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底我不就如此!
“現在我過得很好、很平靜,做的都是喜歡的事,沒啥好談的!鼻倜疾幻靼,他何苦跑來糾纏她,她走了他該和吉雅兩人對飲慶祝、樂得開心才是呀!
難不成是礙于這個婚姻乃皇上主婚,他不能擅自和離,所以怕被皇上怪罪,只好昧著心跑來對她虛情假意的問候?
“可是——”
不等他說話,琴眉走到他面前,“和離書簽了嗎?”
“什么書?”
“你……裝傻!”她一怔。
“哪有,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書的,哪時候給我的?”他瞠大雙眸,演技還真高,壓根讓琴眉拿他沒轍。
“我讓小春拿給你的!
“小春!那你應該問她才是,怎么可以責問為夫,咱們還算新婚,你就這樣莫名其妙離家,我很難做人,走吧。”強制抓住她的手,丞允就想將她往外拉。
“你說我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了嗎?”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他居然還說她莫名其妙,這男人……這男人分明就是她的克星嘛!
“這!當然也不是,不過你要走也得當面跟我說一聲,如果你要回來住幾天、玩幾日,我怎會不同意呢?”
他這一說,讓她抓到了他的語病,“不是沒看到我的信,你怎么知道我在司茶庫?你再演呀!”
哇!可真聰明!
他心念一轉,適當的應對,“你從以前就在這里生活,我當然將這里列為找尋你的范圍,有什么不對嗎?”
“你……你怎么這么討厭!”明知她口才不好,他非要這么欺負她,“吉雅姑娘呢?她也走了嗎?”
“沒錯,是走了!币蜒哼M了衙門大牢。
“我就知道,哼!”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過來?
“哼?你居然對本爺兒哼!”俊眉一撩,他意外地瞅著她,“這不像你!
“依依順順的才像我嗎?如果我會功夫還想打你呢!”一直想武裝起自己的琴眉,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然而他節節相逼,實在讓她沒有辦法,“你愛她,愛到舍不得苛責,盡管錯在她,卻拿我來頂罪?扇缃瘢吡,你才想起我這個皇上賜婚的糟糠之妻。”琴眉紅著眼眶,指證歷歷的說道,可每說一句她的心就痛一次,因為被他舍棄的感覺又重新覆上心窩。
“你這話嚴重了!”他沒料及她會這么想,更沒想到他竟傷她這么深。
“嚴重嗎?一點都不嚴重,只要你將和離書簽好蓋章給我,我立刻到皇上面前承認毀婚的是我,與你完全無關!
誰要她深愛著他,就算他負她、傷她,她也不忍見他受到懲罰,若要死就由她去吧。
死了,她可以回到阿瑪與額娘身邊,接受他們永遠不變的呵護。
她的淚水輕而易舉的令他心慌意亂,這幾句話更像在他心口捅上一刀,讓他淪為無情無義、貪生怕死之輩。
“別再胡說八道,我不會離開你,死都不會!比滩蛔〉,他上前將她拉進懷中。
“別碰我,你別碰我……”琴眉不停扭動著。
“你聽我說——”不管會不會被旁人聽見,他決定現下就解釋清楚。
“我什么都不聽!彼又碜樱舐暼碌。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頸上的鏈子不慎斷落在地,連帶那枚指環也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她傻住了!
原是想著離開他后,留下這指環為紀念,沒想到連它都不愿意跟隨她……
“難道,這是天意!必┰矢┥硎捌鹬腑h。
“對,就是天意,天意讓我離開你。”她退到門邊,并將門拉開,“你走……走吧!
“琴眉!
“拜托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倆緣分已盡,再說什么都沒用了!笔贡M全力,她將他推擠到門邊。
想要反抗她的推擠其實很簡單,但他不想這么做,一是她心情未穩,二是怕傷到她,只好等她平靜下來,他再來找她。
“行,我走就是!弊ё∷氖,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加重語氣,“我只要你記得,我倆的緣分不會就此結束,我之前這么對你也是有原因的,剩下的等我下次再來找你詳談!
在她微顫的眼睫上輕輕一吻后,他這才退出房間。
果不其然,外面圍觀的人還真不少,他眉心輕鎖的嘆了口氣之后,立刻離開了司茶庫。
屋里的琴眉垂著頭,他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為何要在她絕望的時候再說那些話來讓她的心起了疑惑?真的是太可惡了!
夜已深,晚風輕拂,絲絲從門縫中飄進屋內,惹得燈枱上的燈火隱隱閃動著。
琴眉就著火光繼續繡著手里那未完成的荷包,明知送不出去,但她卻不忍擱下,至少也要將它完成,才不負它前陣子在她最痛苦寂寥的時刻伴著她。
突然一道風吹來,木門發出嘎的一聲,她微掩的眸輕輕一揚,心想莫非是門被風吹開了。
放下荷包,她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卻突見一道黑影閃過,她慌張得想喊出聲,沒想到那人竟附在她耳邊沉著聲說:“是我,你相公!
她深吸口氣,立刻推開他,錯愕的看著他拿下黑色頭罩,顯露在燈火下那依舊俊魅的身形、好看的臉龐。
“你怎么又來了?”才不過幾個時辰而已。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走,若不是你又哭又叫,我真是不想離開你半步。”無意間瞧見她擱在圓幾上的荷包,他拿起一看,“給我的?”
“別動它,!”她一把搶下,卻忘了自己在上面插了針。
“天,我瞧瞧!彼⒖谭鏊,將她的指頭放進口中輕輕吸吮。
“你別——”她想抽回手卻怎么也抽不回,只聽見他說:“之前太多人在外面偷聽,有些話不好說,其實葛祀父女會來府邸乃是心懷不軌!
“什么?”琴眉一震,定住了動作,“這……這是……”
他揚起眉對她輕笑,“在你心里,我真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嗎?”
“呃……”并不是,就是因為不是,她才苦惱許久,想盡理由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他卻變本加厲。
“怎么不說了?”她不說話,可是非常傷他的心。
“一開始是不能接受,可后來我茫然了:心想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歡漂亮、窈窕的女子?”所以她認輸了。
“說得好,男人都喜歡漂亮窈窕的女子,但是依這些條件,你非但不比葛吉雅遜色,還好過她太多。”他的話是如此的溫柔、誠意。
“夠了,別再說了,我不想聽!蔽嬷,她直搖著腦袋,伯自己再次陷于他的謊言之中。
“那你想不想知道實情?”現在他已懂得吊她的胃口。
“你……”閉上眼,她平復了心情后,這才坐了下來,“好,要說就說,不說就離開!
“葛祀父女不是好人,他們六年前出現在我府門外就是有企圖的。最近的兇案也是他們所為,而被害之人也是六年前與我有往來之人!
“這么說你早知道兇手是他們?”
“一開始是懷疑,后來愈來愈確定,所以只好……”丞允這才將這陣子所做的一切原由告訴了她。
“所以……你和吉雅在一起只是一項計劃?”琴眉這才恍然大悟。
“對,所以我一抓到他們犯罪的證據,將他們拘捕后,就立刻來找你了。”執起她的手,他微笑道:“回去吧!
“等等,我還有件事不明白。”還有好幾個疑點讓她感到茫然。
“好,你問,我允你現在徹頭徹尾問個清楚。”
“那指環究竟能做什么?如果很重要,已經被我摔斷了!”她難過不已地說:“這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