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分析得很專業。我也覺這幾位畫家很有實力跟潛力!彼πΦ赝馑恼f詞。
他的分析不是為了推銷作品而一味夸張渲染,是從藝術角度,用眼睛、用心所欣賞到的畫作內涵與意義,令她對他的好感更加深。
“這里有你的畫嗎?”她脫口問道。
他怔了下,有些意外她知道他有在畫畫。
“這是我經營的藝廊,免不了會放一些自己的拙作,滿足一下表現欲!彼ι︻^,俊容竟面露一抹靦腆!安贿^,我的畫還不成熟,并沒有要賣,只是展出來讓大家隨意看看!彼I著她再往店里面走去。
他獨自創業的這間小藝廊才開幕半年,展示的畫作是他從臺灣當代畫家,尤以年輕畫家為主,精挑細選其代表性作品,拿來藝廊寄展和代為銷售。
雖說他對繪畫一直有興趣,但他并非美術科班出身,只有大學時參加過美術社團,雖自學繪畫數年,仍認為畫作水平還不足擺在他的藝廊當銷售品,也許再多磨個三五年,可能就會比較有自信自我推銷。
他領她到與小茶水間相鄰的一方空間,墻面掛著幾幅他的原稿畫作,左下角皆有他的親筆簽名,只不過那簽名藝術得令她看不懂,很像是英文字,跟她曾有的一幅畫作上的簽名一模一樣。
墻面幾幅主題不同、甚至表現手法不同的油畫,筆觸細膩,畫風溫柔,且主題皆能清楚點明畫的意境。
他的畫技確實比三年前又精進了不少,他真的擁有繪畫才華。
安語婕正想好好欣賞他的畫作,想問問他的名字,怎料手機突然響起,是司機告知已到達,卻不見她人影。
“你家司機來了?”不得不跟她結束短暫交談,他竟覺得有些可惜。
“嗯。謝謝你的招待。這里的畫確實比我之前看的有水平,改天找時間我再過來好好欣賞。”
她微微一笑,心喜與他意外相遇,也很高興看他如今走在自己的興趣之路。
他送她到店門口,這時剛好有兩名客人進來,他向她道聲下次見,轉而熱絡招呼客人。
司機向她頻頻致歉,原本五分鐘不到的車程,卻因為車禍而塞了將近半小時。
她笑笑的表示沒關系,這并非司機的錯,況且她反倒覺得高興,因為她得以與他相遇并交談。
她對他很有好感,很欣賞他的繪畫才華,贊佩他對畫作的精辟見解,更欣賞他陽光般的個性與溫柔體貼。
前一刻她確實被太陽曬得有些發昏不適,因他親手泡的一杯菊花茶得到紓解,她身體已無恙,心湖卻不由得泛起一些漣漪,輕輕蕩漾。
安語婕原本打算再過幾日,找時間來好好逛逛他的藝廊,也想捧場買幾幅畫,更希望能買下他的畫,卻因住在美國的二姑姑邀請大學剛畢業的她去美國度長假,而父親也同意,她沒多久便啟行,之后在那里住了大半年。
待她再返回臺灣,又接連忙于參加父親安排的社交商宴,逐漸忘了曾積極想重返那間溫馨小藝廊的事。
第1章(2)
兩年后。
信安金控年方二十四的千金安語婕,與耀天集團二少——二十七歲的關天旭聯姻。
這場商界盛事,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報章媒體也熱絡報導數日。
當安語婕得知父親有意要她與耀天集團大少聯姻,心里有些不認同,卻沒有反對的權利。
她一直知道身為信安金控總裁獨生女的她,沒有選擇婚姻對象的自由,必須由父親作主。
然而,當她發現耀天集團的二少竟是他時,不免大感意外,心緒忽地一陣激動。
她鼓起勇氣向父親表示,她想與關天旭聯姻,而非關天暉。
父親雖意外,卻在一番深思熟慮后,同意她的選擇,也因耀天集團的大少生性溫吞,有些軟弱,其實不太適合父親欲培育為信安金控接班人的人選。
她曾以為心愿實現,慶幸沒有婚姻自主權的她,最后能幸運跟心儀且欣賞的對象結婚。
她以為可以得到幸福,可以擁有曾經不敢向往的愛情,卻不料事與愿違。
她的丈夫,與兩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她的認知不同,完全變了個人。
打從正式相親宴見面,她便發覺他繃著一張臉,不茍言笑,他顯然對她完全沒印象。
她曾想向他告知兩人曾有兩面之緣,卻被他不同于過去的個性所驚詫,根本找不到適當時機提起。
婚禮上,她發覺他面對賓客笑得很虛假,不同于他之前自然流露,開朗明亮的笑容。
她心口扎疼著,不知哪里出錯了?
她不可能認錯人,他確實是她悄悄藏在心底多年,唯一令她心動的異性,可為何他又變得令她全然陌生?
如果不是他沒有雙生兄弟,她會懷疑是兩個人,但他僅有一個兄長,而他與大哥的外型截然不同。
還是,他曾出過什么意外,喪失記憶造成人格改變?
她不由得胡亂揣想,卻很快就否定那種臆度。
“你……是不是對這樁聯姻不滿?”她忍不住向新婚丈夫小心翼翼探問。
婚宴后隔天,兩人前往北海道度蜜月,先前旁邊總圍繞一堆人,此刻終于能夠獨處,不禁想好好跟他說說話。
回想初夜,他待她算是溫柔的,可她卻覺得少了什么。他臉上沒有真正的笑,似乎一切都是被逼的。
關天旭卸下領帶,略側首看了新婚妻子一眼,俊容沉冷,悶聲問:“你很滿意?”
“我……”意外他會這般反問,她心口一陣怦跳,雙頰微微赧熱,麗容帶羞,很輕地頷首,“嗯!
她很滿意,因對象是心儀的他,可她不明白為什么他的個性會變得這么冷淡?
“你真是安家的乖女兒!彼Z帶一抹輕嗤。
妻子個性嬌柔溫順,對她父親安排聯姻對象是誰竟毫無異議,乖乖順從,還表示很滿意!
反之,他卻有著滿滿的怨懟和莫可奈何。
原本是大哥要娶她,成為信安金控的女婿,卻忽然變卦,挽救耀天集團的責任轉到他身上,要他一肩扛起。
他記得那日,不經意聽到母親和父親的談話——“我不贊同讓天暉去當信安金控的女婿!标P母非常反對。
“你以為我爭取到這樁聯姻很容易嗎?要不是耀天集團人脈廣,對信安金控還有利益可取,安總裁也不可能答應!标P父一臉凝重的道。
過去耀天集團與信安金控在財力方面可謂不相上下,如今卻因集團轉投資失利,造成資金周轉出問題,讓集團陷入重大危機,才急于借助聯姻尋求金援,而他與信安金控的安總裁一直有私交,是以向對方提出聯姻要求,如今這局面談聯姻,他的姿態不免矮了一截,還是費了一番唇舌,以人情和利益交換,對方經過一番思慮后,才終于給他正面響應。
“信安金控的女婿,聽起來很好聽,而安語婕外貌秀麗,知書達禮,沒什么可挑剔,但我就是不能贊同讓兒子去入贅!
“不是入贅!标P父強調!耙寖鹤尤ト胭,我也不可能同意!
“不是入贅,但根本也形同入贅。安總裁不是開出條件,因他女兒不適合接管家業,要訓練女婿成為他未來接班人嗎?”關母向丈夫提醒著。“這場聯姻目的,是為挽救關家的集團事業,卻要讓自家大兒子去當別人的接班人,豈不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