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女朋友?”毛志玲熟練的駕駛方向盤,不置可否的哼笑道,“那家伙怎么可能會有什么真正的女朋友,他頂多只有玩伴跟床伴。”
她并不同意他的話。“是嗎?可是我也看過很多方大哥的女性友人來工作室找他,方大哥雖然跟她們說說笑笑、打情罵俏,但是看她們的眼神卻沒有像看剛才那個薛小姐,那么的復雜、那么的深邃。”
聽她描述得這么細膩,毛志玲沒想到她是這樣專注的打量著一個人。
“那女的就是世榮喜歡的那一型,魔鬼身材,妖女臉孔!笨墒且嘈藕糜褧䦟ι掷锏哪骋豢脴淝橛歇氱姡,依照他們十幾年的交情,那是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我相信多情只是方大哥帶著的假面具,其實他是一個很專情的人,他也想找個女人好好疼愛,可是這個女人太難找,不然就是找到了可是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在一起。”
“哈哈……”他仰頭大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方世榮那花花公子很專情,要笑破他的肚皮是嗎?
“你別笑嘛!我真的這么覺得。 彼僦。
“好,不聊他啦,我們要去哪里吃飯?”毛志玲踩煞車,等紅燈。
“吃飯?”不是要送她回家嗎?
“廢話,你吃過了嗎?”
“午餐吃過了。”
“誰在問你午餐的事?”毛志玲本來就是個沒耐性的人,遇上洗天藍這慢吞吞的個性,難怪動不動就發火。
“哦,你是說晚飯。 彼莻細心的人,但是細心的人常會讓人認為是慢郎中!爱斎贿沒,現在還不到六點。”她低頭看著手表。
當然還沒?他也知道當然還沒!毛志玲左手握成一個拳頭,放在嘴邊,牙齒咬著食指,這是他在控制不要讓肝火上升時的一個動作。
紅燈亮了,放下有著深深齒印的手指,毛志玲轉動著方向盤,再問一次,“你想吃什么?”
“我家的廚師晚餐會煮我的份!逼匠R菋寢尰虬职譀]帶她出去吃飯,她一定會在家吃廚師煮的飯,不會在外面吃,因為媽媽說家里請的是合格廚師,煮的東西美味、衛生又健康,比外面賣的好多了。
“那又怎樣?一天不回家吃飯又不會怎樣!边@家伙還真的每天乖乖回家吃晚飯咧,難怪好幾次工作室的聚餐她都沒參加!爸挥心慵业膹N師是廚師,外面的廚師就不是廚師?還是外面賣的食物都有毒,你家廚師做的才沒下毒?”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洗天藍皺著眉,腮幫子鼓鼓的,這是她生悶氣的征兆。
她方大哥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欺負她欺負慣了,變成什么都是他說了算,她完全處于挨打的局面,像現在,她才說一句,他就想得出好幾句話來教訓她,要想出這么多罵人的話,腦筋一定會轉得很累吧?而且還常常打結。
“反正我肚子餓了,我現在就要吃東西。”言下之意,就是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吃飯,至于送她回家嘛……吃完飯再說。
“哦……”她還能說什么嗎?
他都已經說明要吃東西了,也就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她干嘛還是一副呆樣?
“我要吃東西!”毛志玲再一次重重的申明。
“哦。”她又沒叫他不要吃,而且……她哪來的勇氣跟他說不行?
媽的……“你要吃什么啦!”毛志玲瞪著她,這女人老是少根筋。
“我又沒有要吃……我要回家吃晚飯!毕刺焖{怯怯的反駁。
“你再給我說一次!”他都開口要請她去吃東西了,而且,這就是約會不是嗎?她現在是在拒絕他嘍!
洗天藍咬著下唇,為什么跟心儀的男人在一起會動輒得咎呢?到底是她特別遲鈍?還是他太愛亂發脾氣?
“我怎么會……我怎么會……”毛志玲沒有辦法把話說完,他感覺自己被她氣到得內傷。他怎么會對這樣一個膽小、遲鈍的女人有感覺呢?
