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老霸是誰?”他低啞問著。
“……嗄?”她的腦袋當掉了,有點轉不過來。
“罷了,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掀開了紅蓋頭,輕柔地吻上她柔軟的唇。
“從今以后,你是我的妻,我李若凡的妻!
似錦呆楞地瞅著他,唇上殘留著酒味,她該要覺得惡心或恐懼的,但她似乎并不討厭?
他其實很俊,俊得帶邪,冷眸中帶著疏離感,可是面對她時卻是噙著盈盈笑意,仿佛他多喜歡自己似的。要論好看,其實宋潔也是人模人樣的,但那股展現在外的氣韻偏是截然不同。
雖說李若凡很惡劣地把她看光光,但他眸里不會出現可怕的欲念嚇壞她。
也許是這樣,所以她才沒逃婚吧;也許他再親她一回,她也不會抗拒……眼見他愈貼愈近,眼看著唇又要貼上她的時
“李二爺、李二爺,二管事已經回房,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要是醉了,奴婢打理間房讓你歇著可好?”
門外梅蘭刻意壓低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那腳步聲故意踩得很重,像是要讓人知曉他來似的。
“你等會!崩钊舴矊λ棋\說著,笑意依舊,眸里卻多了份不耐。
回頭開了門,就見李叔昂笑咧了嘴,一把勾上他的肩!靶值,哥哥我來鬧洞房了!
說著,假裝與他親近,卻是從他的身邊閃過進了喜房。
“李叔昂!”李若凡反身往他的后領一抓,就見他已經兩眼發直地看著似錦!澳憔蛣e娶妻,否則弟弟我會想好怎么讓你開心!
“我后悔了。”李叔昂扼腕地瞪著自個兒的兄弟。
“滾!崩钊舴餐现T邊走。
“若凡,一次就好,好不好,當是給哥哥一點眼福吧。”李叔昂反揪住他的手央求著,嚇得似錦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這是什么對話……兩個都姓李,不會有同樣的怪癖和喜好吧!
“累了就回去睡,睜著眼說什么夢話,會教人笑話的。”李若凡笑瞇失溫的眸,揪著他直往門外拖。
“兄弟,你太不講道義,她是我讓給你的耶!剛剛幫了你一把的就別說了,想當初是我想先出手的,就跟你說她那模樣打扮起來肯定是一絕,如果是這樣的我就想娶了,這話一論起來,是你搶了我的妻子,現在不過是想跟你要點!瓎鑶!”話還沒說盡興,李叔昂硬是被條方巾塞得說不出半點聲音。
“再胡說八道,往后就不用說話了,哥,不要逼我!崩钊舴残σ獠贿_眸底,顯示他的耐性全失。
李叔昂嗚嗚了幾聲,把方巾丟還給他!袄钊舴,你給我記住,咱們山水有相逢!”話落就氣呼呼地跑了。
“說得我都怕了!眹K了聲,他擺手要梅蘭和春月都下去。
梅蘭和春月面面相覷了會,才趕忙收斂心神退到房門外。
回頭,李若凡就見似錦萬分戒備地縮在被子里,唯恐他要對她做什么壞事。
他朝桌上一指!拔規Я诵┏允郴貋,你不吃一點?”
“有嗎?”桌上只擺些騙肚子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直到見桌上真多了個食盒,她才跳下了床,打開了食盒想用膳,又覺得頭上的鳳冠有夠累贅。“我要讓梅蘭幫我把這東西拿下來!
“我來。”他三兩下就幫她把鳳冠給取了下來。
他的指掠過她的后頸,教她敏感地瑟縮一下,睨了他一眼,見他回頭將鳳冠擱在妝臺上,也沒出現奇怪的舉動,她才邊吃著邊監視起他。
一回頭就見她滿臉戒備地盯著自己,李若凡不禁笑咧了嘴!芭挛野涯憬o吃了不成?”
