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到桌角,痛得齜牙咧嘴,正想轉頭看動手的人是誰,他的衣領就被人揪起,看見一雙如刃的厲眸狠瞪著他,接著又是一記硬拳擊中他的下巴,連連的攻擊快得讓他無力防守,更不用說是反擊,只有一路挨打的分。
一旁的席文宣意識稍稍恢復,看見那個下手不留情的高大背影和那個已經幾乎半昏厥的廖至誠,她一驚,連忙起身的出聲阻止。
“杰盛,不要打了!你會打死他的!”她大吼。
拳頭一頓,梁杰盛這才發現自己殺紅了眼,完全沒有控制力道,將手里那混蛋往地上一丟,趕緊回到臉色依然驚恐的席文宣身邊。
一看見她那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他的心火又起,目光瞥見她頰邊的紅印后更是火大,他深吸一口氣,怎么也忍不住殺人的沖動,立刻回頭補踹兩腳。
“他死不足惜!”向來冷靜的他,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見狀,她連忙沖上前拉住他,表情既惶恐又驚懼!澳悴灰俅蛄!要是打死他的話,你也會有事的,我不要你出事!”
梁杰盛回頭看見那雙不斷掉淚的眼眸,里頭的害怕讓他心一揪。
他完全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晚一分鐘到的話,她會面臨什么樣的事。
席文宣投入他的懷抱,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做了幾個深吸呼,終于讓理智回籠,將那輕顫的身軀密密地收入懷里,溫柔安撫。
“沒事了,我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我在這里,有我在,沒事了。”
他用身上的外套將衣衫不整的她緊緊包住,忍著殺人的沖動打電話報警,他不殺人,但這該死的家伙必須要付出代價!
第10章(1)
雖然梁杰盛答應她要好好處理梁成平的事,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所以她仍然交代貝婉兒務必好好替她盯住梁成平那邊的一舉一動,就怕會有個萬一。
然而,沒想到梁杰盛還沒有動作,貝婉兒那里還真的又發現了梁成平和賴鳳茵動了歹念,而原因自然是他們母子認為遺產分配不公。
席文宣實在忍無可忍,決定利用梁杰盛下午外出去談中國銀行的投資案時,約這兩個人到公司見面。
她以梁杰盛決定重新分配河璽股份為由,將他們約了過來。
兩人不疑有他,認為是自己先前對梁杰盛的威脅奏效了,要再多分一些股權給他們。
只是沒想到來到公司,根本沒見到梁杰盛,迎接他們的只有席文宣。
會議室內,席文宣臉上擺出專業微笑,將幾份資料影本放置到他們面前。
他們本以為是股權讓渡書,但是低頭一看,忍不住大驚失色。
“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梁成平和梁杰盛有幾分相似的臉龐驚慌的看著桌面上的資料,不可置信地質問她。
坐在他身旁的賴鳳茵也白了臉,不敢相信這些機密資料居然會外流。
席文宣看著他們兩人的驚慌神色,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對這些東西這么熟悉,想必就不是冤枉你們。”
“我、這……”梁成平瞠目瞪著她,啞口無言。
“這、這肯定是有人造假陷害!”賴鳳茵先從驚愕中回過神,腦袋一轉,先找個理由就對了。
“喔?是嗎?”席文宣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再丟出一個黃色牛皮紙袋到桌上。
她雙手抱胸,睨著他們,好整以暇地問:“那這個你們又要怎么解釋?”
梁成平和賴鳳茵面面相覷,兩人都遲疑著,不敢伸手去拿。
“看看嘛,不看怎么能想出個說法!彼χ膭钏麄兠鎸Α
賴鳳茵咬咬牙,拿起紙袋,抽出里面的東西。
是一疊照片。
兩人瞠目瞪著照片,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我請人查過了,和你們會面的那個男人是黑道,聽說他專門收錢替人解決麻煩!毕男捻饫淞讼聛怼
“然后呢?那又怎么樣?”梁成平瞪向她。
“不怎么樣,我只是很好奇,你們要他解決的麻煩是什么?”她瞇細了眼眸,緊盯著眼前的兩人。
“哈,真好笑,這關你什么事?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總裁夫人吧!”賴鳳茵不屑地笑了,打量她的目光里寫著輕蔑。
“沒錯,梁杰盛坐不坐得穩這個位置都還是未知數,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這個即將上位的總裁夫人也一樣要摔下來,我看你長得也還不錯,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應該要……”
“啪!”
梁成平話還沒說完,席文宣突然大力拍桌,嚇得他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聽見了!你剛才說“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想對杰盛做什么事?你們要那個黑道解決的就是杰盛吧!”席文宣兇狠地瞪住他。
“你少誣賴我們,我們就算和黑道見過面又如何?你有什么證據說我們要害梁杰盛?”賴鳳茵話說得很大聲,就不信她有本事能對他們怎么樣。
席文宣氣得咬牙!昂冒,既然你們無法溝通,那我也不用跟你們客氣了。”
她冷笑,雙手拍了兩下,會議室里的大屏風后頭就跳出兩個蒙面黑衣人。
他們冷酷的眸子都鎖定在梁成平和賴鳳茵身上,讓兩人驚愕地愣住了。
“這、這是干什么?!”梁成平語氣有些顫抖。
席文宣雙手抱胸,挑高了柳眉,冷笑道:“又不是只有你們會找黑道,只要有錢還怕沒有門路嗎?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有人想要傷害我老公,所以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我今天是不會讓你們有機會走出這道門的,還有,你們也不用想要逃了,既然你們母子倆這么愛河璽集團,說什么都想得到它,那我就讓你們直接長眠在這里,永遠都和河璽集團在一起。”
那雙水眸里閃爍著冷厲的殺意,看得賴鳳茵母子腳底發寒、冷汗涔涔。
席文宣抬手示意,兩個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同時掏出黑色的手槍指向賴鳳茵和梁成平。
兩人驚駭地瞪大了眼,如果剛才對席文宣是否會真的殺他們這件事而懷疑,那么這一刻他們完全相信,這女人為了梁杰盛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在黑衣人扣下扳機之前,賴鳳茵忽地大叫,“慢著!”
“怎么?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嗎?”席文宣好心地問,唇邊那朵笑像極了忘川彼岸的曼陀羅般陰森而妖艷。
“有有有、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一向傲慢的她嚇得結巴。
“我和將死之人沒什么好說的!”席文宣冷冷地睇她一眼,一個抬手,又嚇得他們母子倆渾身發顫。
這回換梁成平大叫,“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她不耐煩地問道。
“我們立刻通知那個大哥不要下手,這樣行不行?”保命重要,既然席文宣要的就是梁杰盛的生命安全,那他們照做總可以了吧?
席文宣瞇了瞇眼,丟了支手機到他們面前,跟著黑衣人站過去,兩把槍指著他們的腦袋。
兩人立刻了解意思,梁成平抖著手撥出電話,講了幾句之后,突地驚叫,“你說什么?!”
席文宣一驚,與兩個黑衣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后,她狠瞪梁成平,怒問:“怎么回事?快給我說清楚!”
“他他他們已經動手了……”梁成平顫巍巍地說著,額頭上的冰涼感讓他幾乎腿軟。
“他們做了什么?”席文宣急忙追問。
“他們在梁杰盛的車子上做了手腳……”他抖著嗓音,嚅囁地將方才聽見的如實招出。
杰盛方才出門就是開著他自己的座車……席文宣頓時傻住了,天啊!這下該怎么辦?!黑衣人之一見席文宣被這消息嚇傻了,索性代替她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非死不可了!闭f著舉起手槍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