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芳未語先笑。“哎喲!王公子找我這年華漸逝的女人到此還會為了啥事?”
這意味著,他毋需說客套話嘍?“事情辦得如何?”
“進行著!
“那也就是說,事情有進展了?”見她頷首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王郎彰得意的大笑。
看來,那兇婆娘賀遙虹是遲早要栽在他手上的。
哼!她敢三番兩次的破壞他的好事,還三不五時的對他拳腳相向,打得他鼻青臉腫,他絕對要她好看,而娶她為妻,再慢慢虐待她,讓她知道什么叫“女怕嫁錯郎”就是他想出的絕佳主意。
打從她幾天前又破壞了他和那賣身葬父女的好事后,他就更下定決心。
再兇的女人一旦嫁人為妻也得以夫為上、當夫是天的認命!
“而且不只有進展,還快有結果啦!”張云芳一臉笑,“只要我親自出馬的事,豈有不成功的道理?”
“看來賀總鏢頭還真聽你的話!痹舅肴①R遙虹的事還怕賀天順反對哩,畢竟他也知道別人對他的評價如何,更別說他以前還曾為了些事和賀天順有些小過節,賀天順若對自己印象不好是正常的。
而在打定主意非發那兇婆娘回來荼毒凌虐不可后,他透過一些人,知道賀天順十分聽信張云芳的話,又張云芳和賀遙虹一向不和,便利用她貪財的弱點,捧著銀子請她幫忙了,只是好一陣子沒有消息。
“別人我不知道,若對付賀天順,我有的是方法。”男人嘛!只要一發嗲,就昏頭轉向地搞不清東南西北了。
張云芳是只要能把賀遙虹攆出鏢局的事,她什么都肯做,而王郎彰是只要能將賀遙虹娶進門,什么也肯配合,彼此要對付的目標相同,因此合作無間。
“既然如此,我什么時候可以和媒人到賀府提親?”這事要越快越好,賀遙虹一日不痛苦過活,他就一日不快活。
“快了、快了,就近期吧!”
“近期?”王郎彰的笑容十分猙獰。
“就近期。”已說服了賀天順讓媒人上門說親,現在只等著適當的時機了。
一想到就快剔除眼中釘,張云芳也快意的笑了。
御驕十分疲憊的回到賀遙虹的房間。
步履沉滯,一雙向來有神的眼睛現在都快用竹筷才撐得起來了。
打從來到鏢局之后,他沒有一晚睡飽過。是因為賀遙虹打鼾聲吵到他?不,她睡時從不打鼾。那是她睡相太差嚇到他?不,她睡相甜美得像嬰孩,就是她睡著的樣子超級誘人,一臉無邪、毫無防備的樣子,導致他夜夜輾轉難眠,發瘋似的半夜起來背誦經文解“渴”消“火”、降“魔”除“妖”。
啊……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被接引西方見佛祖了。
唉,他實在是開了自己一個大玩笑,喜歡的姑娘就躺在自己的身邊,有時手還會往他身上搭過來,頭一靠正好躺進他臂彎里,臉還朝著他,彼此面對面不逾數寸,她如蘭氣息盡數拂在自個臉上……他簡直……簡直快瘋啦!
他畢竟是再正常不過的男兒漢,怎堪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嘆了口氣御驕走進了房間,正好看到賀遙虹換上一套男裝。
“你來得正好,我要出門了!辟R遙虹指了指床上的另一套男裝,“穿上吧,你也要一塊去的!
大唐民風開放,女人拋頭露面,甚至是外出騎馬都是正常的,就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換男裝?
看著那套男裝御驕怔了怔!按┻@樣出們就行了,為什么要換男裝?”一換上男裝不就完了嗎?也許賀遙虹就會因此認出彼此曾有過一面之雅。
他目的還沒達成,若給人知道他是女扮男裝,事情可鬧大了。
“因為要見的那個人家教甚嚴,若沒著上男裝她根本沒辦法溜出府!本筒恢雷限鼓俏痪痈吖俚牡趺茨敲搭B固,現在女人滿街跑,就獨獨不準她出門。
人家說文官家規矩多,這么說來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可是我……我不……”哎喲!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
“你不會穿男裝嗎?”這也是有可能的,又不是每個姑娘都像她和紫薰那么野!皼]關系,我幫你換上。”
他男裝都穿了二十幾年了,怎可能不會?“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弊屗龓退麚Q出事機會可能更大,萬一前方的兩個瓜核給掉了一邊,或是一高一低,那可就糗大了。
“那就快吧!”賀遙虹轉過身去,她知道玉嬌是很害羞的人,雖同樣是女子,可她卻是極度保守,有時連換衣服都要拿到別處換,更甭說她興致一來,想找個人邊沐浴邊聊天,玉嬌自是不允。
哎!同樣是姑娘家,為什么就是有人如此的害羞?
