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琴不領情,臉色不怎么好看的回答,“爸要是看到你,只會二度發病而已。”
“遲早都是要見的!
“我寧愿再等兩天,等媽將理智稍微塞回爸頑固的腦袋中之后再說!憋L琴戴上墨鏡,轉動著方向盤,將車開上路。
他看看后座,風曄低頭玩著GameBoy,唐鷹戴著耳機聽CD閉目養神;再瞧瞧一臉冷然開車的她,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你在生氣嗎?”
“沒有!憋L琴冷冷的說。腦海中仍然漂浮著那名嬌小秀氣的女子靠在他身旁的景象,莫名地,心……揪了起來。
忘了是誰曾經和她說過,男人們總喜歡小鳥依人、柔弱無助的女子。她的身高在高一后便沒再向上發展,但一七0公分的高度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還是稍嫌高了點,他也不過高她半個頭而已;而她的個性不但和柔弱無助搭不上邊,一張臉更是美的讓人望而生畏……
風琴抿著唇,握緊了方向盤,腦海中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喜歡那種嬌小型的女子呢?
風琴口是心非的回答著,方自在自動地把它當作耳邊風,他望著她,忽然像是知道了什么,笑著說:“我甚至不認得她,是她認出我的!
“哼!彼p哼,神色卻軟化了些。
“其實以前在音樂學院時,有不少人以為我是玻璃圈的人。所以我剛剛才要你幫忙澄清謠言!狈阶栽谛πΦ南龟
沒必要讓風琴知道那位學妹有多么鍥而不舍地追著他跑,這種事拿出來炫耀,只會讓他死得很難看而已,再說他要她幫忙演戲,原本就是要讓那學妹死心。
而且當年他的心早已留在風琴身上,雖然他人長得帥,卻對女人沒興趣,所以可真的曾有人傳出他是同性戀的傳聞,不過他聽了只覺得好笑而已。
風琴聽著他說的話,忍不住嘴角微微彎起,斥道:“胡扯。”
“真的,你沒看她剛剛驚訝的模樣,她以為我是同性戀,沒想到我不但娶了漂亮的老婆,還生了個俊帥的兒子哩!彼荒橋湴粒f的好象是真的一樣。
“誰嫁你了?”她澆他一頭冷水。
“耶?你剛剛在店里不是默認了嗎?老婆!彼榔べ嚹樀难b傻!澳恪彼芸斓牡伤谎郏S即撇過頭,決定不理他,繼續開車。方自在又說了些言不及意的話,但她不肯再搭理他,他只好抓起她一縷長發無聊的把玩著,但沒過多久又忍不住說:“你知道嗎?我以前常懷疑你的頭發是假的!
“什么﹖”她不悅地又瞪他一眼。
“因為沒看到有誰的頭發留那么長還不分岔,而且烏黑柔亮,像黑緞一樣!彼麑⑺陌l尾湊到鼻間嗅聞,笑著說:“好香。”
“不要那么無聊!憋L琴趁紅燈時,空出一只手,將自己的長發從他手中抽回來。
方自在可憐兮兮的盯著空空兩手,沒得玩之下,只好盯著她看,反正他本來就很喜歡看她。
結果他的視線,卻讓風琴煩躁起來,沒兩分鐘就轉過頭惱怒的對他說:“不要盯著我看!”
“OK、OK!”見她生氣了,他連忙安撫她,轉過頭改看著前方的車子,好不容易安靜幾秒,風琴正覺得松了口氣之時,卻聽他開始哼起F大調。
可惡——
風琴火大的將車子停到路旁,下車到另一頭把車門打開,然后命令他,“把你的嘴閉上,坐過去開車!”
他聞言露出笑臉,坐到駕駛座上,安安靜靜的乖乖開車。
※※※
星期一早上,風家的人上學的去上學、上班的去上班,只留方自在陪著陳嫂留守大宅。
幫陳嫂洗完了碗盤后,他到了書房打電話聯絡在英國的好朋友杰夫。
“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回臺灣定居?”杰夫大驚小怪的問。
方自在靠坐在桌上,望著落地窗外的草皮,笑著說:“是啊,我打算搬回這里住!
“怎么突然——”
“一言難盡!彼锌恼f。
“是女人,對吧?”
“嗯!彼谷怀姓J。想起她倔強的表情,心頭不由得一暖,“我早該回來的,只是一直無法鼓起勇氣。”
杰夫哈哈大笑,“我早猜有個女人了,珍妮還一直不信。我看這下那一海票女人要哭死了!