防備得如此明顯,直教他不知帶該笑還是該氣。
第六章倉促當人妻(2)
“你……跟剛剛那個人是什么關系?”
“兄弟!彼厮磉叄兄卮稹
“親兄弟?”好像有點像,但又不怎么像。
“表兄弟!
“喔……你姓李他也姓李,卻是表兄弟?”
“不成嗎?”
似錦搖了搖頭,她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剛剛在說什么眼福?”她很怕他們兄弟都有偷窺的嗜好,她不希望防一個宋潔,往后還要再防一個李二爺。
“不用理他,他是個變態!
“……”她想說:半斤八兩。
“你把他和我擺在一塊,把我當成什么了?”李若凡黑眸一瞇,像是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滿。
似錦嚇得摸了摸臉,懷疑自己有表現得那么明顯嗎?“你為什么挑醍醐當你的丫鬟?”
“醍醐伶俐聰慧又知進退,有問題嗎?”
“可是她年紀很小!
“在外頭,五、六歲賣給牙人為奴為婢的多的是,我也不過是從牙行里挑了些較順眼的留下罷了!彼唤暨x的丫鬟年歲皆在十歲以下,而他幾個丫鬟里頭,就數醍醐最細心入微,過了十歲,他也舍不得將她派到牙行干活。
醍醐是個早慧又聰穎的孩子,出身農戶,底下有幾個弟妹嗷嗷待哺,養不起孩子的爹娘就將她賣給了牙人,而她六歲就來到他跟前,小丫頭卻有著大娘性子,所以他就獨留她當貼身丫鬟,至今已有七年。
“牙行?”
“我和你方才瞧見的那個變態,合伙做了牙行的買賣!
“既然你已經有自個兒的事業了,怎么還幫太夫人打理莊子?”她邊吃邊問,口渴想倒茶,卻發現那壺茶離自己有點遠。
李若凡替她斟了杯酒,漫不經心地道:“還一份情罷了!
似錦沒心眼地把酒當茶,喝了口險些噴火!斑@不是茶!”
李若凡又倒了杯,喝了一半,遞給她,與她交臂!斑@是合巹酒!彼顾攘税氡僖豢陲嫳M她杯中的,隨即將杯子一拋,快手將快要跌落地面的似錦摟進懷里!澳愕木屏恳蔡盍诵。”
似錦捂著嘴,覺得頭都暈了。“你不會對我下藥吧?!”
李若凡哂著嘴將她抱上了床!拔覍δ阆滤幾鍪裁?你都已經是我的妻子,難不成我還得對你用強的嗎?”
“可是你偷看我……”過分,真的很過分!
“你昏了過去,你認為醍醐有本事照顧你幫你更衣擦身?”
“可是……你現在又脫我的衣服!彼浘d綿地抗議著,小手直拉住他的,頓覺她還真有握住這手的記憶呢。
“你不會想入睡時還穿這身喜服吧。”他沒好氣地瞧著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不可以脫光……”她喃著,頭好暈,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貼在頰邊。
李若凡垂眼瞅著她,猜想她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似乎忘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想抽回手,豈料她卻抓得死緊,一如那一晚。
瞪著她,幾不可微地嘆了口氣,他拉過被子掖好,合衣在她身邊躺下,明兒個他到底該要怎么跟她說,她又調戲輕薄了他一晚?
“似錦,該醒了!
“唔……”似錦皺了皺眉,感覺有什么在她頰上搔著,她伸手一抓,抓住了!她握了握,覺得很像是一根手指……手指?!
她猛地張眼,又是熟悉的襟口,不同的是今天的袍子是件大紅色的,相同的是那張特寫的俊臉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
“三爺!倍挷徽f松開了手,她打量著陌生的擺設,瞧見了墻上貼的大紅囍字,這才想起自個兒成親了。
“三爺怎么還穿著喜服?”
“托誰的福呢?”他嗓音低醇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