看著賀遙虹轉過身的背影,御驕不由得嘆了口氣,望著那套男裝發愁。
看來是在劫難逃了,只希望她待會兒轉過身后,對于他的男裝扮相只覺得英挺適合,沒有勾起什么印象才好,否則……
哎哎……現在可怎么辦才好?他陷入苦思。
“好了沒有?”怎么她轉過身也好半天了,半點動靜都沒有。
面對現實的時候到了!熬汀涂旌昧!闭嬉!
總算聽到更衣的悉嗦聲了。又過了一會兒,賀遙虹再開口問:“好了沒?我要轉身嘍!”
“行了!庇辛俗顗牡拇蛩愫,心里也坦然些了。
賀遙虹轉過身訝異的看著御驕。
“你……”
完……完啦!她已經發現了嗎?否則她的表情為何這般訝異?
“玉嬌,想不到你不但女裝嬌美,連著男裝也這般好看。”她嘆了口氣!叭苏f風度翩翩、卓爾不群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怎么會是這種情形?他不是該被踹得只剩半條命,再送官嚴辦的嗎?不過……這還真是求之不得的情況!
“我穿男裝的樣子……真的好看?”他試探性的問。
“好看!當然好看!”她替他將腰帶系正!拔液妥限勾┠醒b,只要有心人仔細一辨識,就知道我們是女扮男裝,可你不同,若不是我早知道你是女兒身,還可能會以為你是如假包換的公子呢!”說著她又拉著他轉了一圈。“好個俊俏郎!”
俊俏郎?!御驕笑了。想起來也真奇怪,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一身男裝,無論布料、配飾,甚至熏香都比現在講究許多,可那時她看他的感覺就像他是擋路丑男一般,現在卻反而覺得他好看?“既然外頭的公子你都看不上眼的話,索性就嫁給我算了!比滞嫘Γ叻终嫘,只可惜以賀遙虹的遲鈍,她會以為是純粹開玩笑,而且以目前的情況,她也無從“多心”起吧!
“我也想啊!”賀遙虹往他腰間一環,既頑皮又嬌俏的一皺挺秀的鼻子,“只可惜你是姑娘,即使我想嫁也嫁不成!
御驕低頭看著她!叭f一……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公子出現了呢?你嫁是不嫁?”
“出現再說嘍!”她仰起頭看他,忽然有些奇怪的覺得他看起來憑地眼熟……她臉朝他越湊越近,眉頭也鎖緊了。
“怎么這樣看我?”他被瞧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我忽然覺得你像誰……”
“是……是嗎?”他的心跳此刻如萬馬奔騰,如果讓她想起來那大事可不妙。于是他開口意圖轉移她的思緒!斑@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可多了,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我長得像街口那殺豬旺的兒子、某某大臣的掌上明珠……我可能都會信!
他的話令賀遙虹笑了!罢f的也是!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出門了吧?”
“嗯!
長安第一名樓瑞云樓總是冠蓋云集,在那種地方容易遇到熟人,因此賀遙虹和楚紫薰每回相聚,通常是約在些不怎么有名的客棧。
雖去不成一流的名館吃好吃的,可由于是和好友見面,又能享受自由,即使吃的東西粗糙了些,卻也不影響心情。
先到的楚紫薰已等得有些不耐,賀遙虹一向是個守時的人,今天因為何故遲到了呢?
叫丫環帶口信說要介紹一個她新收的貼身丫環給她瞧瞧,老地點、老時辰見面的可是她呢,自己倒是遲到了。
丫環?只是個丫環干啥介紹給她認識?唔……想必那丫環必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吧?
是什么地方特別?長得美貌異常、武功奇佳,還是有三頭六臂……她一面想,一面把手中的茶往嘴里倒。
“紫薰,我們來了。”賀遙虹往她身后拍了一下,然后帶著御驕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是我要介紹你認識的丫環,如何?長得很俊吧?”
