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氏聽到女兒和永玹在古墓里被追殺,死里逃生的經過,一顆心整個提了起來,聽完后,忍不住訓斥道:“以后這么危險的事不許再做!彼桓蚁胂笕f一女兒真的困死在那古墓里無人知嘵,她要上哪兒去找女兒?
拂春見額娘面色慘白,知道自己這是嚇著她了,趕緊哄道:“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嚇人了,哪敢再來第二次!彼m然膽子大,此番又順利逃出來,但在古墓里的經歷仍讓她心有余悸,絕不會想再嘗試。
女兒又敘了會兒話,白佳氏說道:“你不在的這陣子,常臨天天都在找你,你快去看看他吧,見到你回來,他定會很高興。”
兒子平日里雖然不太搭理他們,然而女兒不見,兒子還是會惦記著,這表示他心里仍是有他們的,這讓她很欣慰!班牛疫@就過去看他。”拂春快步走向弟弟住的小院,才來到小院前,她就迫不及待的揚聲喊著,“常臨,姊姊回來了。”
下一瞬,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在她踏進屋里時,常臨也來到門前。
弟弟仍舊沒什么表情,可他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她看。
拂春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咪咪的問,“姊姊回來了,你有沒有想姊姊?”
他拉下她的手緊緊握著,張了張嘴,吐出幾個字,“不要亂跑!
拂春怔了怔,一時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伺候常臨的丫鬟幫忙解釋道:“小姐,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少爺每天一早都問奴婢要姊姊,問得奴婢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總算盼得您回來了!
拂春這才明白弟弟是在擔心她、記掛著她,她感動又激動得一把抱住他,承諾道:“好、好,以后姊姊不會再亂跑,不會再讓你找不著姊姊了!
常臨任由她抱著自己瘦弱的身子好一會兒才推開她,扯著她的衣袖,領著她去書房。
來到書房,他指著掛在墻上的一幅畫,吐出兩個字,“姊姊!
她瞠大眼,看著那幅畫像,那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
畫中的她穿著一襲紅色的衣袍,手里拿著一根長棍橫在胸前,笑盈盈的模樣又媚又艷,一筆一畫栩栩如生,連發絲都清晰可見,只消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作畫之人濃濃的想念之情。
望著那幅畫,拂春眼眶微濕,轉身緊緊再抱住弟弟!俺ER,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后姊姊絕不會再隨便離家出走了!
常臨被她抱得太緊,不舒服的扭了扭,卻也沒推開她。
須臾后,拂春才放開他,抬起衣袖擦了擁眼角的淚,漾開歡喜的笑靨,欣慰的看著弟弟,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可是他能用這樣的方式默默關心著她就足夠了。
不久,瓜爾佳常德回來,拂春本已經做好要再挨一頓責備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
他仔細看了女兒一眼,徐徐出聲,“回來就好!苯又值溃骸澳隳卿佔右钦嫦肓糁土糁。”
“阿瑪,你不是讓我收了鋪子嗎?”
她驚訝的問道。
“你不是說你那鋪子是掛在你三舅名下?”他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見到離家近一個月的女兒安全回來了,眼神里流露的關切之意怎么也藏不任。
“是呀!
“你三舅沒在朝為官,那就無妨,不過你一個姑娘家,以后不許再動不動就離家出走。”末了,他仍是訓誡了女兒一句。
“以后不會了,阿瑪。”拂春笑瞇瞇的應道,心里頭高興的想著,這樣一來她就無須與永玹合伙,也用不著分他四成的盈利,真是太好了。
第6章(2)
翌日,拂春去看了琬玉和三舅,再去了鋪子一趟,回到府里已是黃昏時分,就在她心里叨念著不知道她的賞銀何時能下來時,忽有傳旨的太監上門來。
瓜爾佳常德還未回府,白佳氏領著女兒在前廳接旨。
宣讀完圣旨,太監笑呵呵的恭喜道:“奴才恭喜拂春小姐將喜嫁良夫!
拂春手里捧著圣旨,一臉呆愣。
白佳氏上前回了幾句話,命人給了傳旨的太監賞銀,送走人后,她回頭看向仍舊震驚的女兒!跋氩坏交噬蠒䦟⒛阍S配給永玹,他人品端方,性情溫良沉穩,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她的語氣帶著笑意,顯然十分中意這個女婿。
拂春總算從驚愕中回過袖來,看著手里的賜婚圣旨,她蹙著眉道:“額娘,我是在等皇上的賞銀,可不是在等這賜婚的圣旨,皇上該不會是想用這賜婚圣旨來打發我,不給我賞銀吧?”
白佳氏沒聽明白女兒的話,“你這孩子在說什么,哪里來的賞銀?”
“先前我不是幫永玹破了那官銀的案子嗎,永玹說會奏請皇上重重賞我的!笨墒强纯矗鹊降氖鞘裁,真是豈有此理,還她的賞銀來!
見女兒氣呼呼的,白佳氏哭笑不得!澳氵@孩子,這婚事不就是皇上給你的賞賜嗎?憑永玹的家世、人品和才干,京里多少貴女想嫁他都求之不得呢,你還嫌棄。”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不成,我要去問問永玹,看是不是他眛下了我的功勞,沒有稟報皇上!闭f完,拂春便拿著圣旨跑了出去。
白佳氏看著女兒的背影,無奈的揺揺頭,怎么她一個姑娘家,想的總是銀子,而不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不過話說回來,她倒是很開心女兒能嫁給永玹.
一路來到永玹的府邸,門房進去通傳后,永玹親自出來迎她!澳阍趺磥砹耍俊
“我有事要問你!
“什么事?”他領著她走進府里。
不等進到廳里,她在半路便質問道:“官銀的事,你是不是沒有替我向皇上討賞?”
他溫言答道:“我今日進宮時,已向皇上指了這事。”不過他沒替她求賞銀,這個功勞先在皇上那里記下,說不得以后會對她有用處。
“那皇上怎么沒給賞銀,反而賜下這樣一道圣旨?”她將手里的圣旨舉到他眼前。
皇上派人來傳達賜婚的圣旨,自然不可能只有給她,他定也收到了這道賜婚的圣旨。
見她將賜婚圣旨都帶來了,永玹微笑道:“想來皇上是認為千金易得,佳婿難求,才會將我賜給你為夫!
拂春受不了地指著他的鼻子,“你這人臉皮未免也太厚了!本谷挥心樧苑Q佳婿。
他溫雅一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毫不遜猻,“我說的是大實話,皇上定是認為讓你嫁給我,比賜你千金更有用,所以才會為咱們倆賜婚,何況咱們在古墓里早就私訂了婚約,皇上的賜婚不正好!
她沒想到他會拿那件事來說嘴,一時有些結巴,“那是……”
“當時在古墓,你可是親口說要與我結為夫妻!
“那時我是說倘若咱們出不來。”
永玹斂去笑意,眸光憂傷的注視著她,緩緩啟口,“倘若你當真不想嫁給我……我可進宮去向皇上請罪,求皇上收回圣命!
拂春想起兩人在古墓里共患難的情景,又見他似乎很難過,不暇細想便脫口道:“我又沒說不嫁你。”說完,她有些害臊的嗔了句,“不同你說了,我回去了。”掉頭便跑了出去。
他也沒追上去,站在原地看著她越來越小的身影,嘴角緩緩揚起,而且越揚越髙.
他不會告訴她,這樁婚事早在幾年前他就向皇上求來了,那是某一次替皇上辦事,他辦得極好,皇上問他想要什么賞賜,他求了一件事——
“臣想求皇上將瓜爾佳拂春許配給臣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