洗天藍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她真希望自己能如方大哥所說的,不讓他欺負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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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志玲帶洗天藍來到東區一間高級的法國餐廳,當她聽到他用法文跟服務生點菜時,她眼里堆積著更多的崇拜與愛慕。
“你會說法文?!”洗天藍用著小女孩迷戀偶像的眼光看著他。
嗯,不錯,他喜歡她這種把他當國王的表情,他知道她喜歡他。
簡單地說,男人都喜歡女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這道理對越有大男人主義傾向的男人越強烈,而毛志玲就是個超級標準的大沙豬。
“我在法國修過一年的流行設計!泵玖岷艿靡獾膿芘诓蜔糨x映下,閃著亮麗光澤的波浪鬈發。
“好厲害哦!”洗天藍無聲的拍打手掌。
“那當然,我可是拿過兩座小金人的造型設計大師。”毛志玲的俊秀臉龐神采飛揚,盡是驕傲得意之色。
等到服務生上完菜,毛志玲已經開動,洗天藍卻還盯著眼前的佳肴,完全沒有進食的打算。
“你在于嘛?還不快吃!”方才被她拱出來的好心情,又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
他真大男人,也不問她想不想吃,就擅自作主幫她點菜……洗天藍偷偷的抬眼瞄他!拔乙丶页酝聿!
“什么?”她現在還在跟他說這個!
“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洗天藍小小聲的說。
她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語氣卻意外的堅決,她是存心挑戰他男人的權威了?
“我要你吃!”毛志玲齜牙咧嘴的低聲說。
洗天藍低著頭,慢動作的搖了搖。她要堅持,不讓他逼到角落!
“你敢再給我搖一次頭!”媽的,有哪個榮獲他青睞的女人,會像她這么白目的氣他?
只見洗天藍停頓了幾秒鐘,然后,極輕極緩的搖了一下頭。
就一下,毛志玲就已經受不了。
“洗、天、藍!”毛志玲啪的用力放下刀叉,不顧餐廳正播放著幽美動人的藍色多瑙河,他扯著嗓門大叫。
她像被電電到,整個纖弱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就再也不敢妄動。
“你……你……”毛志玲一手抓起桌上的刀子!拔以僬f一次,要嘛就吃,要嘛就滾!”
依他兇惡的表情來看,她要是真敢不吃的話,他手中的刀子就會飛過來。
他是一只犯賤的烏龜,吃硬不吃軟。方世榮的話又在她耳旁響起。
洗天藍深呼吸一口氣,拿著皮包站了起來,但是她看也不敢看臉色鐵青的毛志玲一眼,她挺直背脊,從眾目睽睽下穿梭而過,走出餐廳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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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毛志玲一早走進工作室就擺著一張大便臉,任何人跟他問好都會被掃一記好幾萬瓦電流的電光眼。
方世榮一個人在攝影棚里附設的暗房,正在沖洗照片。
他手里的夾子夾著一張相片,里面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跟英俊的男人。
漂亮的女人是薛莉,而男人是他。
“法國的經紀公司想跟我簽長約,你覺得呢?”
“那很好啊!”三年前的方世榮是毫不遲疑的說出這句話。
“很好?”薛莉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說!澳敲茨闶峭馕胰D?”
“同意?薛莉,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當時的他手里還拿著相機在把玩。“應該說是我贊成你去吧!畢竟到時尚之都的巴黎去走秀,是很多模特兒畢生的夢想,我很高興你有這個機會!
“你就不會說不要走或我不讓你離開我,或者是如果愛我就留下來,諸如此類的話嗎?”那時她是站在他身后,他記得很清楚她那平淡的語調,卻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想要我說嗎?”他放下相機,回頭去看她。
笑著搖搖頭,走近他,然后坐在他腿上!斑@不像Simon方會說的話,如果說了就不是Simon了!”