御驕站在賀遙虹身后對著楚紫薰一笑,眼睛拋媚眼的一眨。
丫……丫環?!楚紫薰像不知受什么刺激似的,先讓一口茶嗆著了才由口中直噴出去,咳得她眼冒金星!翱瓤瓤取汩_……開什么玩笑?丫環?他是……”
站在賀遙虹身后的御驕拉下臉,對她做了一手“殺無赦”的動作。
“她是什么?”賀遙虹似乎感覺到有些奇怪,回頭看了御驕一眼,“你們認識?”
御驕故意一臉疑惑的道:“怎么可能呢!
這樣學著姑娘家有些嗡聲哮氣的調調會出現在御府那玩少身上?天……天要下紅雨了!烏鴉變白了,而她……好想吐!
啊……她現在好想大叫狂吼!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
原來御驕的娘是楚紫薰的姑母,表兄妹兩人的感情一向就不錯。
因為楚紫薰一向鬼靈精怪,喜歡出鬼點子,像上一回御驕到尚書府找她,說要追一名嗆姑娘,不知從何追起,要她給些意見,于是她就獻了“賣身葬父”的計謀。
!現在她才知道他口中的嗆姑娘是指賀遙虹啦!怎么辦?她獻的計謀竟然用在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身上,要是有朝一日事情給揭發了!嗚……遙虹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她長這么大也只有她這么一個好友而已,要是她不理她,那她可會受不了。
可現在,又已經給它騎虎難下了!
賀遙虹看了看一臉苦主樣的楚紫薰!白限,你怎么了?玉嬌讓你想到誰了嗎?”
男的御驕,可是她不能說。一搖頭,她表情更苦了!拔疑磉吙蓻]有人會長得那么罪過的。”
看來紫薰不太喜歡玉嬌呢!否則她不會這樣說。賀遙虹不無遺憾。
“收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當貼身丫環,你那芳姨沒有說話?”
“丫環是我收的,即使她有意見又能說什么?”賀遙虹才答完話忽地感到不對勁,她抬起頭來看楚紫薰一眼,“我好像沒對你說過玉嬌賣身葬父這件事,你怎么知道?”
呃,對……對哦!“呃,那個……那個……我最近學了面相,聽說男生女相是富貴相,女生男相可就大兇嘍。你看看御驕,你不也說他長得俊嗎!他就是典型的女生男相,瞧瞧哪有姑娘家一變裝就陽剛得像爺兒們的?”
“那又如何?”
“如何?可糟嘍!這種面相就是命硬,女子命硬者克東克西、克爹克娘,無所不克!”
“無所不‘克’?這么好用!那索性把我送上戰場,不用打敵人就自己死光光!庇溔滩煌蹇凇B犨@丫頭講這什么鬼話,真是太可惡了!他在追她未來的表嫂,她不幫忙美言幾句也就算了,竟然還處處落井下石,也不想想他平時待她如何,什么好處沒想到她,這娃兒當真是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
對她們的對話賀遙虹大笑以對,接著她對楚紫薰道:“雖然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鐵口直斷的算命仙,不過,你還真是說對了賣身葬父這件事。”
“他現在就住你家,當心下一個也許就是克你了。”她現在只希望賀遙虹早早把御驕攆出鏢局,否則天曉得這花花公子會做出什么事。
大表哥娶了一堆妾左擁右抱,誰知一向花名在外的御驕表哥會不會也有樣學樣?要她眼見自己最好的朋友成為他眾多妻妾中的一名,她會恨死自己,她才不要她如此委屈呢!
“放心吧,我命也硬,她克不到我的。”賀遙虹一笑,不明白好友啥時變得如此迷信了。為了讓她安心她又說:“她要能克我,像我們幾乎形影不離的甚至連睡覺都在一塊,我不早被克得駕返瑤池、一命嗚呼了?”
“你說什么?睡……睡在一塊?”楚紫薰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御驕是男人,賀瑤虹是女人,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塊?那不就……不就……
不就完了嗎?
“是啊。”怪啦!同樣是姑娘家有啥關系吶?像她們不也曾同床共枕過?“要不是玉嬌太害羞,我還想要她和我一塊泡浴,像我們從前那樣哩!”
“泡……泡浴?!”生米煮成熟飯了!完……完了!“熟了!全熟了!”
