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門前,“劉伯開門。”沒有人回應,她再敲了敲,還是沒回應。她直覺可能發生了什么事,就從旁墻躍進去!皠⒉!彼贿M去就大喊,還是悄無聲息。她正準備沖進屋去,就看到地上的一攤濃血,蹲下身子,用手沾點,還是熱的。
“一定是他干的。”隨即起身就直奔藍逸山莊,這回,她不用低三下四地讓士兵去通報,一路殺了進去。
“藍俊逸,你這老匹夫,給我滾出來!彼蠛。
“她怎么又回來了?”藍俊逸正坐在床上療傷。
“爹——”藍風跑進門,“您不用出去,我去對付就行!闭f完,就跑出去了。
“周兄,一晚不見,別來無恙?”一見到歐陽雪,藍風心中就感到很高興,但想到她對自己父親所做的事,又憤恨不已,兩股洪流相擊,他真有點受不了,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縷悲傷。
“少說廢話,把人交出來!睔W陽雪看也不看他,她不愿看他的眼睛,那眼睛會攪人心魂。
“人?什么人?男人還是女人?這莊中多的是,你要誰就帶去吧!彼{風不愿看到她對自己的淡漠。
“少裝蒜,是歐陽家的管家,劉福!睔W陽雪快被他激怒了。
“沒有,我的寨中沒有此人。”
“好,讓我搜!
“好!請君自便!彼{風身一側,仿佛請什么大人物似的。
“哼!”歐陽雪走進莊中,每一個角落也不會放過。莊中沒有,歐陽雪來到后山,一路上,藍風都跟隨著她。
“劉伯!敝灰妱⒏L稍诤笊絽擦种校砩线蓋著草,但蓋得不多,還能看得出那兒躺著人。
“藍風,你怎么解釋?”歐陽雪扒去枯草,抬頭望著藍風,眼里流露出悲傷和痛楚。
“這——這不可能,這人我從沒見過,再說,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加害于他?”藍風驚詫于她那眼神,同時又為自己辯護。
“哼!等著瞧。”歐陽雪甩身就走。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最好的解釋,這人我就暫時放在這里,你自己看著辦!弊哌^藍風身旁,她警告地說。
藍風沒說什么,只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死人。他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藍風一邊料理莊中大小事務一邊調查此事,由于作案的人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一時之間還什么也沒查到。
“爹,您的傷怎樣了?”藍風坐在堂上,望著憔悴的藍俊逸。
“好與不好又怎么樣?風兒,這段時間真把你忙得夠嗆,你瘦了很多!彼{俊逸關切地望著藍風。
“爹,昨天云峰山莊莊主派人送來請柬,說是老莊主六十大壽……”
“你去吧!”看著藍風忙成這樣,借這個機會讓他出去散散心也行。
“這——”可莊中的事物甚多。
“不用擔憂,放心去吧!彼{俊逸起身回房。
“該死的,歐陽雪怎么還沒行動?”歐陽冰在小茅屋中踱來踱去!靶〗恪!眻笮诺哪腥说沧驳嘏苓M來。
“有動靜了?”歐陽雪的興致立刻涌上腦門。
“藍逸山莊少莊主今天要去江南云峰山莊赴宴!眮碚邭獯跤醯卣f。
“江南?我還沒見過藍風呢!他去江南,我也去!睔W陽冰立刻就起身了,“如有什么動靜,飛鴿傳書給我,知道嗎?”“是!
