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風說得沒錯,要吃,跟著他就沒錯!
在裴宇風為了吃帶她“南征北討”之時,黃娟幾乎完全沒參與。只有第一天陪他們到華西街吃蛇肉。為了具“臨場感”,裴宇風還特地要老板露一手殺蛇功夫讓閻鏡觀瞧瞧。結果蛇皮才剝到一半,黃娟就捂著嘴沖出去了。
第一次他感覺黃娟像個女生!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之后,接下來的幾天,說好說歹,軟硬兼施,黃娟就是拒絕和他們一塊去“覓食”。
這一天,當閻鏡觀吃了平生第一只河豚,沾沾自喜的回到住處時,一進門就看到李香君一人端坐在客廳吃水果。
“呃咦,怎沒有看到黃娟姊?”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裴家人吧?“家里只剩你一個?”
“黃小姐在你們出去不久就出去,沒交代去哪里。至于裴伯父和伯母今晚有應酬,所以家中只有我一人!崩钕憔殖粤艘豢谖鞴稀
基本上,她也是個美食者,但她的“美食”和裴宇風、閻鏡觀口中的“美食”不一樣,因此,當裴宇風邀她前往時,她婉拒了。
數分鐘后,裴宇風把車子停好也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問:“怎么家中只有你?我爸媽和黃娟?”
才這么問,李香君還來不及回答就看見裴運德夫婦從外頭走了進來,后頭還跟了黃娟。
“你們方才去哪?”裴宇風正打算告訴大伙兒他和閻鏡觀今天去吃了啥東西時,眼尖地看到黃娟手上上了一層繃帶!澳阍趺蠢?”
“方才真是太危險了,若沒有黃娟的話,我這條老命大概沒了!”裴夫人憶起方才的驚險仍心有余悸。
“到底怎么回事?”裴宇風急急上前檢視黃娟的傷勢。
黃娟在眾目睽睽之下紅了臉,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低的說:“我沒事。”
“晚上我和你爸爸參加商界朋友的聚會,宴會結束我才踏出飯店接近車子時,車子忽然爆炸了。若不是黃娟及時將我撲倒,現在大概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
裴宇風看著黃娟,“你怎么會在那邊?”
“想找個地方吃飯!彼宦柤纭嶋H上會救了裴夫人真的是純屬巧合。她想,已經許久沒一個人吃飯,難得有這個“裴大嘴”不在的機會,該找個像樣的餐廳用餐。于是,她選了家氣氛不錯的五星級飯店吃飯。酒足飯飽出了飯店之后,就看到裴宇風的父母,然后又因為職業所訓練出來的敏銳感覺,這才在千鈞一發的情況下救了裴家二老。
“黃小姐為了救我,手上還掛了彩!”裴夫人對于黃娟原本印象就不錯,現在感覺更好了,“她真是個好孩子,我從來沒想到空姐的身手這么好!”
裴夫人到現在仍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出自風云組織。只道他是個著名的學者,需要到各國演講、授課……什么的。而對于這方面的謊言,風云組織一向替他圓得十分好。而且,他也真的是頗負名氣的法學學者。外頭有風云罩著,而家中又有老爸替他圓謊,更何況他那女強人的媽,忙于自己的事業,也沒啥精力去管兒子到底“混哪兒”的。
至于黃娟,裴宇風則說她是出身空姐,目前已是航空公司的高級主管,偶爾會到國外考察。而風云也的確安排了黃娟的對外身份是空姐。
“黃娟雖然是空姐,她身手可不弱!必M只不弱,普通男子挨她一拳可能要送醫院哩。“她在高中時候就已經晉級跆拳道、柔道黑帶,身手怎會不好。”裴宇風笑著說。
“女孩子也習武?那可真了不起!”裴夫人更加訝異了。她望向丈夫,“真是個允文允武的女孩!”
裴運德對于妻子贊美黃娟的話僅微微一笑。同是出于風云人的他,豈會不了解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會是怎么個文武雙全法,雖然他不當風云人已經很久了。
“黃小姐,你手上還受傷著呢,先上樓休息吧。時候不早了!迸岱蛉苏媸窃娇袋S娟越中意。
這句話簡直就是救了她。說真的,折騰了大半天,黃娟還真有些想靜一下了!澳敲础蚁壬蠘橇耍銈兞牧。”說完,她便離開了,而裴宇風目送她的關注眼神沒逃過裴夫人的眼睛。
“你和黃小姐也認識多年了吧?”她記不得黃娟第一次來裴家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只知道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澳敲匆粋標致女孩,你不動心?”