方世榮抱著她,吻她,然后把她壓倒在家里的地板上……
突然,暗室里響起一個短促而無奈的嘆息。
在嘆息聲落下的同時,暗房里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毛志玲!”方世榮把夾子里的照片翻過蓋起,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哪個沒禮貌的人踢門。
“豬肉榮,我告訴你,全天下最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洗天藍!”毛志玲大吼大叫的走進來。
“我覺得全天下最不知好歹的男人就是你!”方世榮把他推出暗房,然后反手關上門。
“媽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天干了什么好事?”毛志玲一張俊臉沐浴在火光中,即使經過一整晚的咒怨,他的怒氣還是沒有消。“她竟然完全不把我的話當話,在約會途中落跑!”
“約會?”
啊,一時心急口快,口不擇言,但是……他心里認為那是約會沒錯!
“對啦!約會!怎樣?”算了,管他那么多,他現在人還在氣頭,管他三七二十一,他也沒那閑工夫再掩飾什么。
沒怎樣,不過偶爾這樣氣他一氣也好,免得他以為自己拿了兩座小金人之后就真的刀槍不入、長生不老,要讓毛志玲明白他也是區區血肉之軀。
“我了解天藍,她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女孩,一定是你又做出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才會中途落跑!
“我哪有做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請她吃飯,她竟然敢跟我說不,帶她到頂級的法國餐廳,她竟然還他媽的堅持要回家吃晚飯,虧我還體貼的幫她點好菜,洗天藍竟然完全不給我這個奧斯卡得主面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餐廳,讓我丟盡了臉!”毛志玲吼得有些沙啞。
“天藍為什么堅持回家吃晚飯?”
“可能是因為她媽媽沒跟來吧!”毛志玲眼睛瞪得大大的,像要吃人。
“你體貼的幫她點菜?我看你是連問也沒問她一聲,就自作主張了吧!”方世榮懷疑的瞄了他一眼。
“不然她會點嗎?看她那樣子,我想平常一定也是她媽媽幫她決定菜單,所以我就幫她點啦!”這樣還不滿足!曾幾何時他會管一個女人要不要吃?就算是他從前的女人也都配合他配合得好好的,哪有像她那樣不知好歹的!
嗯,可見天藍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不再傻傻的讓這只烏龜吃得死死的。方世榮這個始作俑者頗欣慰的點點頭。
“你想?你想又不是她想,你的腦袋是她的腦袋嗎?”方世榮沒好氣的說,“你這么大男人,要是我就狠狠甩你一巴掌才走人!
“什么?”這個方世榮到底是跟誰有十幾年的交情?是跟他還是跟洗天藍?
“我把天藍叫進來,你要跟她道歉。”方世榮說道。
“你在放什么狗臭屁?!”毛志玲震驚的大叫!八屛夷敲磥G臉,我還要跟她道歉?!”
“她昨晚離開餐廳,你有沒有馬上追出去?”方世榮質問他。
“我……我都被她氣翻了,我還出去追她。 彼哪敲礇]骨氣、沒個性!
“也就是說你沒親自送她回家?而是讓她一個人坐車回家?”方世榮進一步逼問他。
“對……對啦!”毛志玲的氣勢弱了下來。
“你也知道天藍從來沒有一個人搭車的經驗,你還讓她自己坐車回家?”方世榮最后還很威脅性的嗯了一聲。
毛志玲沒說話,沸騰的火氣瞬間消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又一絲的懊悔。
“你昨晚有打電話到她家問她平安到家了嗎?”方世榮咄咄逼人的瞪著他。
“我不知道她家的電話號碼。”毛志玲像小學生,立正站好,乖乖回答。
方世榮兩手抱著胸,不說話了。
他的沉默反而更加重毛志玲的罪惡感。
“好,你把她叫進來,我跟她道歉。”毛志玲無法對上他正義凜然的眼睛,低低的說。
“還要我去叫?”方世榮挑起眉毛問他。
毛志玲無聲的走出攝影棚,剛好在長廊轉角處遇到小高,他連忙抓住小高問道:“你有看到洗天藍嗎?”
