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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云見桑青 第1章(1) 作者:秋飛花
    在遙遠的東方,曾經有過一片神奇的大陸。在那片大陸上,有未、照、燕、漢、琴、竹、麒七個國家。七國各自為政,連年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生動戰爭。到了最后,未、照、燕、漢等國先后衰落了,只有琴、竹、麒三個大國鼎立。琴王為破壞竹國與六國聯盟,經常派遣國中秘密組織“天策府”的高手四處為禍,并因此在“天策府”高手與竹國最神秘的仙道門派“辰宮”之間,引發了一場血腥的鏖戰。而正在此時,卻有一位身份神秘的琴國人孤身來到了竹國……

    荊竹,彤云山。

    郁郁云氣的背后是巨木盤旋的幽崖。崖下雜花生樹,一片春意盎然;崖上草木零落,巖石冰冷,寒氣森森。

    褐衣背簍的少女,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從山頂垂下的一條杯口粗的藤蔓,右手用力揮動藥鋤,一鋤挖進了巨巖間隙的泥縫,靈巧地飛身向上游走。藥鋤敲擊山壁的空響,配合山澗溪流的聲音,連同山頂傳來的清脆的琴聲,在山谷中幽幽地回蕩。

    “云桑,云!币粋尖細的聲音從崖底傳來。

    少女正爬到半山腰,似乎被這聲音驚了一下。她倒抽一口涼氣,用力將藥鋤挖進山壁中,牢牢穩住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回頭往下看,反而加快速度迅速攀上了崖頂。尾隨而來的那人,則以更加驚人的速度縱身躍起,借著野藤的助力,幾個起落便似靈猿一樣攀了上去。

    “你跟來干什么!鄙倥淮侨苏痉腳跟,便重重推了他一掌,反身疾速向前方的密林奔去。

    那人臉色大變,冷哼一聲,眨眼工夫就閃到了她的前面,將手一橫,阻住去路。

    “你是不是非要和我作對才高興?”

    “不要擋我,他是我的朋友。我今天一定要救他!”少女說著揚起手中的藥鋤,作勢要打。

    “你瘋了,他是琴人!”那人一面拆招一面大聲嚷嚷。

    少女并不為他言語所動,揮動手中藥鋤,虛晃一招,想趁他措手閃避之機脫逃。卻在數十個來回后,被驚怒交加的少年擊中了肩頭,身子徑自向崖外飛出去。

    “啊——”兩聲驚叫齊齊飛出。

    那人舍命飛撲向崖邊,雙腳勾住崖畔的一株大樹,抓住云桑的手腕。忽然,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晃,定睛再看,哪里還有少女的影蹤?

    黑影挾起那個名喚云桑的少女,在山道間飛馳一陣,到了一間獵人棲身的簡陋竹屋前,把她放在大石上。云桑感覺到他的動作十分小心,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陶罐。

    “你沒事吧!彼燥@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沒事!痹粕S樣樀匦α,“我是來救你的,聽吳長老說你中了毒箭!

    云桑聽她姐姐說,他們傷了這個人,但是他現在居然還有能力來救自己,難道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嗎?她不禁抬頭,仔細打量眼前人。

    這是一位黑衣束冠,樣貌英挺的少年。琴人尚黑,黑色是高貴的顏色,束冠佩劍者當是貴族,況且他生得劍眉星目,儀表非凡。卻不知為何會淪落為“天策府”的殺手?還為了她的姐姐,千里迢迢從琴國來到竹國,又被姐姐從伏牛山一直追殺到彤云山。

    “喝水吧!焙谝律倌瓴恢螘r取了潭水,捧到她的面前。沒有多余的話,仍然在笑,但笑意卻顯涼薄。

    接過竹筒飲了一口清水,那水甜中帶澀,宛若云桑此刻的心境。她心知:不是因為她的姐姐,黑衣少年絕不會待她如此周到。可是黑衣少年卻不知道,她的姐姐早就背叛了他。姐姐說:辜負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是注定!

    “水中有苦澀的味道,那是因為水潭里長著一種水草,這草有清熱涼血的功用!焙谝律倌晖翘端馈

    “姐姐在山下,等辰宮的后援。咱們快點離開吧!”忽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忍不住推了那黑衣少年一把。

    “我不走,我正想見她!”黑衣少年眼中一亮。

    “你為什么窮追不舍?難道上次她刺你那一劍,還不夠深?”云桑皺眉不解。

    “那么你呢?”黑衣少年忽然反問。

    “我什么?”云桑愕然。

    “奇怪,你我也只是泛泛之交,他們都要我死,你為什么一定要我生?”