“他怎么會不動心?只差……”閻鏡觀的話才說一半就被裴宇風打斷了。
“呃……我想這……這件事不急嘛,我還年輕……”
“年輕?的確!和我們比起來你是還年輕。”裴夫人可為他的終身大事煩惱著,“快三十啦,別老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初的小伙子,可大言不慚地將‘年輕’兩字掛在嘴上!
對于老媽的話,裴宇風僅淡淡一笑。他知道以這“年輕”兩字當擋箭牌,他老媽鐵定聽不下去,順便損他幾句,如此一來,她就不會“記住”方才閻鏡觀差些說溜嘴的“那檔事”啦!
他和黃娟的事……慢慢來吧!
他的話輕易轉移了裴夫人的注意力,可沒轉移李香君所在意的事。說真的,她對裴宇風的感覺真的很好,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教她心動的,她自認為是一個相當理智型的人,但,對于裴宇風……她很難拒絕得了他的魅力。
他和黃娟之間是什么關系?一個是法學學者,一個是空姐,兩人自然不可能是同儕。那么……他們兩人又為什么會走在一塊兒?
從方才閻鏡觀說溜嘴的那句話似乎可以聽出一些弦外之音——裴宇風是喜歡黃娟的,那么,他為什么又不在家人面前承認這個事實?
莫非……黃娟不喜歡他?似乎有可能!就她這幾天以來的觀察,黃娟和裴宇風似乎不怎么處得來,一副“仇”結得很深的樣子,兩人以斗嘴為樂。
不管如何,只要他們不是互相喜歡,她擄獲裴宇風的心是大有可能的!更何況她李香君的外在條件又不差,追她的人并不在少數,自己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那么就加把勁吧!相信有朝一日,裴宇風會喜歡上甚至愛上她的!
“喂,你好些了沒有?”裴宇風端了早餐出現在黃娟的臥房外。
原以為這么早來敲門的八成是小鏡觀,沒想到“小麻煩”沒出現,倒來了“大麻煩”。
“這些小傷死不了。”她讓出了路讓他進門?吹脚嵊铒L手上端的早餐,她竟有些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她仍是說了句挺煞風景的話,“那么早到我房間,不會只是為了給我送早餐來吧?”順手拿起了托盤里的牛奶喝了下去。
“你只是手擦傷,又不是斷手斷腳,我干啥特地為你送早餐?是順道。”呼!太氣人了,他心疼她手受傷,特地為她把早餐送上來,她居然一臉不領情。
他的話讓吞下一大口牛奶的黃娟差一些嗆死,她咳了咳!澳憧烧嬲\實!彼戳送斜P中的面包和水煮蛋,胃口全沒了!不但沒了,胸口還有一股莫名之氣待發。她氣什么?氣裴宇風的不懂得體貼嗎?不會吧?!他體不體貼干她啥事?
“咱們一向都是如此坦誠的,不是嗎?”
“好吧,那么說明你來找我的正經事吧!”她最近越來越不懂自己了。裴宇風這家伙越來越能左右她的情緒,偏偏,他又不能帶給她什么好心情。
呃……這問題可難倒他了。剛剛不就是為了關心她才特地送早餐上來的嘛?裴宇風一時語塞,但很快的,他想到了以他們此回的任務當擋箭牌了。
“咱們該好好的討論一下任務了吧?”
“現在?”這個男人有沒有搞錯?七早八早找她談任務?“你確定你此刻的腦袋是清醒的?”
“再清醒不過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嘛!彼ばδ樀摹2贿^,他也真的聯絡上戴允修博士的好友了嘛!艾F在咱們就談任務!”
黃娟一臉無奈的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說吧!”