歐陽雪孤身一人坐在窗前,著一身雪白衣裙的她顯得嬌艷動人。
“唉——”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踱步回房。這段時間,藍逸山莊戒備森嚴,連進都進不去,況且還有藍風在。分別已有一月之多,不知怎的,竟覺得好生寂寞,夢中縈繞的藍風再度浮現在腦海里,她甩甩頭,企圖甩去這煩人的人,但任隨她怎么甩,藍風的影子就像刻下了般。坐在桌邊,拿出那支好長時間沒動過的笛子把玩。曾記得師父對她說,雪兒呀!人的心再怎么冷,也不可能不被感化。
她真的被藍風感化了嗎?不行,如果一個人只和別人相處了幾天便被感化,那這世上可的要大亂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藍風。她又換回男裝,準備今晚去殺掉藍俊逸,不管是誰,就算藍風,只要插手,她照樣不會手下留情……
“奇怪,這莊里怎么這么冷清,難道有埋伏?”歐陽雪從叢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山莊。來到藍俊逸的門外,在窗上弄了個洞,一看,屋內根本沒有人。“咳——”遠處傳來一陣咳嗽。歐陽雪連忙藏在暗處,她的心狂跳不已,不是怕被別人發現,而是怕來者是藍風。
“你感冒還沒好?老莊主和少莊主什么時候回來?”一個莊丁對另一個咳得彎了腰地說。
“不知道,老莊主和他的哥哥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好不容易在一起,肯定要住個十月一年的。少莊主只是去赴宴,也許很快就會回來。”兩個莊丁邊說邊從歐陽雪藏身之處走過去,他們并沒看到歐陽雪。
不在山莊?歐陽雪想了想,便又沿著來路返回了。
藍風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顯得英姿逼人,一路上,他沒有和隨從們說話,只是一味地騎著馬奔跑。他多么希望能在路上碰到歐陽雪,好些日子不見,不知她怎么樣了?他好想仰天狂笑,笑自己傻,為一個男人而癡迷,難道自己有‘斷袖之癖’?忽然,一名身著白色衣服的人從他的視線中閃過,那人的頭飾、服飾和歐陽雪的一模一樣。藍風不顧隨從的叫喊,騎馬就追了上去。
她會原諒我嗎?藍風邊追邊想,好不容易追上了,急忙跨下馬,跑上去拍拍她的肩。
“周兄,好久不見了!彼Σ[瞇地說,此時心中別提有多高興。
“你就是藍少莊主嗎?”白衣人轉過臉,當藍風看到她的臉時,那表情別提有多難看,她是個女的。
“沒見過女人嗎?”歐陽冰睜大眼望著正盯著她看的藍風,果然與眾不同。藍風的英姿遠遠超出了她所想象的,他長得真讓人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輪廓分明的臉上,濃而密的眉狂傲地飛斜在額間,一雙黑瞳似乎能看穿人的心,高挺的鼻梁顯出他不同與人的氣質,高挑魁梧的身材使他看起來格外健壯。
“怎么,難道你沒見過男人嗎?”藍風趣味濃厚地看著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的白衣女子。其實她長得很美,身材和周玄差不多,有時候,他真的在想眼前的可人兒就是周玄了。就是眼睛不像,周玄的眼睛很大并且眼神極冷,這位白衣女子的眼神總是熱情的。而且周玄不像這位女子會臉紅。
“藍兄,有空嗎?請到寒舍小坐。”歐陽冰學著歐陽雪那種男人的腔調對藍風說。學這腔調,她可是下了一番苦工夫了,就是為了哄面前的如意郎君。藍風聽她這么一說,還真有點魂不守舍了,他幾乎一直在將歐陽冰當成歐陽雪,不知不覺,他竟隨著歐陽冰去了。
他們來到隨民客棧,這里是歐陽冰的棲身地。
“你是周兄?你當初何必裝出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呢,還女扮男裝,還戴面具,這樣放縱自己多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熱情的脾氣!彼{風一走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問。
“你看我像周玄嗎?”如果她沒猜錯,歐陽雪的假名是叫周玄。
“對不起,劉福的——”
“不用說了,今天我們放開心點,不提那些事,我也不瞞你,我不是周玄。”
“我知道你不叫周玄,一個女人不會取一個男人的名字。”
“不,你錯了,我不是她,我叫張冰!
“那你怎么認識她和我?而且你的裝扮還和她的一樣!彼{風真的糊涂了。
“這并不重要,你難道沒有發現她一直在耍你嗎?”
“耍我?”他又糊涂了。
“你為什么不想想,她怎么會突然去藍逸山莊?她到山莊有何事?她一直以假目面對你,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有,劉福怎么會突然間死在貴莊中?而且人立刻死,她就立刻到莊中要人?她為什么要謀殺老莊主?藍風啊,我說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她不叫周玄,叫歐陽雪,她是個女的!睔W陽冰故意挑起是非,歐陽雪不肯動手,藍風應該會動手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胡言亂語!彼{風感到事情不對勁,“刷”地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是她的師姐!睔W陽冰一邊把玩手中的小刀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至于是不是胡言亂語,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