“沒那么嚴重吧,我可沒欺騙過誰的感情!狈阶栽诤眯Φ恼f。
“那倒是。你只是對每個人都很好,好到讓人心生期待!苯芊蛐χf出事實。
“是這樣嗎?”他有些納悶,并不覺得自己曾做出會讓人期待的事。
“當然是啊,老兄,你老對著那群女人笑,是女人都會以為你對她有意思。”
“人家對我微笑,我當然得微笑回去,那只是禮貌。”方自在真是覺得有些無力。
“禮貌?呵,你呀,笑容收斂點,小心哪天引來花癡讓女朋友誤會!苯芊蛲O麓笮Γ謫柕溃骸皩α,那你搬回去,學院中的課怎么辦?”
“不接了,反正我只是客座教授,少我一個沒差!彼柭柤。
“那錄制音樂CD……”
“音樂到哪里都可以做的,這里的錄音室弄得不錯,應該可以在這邊進行。至于我答應珍妮的電影配樂,可能要延后一個星期,她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幫我和她說一下!
“沒問題。”
“那就這樣了,你找一天和珍妮一起過來玩吧,我讓你看看我兒子。”
“什么?你連兒子都有了!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虧我和你稱兄道弟的,竟然連這么大的事都瞞著我!”杰夫鷘得哇哇大叫,直說他太過分了。
“我這不是和你說了。”他揚眉笑著,杰夫聞言又是一長串的抱怨,幾分鐘后,方自在好不容易才在他的嘮叨中收了線。
沒想到電話才掛上,卻又響起。
“喂?”他反射性的接起來。
“爹地嗎?”
“小曄?你不是在上課?”
“今天我們學校辦母姊會,我要上臺表演,可是我忘了帶小提琴了,爹地你可不可以幫我送來?”
方自在一笑,“當然可以,你讀哪間小學?”
風曄說出校名。
“好,我馬上過去!彼麙焐想娫挘絻鹤臃块g拿了小提琴,隨即趕去學校。
※※※
方自在輕易的就找到了兒子的學校,校門外停了不少車,顯見家長們來了不少,學校內雖沒張燈結彩的,也差不到哪去了。
才到了大堂,就見風曄和幾位男孩站在那兒,似乎是起了爭執,而他兒子明顯的人單勢孤。
他放慢了腳步,想弄清楚這群小孩在干嘛。
其中一個塊頭很大的男孩突然推了風曄一把,“大騙子!我媽說你是私生子,你明明就沒有爸爸!”
其它男孩聞言紛紛附和,指著風曄道:“對,你是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我不是。”風曄白著臉,冷冷的抿唇抗辯。
“是就是,還不承認!我媽說你媽媽根本就沒有結婚,她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風曄聽了臉一寒,“不許你侮辱我媽!”
“你那是什么臉?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你不爽拿出證據來!”那大男孩說一句就推風曄一下,仗著自己塊頭大,一副橫行霸道的模樣。
“對啊,對啊,你拿出證據來啊!你沒證據就是騙人!”其它的男孩你一言、我一句的起哄著。
風曄被他推得一步步往后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是個騙子,你媽媽一定也是個騙子,大騙子才會生出小騙子來,你爸爸一定是因為這樣才不要你們的,沒有人會要騙子的!”
那大塊頭步步逼近,越說越囂張,連方自在聽了都想扁這小胖子,才要上前阻止他繼續欺負他兒子,卻見風曄突然氣憤地大聲喊道:“你胡說!我媽才不是騙子!”
隨著風曄的話說出口,一股旋風平空生出,力道極猛地直襲那大男孩,竟將他整個人推至半空——
糟糕!
方自在一驚,兩個大步急忙上前,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往墻壁撞去的小胖子。
其它四、五個男孩嚇得臉都白了,而他手上這個沒家教的小胖子,在他放下他時,整個人腿軟的坐倒在地上直發抖,跟著褲襠一濕,竟然尿褲子了。
“爹地……”風曄一臉蒼白,神色有些驚慌,顯然也知道自己差點闖禍了。
“沒事、沒事。”方自在拍拍兒子的頭,安撫他。然后蹲下來對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的小胖子,開口問道:“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跌倒?”
那小胖子既鷘且懼的看著他,顫抖的搖搖頭,結巴的回答,“不……不知……不知道!
“因為你欺負弱小,所以老天爺才會讓你跌倒!狈阶栽谟舶褎偛拍羌罗殖墒撬约旱,按著又皮笑肉不笑的問:“知道我是誰嗎?”
小胖子淚流滿面的又搖搖頭。
“我是風曄的爸爸!彼⑿χ鴮@小鬼說:“我兒子不是騙子,他媽媽也不是騙子。所以,如果你亂說話,你就是騙子了,了解嗎?”