她一坐下來,裴宇風才發覺黃娟剛盥洗好,她連身上的睡衣都還沒換掉哩!呃……這是他第一次看黃娟穿裙子,雖然只是睡衣,心中卻十分感動。
“喂,瞧什么?不是要談正經事?”黃娟一臉潑辣相。
唉,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黃娟難得給人嫻雅的感覺。好不容易一身裙裝的淑女像,這么一開口又打回了原狀——悍婦相。
“我聯絡上了戴允修博士的好友了。他和咱們約明天下午在他的研究室見面!
“你手腳倒是挺快的。”說實在的,有裴宇風這種人當搭檔真的挺輕松的。有很多事前的作業,他都會先張羅好!伴e了一些時候,是該找事情做了。”
“希望明天那位老教授真能提供我們找到戴博士的線索。要不然……大陸那么大,光是找人就比登天難了!
“且別抱那么大的希望。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黃娟又潑了他冷水。
“反正我說什么,你都想唱反調就是!睂嵲诤軞馊耍@個女人渾身上下沒一點女人味,既不溫柔,更別提上體貼,對他說的話更是句句傷人,就算不是傷人,就是給他“吐槽”,更令他生氣的是,他竟然喜歡她!實在是“目瞅呼牛屎糊到”。
“咱們是搭檔,兩個人中總要有一個是‘理智’一些的。當另一個給‘浪漫’的想法沖昏頭時,另一個就負責澆他冷水。”
“為什么每一次被潑冷水的都是我?”裴宇風相當不服氣。
“誰教你命中缺水?”
“我還命中缺金呢!”裴宇風似笑非笑,“打從咱們被組織湊在一塊兒之后,你別的沒長進,胡說八道的功夫倒進步了不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哈!你倒是承認和我‘物以類聚’啦。”
“誰跟你‘物以類聚’啦!”這個男人,動不動就想把她和他歸在“同一國”,她才不要哩!“喂,你要和我談的‘公事’說完了吧?答案是肯定的話,你可以走人了。”
“辯不過人家就下逐客令,太沒品了吧!”
“我才不是辯不過你!彼梢曋!拔乙獡Q衣服了,你不出去難道要我當著你的面換?”
裴宇風嘻皮笑臉道:“那也可以啊,如果你愿意的話!”他一面說一面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沖,然后將門帶上。果然,在門闔上的同時,黃娟扔向他的抱枕也正好打在門板上。
“我當然不愿意!”她手叉著腰!澳钅愠醴福@次投的是抱枕,下一次就沒那么便宜你了!”如果有下一次,她準將床頭那尊石膏裸女像擲過去。
正當黃娟在里頭“碎碎念”的同時,裴宇風倚靠在門板上輕笑著。
他,真的是愛慘了這個女人!
夏天的夜晚一直都是特別的有味道。什么味道?是白天炙熱后冷卻下的一劑涼吧!起碼這種感覺是很吸引裴宇風的。在等別有感覺的時候,他會來首曲子,抒發心中的感受。
“仲夏之夢”似乎是詮釋這夏夜最好的曲子。坐在鋼琴前面,裴宇風熟練的演奏這首曾經學過的曲子。
李香君剛剛從外頭進來,聽到這首節奏輕快的曲子時,便悄然走到鋼琴側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安靜的欣賞著這曲屬于夏天的旋律。
從這個角度,李香君可以欣賞到演奏者的側面,及在黑白鍵上移動的修長手指。
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尤其在他專注于某件事物上時,他那認真的模樣更是教人移不開眼睛。
此時的李香君就是無法抗拒那張俊雅不群的臉的魅力,她癡癡的凝視著裴宇風,心中的戀慕豈是言語所能形容。
真不可思議,她和裴宇風相識還不到兩個星期,而她,居然對他生出那樣深的情感。
這難道就是以前她嗤之以鼻的“一見鐘情”?
在遇到裴宇風之前,她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一見鐘情那樣的事,認為那只有在電視上或小說中才有的情節。在遇到裴宇風之后,她深刻明白傾慕之意在一剎那間涌上胸懷的瘋狂。
她是愛上他了。
仲夏之夢的旋律在裴宇風敲下最后一個音后結束了。李香君給予熱烈的掌聲。
“彈得真好!”她真心的贊賞著,臉上有著炫目的笑容。“你的鋼琴彈得那么好,想必常常練習吧?”
