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東西,我怎么做?”依她看廚房炊具的光潔程度,冰箱有原料的可能性為零。
“自己看!
你酷!向筱悠偷偷豎起中指,她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愿意跟冷魁言這種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她是只倒霉的小白鼠,而且還是不長眼的一只,無緣無故地惹到這個煞神。時至今日她終于明白當年周郎賠了夫人又折兵時的心境是如何的懊喪了,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杜懷山害的,要不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她至于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嗎?
嚇到了,嚇到了!
向筱悠被塞得滿滿的冰箱嚇到了,明明廚具都是嶄新的,怎么冰箱里會有這么多新鮮蔬菜?怨恨的目光射向坐在客廳的人,他早計劃好了。
剁肉的聲音很響,就像與砧板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冷魁言的目光瞟向廚房里忙碌的那抹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她挺可愛的。
看著成績榜前人頭攢動,向筱悠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石沿。
“筱悠——”柯淑貞興奮地擠出人群。
向筱悠興致缺缺地抬頭看她了一眼,繼續踢自己的石沿。
“哇!你真牛啊,前一百名咧!笨率缲懗绨莸哪抗舛ㄔ诤糜焉砩。
“我拼了老命了啊!毕蝮阌凄止局,“像那些IQ高的人就好命了,隨便翻翻也是榜首!痹捴杏吧渲瞬磺烧绽。
“適應良好嗎?”柯淑貞不確定地審視著好友的臉色,似乎挺郁卒。
“哪里會好。”苦笑不迭,她都少有獨處的時間了。她喜歡纏人不錯,可不代表喜歡被人纏,尤其是被四個英俊與錢財一樣出眾的四位未來社會精英纏時,那一道道的嫉妒目光差不多都快把她戳穿了。
“可以提前畢業啊!笨率缲戫籽鹆w慕。
“就是這樣才煩好不好!焙藓薜囟迥_,她煩躁地拉拉長發。
“為什么?”柯淑貞不懂,困惑不已地看著好友莫名的煩躁。
“我……”硬生生止住欲脫口而出的話,甩甩頭,那是她努力擺脫的,不去想,不能去想,“別扭嘛!
“你是挺別扭的!笨率缲懸槐菊浀攸c頭。
“你還真附和啊!毕蝮阌茻o力地低吟。
“有什么不對?”柯淑貞疑惑不解。
“我無話可說了!毕蝮阌朴魫灥負u頭。
“親愛的悠悠!
噩夢!向筱悠幾乎想拔腿就跑,那個調侃的聲音是她躲避唯恐不及的夢魘。
一臉陽光笑意的男人迎面走來,長相帥到令看到的女生尖叫昏眩。
向筱悠臉部表情僵硬,拼盡全力才忍住逃跑的舉動,絕不能向那個爛人示弱。
雙臂一張,江一楓熟稔地將人納入自己的懷抱,孰不知這一幕大大地灼傷了某人的眼。
當胸一肘,腳下飛踢。很好,成功地看到帥男痛苦地松開了雙手。
“誰準你抱我的?”向筱悠面如霜降,花心大蘿卜,種馬,誰曉得他是不是有A字打頭的病。
“這么用力,你會親手毀掉自己的幸福!闭婧,江家要是斷了香煙,她就是千古罪人。
“我的幸福與你無關!遍_始磨牙了,她一直退讓,并不是真的怕了他,他不要欺人太甚。
“咳!苯环恍⌒奈砹藲猓槻勘砬轭D時有些滑稽,“你忘了大學一畢業就得嫁給我嗎?”
“還有一年。”向筱悠冷冷地瞪著一臉自大的男人,他真以為她會束手待斃?
江一帆的笑容詭異起來,“你不是躍級了嗎?可以想見你是很想早日嫁給我的!
該死,早該想到他會知道的,都是萬年冰山惹的禍,害她提前面對這個問題。
“未必會順利畢業!
“一定會了!彼Φ眉樵p,笑得人心發毛。
向筱悠嘲弄地揚眉,“有錢人的好處。”憑她考得再爛都可以順利畢業,如果不是金錢在后面作祟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什么。
“是呀,有錢就是方便!苯环Φ脨芤。
“奸商!彼粣u。
“我本來就是奸商啊,我可愛的小新娘!
“去地獄等!闭嫦氪虻羲且荒樀募樾ΓK于自己一直辛苦維持的形象,她忍痛放棄。
“地獄有你的話我會很樂意。”江一帆一本正經地回答。
雞母哥都冒出來了,一只濫情的種馬居然也敢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向筱悠胃液一陣翻攪,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而痛苦。
“筱悠!苯环纳袂橐粩,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拜托,求求你,千萬別擺出那副嘴臉,我好想吐!倍舱娴膰I吐出來。
“筱悠!苯环组W過痛楚,她不相信他的真心,是花心的報應嗎?
