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快被她氣瘋了,雖然只要一通電話,就能把她或他的家人叫下來幫忙,可他仍是選擇親自上陣,將那年夏天又胖了兩公斤的她一路背回家……
又比如他事業草創初期,每天忙得幾乎不是睡在公司狹小的辦公室,就是借人家工廠倉庫打地鋪,偏他媽忽然打電話來,說隔壁寧寧那丫頭期末考試好幾科不及格,瀕臨被二一的風險,為了不讓她被大學退學,他咬牙硬是將她帶上臺北,在旅館租了房間,親自盯她功課,當她私人家教,把她差點被當的學分一一搶救回來!曾經無數次對自己立誓,再也不管她的事了,甚至為了眼不見為凈,除了逢年過節,他都盡量不回臺南,不料她總是有辦法令他破功……
“哥哥,你怎么不開門?”
帶著幾許怯意的嗓音輕輕揚起,軟軟細細的,像貓咪的嗚咽。
鄭元熙驀地一凜,這才發現自己竟握著鑰匙,站在門前出了神。
都是這丫頭害的!
鄭元熙沒好氣地瞪簡舒寧一眼。
而簡舒寧早已在腦海馳騁向來豐富的想象力,滴溜溜的眸子隱隱浮現委屈。哥哥……是想趕她走吧?他不想讓她進門了。
“對不起!彼乱庾R地道歉。“我馬上收拾行李……”
“收拾什么鬼行李!”鄭元熙霎時火大,近乎粗魯地拿鑰匙開了門,大掌抵住她嬌柔的背,一把就將她推進屋里。
簡舒寧防備不及,驚呼一聲,糊里糊涂地進了屋,回眸一看,哥哥如兇神惡煞般杵在門口,她駭得身子往后一縮,卻是笨手笨腳地撞上了鞋柜。
“啊,好痛!”大腿后側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她想伸手揉,又怕在哥哥面前失了淑女形象,只能含淚強忍。
鄭元熙伸手將她拽過來!氨康!是撞到哪里了?”他一面問一面彎下腰來審視。
她穿著及膝短裙,裙擺翻揚間,隱約露出大腿處一塊紅腫。
鄭元熙直覺就想去摸,簡舒寧嚇一跳,慌忙躲開。
“不可以!”
她像受驚的小兔子一竄一躍,砰地一聲,又再度結結實實地撞上了鞋柜。
這回痛的,是她柔軟的臀部。
嗚??怎么會這么倒霉?她好想哭!
鄭元熙卻笑出來了,清冽如泉水的笑聲淙淙地流過簡舒寧耳畔,那么動聽,卻也那么……可惡!
“哥哥!”她氣得瞪他,臉頰鼓鼓的,染著羞惱的紅暈,讓人看了好想伸手捏一把。
鄭元熙心跳一重,連忙深吸口氣,忍住這無聊的沖動。
“進去給我在沙發坐好!”他以專斷的P吻下令。
“喔!焙喪鎸幾匀徊桓曳纯,嘟著嘴,半羞赧半委屈地緩緩挪動著腳步,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在沙發上落坐。
鄭元熙關上大門,到浴室里抱了醫藥急救箱出來,找出一罐紅花藥油。
“趴下!”
“什、什么?”簡舒寧不敢相信。
“叫你躺著趴下!”
不會吧?哥哥想親自幫她上藥?
“我、我可以自己來……”
“叫你趴就趴!”上位者的命令不容置疑。
簡舒寧只好咬著唇,乖乖在長沙發上趴下,小心翼翼地拉好裙擺,以免走光。
鄭元熙瞪著沙發上那具曲線絕對稱不上完美的女|體,一時腦海里竟閃現四個字——
玉體橫陳。
小丫頭雖然體態豐潤了些,但是肌膚格外白皙,晶瑩剔透,雙腿的比例也很好,修長有致。
還有她的臀部……他以前怎么沒注意到?她除了胸前很有料之外,臀部也很渾圓翹挺、性感撩人……
性感?!
鄭元熙驀地被自己的思緒驚到。
他居然會把這兩個字套在小丫頭身上?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邊!