“我已經好久沒彈了,旋律生疏了不少,李小姐取笑了!彼商烀χM織的任務,三不五時還被“頭頭”陷害去“代打”,哪來的美國時間常練鋼琴?
“那你是天才型的鋼琴高手嘍?”
“我若是‘高手’,那‘高手’也就沒啥稀奇了!迸嵊铒L的狂和開玩笑物件只用在熟人,對于其他人,他倒是十分謙虛。
李香君對于他的話報以一笑。“我也學過鋼琴。鋼琴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一種樂器!彼粗嵊铒L,然后低頭一笑,“我喜歡鋼琴到了極點,曾經在心中對自己說將來選擇的物件也要是會彈鋼琴的男人!
她的話令裴宇風頓感困窘。不過,他沒有讓自己“呆”太久!皶䦶椾撉俚哪腥撕芏鄥!”他嘴上是如此說,心中卻想:這李小姐說這番話……又瞧她那略帶羞意的神情……不會吧?!她……喜歡他?!
“會彈鋼琴的男人的確不少!崩钕憔吘故谴蠹议|秀!鞍凳尽迸嵊铒L的話只能點到為止。對方如果有意思,相信就會有所回應,她相信裴宇風絕對不是傻瓜,對于她的話不能夠意會。
對于這種“敏感”問題,裴宇風寧可裝傻。他心中已經有人,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
“既然李小姐對鋼琴有所偏好,想必一定也彈得一手好琴吧?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聆聽?”
“你想聽我彈琴?”李香君的確有意想露一手,聽他如此說便欣然答應!澳敲次揖凸Ь床蝗鐝拿!
裴宇風讓出了位置,反主為賓的聆聽李香君彈的曲子。
是“其實你不懂我的心”,這首耳熟能詳的流行歌曲在爵士的表演手法中別有一番味道。只是,李香君為什么選擇彈這首歌?
這首歌再加上之前她所講的話,很難不令人將其聯想在一塊兒,這首歌也是一種暗示嗎?他想。
一曲結束后,裴宇風贊賞的說:“你的鋼琴彈得很有感情,很有味道的一首歌!
“謝謝!边@樣的贊美固然令李香君高興。不過,她更在乎的是裴宇風到底明白了她的“用意”了沒有?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怎么明白!皩α耍矣幸皇缀芟矚g的西洋歌曲‘Iswear’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合奏?”
裴宇風沉默了一下。只是一首歌而已,好象沒什么理由拒絕嘛!“如果你不嫌我彈得不好的話……”
“怎么會呢?”笑盈盈的讓出一些位置給他。兩人一起坐在一張鋼琴椅上,而這樣近乎靠在一起的“親密感”教李香君意亂情迷了。
在兩人合奏曲子的同時,二樓的欄桿上正倚著黃娟。她表情復雜的看著這一幕。
一股莫名的妒意上了心頭。她握著欄桿的手關節泛白,一股無名火在她胸口引燃。
“呃,黃娟姊,你在看什么?”閻鏡觀剛從房間走出來。沒法子,樓下的鋼琴旋律教她心癢難耐,也想坐到鋼琴前露幾首解解悶,誰知一走出房門就看到黃娟一人站在欄桿前往下望。
“沒什么!秉S娟的臉色不怎么好看。語氣故意裝得冷漠,卻因生氣而略略顫抖。
“呃……是裴宇風和李小姐呢!”她看了一眼黃娟,看她一臉“捉奸在床”的捉狂模樣,唔……不趁現在激她,更待何時,“他們啥時候走得如此近了?真像是一對戀人!真是羨煞人也!毕M敲匆淮碳に,能激起她對裴宇風的興趣,否則那個男人實在太可憐了,連自己都忍不住同情他。
見黃娟咬著唇不說話,一雙眼睛氣得快噴火的模樣,閻鏡觀又說:“他們倆還挺相配的,對吧?”她側著頭看黃娟,“黃娟姊,你怎么都不說話?”
