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奶奶不要擔心!备呔盟嘉⑽⑾破痤^上的喜帕,瞧見奶奶今兒個氣色和精神異常的好,她欣喜的以為,這場喜事真的把奶奶身上的病氣沖散了些,說不得再過幾日,奶奶的病就能痊愈了。
高曲氏又再叮囑孫女幾句,高久思一一應著。
片刻后,聽見喜樂聲傳來,沈大娘連忙提醒她們祖孫倆,“老太太,花轎來了。”
沈大娘的話剛說完,就聽初六的聲音一路嚷著進了大門。
“思思、思思,我來了!
見新郎官進來,沈大娘忙著要替高久思把喜帕覆上,高久思擺擺手,“不用麻煩,我同初六又不是沒見過面!
高曲氏看著一路跑進來的初六,心中亦喜亦憂,女子成親,無非是想要找一個能倚靠終生的良人,可癡癡傻傻的初六壓根沒辦法給久思什么倚仗,相反的還要久思照顧他,她只希望他能懂事些,別給久思添太多麻煩。
初六來到高久思面前,見著施了脂粉,戴著鳳冠霞帔,穿著嫁裳的她,整個人看得目不轉睛,拽著她的衣袖說道:“思思,你今天真好看!”
見奶奶今兒個精神好,高久思心情也很好,笑顏以對,“初六也好看!
被她稱贊,初六高興得咧著嘴,拉著她往外走,“思思,我們快去坐花轎。”
李三胖告訴他,等他們坐完花轎回來,以后就可以睡在一塊了。
高久思拽住他,“等等,還沒給奶奶磕頭呢!
沈大娘笑著打趣,“這新郎官還真是急呢,不過時辰也差不多了,新郎官與新娘子向老太太拜別吧。”
高久思拉著初六跪下,朝高曲氏磕了三個頭,高曲氏扶兩人起身,囑咐道:“成了親后你倆就是夫妻了,要互敬互愛,互相忍讓,知道嗎?”
“知道。”高久思脆聲應道。
說實話,她并沒有太多當新嫁娘的喜悅,初六癡傻得就如同孩子,她委實無法把他當丈夫看待,但既然決定嫁給他,日后她會盡力照顧好他。
初六聽她應著,也跟著答道:“知道。”
拜別高曲氏后,新嫁娘坐上花轎,新郎官爬上馬背,喜樂奏起,由于新郎官沒有自個兒的住所,拜堂的地方一樣是在高家,故而花轎只是意思意思繞了附近一圈,表示新娘已出嫁了,又再返回高家拜堂。
高久思不知別人的洞房花燭夜是怎么過的,在出嫁前,奶奶讓何嬸幫她準備了些壓箱底的秘戲圖,讓她先行了解該怎么行房,可此時她看著初六埋頭吃著桌上那些菜肴的模樣,悄悄嘆了口氣,對今晚的洞房已不存任何遐想,她敢賭,初六這家伙定不知該如何行房。
見她沒動筷,初六抬頭看了她一眼,催促她,“思思快吃。”今天忙著成親拜堂,他一直餓著肚子,所以一進來,看到桌上擺滿了一桌的菜肴,他立刻就吃了起來。
外頭的賓客有何長旺和李三胖等人幫忙招呼,拜完堂,他被李三胖拉出去敬賓客們一杯水酒后就回喜房了。
高久思也餓了,點點頭,挾了菜送進嘴里。
酒足飯飽后,初六興匆匆拉著她躺在床榻上。
“思思,我們睡覺吧。”拉上被褥替兩人蓋上,他對她露出憨傻的笑。
“初六,你知道洞房夜花燭要做什么嗎?”再怎么說今晚都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她不想就這么虛度了。
他立刻應道:“知道,要同思思一起睡覺!蹦芡妓妓谝粔K,他很高興。
“就這樣?”
