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新人對望倚床畔,關蘭芷嬌羞地斂下美眸,任由勞用劻審視。
“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人,我會格守婦行,絕不會讓你蒙羞!彼y得溫婉柔順地道,語氣和悅得像是早春的煦日。
勞用劻凝瞅著她端莊的坐姿、婉順的言詞、柔媚的神態、艷而不妖的裝扮,美好得教他屏氣凝神。
就算是被她設計也好,當替死鬼也罷,能得此嬌妻,確實是他的福氣,倘若往后她可以一直這般柔順,他自然也會好生疼情她。
“夫君!彼龐绍浀蛦局。
這酥軟心魂的呢哺,要他如何能夠把持得住?
緩緩地挪近她,一股燥熱的悸動驅使著他,他情難自禁地接近她,然而他的吻尚未落下,啪的一巴掌火辣落下,不偏不倚就貼在他的頰上。
勞用劻挑高眉頭,無奈地道:“蘭芷…”
以前尚未成婚,她賞他巴掌說他不守禮教,他無話可說,但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她居然還不讓他碰
“我不習慣嘛!”他就這樣貼過來,也難怪她會羞啊。
“但你總要習慣,況且這閨房情事,自然是得慢慢積累情感的,是不是?”他悄悄地又逼近她一點!拔矣浀糜幸换啬愫攘它c酒,自動獻吻還要獻身呢,苦非我讀過圣賢書,又如何遏抑得了?況且你自己也和你阿瑪說了,你肚子里已經有我的孩子,倘若咱們不回房,這謊豈不是要泄底?”
他的大手悄悄地搭上她的肩,而另一只手則繞過她的身后,動作極輕巧細膩。
“也是。”漫天大謊是她自個兒說的,當然得要由她收拾,只是她……
“放輕松,什么都別想……”勞用劻溫柔地湊到她的耳畔低哺,有意無意地以唇掠過她的耳。
“嗯!
關蘭芷羞人答答地任他輕輕將她推躺在炕上,由著他的唇輕啄,讓那酥麻輕癢的感覺在心底回蕩……
勞用劻順勢拉下簾帳,忍遏不住情動,大手緩緩探索著她曼妙的身段……
“啊——”新人房內突地傳來一聲哀號,只見新郎情狼狽地讓新嫁娘給踹下床。
“蘭芷,你到底是……”勞用劻掙扎著爬起身。
她不會是在報復吧!賞他一個巴掌他默默忍受,怎么現在卻抬腳踹他?
“混帳,誰準許你這樣碰我的身體?”關蘭芷雙手拉緊不知何時被扯開的衣襟,羞得粉頰似火。
“可回房不就是如此?”他咳了兩聲,覺得胸口問極了。
他該不會內傷了吧!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你的動作未免太熟練了!”關蘭芷又羞又惱,纖指指著他便開始大罵:“說!你是不是常常上花街柳巷尋春?”
初次見面時,他那兩個下流卑鄙兄弟便打算邀他上胭脂叢,而她被帶回王府再回頭找他時,也是在那兒找著他的……
想不到他看起來矯矯不群、姿態不凡,骨子里也一樣錯把下流當風流。
“天大的冤枉!”勞用劻可憐兮兮地爬回炕上,他一臉慘白地瞅著她!澳阍撝牢业臑槿,要不你為何打—開始便用意要嫁與我?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多疑?咱們拜過天地、喝過臺巹酒,已經是夫妻了,你該要溫順地伺候我,怎能如此暴戾地把我端下床?”
她自己也說要好好伺候他的,怎么一成親不但沒伺候他,反倒像極了秋后算帳?
“我當然說過,但是也要我的夫君值得我這般對待!”見他要爬上炕,關蘭芷又毫不客氣地再下一腳。“今夜沒有我的允許,你敢再爬上來試試!
她猙獰若夜叉似的瞪視著他。
“你是我的娘子,你就是如此對夫君的?”謊言,全是謊言!她說的全都是假的,方才在他面前表現的柔順端莊也是假的!“你到底懂不懂身為一個妻子要怎么服侍自己的夫君?要不要我再同你說上一次?”
她會恐嚇他,難道他就不能發火嗎?
關蘭芷倏地勾出一抹笑,笑意陰森而冷冽!皽仨樦t卑的氣態、端莊自若的神態和不失密度的儀態,此乃為女子四行中的婦容……”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呢。
“你知道便成!彼闼有點自知之明。
“那你可知道男子也得守四行中的夫容?”她反問道:“容忍娘子的氣態、寵溺娘子的神態和憐惜娘子的儀態?”
“嘎?”他不知讀了多少書,可為何他從不曾讀過這道理?“這是誰著作的?”
“就是本姑娘作的!”她沒好氣地吼道:“等你做得到,本姑娘就會好生伺候你!”
勞用劻膛目結舌地瞪著她拉上簾帳,將他一人丟在床外。
“真教人不敢置信……”他居然被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冷落,而今日還是他的大婚之日……倘若他再不拿出一點男性雄風,往后他真要看她的臉色過活了!
不由分說,勞用劻隨即拉開簾帳,飛撲過去,強行擒住關蘭芷,一陣天旋地轉后,他只感到一股痛楚修叫聲窩囊地逸出口:“啊——”
半晌,砰的一聲,他又跌落在地,忍著痛他再次突襲而進,不一會兒又是慘叫而返。
一整晚,千金一刻的洞房花燭夜充斥的不是教人面紅耳赤的呢哺私語,反倒是不堪人耳的凄厲哀號聲,直到天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