“他們相配干我啥事?”黃娟一轉身回房間去了。
呵……呵……這招“激”法好像有那么些效果了耶!雖然黃娟沒說什么,但是光是她那句話就可推出,她十分不喜歡裴宇風和李香君走在一塊兒。
就直覺來說,閻鏡觀相信黃娟對裴宇風也并不全然不動心,只是她總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愛上他。既然黃娟那么沒有“自覺”的話,那只好勞駕她這位天才少女來為她找回自覺嘍!
好!就看在她和裴宇風私交不錯的分上,就幫他一個忙吧!相信不久的將來,黃娟會主動“貼”上去的!助友獵妻第一招要開始嘍!
“喂,你今天吃了火藥?”裴宇風坐上了車就看到黃娟寒著一張臉。從昨天到今天,她就端著那張恐怖的“死人臉”,亂恐怖的。
黃娟的一雙眼如利刃一般瞪了他一下,并沒有開口說話。
“我招惹了你?”他側著頭努力的想了一下,“不會吧?我自認這幾天沒做出什么事。啊哈!一定是別人招惹你,是吧?唔……那也不可能!別人招惹你的話,現在一定腳瘸手廢的待在傷殘醫院復健了,哪有可能令你到現在仍‘不平衡’?”只要把她逗笑了,就沒事了,畢竟相處也好一段時間了,黃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今天的黃娟似乎氣得“十分嚴重”,她不領情的瞪著裴宇風,“裴大少,你再繼續胡扯下去,屆時‘腳瘸手廢’的會是你!”去!昨晚還和李香君濃情蜜意的合奏“Iswear”,今天又嘻皮笑臉地到她身邊獻殷勤,真是不想不氣,越想就越火大!
“喂,別那么不夠意思嘛,好歹讓我知道你在氣什么!彼娴纳鷼饬耍槭裁矗
“我氣什么不用你管!你只要好好守著你的李香君就好了!”糟了,她怎么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再再都讓人覺得好象吃醋的女子在向男友撒嬌的模樣……天!糗大了。
不過,裴宇風的精明面并沒有用在聽她“這句話”上。他一副很無辜的臉說:“我守著她?沒有啊。拜托,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彪m然他知道李香君對他頗有好感,只是,他和她又不來電。
“她的事不必對我說!秉S娟一副要撇清關系的樣子。
“那你提她干啥?”
“我高興提她!”
“那我對你提她不就順了你的意了嗎?”奇怪,黃娟以往只是有些“刁蠻”,可還講理,怎么今天一副“番婆”樣?
“順了我的意?別說得那么好聽!我看你滿腦子都是她,所以才情不自禁對我提她吧?”
哦!這個番婆還真不是普通的“番”呢!裴宇風一翻白眼,無可奈何的將車子停泊在路邊。他看著今天行為“不太正!钡狞S娟。
“黃娟,你到底怎么啦?”他不明白,她今天一直提李香君干么?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靶那椴缓玫脑,待一會兒和徐教授見完面后,我帶你到海邊吹吹風!庇浀盟f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喜歡到海邊冷靜。
聽他那么說,黃娟自己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方才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情緒很少那樣失控的,更何況,裴宇風只是她的搭檔,并不是她的男友或丈夫,他和李香君的事,她管得著嗎?“方才……我心情不太好,這才說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話,你不要見怪!
總算恢復正常了!裴宇風暗地松了口氣。
“只要是人都難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咱們是搭檔,我怎么會見怪?”他一笑,“走吧,和徐教授相約的時間剩不到半個鐘頭了!
“嗯!
徐鴻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他和藹可親的態度令前來請教問題的裴宇風和黃娟松了口氣。
“兩位元今天來的目的是……”徐鴻一向快人快語。他知道風云組織不會無緣無故派了兩個娃兒來陪他這老人談天論地。
“徐教授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對方那么不拖泥帶水,他們怎能再婆媽?“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請問你一些有關戴允修博士的事情!
“戴博士?”徐鴻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已經失蹤許多年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
“據說十一年前你曾和他一塊到大陸去,是嗎?”黃娟問。
“沒錯,那時我們先到北平,然后到杭州游名勝。到杭州的第三天他就不告而別了,只留下紙條說他有事先離開。至于為了什么事,何時回來就沒交代了!
“杭州?”裴宇風和黃娟互望了一眼!斑@么說來,他是在杭州失蹤的嘍!”這下可好玩啦,杭州那么大,打哪兒找戴允修?這不是擺明大海撈針嗎?“你們當時是在杭州的哪一個景點?”
