇氣回公司向黎柏藍要回辭呈。
不管了,也許明天會更好,履歷表一丟出去,就有很多家公司搶著錄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