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呀!迸魅诵χ蛘泻簟
“你的朋友呢?”裔重幽問清茂。
“誰呀?”清茂疑惑地說。
“就是中午你帶回來那個人!彼浀煤芮宄敃r有多么恐怖,一身的血,一地的血印。
“我什么時候帶人回來了!鼻迕b作沒事人一樣,還是不承認。
“你明明……”沒等她說完,清茂把話頭搶過去,“你睡糊涂了吧,不信問丹朱呀,今天下午我陪他上山獵到一只山雞。來,丹朱,告訴姐姐今天家里有沒有人來。”
“沒有!钡ぶ旎卮鸬煤芨纱唷
不可能,她的記憶還那么清晰。她看著丹朱和阿布,急切地追問:“丹朱,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阿布還記不記得中午那個人?”
兩個孩子再次搖頭。
“你是不是在做夢。俊鼻迕瘜⑺揭贿呌弥挥兴苈牭降穆曇粽f:“別鬧了,一會兒跟你解釋!
“我……”裔重幽搖搖腦袋,無力地說,“看來我真是在做夢!
“姐姐真糊涂!眱蓚孩子笑話她。
“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彼灿弥挥兴苈犚姷穆曇粢а狼旋X地耳語,說完打了個呵欠,對大家說,“我先去洗把臉。”臨走重重踩了清茂一腳。
清茂的房間里,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單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完全不像有人躺過的樣子。一只花貓蜷縮在枕頭上呼呼大睡,憨態可掬。
咦?怎么會有貓?裔重幽撈起那只貓把枕頭翻開也沒有找到一點曾經有個渾身是血的人在床上躺過的痕跡。他是怎么收拾的?讓人一點證據都找不到。要不是她確信自己經歷了那一幕,還真以為是在做夢。清茂絕對有古怪!沒等他解釋她就跑到他的房間搜查,就不信翻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可是情況真的很令人沮喪,清茂的房間干凈得像沒住人似的,除了有只不知道從哪里跑進來的貓。他把那么大一個活人藏哪兒了,那人還受了那么重的傷,不會是毀尸滅跡了吧。裔重幽翻遍了床底,連柜子都打開了。
“你覺得那么小的柜子能藏下一個人嗎?”
聽聲音是清茂,裔重幽回過頭瞄他一眼,把柜子關上繼續搜查,她不覺得自己未經“他人”同意擅自搜查“他人”房間有什么心虛的,反正那個“他人”還欠她好大一個解釋。
清茂抱著貓兒坐在床邊微笑看她做無用功,不時和貓兒交換一個眼神。沒錯,他就是在和一只貓眉目傳情!那貓用爪子擦擦臉,喵嗚了幾聲,臥在他的膝蓋上很無聊地看裔重幽亂翻東西。
裔重幽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氣喘吁吁,回頭正好看到清茂在逗貓,毫無收獲本來就心情不爽了,看到他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火上澆油,一股怒火噴薄而出。
“該死的你把那個人藏哪里去了?說!”她腳踩床沿,手揪衣領,很有女土匪的架勢。
“呃——”清茂被勒得喘不過氣,雙手按在膝蓋上不小心抓住了貓尾,痛得貓兒喵嗚亂叫。
“喵嗚,好痛好痛!”
“說,你把那個人藏哪兒了?”
“呃……”
“好痛好痛!”
