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眼睛,動一下身體。
“早!
一道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她轉頭一看。嚇!
“早……”羽涵結巴。
昨夜的纏綿猛然億起。
轟!臉頰燒紅一片。
黑澤居然還睡在她床上。
“怎么?還好吧!”他好笑的看著枕邊人羞紅了臉。
早晨起來看到心愛女人的感覺不錯,希望以后每天都有這種機會。
羽涵更羞了,把被子往頭上一蓋。
黑澤則是心情大好。
“好了,小心缺氧!彼冻侗蛔酉肜聛,但是徒勞無功。
她緊緊攥住被子不敢跟他袒裎相對。
“你今天就休息一天,不用到公司了。”黑澤體貼她的決定。
羽涵聽到他這么說,不假思索的掀開被子就問:“為什么?”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她得做記錄!
見到全身布滿大小吻痕的她,欲望又再度蘇醒,可是妻子才初經人事,他只好委屈自己去沖沖冷水了。
“你說呢?”全身被他種滿草莓連脖子都有好些個,這樣還要出去見人,他的妻子作風還真大膽。
看到他深邃的眼睛在她身上轉了圈,羽涵馬上警覺到,坐起身來低頭檢視自己的身體,不由得驚呼出聲,“呀!”同時拉起被子裹住身體。
黑澤哈哈大笑,旋即大方的展露自己的好身材,光溜溜的走到浴室去洗澡。
霎時,浴室傳來陣陣的沖水聲,過了半晌──
“喂,幫我拿件浴袍!彼麑χ∈彝獾挠鸷械。
躺在床上的她不情愿的下床,拾起黑澤丟在床邊的襯衫就套上,然后去替他拿浴袍,但她一走路就哎喲連連,全身筋骨酸痛讓她每走一步就叫一聲。
怎么那么痛?這是女孩子成為女人必經的過程嗎?
好像跑了八千公里般酸痛。
她來到黑澤的臥室,這是她第二次進到他的私人空間,不過第一次情況特殊,她沒好好打量過,這個充滿男人味的房間。
房里的擺設并不奢華,面對床組的位置有一組跟她一樣的沙發,只是顏色不一樣,靠窗戶邊有一張桃木桌,桌上有一部電腦跟幾張紙、幾個公事夾,想必黑澤常常把工作帶回這里做,果然是個工作狂!
“你在等我嗎?”等不到她拿來浴袍,黑澤只好在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回他房間,一進房就看到她坐在他床上發呆。
羽涵回過神,見到他頭發微濕光著上半身,身上掛著幾滴水珠,健壯的身材一覽無遺,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原來男人也可以看起這么可口啊……
“我不介意再做一次啦!”她欣賞的眼光叫黑澤蠢蠢欲動。
呀!她怎么這么大膽?
羽涵趕緊捂住發燙的臉站起來,“我、我在找浴袍!睎|張西望想看浴袍放在哪兒。
“不逗你了,我該去公司了。”黑澤走到換衣間拿出要穿的衣服。
“今天的會議紀錄……”
“我會找呂秘書,不用擔心!彼┥弦r衫拿出領帶給她,“會打嗎?”
她點頭,“會!表樖纸舆^他的領帶替他打上。
“不錯。”他滿滿意的!昂煤眯菹,等我回來!
羽涵又害羞了。
黑澤走出臥室,她則回到她房里躺在床上。
拿起被子吸了吸,“嗯~都是黑澤的味道!彼臐M意足的笑了。
她,終于美夢成真了。
嘻……嘴角帶笑的跌入黑甜鄉。
此刻她還不知道她與黑澤關系的暴露,在公司引起多大的風波。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羽涵在休息一天后,到公司上班。
一進大廳,以前柜臺的同事一陣起立、鼓掌,直對著她叫,“總經理夫人、總經理夫人……”
她干笑著反應。不會吧,已經人盡皆知了?!
邊猜想著,邊注意到有個人低著頭不說話,她走了過去,“美香……”
“總經理夫人有何指教?”林美香公式化的問著。
“美香你……”她不怪美香氣她、用這種態度對待她,是她欺瞞在先!懊老隳懵犖医忉專药ぉぁ
她打斷她,“總經理夫人,如果不是公事上的事,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闭f完坐了下來,戴上耳機。
眾人目瞪口呆,連鐘小芳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平時明明就是好好小姐的林美香。人家說一旦一個好脾氣的人發怒,就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果然是真的。
羽涵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打算再找機會跟林美香解釋。
她向眾人點了頭,“那我先上去了!闭f完轉身走向專屬電梯。
背后馬上響起異口同聲的送行歡呼,“恭送總經理夫人!
羽涵臉上立即出現三條黑線。真的夠了!
電梯抵達二十五樓,不意外的,呂秘書一看到她馬上迎上前來,“早安,總經理夫人!
她很客氣的詢問:“呂秘書,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公司都知道?”