“了……了解!毙∨肿狱c點頭。
方自在回身問那幾個男孩,“你們呢?還有問題嗎?”
“沒……沒沒有!睅孜荒泻⑷粍倓偰蔷跋髧槈牧,他說一句,他們便應一句。
“那你們是不是應該和風曄道歉?”
“對……對不起!蹦泻兟勓悦Φ皖^道歉,只是風曄仍寒著臉,不肯搭理。
“好了、好了。道完歉就回教室去!狈阶栽趽]手要他們回去,低頭看見那小胖子驚魂已定,掙扎地想站起來,便扶了他一把。
“對……對不起!毙∨肿有呃⒌膶︼L曄道歉。
方自在拍了下他的腦袋,“以后別再欺負人了,小心老天爺罰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彼c點頭,隨即遮遮掩掩往廁所去清理褲子。
方自在見閑雜人等都走了,這才走向兒子,一手提著小提琴盒,一手牽起風曄的手,走到無人的樹下。
“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方自在蹲下來閑著臉色青白的風曄。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上天給你這種能力不是讓你用在不正當的地方。小胖子再不應該,你都不能使用這能力對付他,知道為什么嗎?”他嚴肅的問。
風曄搖了搖頭,狐疑的抬首看他。
“因為那是不對的!狈阶栽诿䞍鹤拥念^,“一般人是沒有這種特異功能的,這就好象……”他想了一下,才繼續說:“就好象你駕駛著無敵鐵金剛,他卻沒有一樣。你想想看,當一個——”
風曄聽到這里卻突然打斷他,疑惑的問道:“什么是無敵鐵金剛?”
“呃?”他一下子傻了眼,想起來現在電視好象沒播過那個古董卡通。方自在干笑兩聲,只好問說:“你們現在流行看什么卡通?”
“名偵探柯南。”
他呆了一下,“?那是什么?”
“講一個高中生偵探,被壞人強灌特制的毒藥,結果身體縮小變成小學生,然后破解了很多懸案的故事!憋L曄乖乖回答。
現在小孩子都不看機器人的卡通嗎?方自在苦笑,“你有沒有看過,呃……比較古老的卡通?”
“我有看過蜘蛛人!边@應該是比較古老的卡通吧?
嘿,這個他就知道了。方自在松了口氣,繼續解釋道:“就拿蜘蛛人來說吧,他雖然意外得到了超能力,改變了他的生活,但是你看過他用那種能力去對付普通人嗎?”
“沒有。”風曄搖搖頭回答。
“對,沒有。他都是去對抗和他一樣有著超能力的壞人,是吧?”
“嗯。”他點點頭。
“這就是因為蜘蛛人和普通人的力量不同,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敲壞一塊石頭,普通人卻不行。如果他用那能力來對付力量比他小的人,那就叫欺負弱小,就如同小胖子剛剛仗著自己力氣大,一直推你一樣。那感覺很不好受,是吧?”
“嗯!憋L曄低頭輕應了一聲。
“如果今天你用那種能力來對付他,那你就和他一樣也是在欺負弱小。”
風曄猛地一抬頭,不滿的說:“可是他——”
“我知道,我都聽到了。但是他不應該因為那幾句話,就得去撞墻撞得頭破血流!狈阶栽诜鲋鴥鹤拥募绨,“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去傷害他,對吧?”
他沉默著,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任人欺負,他欺負你,你是可以反擊回去,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先學會控制力道,而且還得先想想是否真的有必要浪費那個時間和力氣!
方自在微微一笑,“我是你父親,這件事你知道,我也知道。這是個事實,而且你已經要我送小提琴過來了,當我一到學校,你有沒有騙人,你那些同學一看就會知道,那些毀謗便不攻自破了,所以沒那個必要和他們爭吵,懂嗎?”
“嗯。”風曄點點頭。其實他也知道這點,只是剛剛一時氣昏了頭。
“有這種特殊的能力,也許給你帶來不少方便,但也會帶來困擾,你媽就是因為不想傷害別人,所以才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這點卻做錯了,你們應該控制的是操縱風的欲望,而不是壓抑自己的情緒!彼麥睾偷男χ,“想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如果你一直壓抑著,只會更難過而已。下次遇到這種無聊來挑宜的人,就把他當做瘋狗在叫吧!
風曄聽到他的比喻,忍不住彎起了嘴。
“還有……”他整理了一下兒子剛被人推歪的衣衫,喉頭一緊,啞著聲音說:“我很抱歉讓你因為我被人欺負,你能原諒我嗎?”