    “奇怪……”不自覺地重復著黑衣少年的話,云桑陷入了沉思。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救他。

    兩個月前,他們最初的相遇地點是在伏牛山。當時,黑衣少年為了替她的姐姐采摘練功的藥引——“七葉石蘭”,不小心被毒蟒所傷,云桑路過發現,提出以“七葉石蘭”作為挽救他性命的條件。不過,命在旦夕的少年,卻為了對她姐姐的一個承諾拒絕了她。

    “因為我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痹粕O肓讼耄]上眼,終于給了他一個答案。

    “是非不分……”黑衣少年搖頭失笑,轉身向那竹屋走出兩步,忽然又扭過頭來,朗聲道,“什么是‘是’,什么又是‘非’呢?如果你說我是那個‘是’,那你們辰宮便是那個‘非’?”

    “天策府”,不僅是竹國,也是她們辰宮在這世上唯一最強勁的敵人。如果敵人是那個“是”,難道說她們的反擊就是“非”嗎?

    “彼此的立場不同,也不該定對方的死罪啊。師父說過:云桑不是‘俗人’!”她天真地說道。

    她有自信!因為她屈云桑是辰宮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她能看到的東西應該和別人不一樣!

    他怔了怔,定定地望向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劈手奪過她手中竹筒,道:“不錯,你不是俗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姐姐現在是竹國的巫尹大人,她的愛人是竹國的真神!”

    望著轉身朝竹屋走去的黑衣少年,再看看自己空空的兩手,云桑沒來由地沖出這句話。

    黑衣少年聞言足下一頓,僵在了那竹屋跟前。

    猛地從石上跳起,云桑奔上前去,一把奪回剛才被搶走的竹筒,另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你跟我來。”

    她不想這黑衣少年再與姐姐碰面。因為她知道,他們碰面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但她同時也知道,少年的心中絕不會那么想。

    拉著他在樟林中疾速奔跑,感覺卻像是拎著一個空空的布帶子,他出色的輕功,令他身體的重量甚至不如她背上的竹簍?墒谴藭r的云桑,根本沒有時間去反思自己不自量力的行為是多么可笑,她必須趕在辰宮的人找到他們之前把他帶離這里,否則一切都晚了!

    兩人跑出一會兒,忽聞右前方傳來數聲詭異的鳥叫,那鳥叫聲凄涼如喪偶泣血,跟著天空驟暗,烏云密布,太陽猶如一點浸透衣衫的暗紅血滴,暈得天穹艷色一片。須臾,一道金光撕裂了天穹,裂縫中兩只金鳳破空飛舞而出。

    “是血鳳,糟糕!痹粕s@叫。那是她姐姐豢養的神獸。

    跟著腳下雷聲隆隆,山體似乎被一股力道從底部剖開成了兩半,在他們前方十尺形成一個巨大的溝壑。不斷松塌下陷的地面,地動山搖飛石滾滾的陣勢,雖然不至于讓云;觑w魄散,卻也令她吃驚不小。

    “完了,是地牛翻身。怎么這么巧?”她死死抓緊黑衣少年的手向后退了幾步。吳長老有說過最近地牛會翻身,可是怎么偏巧就讓她趕上?

    “害怕了?既然害怕,為什么還要來救我?”黑衣少年回望她蒼白清秀的臉笑道。

    “不來也來了!笨此迫坏纳駪B,云桑心中有氣,F在應該怎么辦?

    “你看那西面的斷崖。”黑衣少年的目光投向西邊。

    “那是瀑布。”她蹙眉道。

    “我們可以試著往下跳!彼p描淡寫地吐出一句話。

    “還有心情開玩笑?你不想活就算了!”她憤怒。

    “我是認真的!

    ……

    與此同時,先前與云桑起爭執的那人,正焦躁地在距離彤云山南麓約兩里外的小河道上來回踱步。在他身后是數十名辰宮的弟子和一輛華貴的山輿。山輿前面靠近溪流的地方,有人正架起一個銅釜煮水。

    彤云山山體的震動十分強烈,河底的魚兒也因地牛翻身,加熱了水底地氣,熬不住紛紛從河水中翻騰跳躍而出。剛跳到河岸逃生,卻被河邊的侍女捉去刮鱗剖肚,在溪水中洗盡了丟進那盛滿沸水的銅釜中。

    “真是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咣”的一聲大響,那人再也憋不住胸中怒氣,一腳踹翻了那個銅釜。

    “吃吃吃,山都快塌了,你們就知道吃!”