“我絕對絕對不會嫁給你。”向筱悠蹲在花壇邊,捂著肚子說,“你盡管放心大膽地去弄垮他那家爛公司,反正我媽咪已經離開了,那個家沒有人可以再命令我!彼缴呀泬蚩蓱z了,還要被送去和番就太慘無人道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提起摟入懷中。
江一帆的臉色頓時鐵青。
“你是誰?”直覺告訴江一帆,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會是勁敵。
“男朋友!焙芾浜芨纱嗟幕卮稹
“筱悠——”江一帆受傷地看向臉色依舊蒼白的人。
向筱悠扯扯嘴角,自我調侃地道:“為什么男人總是喜歡自以為是,我還不夠大嗎?”每一個人都當她沒有發言權,她長得像逆來順受嗎?
“對不起,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痹俅氯,她不保證自己還能維持風度不發火,她從來都不是乖乖女,為什么他們老是會忘記這一點?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各不退讓。
戰爭就此打響。
“筱悠,你有未婚夫?”柯淑貞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因為女主角的表情真臭。
“沒有!彼苯亓水數胤裾J。
“那個男人……”柯淑貞遲疑著。
“種馬,免費牛郎隨你選。”根本就是只隨時發情的雄性動物,別污辱了人類。
柯淑貞馬上噤聲,天要變了,小命要緊,她從來沒見過筱悠這樣的表情啊。
跟柯淑貞在校外的咖啡屋分手后,向筱悠一個人在街上逛了好久,然后帶著煩躁的心情回家。
江一帆出現在自己租住的寓所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向筱悠并沒有太過驚訝,視而不見地從他的拉風跑車旁走過。
“悠悠,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嗎?”江一帆的臉色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氣急敗壞。
向筱悠停下腳步,回頭,皮笑肉不笑地道:“他是我什么人跟你有什么關系?”這個地方被找到了,看來自己又得搬家了,好在這種你追我逃的游戲在她畢業后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你是我未婚妻!苯环砬榻┯驳卣f。
向筱悠好笑地揚眉,“我記得當年的報紙報道可不是這么說的吧?好像是魏家的正牌大小姐噢!
江一帆的臉色頓時變得很臭,“那是你耍詐!苯o他上演了一出姐妹易嫁的劇碼,讓他一直嘔到現在。
向筱悠神情愉悅起來,“不管怎么樣,至少眾所周知的事實容不得江家不承認!
江一帆嘴角慢慢揚起,口氣轉為輕松:“不管怎么樣,你畢業后一定會嫁給我!
向筱悠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笑容顯得有些詭異,“好啊,那就拭目以待了,您走好,不送!笨鞓返負]揮手,她拾步上樓回家。
一進家門她臉上的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動作利落地收拾行李,她不會笨得讓他有機會搞怪的,他出現在這里是個愚蠢的決定。
這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是叫前門拒狼,后門引虎?
向筱悠有些頭疼地看著斜倚在車邊的冷魁言,他和江一帆商量好的嗎?
“上車!
向筱悠抿緊了唇,老實說她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歡冷魁言這樣言簡意賅,而且憑什么她就得聽他的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你要搬家。”他指出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她手上那兩個大皮箱就是最好的證據。
“你知道我搬哪里嗎?”向筱悠挑眉問。
“我家。”冷魁言簡單干脆地給出答案。
向筱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有說過去你家嗎?你怎么就認定我一定要搬去你家不可?”
“你躲人!
“你一定要這么吝嗇自己的語言嗎?多說幾個字又不會死!毕蝮阌朴X得自己頭頂在冒煙了。
“你明白!崩淇圆荒蜔┑靥籼裘。
向筱悠簡直想將手上的行李箱當頭砸過去,她聽明白和他講得詳細一點是兩回事,“難怪有人說你很難溝通!备揪褪敲┛永锏氖^又臭又硬。
“上車!崩淇栽俅沃貜鸵蟆
“需要不需要交房租?”向筱悠將箱子放下,坐到上面大有談判的架勢。
冷魁言厭惡地皺皺眉,“不用。”
“白住、白吃?”懷疑地瞅著他,她從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飯。
“你知道的!崩淇砸砸话倭阋惶柕谋砬槿缡钦f。
沖天翻個白眼,她就知道,他狠!居然想讓她去當免費的菲傭,當然——去了,如今他也不失為一個很強硬的擋箭牌,至少以冷氏的背景江一帆會忌憚很多。
“你真的不打算找個保姆嗎?最不濟也找個鐘點工好不好?”向筱悠再接再厲永不放棄地進行著機會勸誡。
“有!
“現在的這個不負責你的三餐啊,你加上一條不就好了!
冷魁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你!
噎住了,向筱悠再一次升騰起扁人的沖動,要不是風聞人言這個冷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受過十分嚴格的防身訓練,她真的會出手。
欺善怕惡一直以來就是人之常情,她一介平民,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