“天藍,她今天沒來。∷
小高話才說一半,他馬上就變了臉色,狂奔出長廊。
方世榮站在攝影棚的出口,聽到他們的對話!疤焖{今天沒來?”
“對啊!天藍一早就打電話來請假,說有事要請假一天……”小高疑惑的望著空空的長廊!懊髱熢诰o張什么。俊
“沒什么。”方世榮笑了笑,轉身又走進攝影棚!耙苍撟屗o張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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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志玲開車闖了好幾個紅燈,也被交警盯上,在臺北的大馬路上演出飛車追逐戲碼,跑車鉆過大街穿小巷、鉆過小巷穿大街,交警的開車技術沒他好跟丟了,而且他在短短的二十多分鐘就從臺北市中心開到了外雙溪。
洗憲民拿著剪刀在前院修剪花木,遠遠聽到一記尖銳的緊急轉彎聲,然后便看到一輛紅色跑車像火箭咻地開到家門口,接著又是一聲轟人耳膜的煞車聲。
毛志玲打開紅色的車門,跳下車,直接就沖到洗家的家門口,砰砰砰地拍打著雕花鐵門。
“開門!有沒有人來開門?”毛志玲連踢帶打的對付眼前的鐵門!叭耸嵌妓拦饬藛?洗天藍!洗天藍,你在家嗎?媽的,該不會是真的都死光了吧?”
“喂喂喂!你這人在干什么?”洗憲民拿著大剪刀當作自衛的武器,站在鐵門內與他對峙。
“原來還沒死光!泵玖岣糁U花的空隙,看著鐵門內像是護家忠犬的歐吉桑!跋刺焖{還活著嗎?哦,不是,洗天藍昨天晚上有回家嗎?”
這個魯莽的年輕人,開口不是活就是死,女兒會有這種朋友嗎?
洗憲民抬抬眼鏡,一雙精銳的老眼透過鏡片,直直盯視著他。“你是誰?”
“我現在沒空跟你自我介紹,我問你,洗天藍到底在不在?”他現在一顆心揪在半空中,哪有空跟這老家伙說廢話,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她是不是還平平安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什么?!這年輕人這么沒禮貌,在師大任教二十多年的洗憲民,每學期必當的就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毫無倫理觀念的臭屁年輕人。
“你這個瘋子再不走,我就報警!”洗憲民拿高手里的大剪刀,威嚇他。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這個戴著眼鏡的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跟這種老古董說再多也沒用!
毛志玲懶得跟他多說,狗急跳墻人急爬墻,他伸長手攀住鐵門,一躍而上。
“喂!喂!你在干什么?!”洗憲民就算是有大剪刀在手,也是手足無措!敖o我下來!你馬上給我下來!”
“下來就下來。”毛志玲從鐵門上頭跳下來,但是當他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活跳跳的站在洗憲民的身前。
“你……你強盜、流氓!我……我要報警!”洗憲民拿著他的大剪刀,不對付侵入家里的外來者,直沖回屋里想打電話報警,卻忘了其實在前院柱子上頭就有私人保全的連線按鈴。
“對!趕快報警協尋洗天藍,是死也要看個全尸,這樣我才能死心。”毛志玲焦心如麻。
“死什么死?我告訴你,你不要隨便詛咒我女兒!”洗憲民一手拿著大剪刀,一手拿著話筒,根本沒有手按電話按鍵。
“你女兒?!”毛志玲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老古董,腦中快速的搜尋,他記得聽工作室員工說過,洗天藍的爸爸是大學教授,老學究一個!澳闶窍刺焖{的爸爸?”
“沒錯,我就是洗天藍的爸爸,你又是誰?”洗憲民鏡片后的眼睛緊張地眨了眨。
“我是洗天藍的……”對厚,他是洗天藍的什么人?管他,“她昨晚到底有沒有平安回到家?”