    山輿當中此時傳來一男一女的對答聲。

    “靈子這一招妙,一下就吃掉我兩粒子,為什么我先前沒有想到?”那男人道。

    “我本無心,偶然得之。此乃是天意,鄭公子承讓了!蹦桥舜鸬。

    “可是靈子忘了一件事……”那男聲說到此處頓了頓,跟著是“扣”的一聲落子聲。

    “呀,我輸了!迸撕呛切χf,“方才只顧著得意,沒發現錯失了良機。真是一子落錯,悔無可悔!”

    那人見輿中男女只顧下棋玩樂,完全不理會他的焦灼,負氣拔腿向彤云山方向開跑。不料他剛跑出不遠,輿中忽然飛出一個粒棋子,打到他的右腿彎,讓他收勢不住,跌倒在地。

    “你急什么。聽我的話等在這里,擔保云桑不會有事!”女人的聲音幽幽從車輿中飄來。

    “你哄鬼!現在地牛翻身,天都快塌了。我看你分明是有了新歡就棄舊愛。想你情人死我沒意見,可你居然想自己的妹妹……”

    “公子牟,你怎么可以這樣和巫尹大人說話。需知大王還得敬她三分!”

    衣袂聲動,輿上下來一個白衣白袍豐神儒雅的青年男子,他走到那人跟前,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遙指他身體后方,道:“何況大人也并沒有料錯,你看,云桑姑娘不是已經安然脫險了?”

    被稱作公子牟的人轉身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他呢?”公子牟怪叫道。

    “他……死了。”失魂落魄的女子氣喘吁吁地道。

    “嘩——”一陣掀翻棋盤的聲音從那車帷中傳來。靜默片刻,車中女人忽然縱聲狂笑道:“張軫死了?死得好!”

    女人口中的張軫,就是那個和云桑在彤云山頭相遇的黑衣少年。而這個女人,便是云桑的姐姐,黑衣少年最初的戀人——屈云青。

    張軫,不是屈云青所愛的那一類人。在那個崇尚巫術的時代,屈云青是竹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巫尹。配得上她愛的人,都是才華出眾,志向青云。

    像張軫這樣空負一身本事,卻一心遁跡山林的人,用屈云青的話來說就是:不能為我所用,終究是個廢物罷了!

    但是對于屈云青的妹妹云桑來說:這位名來自琴國名的少年,他仙姿逸,身手矯健,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魔力一般。

    按照張軫的意,云桑向姐姐撒了個謊,謊稱他此時已經被湮沒在彤云山下。屈云青以為他真的已死,于是便撇下了辰宮一干人等,單獨前去察看。

    此時,云桑滿腹心事,甩開鄭鐸等人獨撐傘在密林中緩緩地前行。

    連綿細雨中,一段凄美的簫聲從遠處傳來。尋聲而去,在樹林邊繞了幾轉也不見半個人影。偶然間,她看見有塊石頭的下方正壓著的一個革囊。

    “咦,這不是張軫的東西嗎?”

    她蹲身試著用手取出那個剪裁特別的革囊,解開袋口系繩,抖了抖,倒出一堆蟻鼻錢和一團青黑相間,卻腥臭難聞的古怪草藥。其中有一種,長著七片橢圓形葉片和紫藍色小花的藥草,正是上次在伏牛山見過的七葉石蘭。

    “七葉石蘭、南星草、紫血藤還有萬年空青。”先前在山輿中與云青下棋的白袍男子,手里拿著一根碧竹簫,緩緩地從大石后方轉出,后面跟著的赫然是那個被稱為公子牟的少年。

    “鄭鐸,公子牟,你們干什么跟來?”云桑抬頭一看,面上立現厭憎之色。

    “這地方太小,找著找著,就找過來了。”

    鄭鐸滿面堆笑,將碧竹簫在手心輕輕敲擊,公子牟卻橫了他一眼,邁步上前。他俯身仔細查看地上那一堆被雨淋濕的藥材,“已經收集到了四種,估計再找到一種,藥引就齊了!

    “果然是個癡情的男子,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忘記過對靈子的承諾!编嶈I看著地上的藥材,搖頭嘆息。

    “原來這堆烏七八糟的藥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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