“紫薰……紫薰你怎么了?”她說錯了什么話嗎?瞧她一臉蒼白的,口中還念念有詞,泡浴為什么會和“熟”字扯上邊呢?
泡浴泡到熟了?不會吧?
“我……我……我……”
“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我!
賀遙虹話才說完,只見楚紫薰白眼一翻,暈了。
“紫薰?紫薰!”
這叫刺激過度。
“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呢?”賀遙虹坐在桌邊、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那天和紫薰見面,她卻昏死過去,她和御驕連忙換回女裝將她送回楚府收尾,到今天為止,她還是弄不懂她昏厥過去的原因。
為什么呢?難道她得了什么怪病嗎?
五天過去了,她想到楚府看看她,可是楚紫薰的丫環回話,說她目前不想見人,再過個幾天若心情好些了,再來找她。
紫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哎,甭說她倒霉,怎么這幾天她也開始走霉運了。
昨天她要那個比武求親落敗、留在鏢局里打雜的楚子豪陪她練武過招,也不知道怎地竟在比劃間發愣,右手的長劍沒握緊脫了手就算了,手臂還去撞到石柱,痛得她淚水都積在眼中打轉。
現在她手上敷了一層味道奇重的藥膏,幾乎什么事都沒法子做,喝水還可以用左手,吃飯就得靠玉嬌喂食了。
說到玉嬌,打從那天看過她穿男裝后,也不知怎么了,她現在竟然有些看不慣她穿女裝的樣子,總覺得,比起女裝她好像更適合男裝,甚至有時在她喂自己吃飯時,看著她那專注的眸子,她心里都會一陣小鹿亂撞。
不……不會吧?她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癥,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非得想成爺兒們不可。
天吶……她不會、不會……喜歡上……
哈哈哈……瘋了!她鐵定瘋了!她怎么會想到那么荒唐的事呢?她是個姑娘耶,有那么多公子喜歡她,可見她該沒問題!
呃,等一下!問題好像就出在這里,喜歡她的是公子沒錯,可她好像至今仍沒有任何喜歡的異性呢!相反的,和她談得來的都是些姑娘。
紫薰、玉嬌……全都是姑娘。
她不會真的不愛男人愛女人吧?賀遙虹左想右想,越想她的想法越黑暗。
“小姐!庇溈此局伎嘀粡埬樤诎l愣,拍了她一下!澳阍谙胧裁矗俊
賀遙虹一回頭看是他,“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直覺反應的縮了縮肩!澳隳隳恪瓌e靠過來!”他得了瘟疫嗎?御驕一臉莫名!靶〗,你怎么了?”她干啥一看到他就好像撞鬼樣?很傷人心吶。
“我……”察覺自己反應過度,賀遙虹的臉紅了起來。“我沒事!倍脊肿约簾o聊,沒事干啥自己嚇自己?她清清喉嚨,“找我有事?”
“浴池的水弄好了,來請你更衣沐浴!
“喔,好。”忽地,她又拔高聲音!鞍?沐。俊彼哪樃t了。
看著賀遙虹草木皆兵的樣子,御驕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緊張起來!笆恰前!彼降自趺戳,怎么臉紅得好像市集里賣的“紅龜”?
“喔……是啊!該……沐浴了!蹦膫人不沐?她在著急個什么勁兒啊?
御驕看了一眼她上了藥的手!澳氵@樣可以自己沐浴嗎?如果不成,我可以幫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給她急急的打斷了!翱梢裕斎豢梢!”
她干啥那樣緊張?他的話都尚未說全呢!他要說的是,如果不成,我可以幫你找個婆子或丫環來幫你。
她今天真的很奇怪。
“真的可以?”他又確定一次。
可以才怪!她現在手腫成原本的兩倍大,連拿水瓢都成問題了,可誰叫她現在只要面對玉嬌就會不自覺的害羞起來,怎么可以由她幫她洗。
賀遙虹勉強點了下頭!皼]問題!
正要起身往沐浴的地方走時,她心里又想,為什么她要避著玉嬌呢?這樣不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承認自己是有問題嗎?
她真的是嗎?不是!所以呢?