初六努力想了想李三胖同他說的話,想起來一件事,“還要抱抱!彼麄冗^身,兩手圈抱著她。
被這般親昵的抱著,高久思臉龐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膛鼓動的聲音。
初六似也發覺了,抬手摸了摸自個兒的心口,疑惑的問:“思思,好像有人在我這里打鼓!
聽見他稚氣的話,高久思失笑,“是誰在你那里打鼓?”她沒想到初六竟也會緊張害臊。
“我也不知道,里頭跳得好大力,思思幫我揉揉!彼テ鹚氖郑瑪R在他鼓動著的心口處。
她替他輕輕揉著,看著他俊朗的五官,想著以后要和這人過一輩子,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喜該愁。
丈夫是她自個兒選的,她并不后悔,只要奶奶的病能好起來,往后他們一家三口守在一塊,只要有她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他的。
下了決定,她抑著羞臊的心,大著膽子翻身坐到他身上,“初六,我教你做一件快樂的事!比思叶颊f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見房事應是件能讓人歡悅的事吧。
“是什么?”他像孩子般好奇的問道。
“是每個人洞房花燭夜一定要做的事,我教你……”
就在這時,房門忽傳來急促的拍門聲,緊接著響起何嬸急切的嗓音,“大姑娘,不好了!”
第5章(1)
聽見何嬸的聲音,知她若沒有重要的事,絕不會在這時來打擾,高久思擔憂是不是奶奶出了什么事,匆匆套上衣物,趕緊過去開門。
“何嬸,是不是奶奶……”
“不是老太太,是茶鋪走水了!外頭有人來報,說咱們的茶鋪不久前忽然燒了起來,你何叔和三胖已經帶著一些來吃喜酒的鄉親們過去救火了。”今晚是大姑娘的洞房花燭夜,她本不想來打擾,但出了這么大的事,又不能不說,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高久思一臉錯愕,“好端端的,茶鋪怎么會走水?”
“這我也不知道,稍早你何叔他們在宴席上幫忙招呼著客人,突然有人來報,說咱們茶鋪起火了!
擔心茶鋪的情況,高久思急著要趕過去,“我過去瞧瞧,對了,這事奶奶知道嗎?”
“老太太已經睡下,還不知道這事!
“若是她醒來,先別告訴她,等我回來再說。”高久思趕緊進房穿了外袍,就要往外走。
初六見她要出去也不睡了,爬下床榻,跟了過去。
“思思要去哪里?”他連外袍都沒穿,只穿著單衣。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此時的她沒有心思對初六多說什么,趕著要到茶鋪去。
“思思不睡,我也不睡!
“隨你吧!
高久思快步朝茶鋪走去,漆黑的夜里,隱隱約約可以瞧見不遠處竄出的濃煙,正是高記茶鋪的方向,她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初六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見她因走得太快踉蹌了下,連忙扶住她。
“思思不要走這么快,會摔倒!
推開他的手,惦記著茶鋪情況的她索性跑了起來。
“思思、思思,你等等我!背趿谒箢^追著。
她沒理會他,跑得喘促的來到茶鋪前,看見已幾乎被燒成廢墟的茶鋪,她整顆心一涼。
何長旺帶著茶鋪的伙計們,還有附近的街坊鄰居打水救火,但也只能阻勢火勢不再往旁邊蔓延開來,卻挽救不了茶鋪被焚毀的命運。
“大姑娘。”何長旺瞧見她來,抹了抹被煙熏黑的臉,走過來說道:“咱們過來時火已燒得很旺,來不及救了。”
看見爺爺奶奶的心血就這樣付之一炬,高思久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須臾才啞著嗓問:“這火是怎么起的?”
“應是有人蓄意縱火。這兩天咱們都忙著大姑娘的婚事,歇店沒開,屋里不可能無緣無故著火。方才官差過來查看過,說起火的地方似是在門口,極有可能那火是從門外燒起來!
聞言,高久思咬牙切齒的怒聲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縱火把咱們的鋪子燒了,我定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