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年輕人玩樂的時光,遠離了他們的生活圈,他們像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回家之后就與電視相依為命。
除了散步以外,他們很少出門,少出門就少花錢,這一切的節省,都是為了未出世的寶寶。
能夠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這是小茵和之捷對苦日子甘之如治的原因。
然而,他們畢竟是沒吃過苦的嬌兒,吞苦的肚量錢如實驗室里最小的燒杯,才不過半個月,存款簿的數字愈來愈少,扮家家酒的快樂跟著銳減,兩人同時感受到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壓力。
洗衣服是小茵的苦惱,沒錢買洗衣機,冬天換洗的衣物又厚又重,光是聞到之捷在速食店打工留下的油味,懷孕初期害喜的癥狀,總教她反胃。
出門擠公車是之捷的痛苦,過慣了司機接送的舒適,一下子淪落至此,他的內心出現不平衡的狀態,又加上同年齡的工讀生幾乎個個有摩托車,拉風的樣子,令他有些眼紅……
夜來襲,心事重重的盤踞心頭,之捷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在煩惱什么?”小茵關掉電視,蓋著被子,頭枕在之捷的膝蓋上。
“怎么樣讓你和小寶寶過好日子?”之捷愛撫著小茵為了省錢而剪短的頭發。
“只要作笑口常開,我和孩子就會天天快樂。”
“笑如果能當飯吃該有多好。”
“傻瓜,笑當然不能吃,但笑能使人感到精神滿足!毙∫鸸奈璧馈
“你才是傻瓜,嬰兒餓肚子時會笑嗎?不把屋頂哭垮才怪!“之捷現實的說。
“……”小茵無言以對。
“小茵,我想過年后,在晚上多兼個差。
“我不要,一整天看不到你,這不是我想要的兩人生活。
“你聽我說,下個月我想買臺洗衣機你懷孕應該盡量少碰冷水,而且我的衣服上都是油煙味,雖然你不讓我知道,但昨天下午我送拉薩到附近,本來想進來看看你,一聽到你一邊洗衣一邊嘔吐,我難過得不敢見你。”之捷便咽的說。
“之捷你不要這樣,你一難過。我也想哭!
小茵坐起身子,抱著之捷的肩膀,眼淚已經溢到眼眶上,之捷趕緊將她的眼淚吻進口中。
“不準掉眼淚,我們約定過,不然將來會生個愛哭包。”
小茵吸了吸鼻,努力露出甜笑的說:“我看先買摩托車好了,你一天要做兩份工作,睡眠時間不夠,有了摩托車可以減少浪費在交通往返上的時間。
“不行,應該以你跟孩子為重。
“你是一家之主,我和孩子的支柱,當然要以你為重!
之捷折衷的說:“我們都不要爭了,一起買好了,用分期付款的方式!
“你打算晚上找什么樣的工作?”小茵關切的問。
“我聽說,少爺薪水不錯。”
“龍蛇混雜,電視上常見到不良份子在械斗的新聞……”
“我只做三個月,有買洗衣機和摩托車的錢就辭職了!
“之捷,我好愛你!毙∫鸶袆幽。
“我也好愛你,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之捷充滿信心。
兩人緊緊相擁,雖然他們擁抱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比這一次的緊摟,更讓他們覺得彼此的愛深及靈魂……
良久,小茵有感而發的說:“明天打通電話給映雪姐拜年。”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臺北過年?”說來慚愧,之捷連映雪是不是臺北人都不知道,不過之捷補充的說:“試試看也好,不在也沒關系,心意最重要。”
☆☆☆
當映雪醒來時,她仍然覺得頭好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身下的不是床也不是地板,感覺有些熟悉,她伸手摸了一摸,是榻榻米,看來這是一間和室。
她起身摸索,找到墻壁,沿著墻摸到電燈的開關,按下后,她眼睛很自然地闊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適應光線。
第一眼,映人眼簾的是一座屏風,這座屏風仿佛有一股魔力,讓人視線無法轉移,屏風上畫的是日本幕府時代,顏色豐富,背景優美,人物細致,但是……但是屏風上畫的是一幅春富圖!
畫中的天空是黑夜,滿天飛舞著閃著微光的螢火蟲,在池邊有一個石燈籠。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緊抱著男人的頸子,眼睛微瞇,雙唇微張,和服的下擺打開,女人一只腳高高掛在石燈籠上,讓男人威猛的鐵棒深深插進濕潤的女蕊里。
映雪仿佛在這間和室聽到畫中女人的吟哦聲映雪往后退了幾步,心跳加速,
渾身灼熱,同時私處也變得濕潤……
不!映雪難以相信地發現那聲吟哦,竟是發自她口中,羞得她趕緊退出和室。
屋里幾乎是漆黑的,只有一處的門縫是亮的,映雪扭開門把,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見貝云鵬,她本來想一開始就給地下馬威,但是她的喉嚨像被魚骨頭卡住,說不出話來,眼睛卻是驚駭地瞪大。
原來這是一間視聽室,貝云鵬正在看影片,而且還是兒童不宜的片。
影片投攝在跟墻一樣大的布幕上,簡直就像在現場看真人真相實彈的表演。
貝云鵬一臉悠閑地打招呼:“睡美人,你終于醒了!”
“貝云鵬你準備坐牢吧!”映雪吞了口口水,回復說話功能。
“怎么了?為什么一見到我就發那么大的火?”
“你別裝蒜,綁架是重罪,再多錢都不能讓你洗脫罪名!薄
“我叫曹彰請你來我別墅過年……等等,難道你不是自愿來的?”
這個超可惡的男人真該去好萊塢,一定會成為第一個拿到奧斯卡男主角獎項的華人!
一向冷酷深途的眼眸,居然能流露出無辜的神情,映雪氣炸了,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各放人一只玻璃瓶里,放些水,再放些蘇打粉,做成彈珠汽水賣掉,讓他永遠也找不到他的眼睛。
“你真過分!居然有臉把責任全推給曹彰……”
貝云鵬打斷她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曹彰會這么辦事,我打電話叫他過來賠罪!
說著,從一旁的矮幾上拿起大哥大撥號。
映雪皺著鼻子,嗤聲說:“我猜,曹彰一定不會來接電話。”
果然不出映雪所料,一會兒啟,貝云鵬便關上大哥大,聳了聳肩說:“曹媽媽說,曹彰和未婚妻到墾丁過年,不知道他們住哪間飯店?”接著還用假情假意的口吻說:“要我打電話到各飯店一一查詢嗎?”
“電話給我,我來打!庇逞┥焓忠蟾绱螅鋵嵤且獔缶。“我請你來過年是出自好意,不是惡意!
貝云鵬把大哥大放人褲子口袋里。他是何等聰明,當然一眼就能夠看出映雪想玩什么花招。
映雪怒叫:“你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我保證不會侵犯你!
貝云鵬挑眉道:“不過我隨時歡迎你侵犯我!
“你作夢,我才不會再次給你吃豆腐的機會,我要回家過年!
“我是同情你一個人在臺北孤獨地過年,所以才好心請你來別墅。”
“你怎么知道我會留在臺北……我懂了,根本沒有抽獎活動!庇逞└械轿钢蓖鲁,她沒想到他是這么可怕的人,為了達到要脅她的目的,居然連她爸媽也不放過。
她擔憂的問:“你把我爸媽騙到澳洲有何企圖?”
“我是幫你盡孝道,讓你爸媽去二度蜜月,你應該感激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