“她今天早上還跟她媽媽出門去相親,你說呢!你到底是誰?不管了,先叫警察來再說!毕磻椕裾f道,他丟下手中的剪刀,準備按110報警。
“什么?!那個老妖怪不是在大陸嗎?她怎么會帶洗天藍去相親?你還報什么警啊!我是洗天藍的男朋友,聽到了沒有,男朋友!”毛志玲附在他耳旁大叫。
他吼得洗憲民快聾了。
“男朋友?天藍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她怎么沒告訴我?”洗憲民撫著耳朵說道。
“真是的,一個變態老媽、一個變態老爸,難怪洗天藍像恐龍,二十二歲了還不曾有過一個人坐計程車的經驗。”毛志玲不停地訐譙!耙粋二十二歲的成年女人會把什么事都告訴爸媽的嗎?”
“什、什么變態老爸?”洗憲民氣得不停結巴、眨眼。
“難道你不覺得你女兒很可憐嗎?為了乖乖回家吃晚飯,不敢跟我約會!長這么大,連計程車都不會坐!說話老是夾帶著一句口頭禪就是我媽媽說!做任何事都毫無主見,一切都要看她老媽的臉色辦事!這二十二年的家庭教育,養出這樣一只依賴成性的應聲蟲,你這老爸還不夠變態嗎?我真不曉得該替洗天藍感到悲哀還是替你們這對變態父母感到悲哀!”毛志玲火光的吼。
“你——”洗憲民瞪大眼,除了老婆,他這把年紀還沒被人這么大聲的吼過。
“現在你們還逼她去相親?!你們把洗天藍塑造成唯唯諾諾、膽小沒用、沒原則的個性,現在你們連她的下半生也要掌控?!媽的,我越想越不爽,我連她的嘴都還沒親過,你們就要把她送去陪別人睡覺!”毛志玲火起來,向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一點也不在意說出來的話有多難聽。
“什么陪人睡覺?!”
洗憲民覺得快被他激出心臟病。
“難道不是嗎?你們有問過洗天藍想去相親嗎?”他很確定洗天藍喜歡他,光從昨晚她看著他那迷戀矜持的眼神,毛志玲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澳銈冇袉査F在有沒有愛慕的人?”
“這……”洗憲民記得昨晚老婆搭夜班飛機回來,就興匆匆的跟他談論這場相親飯局,而今早洗天藍聽到要去相親的消息時,她一臉要哭要哭的苦瓜臉,分明就是千百萬個不愿意。
“這個相親不用說,一定又是那只千年女妖怪在興風作浪,洗天藍哪里敢吭一聲,她一定又被當成芭比娃娃讓你老婆秤斤秤兩的賣!”
那一次在工作室要不是他跟方世榮在她背后撐腰,洗天藍敢跟她媽媽說不嗎?八成已經被那只老妖怪抓去當明星了!
“你說話給我小心點,我們愛女兒,不會賣女兒!”洗憲民憤慨的說。
這愛放炮的小伙子雖然很沒禮貌,但是洗憲民發現他說的話即使不堪入耳,卻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女兒好,不過……非常難聽。
“你摸著僅有的良心想想,逼著她去相親,這樣不像在賣女兒嗎?”
毛志玲踏前一步,用著黑而發亮的眼珠子緊盯著他。
洗憲民發現自己竟然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直認為老婆謝如花是太疼愛女兒,才會事事干涉,雖然有時候他也看不慣,會說老婆幾句,但是平日忙于研究學術的他,哪有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跟在女兒身邊替她講話,洗憲民越想越心虛。
“還在發什么呆,還不快說你老婆把洗天藍帶到哪里去賣了?”毛志玲橫眉豎目的大吼著。
洗憲民低聲拿起夾在桌玻璃下的一張名片!八麄冋谶@家餐廳吃飯!
毛志玲奪走名片,邁開步伐。
走沒幾步,毛志玲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拔医忻玖,拿過兩座奧斯卡金像獎,還有……我對你女兒有意思,就這樣,再見!薄f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洗家大宅。
“毛志玲?”
洗憲民重新拿起地上的大剪刀,握住握柄,咋喳咋喳的開合著銳利的刀鋒!皩ξ遗畠河幸馑?嗯……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