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迸彡深@湫Τ雎。
紀芙柔無言以對。
“二爺,那個孩子真是奴婢們的小主子嗎?”白雪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裴晟睿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卻冷漠無情的說:“既然她不讓大夫替孩子看病,那就別看了,她的孩子是死是活與咱們府里的任何一個人都無關,不用再理會她!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奔o芙柔忍不住心軟的開口。
“她做為孩子的親娘都能狠下心了,咱們也不需要心軟!迸彡深λf。
紀芙柔還是有些不忍心,她轉頭對白雪說:“讓大夫過去看看,如果她還是不讓大夫給孩子看病的話,你就告訴她二爺剛才說的話,說即便孩子死了,二爺也不會去的,看她還給不給大夫替孩子看病。倘若她真狠得下心的話,那就像二爺所說的,不用再理會她了,等她主動開口求要請大夫替孩子看病再說!
“奴婢知道了!
第十八章 惡果各自咽(1)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
紀芙柔原本希望紫菱在聽說裴晟睿不會去見她的話之后,就會讓大夫替孩子看病,沒想到那女人比她想的還要狠毒,竟然真的不讓大夫靠近,直到隔日孩子都燒到昏迷不醒了,這才哭求著要找大夫。
大夫來了,也開了藥,卻搖頭無法保證孩子退燒病愈之后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換句話說,高燒的時間過長,孩子的腦袋很有可能已經燒壞了。
紫菱尖叫哭喊著說她不相信,接著便跑來企圖硬闖說要見二爺,鬧得不行。
紀芙柔很生氣,但卻不是因為她吵鬧的關系,而是因為她終于得知那個孩子之所以會突然生病發燒的原因。
聽負責看守他們母子倆的兩個婆子說,那天下午,紫菱不知為何讓孩子僅著一件單薄的衣衫,把孩子關在門外,不讓孩子進屋里去。她們看不過去還曾上前去勸上她幾句,卻讓紫菱用“我管我的孩子關你們何事”給罵了出來,然后孩子在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那個孩子比小希望還要小,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錯?就算真犯了錯,這么冷的天氣她竟那么懲罰,她于心何忍?
最讓紀芙柔怒不可抑的是,她懷疑那孩子根本就沒犯什么錯,紫菱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借口孩子生病,讓二爺過去看她和孩子。
她會這么想并非沒有道理,因為紫菱從昨晚到今天不斷堅持說要見裴晟睿的行為,便可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
為此,在紫菱瘋了似的再度吵著要見裴晟睿時,紀芙柔終于讓下人將她帶過來見了她。
可是沒想到紫菱見到她還一臉的不樂意。
“為什么是你?”紫菱的目光像是要吃人般的瞪著她,“二爺呢?我要見的人是二爺,不是你!”
“你以為你是誰?二爺是讓你想見就見的人嗎??”紀芙柔差點沒做出挖耳朵的動作好諷剌她。
“如果二爺知道我來了,二爺他一定會見我的!弊狭獾芍f,說完她一頓,突然間像是領悟了什么而倏然瞠大雙眼。
“是你!”她指控的尖叫出聲,“一定是你這個妒婦從中阻撓,沒讓二爺知道我們母子倆來尋他的事,二爺才會一直沒來看我們,一定是你!你這個妒婦,都是因為你才害我兒生病發熱,是你害我兒發熱燒壞腦子變成傻子的,你這個殺人犯,你還我兒子來,!”她說著尖叫一聲,就朝紀芙柔撲了過去。
隨侍在紀芙柔兩側的白露和白雪,第一時間就沖出來阻擋,但一個發了瘋的潑婦哪是這么好攔的,即便是二對一,兩姊妹也一下子就掛了彩。
不過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兩姊妹靠著默契,還是一左一右的將她給制住了,緊緊地扣押住她往反方向扯去,不讓她再朝主子所在的方向越雷池一步。
“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紫菱在兩姊妹手中拚命的掙扎,發了狂似的朝紀芙柔怒吼著。
紀芙柔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向她。
“太太。”白露擔憂的喚道,用眼神提醒她現今懷著身子的事。
白雪則是趕緊將人抓得更緊更牢,神情嚴肅,如臨大敵般。
兩姊妹的性子差異由此可見,但一樣的是對她的忠心。
紀芙柔其實很想走過去甩紫菱兩巴掌,但白露落在她肚子上的目光卻讓她止住了腳步,想起了自己有孕在身這件事。
她停在安全距離之外,冷冷地看著仍在破口大罵的紫菱,出聲道:“你的孩子還躺在病榻上,為了活下去而苦苦的和病魔對抗著,你這個做娘的不待在他身邊照顧他,卻跑到這里來詛咒孩子死,你還真是個好母親啊!
“你住口!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死的!”
“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希望孩子去死,明明孩子還活著,卻硬要詛咒孩子死!奔o芙柔冷聲道!笆廊硕颊f最毒婦人心,我原本不以為然,可是從今天起我信了,你的心不只是毒,還冷血無情,簡直和禽獸沒兩樣,不,比禽獸還不如!
“啊!”紫菱使勁掙扎,尖聲大叫,“你這個賤人——”
“賤人罵誰呢?”紀芙柔打斷她問道。
“賤人罵你,就是罵你!你這個——”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賤人,”紀芙柔再次打斷她,“這都迫不及待的自個兒承認了,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啊!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閉嘴!”
令人膽顫的冷喝聲突然從門外響起,把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紫菱的尖聲怒吼也戛然而止,連帶掙扎的舉動都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去,只見三年多未見的二爺依舊是那么的英挺俊逸、氣度非凡,他大步走進屋里,走向她——
“二爺。”她情不自禁的脫口叫道,卻見他看也沒看她一眼,便大步地從她面前走過,走到那賤女人身邊,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著那賤女人,柔聲問那賤女人——
“怎么樣,沒事吧?”
紫菱的臉一瞬間都扭曲了起來。
紀芙柔因為一直注視著她的關系,全程目睹了她的變臉。
“我沒事。”她轉頭回應裴晟睿的關懷,問他,“你怎么來了?”
裴晟睿正欲回答,那頭的紫菱已經忍不住被無視的感覺,急迫的出聲喚道——
“二爺,二爺,奴婢是紫菱啊,您真的失去記憶不認識奴婢了嗎?奴婢從十三歲時便一直跟在您身邊服侍您,十六歲那年大太太讓奴婢成了您的人,您真的不記得了嗎?您一直對奴婢極好,對奴婢寵愛有加,奴婢——”
“夠了!迸彡深H滩蛔〕雎暫戎梗麑嵲诼牪幌氯チ,他什么時候寵愛過她,又什么時候對她極好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把她帶下去!彼麑Π茁逗桶籽┙淮!八粼敢庹疹櫤⒆泳妥屗フ疹,如果沒那心思就把她單獨關起來,免得再次耽誤那孩子的救治!
“奴婢遵命。”白露和白雪異口同聲地應道,拉著紫菱要走。
可怎知原本已不再抵抗的紫菱卻又猛然掙扎了起來,用力的將她們倆甩開,筆直的沖向紀芙柔所在的方向。
“太太!”白露和白雪驚呼出聲。
裴晟睿見狀,橫身一步擋在了妻子面前,將她整個人護在身后,白露和白雪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