她要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御驕正要離開之際,見賀遙虹又轉過身來,相較于方才她看到他一副亟欲躲開的樣子,現在的她則是一臉奇怪的堅決樣。
以往的他若遇到這種情況,依他玩少的性子,他會覺得這姑娘性情多變,十分神秘有趣,可現在她是他喜歡的姑娘,他不再覺得性情多變是神秘有趣,反而覺得很不安。
原來越在乎一個人就越難以超然的心態去看待,更不可能游戲視之。
“小姐你……”他的“怎么了”還沒說出口,手就給她緊捉著往前拉。
賀遙虹一臉沉肅的拉著他往浴池方向走去。
“小姐,你要帶我去哪里?”
“幫我沐浴更衣!彼龑嵲跓o法接受自己是有問題,她要還自己清白。
“啊?”御驕怔了怔。他方才……沒有聽錯吧?好像聽到……她要他幫她沐浴更衣耶!他無法置信的又開口問道:“小姐,你方才……方才說什么?”
“幫我沐浴更衣!辟R遙虹一臉堅決,仿佛誰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似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猶如萬馬奔騰。
怪哉?為什么以前她和紫薰一塊沐浴沒感覺,可現在面對玉嬌卻是如此奇怪?難道這就是找到“意中人”的表現嗎?
啊……不要啦!光是想她就已經掉了一地的雞母皮了!
“不……不好吧?”御驕還是覺得不妥。
他是花叢浪子,可不是登徒子,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他還懂。他荒唐的男扮女裝混入鏢局,為的是好親近賀遙虹,至于進一步的親密,他心中自有一把尺。
浪子還是有浪子格的!
“什么叫不好?”她橫了他一眼,“反正我就是指名由你來幫我沐浴就是!笔忠焕蛯⑺o拖入平時只有她一人獨享的浴池室內。
“你方才不是說你自己可以嗎?”女人反復無常的時候實在很恐怖,那令別人無法猜透她心里所想。
老實說,賀遙虹一向不是個難了解的人,怎地才這一、兩天的時間,就變得古怪難懂?難道真應驗了一句俚語,女人心,海底針。
“少廢話!我是主、你是仆,我說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她現在心煩氣躁,是生氣自己和別人無關。她又橫了御驕一眼,突然發覺自己的態度好像很蠻橫,實在比番更番,清清喉嚨她說:“我……我背后自己洗不到,你就幫幫我吧!”說著她把腰帶松了!皫臀野岩路摿税伞!
“真要……脫?”御驕發覺自己現在的聲音有些怪。
賀遙虹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看過有人沐浴不脫衣服的嗎?”
幫女人脫衣服他又不是第一回,可為什么他的手竟然會微顫呢?右手抖到最后還得伸出左手去幫忙穩住。
一面幫她解衣,御驕的眼睛卻是閑上的,可耳朵卻該死的靈敏,連衣衫落地的聲音也聽得到。聽到衣服輕落的聲音,一件、兩件……他的心也跟著灼熱起來。
然后地摸到……摸到她肩上柔滑的肌膚,以及在頸上的肚兜帶子,他將它一解。不知道為什么他這動作一做,腦海中竟然出現了許多香艷畫面……
。∷趺纯梢匀绱藷o恥!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御驕在口中默念心經,以祈求“身心安頓”。
似乎聽到御驕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念些什么,賀遙虹奇怪的回頭看他!坝駤桑阍趺戳?”現在時候還不算太晚,借由光線她看到玉嬌紅得像豬肝一樣的臉色!澳悴皇娣䥺?怎么臉紅成那樣?”
“沒……沒事!”他頭壓得低低的,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因而冒犯了。
賀遙虹想到方才玉嬌一臉不愿意幫她忙的樣子,又看她現在的樣子,她想玉嬌平時都很勤快的,今天會拒絕她的要求,是不是病了?
她轉過身來!斑說你沒事,瞧你臉紅成這樣,一定是病了!彼氖址旁谒~上探溫。
“真的沒事!庇溡惶痤^來,正好對上賀遙虹一絲不掛的豐胸……
那是……那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他瞪大眼望著同一個方向,頸部僵硬的移不開視線,忽地腦門一陣量眩,心口一陣翻涌,腥甜的血味上提,他“噗”了一聲……
“啊……玉嬌,你怎么流鼻血了?”賀遙虹慌亂的找著布欲幫她擦拭。
看著她光著身子跑來跑去,御驕的血像流不光似的直冒。
噢!上蒼……不……不行了!再繼續在這里待下去,我會失血過多而亡!不管身后她的阻止,他匆匆忙忙的往外沖。
賀遙虹在他身后嘆了口氣,“到底怎么了嘛?生病了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