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的跟進去,她涼涼的說:“你要找苗小霸應該到她租屋處,我這兒又不是難民收容所,什么阿貓阿狗都收,我跟她沒那么熟。”
“我去過了,房東說她早就退租了!
確定女友真的走了,祈煜翔以不要命的車速飆到她之前的租屋處,用力敲了好一會門才有人應,門一開,走出的卻是一位運動員體型的剽悍男人。
他當場血氣沖腦,眼前發黑,以為高茵琦事件又再度上演,說要分手的女友在短短時日找到遞補男友,不要他了,斷得一干二凈,再無瓜葛。
幸好男子身后探出的頭是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學生妹,他們說自己剛承租不到十天,前房客走得很急,床和柜子都留下了,要找人去問房東。
他又跑去敲房東的門,只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口齒不清,還帶著山東腔,問了好久才聽懂芝芝已經退租了。
最后他只好找上女友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他的秘書,以她們一起罵老板的交情肯定知曉她在哪里。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們為了她該不該換男朋友吵了一架,很久沒連絡了,說起她那個男朋友真是混蛋,女朋友在家幫他帶小孩,他居然跑出去會小三,狼心狗肺,豬狗不如,連畜生都不配當!彼R得順口。
“不是小三!彼f得咬牙切齒。
“不是小三難不成是正宮娘娘?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就是混蛋,不只可惡,而且爛!家里有一個嫌不夠,三更半夜還往外跑去會情婦……”
他急?
哼!讓他急死算了,她李魔頭的好友是能讓他隨便欺負的嗎?當初她們在學校時號稱賤嘴二人組,她是第一賤,苗小霸是第二賤,她們賤賤稱霸,罵遍各大院校無敵手。
“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并無曖昧……”
一心想為好友出氣的李文雅沒讓他有辯解的機會,繼續開罵。“我說的不是你啦,以老板的英明神武怎會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混蛋,放著女朋友獨守空閨夜會大肚婆呢?”
“李文雅,閉嘴!”聽她越罵越不堪,臉色鐵青的祈煜翔忍不住朝她一吼。
表情是“隨便啦,你不愛聽我就不說”,她撇了撇嘴一擺手,送客!皶r間不早了,老板慢走!
他一咬牙,目瞪如牛目。“加薪!
她一聽,哼聲連連的修起指甲!拔依钗难攀悄欠N會出賣朋友的人嗎?你不要小看女人的友情,我們情比金堅,再多的金錢也打動不了!
“你果然知道她在哪里。”他微松了口氣,臉上線條不若先前的緊繃,眼中厲色略退。
“知道又怎樣,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老板,做人不要太自大,既想要瓦好,又要玉全,天底下沒兩好的事,有得必有失,你想做好人就注定要失去。”她也不想眼睜睜看一對佳偶勞燕分飛,但是他心軟的個性若是不改,還是不要在一起比較好。
男人沒有自覺性,受傷的往往是女人。
“把芝芝的地址給我!彼膹U話太多。
祈煜翔用的是上司命令的口氣,而非當她是女友的姊妹淘,讓人一聽就非常非常不爽。
“你知道苗小霸哭得有多凄慘嗎?不要以為分手她不會心痛,照樣嘻嘻哈哈過她的生活,她是很強悍沒錯,一個人過日子也成,可是她也是女人,想要男朋友的陪伴。”李文雅語帶責備的叨念。
“她……哭了?”他心口揪緊。
“人家形容女人哭泣的眼睛是腫得像核桃,我看是兩顆棒球嵌在她臉上,出去絕對會嚇死人,打從你接到高茵琦電話沖出去時她就開始哭了,一直哭到天亮你還沒回來!彼悦缧“詻Q定不哭了,何必為一個不回家的男人哭泣。
他紅了眼眶!八菚r就說要分手!
“不,更早,從你趕不回來送小公主那一天,她心里已經打算劃掉你的名字,只是她想再給你一次機會,看在你心目中她和高茵琦誰重要!憋@然她失望了。
“這不能比較,我愛的人是她,茵琦學妹卻是需要幫助的柔弱女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憑什么是苗小霸要犧牲?你想做好事是你個人的行為,沒有人必須體諒,如果你愛她就要她忍受有男朋友形同沒有,那她干么還要愛你,你又有什么資格讓她愛?”
“你連男朋友都做不好還想去幫助別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老板,放過芝芝吧,你讓一個這么愛你的女人哭了,你還想干什么?讓她把眼睛哭瞎了才甘心,證明你的男性魅力無遠弗屆?”李文雅氣到口不擇言,再也不顧全老板的面子。
她認識苗秀芝超過十年了,那是一個充滿朝氣、開朗樂觀到以為天下無難事的人,曾自夸只有不想做,沒有她做不到的事,她可以一個人從新北市騎車到金山,只挖了一把土再笑著騎回來,就算“鐵腿”得哀哀叫。
可是把吃苦當吃補的鐵人卻栽在愛情上頭,雖然沒親眼看到她哭,但看那張腫得如面龜的臉就可想見她當時有多難過,只想一個人躲起來哭,不讓關心她的人知曉她受的傷有多重。
“李秘書,你要怎樣才肯告知她的去處,我從沒想過要跟她分手。”吵得最兇的那回他只想避開,怕吵到最后兩人口出惡言,他開車在外頭繞了半小時冷靜下來后才到高茵琦居處,并沒有她們所言的迫不及待。
李文雅用輕蔑的眼神一睨!袄习,我看不見你的誠意,要是高茵琦的電話再度響起,你還是會丟下苗小霸飛奔而去,同樣的情形一再發生,你要她情何以堪。”
“李秘書,你講點道理,她懷孕了,肚子里有小孩,若是有個萬一你承擔得起嗎?”他只是不想再有遺憾。
“就她有小孩,別人沒有……”她小聲咕噥。
“你說什么?”嘀嘀咕咕語焉不詳的。
“我是說老板也不用太為難了,既然你那么在意高茵琦的孩子不如娶了她,把她放在你的眼皮底下就不必費心跑來跑去,我想有你專心的照顧,她的孩子肯定不會再出問題!辈痪褪窍氘斃习迥锫,成全就成了。
“胡說什么?我又不愛她。”他一副見鬼的表情,斥為無稽。
“不愛她卻讓你愛的女人哭泣,老板,你還是個男人嗎?”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祈煜翔冷冷的瞪她。
“苗秀芝、高茵琦,兩個人之中你只能選一個,老板,你自己想清楚了,苗小霸已經因為你想兩全而離開你了,你該做的是挽回,而不是把她逼得更遠,你真要為了一個你不愛的高茵琦而永遠失去你所愛的女人嗎?”要不是為了那株小豆苗,她才不會白費唇舌勸說,干媽這角色不好當。
“永遠失去所愛?”他神色痛苦的閉起眼睛,眼前浮現的是女友清秀的臉蛋。
“我……我要芝芝,若是茵琦學妹再打電話我盡量不接……”
“盡量?”她不滿意的搖頭。
“絕對不接!币а,做出承諾。
“好,我信你一回,不過……”不刁難刁難他怎行,別枉費苗小霸為他掉了一缸淚水,還喝了她冰箱里的可樂。
“不過什么?”這個李秘書向天借膽了,連他也敢威脅。
“用你的手機打電話給高茵琦,對她大喊三遍‘高茵琦賤女人’,我就把苗小霸的地址給你。”那女人讓苗小霸難過,她也要她不好過,嘗嘗被人罵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