瘋了瘋了瘋了……他最近是怎么了?審美觀顯然出了嚴重的差錯……
“哥哥?”他久久沒有動靜,令簡舒寧不由得心慌,試探地喚了一聲。
鄭元熙腦子猛然一暈。
糟糕!他癥狀顯然比自己想的還嚴重,竟覺得這聲嬌嬌軟軟的叫喚令他渾身酥麻。
他狠狠地深呼吸,倏然將紅花油丟到沙發上!澳阕约翰!”
“。俊焙喪鎸庛等唬贿@男人前后矛盾的舉止給弄昏了頭。
哥哥……到底想怎樣嘛,她好不容易放下羞恥心,甚至有點期待……不對不對!她沒有期待,一點都沒有!
簡舒寧心亂如麻,倉皇坐起身時,一個貓咪吊飾從她口袋里滾出來,落在沙發腳邊,她一時沒注意到,只拿了藥罐打開,挑了點紅花油在掌心揉開。
想了想,她還是提醒鄭元熙!案绺缒戕D過去,不可以偷看!
鄭元熙一窒,對她防賊似的口吻感到相當不爽!罢l要看你上藥啊!”
他嘲諷地反嗆,卻還是背過身去,不去看她上藥。
這一轉身,他正好看見她方才落在地上的貓咪吊飾,彎腰替她拾起來。
“你東西掉了……”未完的話語倏地在空中凝結。
鄭元熙瞪著手里的吊飾,一只俏皮可愛、帶著童稚趣味的貓咪——這分明是他在日本替杜清瑤買下的紀念品!
“這個怎么會在你這里?”他回頭質問。
簡舒寧的傷處在大腿后側接近膝窩處,為了方便上藥,她正撩高半邊裙擺,露出一截白潤如藕的大腿,甚至連畫著小圓點圖案的內褲邊緣都若隱若現。
鄭元熙呼吸一斷,眼睜睜地瞪著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簡舒寧一抬頭,和他目光相接,頓時臉蛋紅透,氣惱地喊:“哥哥!”
她飛快地將裙擺放下,他也陡然一個醒神,慌慌張張地轉回頭,再次背對她。
“哥哥是色/狼……”
他聽見她嘟嘟囔囔地抱怨,耳根不禁也紅了,卻還是堅持扳回大男人的顏面。
“你干么大驚小怪的?我是你哥哥,看一下又怎樣了?你小時候經常不是這里跌到就是那里撞到的,哪次不是我幫你上的藥?”
“小時候……怎么能跟現在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你不都還是我妹妹?”
“哼,哥哥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叫我妹妹,平常都不承認……”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卻是愈辯論,彼此愈心虛,漸漸地聲音低微下來,直到安靜無聲。
太安靜了,反而顯得氛圍更加曖昧,彷佛連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鄭元熙捏了捏手中的貓咪吊飾,深深地呼吸,總算找回說話的聲音!斑@個是怎么回事?”
他一面問,一面用手指勾著吊飾,往身后搖了搖。
簡舒寧定睛一看,大驚,急忙伸手搶回來!斑@是我的!”
鄭元熙劍眉一擰,緩緩地回頭,確定她現在衣衫整齊,才整個轉過身來,湛眸精銳!霸趺磿悄愕?這明明是我送給清瑤的!
簡舒寧一窒,臉蛋頓時刷白。
他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安,語鋒更犀利!澳憷蠈嵏艺f,這個怎么會在你這里?”
“這有……有什么好奇怪的?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一個這種吊飾,到處都有賣……”
“是嗎?那你說你在哪里買的?”
“我……是在我們臺南的夜市……”
“說謊!”他凌厲地喝叱。
簡舒寧駭然驚跳。
鄭元熙在她身前站定,俊臉俯下,凜然的氣勢威壓著她!皩帉帲愀以谖颐媲罢f謊?”
低柔的嗓音輕輕拂過她耳畔,噙著某種危險意味。
簡舒寧一動都不敢動。
她怎么敢對哥哥說謊?就算偶爾瞞了他什么,也都很清楚自己肯定瞞不了多久,她是斗不過哥哥的,從來就斗不過。
可是……
教她如何對他坦承?他在日本見到的那個“杜清瑤”其實不是真的杜清瑤,而是他一直當成妹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