風曄望著他,眨了眨眼,然后說:“我想應該可以吧。”
“謝謝。”方自在干啞的向兒子道謝,輕輕的抱了他一下,才起身將琴盒遞給他,“好了,你的小提琴!
風曄接過琴盒抱著,然后看著他問:“你要不要留下來?”
“你想要我留下來嗎?”
“嗯!彼е俸悬c頭。
“那我就留下!狈阶栽谛乜谏鹨还膳猓吲d地摸摸他的頭,“你要在教室拉琴嗎?”
風曄搖搖頭,領著他走進建筑物,“不是,是在禮堂。等一下我會上臺表演!彼呎f邊帶頭上了樓梯穿過不少學生與家長,往教室走去,“家長可以先到各處去參觀學生的作品,或是到教室休息,每班教室都備有茶水招待!
“你哪一班的?”方自在跟在兒子身后,忍不住看看四周,樓梯上和走廊上因為掛滿了學生的文章及勞作,有滿多家長佇足觀看討論。
“到了,就是這里,三年一班。”風曄指了指掛牌給他看。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教室,所有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紛紛落在這對英俊的父子身上。
三年一班的陳老師見有家長進來忙迎了上去,“你好,我是三年一班的級任導師,敝姓陳!
“你好!狈阶栽趯@位和藹可親的女老師微微一笑。
陳老師見這位先生旁邊站的竟是風曄,不禁狐疑的問道:“呃……請問你是風曄的……”
“我是他父親!彼θ菘赊涞幕卮稹
豈料,教室中卻有不少家長嚇了一跳,有一位還將嘴里的茶給噴了出來。方自在瞄了一眼,發現那位噴茶的胖太太面前,站的就是剛剛那個小胖子。
“?可是我以為……”陳老師驚覺自己不該問,一張俏臉紅了起來,后面的話全吞進了肚里,只能喃喃道歉,“抱歉……”
“以為我兒子是騙子?”他挑眉,臉上仍帶著微笑,但那張笑臉卻讓人望而生畏。
“怎……怎么會?”陳老師驚訝的反問。
“顯然你班上有不少學生……”他皮笑肉不笑的瞄了那胖太太一眼,然后用力的強調,“及‘家長’,是這么以為的!
胖太太心虛的別過眼,陳老師依循他的視線,發現他看的是那位胖太太,她立刻一臉尷尬。她的確是聽過那位胖太太說些小道消息的八卦,其中確實是有毀謗風家母子的嫌疑,只是她不好去說些什么,沒想到那些話會演變成這樣。
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陳老師只好故作輕松的將話題帶開,俯身問風曄,“對了,風曄你不是說今天母親會來嗎?怎么沒看到她?”
“她說她晚點才會到!彼荒樀,不怎么熱絡的回答。
“是嗎?”陳老師突然覺得自己好象拿熱臉去貼這小孩的冷屁股一樣,他的冷淡實在讓她笑不太起來,她干笑了兩聲,直起身子對方自在說:“你兒子的頭腦很好,上次做測驗時,他的智力超過一百八,所以想問問你們家長的意見,看是不是要讓他跳級就讀,對他比較好。”
呵,不愧是他兒子,腦袋不比他差。方自在揚起嘴,低頭問風曄,“你想跳級嗎?”
風曄看了一眼那小胖子,再看看其它同學,想了一下,然后說:“不要!
“那就不跳吧!狈阶栽跊]有反對,只對陳老師道:“你聽到了。”
“可是,這樣對他很可惜——”陳老師一臉急切。
誰知她話才說了一半,卻有人從中插話,打斷了她,“沒有什么好可惜的!
陳老師抬頭一看,原來是才剛踏進教室的風琴。
“風小姐,你兒子真的是天才,讓他依循臺灣的教育模式實在是埋沒了,他要是早點進人大學,說不定又是另一個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也沒跳級升學!狈阶栽趽P揚眉好笑的說。
“小孩子不懂事,你們應該為他的將來打算,要幫助他才對,怎么可以——”
“我兒子的將來是他的,命運也是他的,想怎么走都靠他自己決定,接下來才需要我們的協助與幫忙!憋L琴走到風曄身邊將他翹起的領子撫平,冷淡的說。
“可是——”陳老師轉向方自在,想尋求他的贊同。
“你聽到她說的了,我的意思也和她差不多。”他聳聳肩。
“時間到了,我該去禮堂了!憋L曄昂首對三位大人說,似乎覺得他們討論的話題事不關己。
“風小姐——”陳老師還要再講。
風琴卻一臉冷然,有禮的對她點了下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想我們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說完便任方自在挽著自己的手,隨兒子一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