裔重幽一直盯著清茂,發現他一直“呃”個不停,“好痛”的聲音似乎是從下面傳過來的。她將目光往下移,看到了清茂膝蓋上的貓。那只貓齜牙咧嘴表情豐富,爪子在空中亂抓,聲音就是從它嘴里傳出來的。
清茂已經停止了“呃”,貓兒還在叫:“好痛好痛——”
“你抓到它尾巴了!币嶂赜陌V呆地說。
“喔。”清茂趕緊放開,把貓兒放到床上,摸摸它的頭說:“對不起喔。”
貓兒氣憤地給他一爪,清茂臉上立刻出現三道血爪印。
“你這死貓竟敢亂抓!”裔重幽搶過枕頭,按在貓頭上,敲打、錘擊,盡情蹂躪。
“呃,你這樣會弄死它的。”清茂訥訥地說,等到他反應過來阻止她的虐待,枕頭下的貓兒已經翻白眼昏死過去。
“碧鎏——你醒醒啊,不要嚇我!”他將貓兒摟在懷里,恨恨地控訴那個殘暴的兇手,“你害死它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它抓你……啊——啊——貓會說話!啊——啊——”裔重幽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在原地抱頭尖叫,亂跳亂蹦,活像鬼上身。
清茂管她什么反應呢,抱著貓兒使勁搖,終于把未斷的那口氣給搖順了。貓兒緩過氣來,喵嗚一聲,兩只前爪搭在清茂肩上,貓頭埋在他的胸前,毛茸茸的身體蜷成一團,可憐兮兮地顫抖著。
“喵嗚,那個瘋女人差點殺了我,嗚嗚嗚!
“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
貓哭,女人尖叫,清茂的房內亂成一團,他不知道該先安撫誰比較好。鑒于女人的尖叫比較具有殺傷力(至少他的耳膜已經快破了),他決定先處理比較好安撫的那只。只見他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帶出一道光弧,空氣立刻現出一個黑洞,把貓往里一扔,黑洞瞬間閉合,聽不到貓哭了。
裔重幽還在原地跳大神,看她眼神渙散已經處于癲狂狀態,肯定聽不進人話。清茂右手一記手刀狠狠劈在她的脖子上,雙手一撈撈住她癱軟的身子,再往床上一扔,終于安靜了。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真是見聞淺薄!鼻迕湫σ宦,目光變得犀利。
“啊啊啊——”
清茂捂住耳朵。
“啊啊啊——”
“姐姐叫得好大聲。”阿布和丹朱蹲在清茂身邊,也捂住耳朵。幸好老阿媽去鄰居家串門,男女主人下地干活去了,不然大家都得受罪。
第五章驚澗(2)
真是夠了,再叫下去屋頂都要破了。清茂捂著耳朵上樓,一腳蹬開門,心浮氣躁地吼:“閉嘴!”
這一吼沒起到效果,裔重幽看到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叫得更凄慘了,仿佛被捏著脖子的雞面對寒光凜凜的菜刀做最后垂死掙扎。
“禁!鼻迕療o可奈何下了封口令,裔重幽瞬間變啞巴。
“你的嗓子不疼嗎?”他倒一杯水給她,“貓會說話沒那么奇怪吧,只是一只貓而已。我明明下了遺忘咒怎么對你無效,應該睡一覺就忘記了。嗯,說不定是我法力消耗太多的緣故,再下一次!
“你敢再讓我睡著就要你好看——”裔重幽掄起板凳給他砸過去,清茂險險被砸中。
封口令也失效了,看來得用最高深的抽絲剝魂術。清茂捋起袖子施法,雙手結印咒語剛念出一個字,手臂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裔重幽抓著他的手臂跟啃豬蹄似的,鋒利的牙齒深深咬進他的皮肉,血都滲出來了。
清茂的臉嚴重抽搐,痛得差點沒喊娘,動也不敢動,就怕她生生撕下一塊肉。淚花閃閃的雙眼對上兇光咄咄的雙眼,二人僵持不下。
人肉并不美味,特別是生的,皮糙肉厚不說,還有股汗臭味。裔重幽一口咬著不放,除了解氣之外,滿嘴血腥味也不好受,特別是口水包不住,順著清茂的手臂滴滴答答流到地板上,聚成一攤黏黏的、腥腥的液體,看著都惡心。盡管難受,她還是咬到嘴巴酸了才松口,給清茂留下兩排完美的牙印當紀念品。
這時候清茂采集來的珍稀藥草派上用場了,他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從瓶瓶罐罐里摳出五顏六色的粉末往傷口上倒,還別說,止血生肌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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