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等斷關石修復得差不多時,你就先離開,剩下的交給匠師他們就好!顾麚乃粼谶@里只會成為別人的目標,壽王到現在都無消無息,就能知道對方的勢力不是他們所想的那么簡單。
陳巧埋首在他懷中拼命揺頭。這個時候她怎么離開?!
「別忘了,谷主夫人的壽辰快到了!顾荒馨阉旁谖kU的環境里,萬一那些人尋找的真是那座地宮的真身,那她就危險了,她不會武,只懂得輕功,縱使她的機關術再怎么精良,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
她知道這只是他要她離開的借口,可是行軍打仗她也不會,待在這里,只會讓他拒心,況且地宮一事,她也的確需要回去告訴師父他們才行。
「景略哥,你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聽著她的聲音帶著哽咽,軒轅奉緊緊地抱住她,在她頭頂上輕吻一記。
「我會的,放心吧!篂榱怂,他一寶會打贏這場戰爭的。
第10章(1)
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軒轅奉也不愿意讓陳巧多停留,讓她將原本最后才要調整的東西先動好了手腳,照慣例,她也準備了一包藥粉給他,那是最后結束時,退出山體要撒在機關里面的,跟先前師祖的手法一樣。
戰事在即,軒轅奉沒辦法親自送她回去,只是另外準備了舒適的大馬車,讓王豪與任禹護送她回機關谷,怕路上出事,他另外又點了一百人的侍衛。
整個鎮北關似乎都動了起來,一向熱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少了許多,家家戶戶都十分警戒,特意開放的貿易市場也暫停了,許多來自大食或暹羅等地的異族商隊也趕在開戰前離開。
「一切小心。」軒轅奉看著坐在車廂里的陳巧,不放心地囑咐著。
陳巧紅著眼,乖巧地點點頭。其實她是萬般不想走的,不過她也很清楚她能幫上最大的忙,就是不要成為他的顧慮或負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松,放下了車廂的簾布,轉身走到一旁已經騎在馬上的任禹還有王豪身邊。
「王爺!箖扇水惪谕暤貙λh首。
「王豪、任禹,我將人交給你們了。」軒轅奉慎重地對兩人說道。
「末將等會平安將姑娘送回機關谷,請王爺放心!雇鹾栏斡矶贾狸惽蓪庌@奉是什么樣的意義,就算要拼上性命,他們也會將她安全的送回去。
時辰不早了,軒轅奉退開幾步,揮揮手讓他們一行人出發。
「王爺,放心吧,阿豪跟任將軍會將陳姑娘平安地送回去的!怪T子儀上前說道。
軒轅奉回頭看他一眼,「嗯,回吧!顾秩滩蛔≡倏匆谎勰侵饾u變小的影子,這才轉身離去。
縱使心中不安,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只能放下,回去屬于他的戰場。
這一趟回機關谷的路程比起上一次要緊湊多了。
任禹跟王豪一路保持著戒備,并加快速度,北疆即將開戰,他們還得快點趕回去。
這一次陳巧一路上什么話都沒說,一向開朗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心情一直有些沉重。
見她心情不好,陪同她一起回機關谷的金寶跟銀寶也不打擾她。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流水聲,陳巧掀開馬車的窗簾,目光掃到遠處的河水,「到滿月河了啊!
金寶的目光也挪到那條大河。「是啊,照這進度,落日前就可以到達中山縣城。」
北疆最重要的一條河就是滿月河,這河流經三州,每當天寒地凍時,河面便回凝結成冰,到時候就成了一條冰路,許多人家會依靠冰鞋或冰橇行商,也是南北貨物交流的大好時機。
「嗯。」按照軒轅奉擬定的路程,是預計在兩日半內趕回機關谷,一去一回費不到六日的時間。
陳巧無聊的四處看看,目光晃到滿月河后的一座山丘上時,頓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什么黑影在晃動,她雙眼一瞇,想要再看得更清楚時,卻又什么都沒有。
也許是她看錯了?她沒把這事放心上,放下了窗簾,安安靜靜地靠在車廂的軟枕上,想要休息一下。
等到他們這一隊人馬走得看不見人影時,方才陳巧看到的小丘后方又冒出幾個高壯的人。
「奧銳,那些人走了,他們的兵馬不少,我們的人不多啊!挂粋穿著漢服的男人用怪腔怪調的漢語對身前的男子說道。
奧銳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穿著一身勁裝,藏在帽子里的頭發落下了幾根小辮,他伸手把辮子給塞回了帽子里,這才回道:「接到了消息,一定要搶到那坐在馬車里的小姑娘。」
要是軒轅奉在此,就可以認出來,奧銳就是在小月村跟他們激戰后,扔出震天手雷的外族人。
「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奧銳拍拍靴子上的塵土,又問道。
「都安排好了,他們今晚應該會在中山縣城落腳,我們的人都提前混進去了!拱⒍紤c還是難掩擔憂。雖說頭領傳來的命令是得執行,但也不能拿他們族人的命來賭!
「阿都慶,都走到這兒了,我們沒有回頭路了。」奧銳何嘗不心痛犧牲的兒郎,只是頭領下的命令,他們無法違背,要不然他們留在族里的家人該怎么辦?阿都慶和其他人雖然都知道奧銳說的沒錯,但心都忍不住一沉。
「走吧,別想這么多了,活著就當真神保佑,死了也得轟轟烈烈!箠W銳騎上一旁的馬兒,回頭對他們說道。
大家也都不再多言,各自上了馬,快速地從另一條小山路沖向中山城。
這些事,陳巧他們都不知道,只是繼續照著計劃往前走。
一路上越是風平浪靜,王豪跟任禹的臉色就越礙重。
「任子,咱們可碰上硬點子了,瞧這一路靜得很啊!雇鹾啦唏R到任禹身邊,小聲說道。
照他們以往的經驗,若是路途上來點小打小鬧,還能摸清楚對方的路數,這一路太太平平才危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對方要來搞場大的。
知道呂慎是內奸之后,他們可忙著咧,布兵排防通通都得變,不說陳姑娘發現那地宮一事,光是修復斷關石,就讓對方清楚知道陳姑娘的身分,而且地宮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泄露出去,唉,一想到這些,王豪這大老粗就頭疼。
「閉上嘴吧你!谷斡頉]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烏鴉嘴很痛苦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王豪覺得委屈,大聲喊冤。
「你小點聲,是怕姑娘聽不到嗎?」任禹氣得差點抬腳踹他。
王豪急忙捂著嘴,銅鈴大眼往后頭看了一下,見車廂里的人沒反應才松口氣!溉巫,我可是認真的,不說別的,這上路后,我的心可是怦怦直跳呢!」
「上什么路,又不是死囚,還有,你的心要是不跳了,難不成還要停了?豪子,我求你閉嘴吧,開口沒一句好的!谷斡碓铰犇樕诫y看。
王豪在北疆軍中素來有個極討人厭的稱號,那就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特別靈,只要他說會出事,就真的會出事。
任禹本來就很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了,他恨恨地瞪了王豪一眼,氣得把馬往前趕,不想再跟他說話。
其他幾個本來圍繞在四周的侍衛騎兵也都是北疆軍,大伙都知道王豪將軍的烏鴉嘴,一聽到他這么說,人人的臉都黑了一半,很自然地全都閃開他,就怕他又烏鴉嘴講了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