“靈隱寺!毙禅權恼f:“戴教授那時有個大陸學者的朋友就住那附近,到了杭州,我們一直都是住在那位朋友家里!鳖D了一下,他說:“假使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聯絡一下那位朋友,你們可以到那里找他。”
“那么……可就要麻煩您了!迸嵊铒L喃喃的說。
“對了,不知道你們組織找戴教授有什么事?”徐鴻可不認為風云組織也對考古有興趣。
“這……”黃娟沉吟了一下,“徐教授,這其中的原因不便告知,敬請原諒!碑吘勾髟市捱@次“涉嫌”的事情重大,在未查出他是生是死及是否他真涉嫌黑社會幕后黑手一事之前,她必須對調查的事情有所保留。
“無妨!毙禅櫼餐γ骼淼。接著他又想起一事,于是說:“對了,不知你們兩位元認識閻焰這個人沒有?”同出于風云,不該不認識才是。
“閻焰?”怎會不認識呢?不認識他的話,今天也不必那么歹命的“代打”出任務,那小子現在倒好,攜著嬌妻蜜月去了,手上的燙手山芋就理所當然地拋給他和黃娟兩個王老五,“你認識他?”
“他曾經到我這里來探尋香玉,因而結識的!卑Αf到那塊香玉就挺頭大的!數年前戴教授的那位學者朋友曾到臺灣來參加一項學術研討會,曾受惠于他的自己理所當然成了招待。
“在那段期間,自己曾帶那個學者朋友到一個姓任的好友家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也就是任家的傳家之寶‘香玉’。那塊玉外表晶瑩剔透不在話下,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塊玉會不斷散發一股宜人的香氣!
“看到那塊玉時,大陸的友人十分驚訝,且研究它的心油然而生。任家老爺在獲知他是中共當局十分倚重的一位國寶級考古大師之后,也慷慨的將香玉交給他去研究!”
世上居然有那么慷慨的人!裴宇風和黃娟互望了一眼。不過……這并不是事情的重點。他們想知道的是——任家老爺把香玉借給那位大陸學者和閻焰借香玉有啥關系?
“閻焰借到香玉了嗎?”黃娟忍不住好奇的問。
“自然沒借到。因為那位大陸友人回大陸時,香玉被扒手扒走了。唉……好好的一塊香玉,真可惜!毙禅櫢袊@的搖著頭!叭渭疑贍敯验愌鎺碚椅視r,正巧那位大陸友人透過越洋電話,告訴我香玉遭竊的事!
“那樣一塊稀世珍寶不見了,任家人沒說什么?”裴宇風心想,任家人不氣壞了才怪。畢竟那可是他家的傳家之寶。
“任家人一向好氣度。更何況發生那樣的事,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這樣的事,的確也不能說什么!敝皇恰俏淮箨憣W者該不會是在那樣“風氣”熏陶下想把香玉據為己有,然后以香玉失竊作為搪塞之辭吧?唉喲,真無聊,想那么多干啥呀!接著,裴宇風又問:“不知道閻焰找香玉做什么?他不會也想研究它吧?”
“這個他倒是沒多說,只知道他好象找它找得挺急的!
“嗯……”這倒是個謎,身為閻焰好友的自己,有時也確實不是怎么了解他!
黃娟和裴宇風又待在徐鴻的研究室好一會兒,這才打道回府。
回家途中——“看來近期內咱們得要走一趟大陸了!迸嵊铒L挺認命的接受了大陸行。不認命又能怎樣,難道反抗上級的命令?他太了解“頭頭”的個性了!他是不可能撤銷手下的任務的,要不就是又找了顆更燙更大的山芋拋給對方。
第一顆山芋可能只是燙得滿手泡,不接的結果就是“頭頭”又接著拋來第二顆山芋,這顆絕對有可能砸死你。
“不是本來就能預期的結果?”黃娟苦笑,“唉,瞧我一眼‘哀怨’相。大陸行對小鏡觀而言可是比什么都開心的呢!只是她不能同行!
“說的也是。”
“認命吧!”
“不認命又如何?”
兩人相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