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即將大學畢業的毛小子一名,阿牧上哪里找他開店的啟動資金?
一直照顧他的姨夫姨媽倒是有錢,可一則他們倆現在都在國外做漢語的普及工作,為了這么件事生生地把他們倆從國外叫回來,好像不太合適;二則他們養育他這么些年已經讓阿牧夠慚愧了,找他們借錢開店,姨夫姨媽一定不會反對,可他好意思嗎?
似乎只有回家找媽媽要了。
雖然很不情愿,雖然很沒面子,可看著賽風景心心念念計劃著開夫妻檔的喜悅,他的確別無選擇。
再三權衡之下,他終于決定跟賽風景暫時告別。
那天晚飯后,收拾好碗筷,用一盤切好的水果把陶傲南引回她自己的臥室,阿牧終于逮到機會跟賽風景好好談談了。
“風景,我打算離開一陣子。”
“呃?”正籌劃著他大學畢業后就準備開店的賽風景完全沒料到他要跟她說這個,“去哪里?”
“臺灣,我媽媽那兒!
賽風景覺得這也沒什么,“也對,馬上要開店了,會比較忙,肯定沒時間再去臺灣看你媽媽,現在去正好!
“我要回去跟我媽談開店的事,爭取她能給我提供點啟動資金!
這是阿牧明白告訴賽風景,他要去臺灣的理由。他沒告訴她的是,他媽一直希望他能留在臺灣工作。如果這回去臺灣探親,他說服不了他媽,就會被他媽說服留在臺灣,那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么未來可言了。
賽風景兀自做著美夢,“沒辦法,如果我有更多的存款就好了,可惜我工作這幾年也就存了兩萬多塊。開店需要更多的錢,你回去跟你媽好好說,或許她很支持你呢!”
怕……這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阿牧愁眉苦臉地呆坐著,賽風景以為他累了,催他趕緊回去:“這些天準備畢業論文很辛苦吧!早點回去休息吧,走啦走啦!”
把阿牧轟出了門,回到沙發上一個人獨自坐著的賽風景卻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來。
陶傲南聽到關門聲,端著水果盤出來瞧瞧,就看到賽風景愁云慘淡地獨自坐在那兒,“怎么了?跟阿牧吵架了?”
賽風景木訥地搖搖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咕噥著:“阿牧要去臺灣找他媽借開店的啟動資金!
陶傲南瞧出來了,“怎么?舍不得他走,是不是?”她大力地拍著好姐妹的肩膀,一個勁地開解她,“他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我知道的,去臺灣的探親假一般一簽三個月。也就是說最多三個月,他一定會回來的,所謂小別勝新婚,放心吧!我對他有信心。”
“是嗎?”賽風景仍是木木的,埋著頭兀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阿牧去機場的那天,賽風景掛著美美的笑去送他了?吹桨⒛量鄲灥谋砬,她還鼓勵他呢!
“又不是不回來了,苦著臉做什么?很快不就再見面了嘛!笑一笑,笑一笑,來,高興點嘛!”她拿出中年老男人調戲一女生的手段,“來,笑一個,笑一個給大爺看看……”
“風景……”
不等他開口,她自顧自地說下去:“要記得我的笑容哦!你也要把快樂的表情留給我,這樣在分別的日子里,每次我想起你,腦海里就會浮現你高興的樣子!
“好!卑⒛僚科鹱旖切o她看,不想增添她的擔心。在他的心里,她永遠是那么快樂,完全是無憂無慮的賽風景。
第三章一對腹黑女(2)
飛機飛了,阿牧走了。
賽風景坐在出租車上,眼睛始終望著窗外。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可車內的氣氛卻悶到極致。從未看過傻大姐賽風景情緒如此低落過,陶傲南受不了地忙跑來開解她:“你自己都說,又不是不回來了,哪里就那么痛苦了?”
“如果他媽……要他留在臺灣呢?”
“啊?”陶傲南不知道還有這茬?
賽風景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么缺根筋,有好幾次她都聽到阿牧跟他媽媽在電話里為了去不去臺灣工作的事吵起來。如今阿牧要放棄找工作,放棄自己大學里專攻的金融專業,自己開店當廚師。身為母親,他媽媽能同意嗎?
當然不會。
明知道母親反對,還找她借錢開店。機會有多大,甚至阿牧回來的機會有多大,賽風景根本不敢想象。
或許,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日復一日,賽風景繼續在超市里做著她的收銀。一切好似都不曾改變,每天的生活平鋪直敘地進行著,可她整個人卻變得懶懶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倒是陶傲南最近瘋狂地在網上搜索笑話,每天飯前一個笑話,飯后一個笑話,臨睡前還不忘說一個睡前笑話幫助賽風景安然入眠——可賽風景最多給面子地扯扯嘴角,真心的笑是一個也放不開的。
這一日如往常一樣,賽風景下了晚班,木木地往家里走。心空空,腦子也空空,整個人就是一個軀殼在游蕩。
直到——
“風景……”
好像有個聲音在喊她,賽風景只當是幻聽,繼續走她的路。
“風景!”
那個叫她的聲音好像阿牧哦!怎么可能?阿牧還在臺灣呢!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
“風景——”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阿牧,一定是她太想念他,才會亂了腦子。
連喊了三聲,她都當聽不見,那個出聲的人實在受不了了,索性一把將她抓過來,“賽風景!”
呃?不僅她耳朵傳出幻聽,她眼睛也有毛病了?居然看到一個長得跟阿牧一模一樣的男人正抓著她?!
可能嗎?
“阿牧?你是……阿牧?”
“是我,我回來了!卑⒛僚滤恍,將手心貼著她的臉,他的溫度總能說明一切了吧?“我真的回來了,你怎么了?高興得傻掉了?”
“阿牧?阿牧!阿牧——”他回來了,比預期還提前了一個月回來,他真的回來?!“你真的回來了?”
他鄭重地點點頭,向她保證:“這次我再也不走了!
離開她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住進他的心坎,思念差點要了他的命。望著她,癡癡地望著她,趁其不備,阿牧一吻印上她的唇。
他將其稱之為性之使然。
長長的分離后長長的一吻,把所有的相思都掩上了。久久之后,賽風景才緩過神來,傻傻地仰著頭問他一些煞風景的話:“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樓上去?坐在家里等我不好嘛!陶傲南在家呢!”
“我希望回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
他從不玩甜言蜜語戰術,偶爾為之,對賽風景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此時此刻,這等忘我之時,忽聽樓上傳來一陣吆喝——
“喂,我說,你們倆膩味夠了沒?一個站在下面好幾個小時了,一個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杵那里。也不看看,這樓上多少家陽臺上都站著人呢!”
阿牧和賽風景被陶傲南這聲吆喝嚇破了膽子,顫巍巍地仰頭朝樓上望去,只見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的陽臺、窗口黑壓壓全是人。
這回丟臉可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從見到阿牧那一刻起,連續兩個月一直處于半死狀態的賽風景一下子就活過來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東忙忙,西忙忙,一刻也沒停下來。她一會兒給阿牧夾菜,一會兒給他倒酒。忙來忙去,終于忙到正題上來了——
“你媽媽同意你開店了?”
“嗯!卑⒛翋炛^吃醬爆肘子,這還是他第一次品嘗這兩個女人的手藝——陶傲南打下手兼不遺余力的批評,賽風景主廚——真的不怎么樣,跟他的手藝根本沒法比。如果不說是她花心思做的,估計他會直接把肘子丟到樓下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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