“報章雜志都登出來了!眳蚊貢蠈嵒卮。
“報章雜志都登出來?登什么?”羽涵緊張的問。她太清楚狗仔捕風捉影的功力。
“就是這本!眳蚊貢秒s志給她看。
羽涵隨即翻開雜志看看里頭講些什么。
哇塞!
講的是她嗎?
搞什么啊?
斗大標題寫著「真實版麻雀變鳳凰”,內容更是精彩聳動──
黑氏集團總經理,臺灣鉆石單身漢排行第一的黑澤,原來已經使君有婦了?!據說他的新婚妻子冷小姐,原本只是集團里一名小小的柜臺小姐,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去學國標舞,然后利用員工派對的時候色誘他,讓他一時不查,落入她粉紅色的陷阱不得翻身。
原本黑大總經理跟該集團旗下的飯店公關主任感情甚篤,是冷小姐強行介入破壞兩人的感情,該位公關主任因感情受挫傷心不已無法工作。
后來因為黑家新媳婦容不下公關主任跑到家里去大吵大鬧,而黑大總經理為了平息兩個女人的戰爭,各給了兩人十億消氣。
讓跟公關主任的戀情得以順利轉為地下情。
為了錢,黑家的新嫁娘只好隱忍丈夫享有齊人之!
這……
才一天而已,狗仔記者就能編出這么精彩絕倫的文章來,真是……
羽涵氣到要腦充血了。
這個記者是誰?她要控告這家雜志社。
天啊~羽涵看到報導旁邊的一小行字,受訪者是鐘×芳與她身邊的幾個黨羽。
哼!這個鐘×芳,表面上對她必恭必敬的,背地里又捅她一刀。
好樣的!
“看什么看得那么認真?”黑澤走進辦公室就瞧見她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
她拿起雜志丟給他,“你看!彼椭拦_后一定會有一些人在后頭放炮。
黑澤笑笑不以為意的打開電腦瀏覽訊息。
“你不生氣?”她頭頂都要冒煙了,他還一副無關緊要的姿態。
“這種沒營養的八卦雜志你也看!边@些年的歷練讓黑澤對八卦消息所采取的態度是不看、不評論,管他們寫些什么他就是不回應,久了焦點自然就不會在他身上。
“大家都看啊!”
“就是大家愛看,他們才會越寫越偏頗,都不用采訪當事人就自己亂編一通,如果大家都不看,用不了多久,這種八卦的東西就會消失無蹤!睂τ诎素噪s志的報導,他可是深惡痛絕。
“可是……”羽涵也知道他們就是要炒新聞,最好當事人能出面說說話,給他們專訪更好,但把她寫得那么不堪,這口氣怎么吞忍?
“那……你想怎樣?”黑澤邊看電腦螢幕邊問她。
“我能怎樣?”她嘟著嘴問。她是想告那家報導不實的雜志,但看黑澤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又覺得氣餒。
“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奉勸你一句,對付八卦雜志最好方式就是保持緘默,久了話題不新鮮了,人們自然也會遺忘這段插曲。”說完埋頭繼續工作。
“好,這事我聽你的,不再去生事?墒窃诠衽_那有個員工在外亂放話的事,你要怎么處理?”她指的是鐘小芳,從踏進黑氏集團第一天,她就對她的為人很不欣賞,加上這次事件,羽涵決定給她一個教訓。
黑澤擰著眉抬起頭看著她,“有這種事?”他最討厭碎嘴的人,黑氏員工手冊首條就是不準造謠,居然還有人敢亂放話!
“八卦雜志上寫著名字呢。”
“八卦雜志不可信。”黑澤搖頭,眼睛又回到電腦螢幕上。
“你又沒調查,誰說不可信?”羽涵有些火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的原則!彼冀K不認為八卦雜志有什么可信度而言,更遑論憑它所寫的東西就去懷疑底下的員工。
“即使用錯人也沒關系嗎?”
黑澤的想法是不是太剛愎自用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彼湎履槻辉俑f話。
他最討厭人家挑戰他的權威,他對自己的用人政策自有一套的規范,如果真有人違背員工手冊里的任何規定,他歡迎其他員工舉發,不過前提得有真憑實據。
被八卦雜志寫得如此不堪,就連想小小懲戒一下元兇鐘小芳都被黑澤認為是在找碴,羽涵是又氣又難過的,轉過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叫出資料,用力敲打鍵盤,像在發泄怒氣。
“總經理,要開會了!眳蚊貢鴵軆染通知黑澤。
“跟王嫂說一聲,今晚我會早一點回去,一起吃晚飯,我有些事想跟你說!焙跐稍谝ラ_會的時候,經過羽涵的辦公桌邊如此對她說。
羽涵應都不應的,專注的盯著螢幕Keyin資料。
一下班,她決定不甩黑澤的交代。
直奔好朋友沈韻梅的店,不找朋友訴訴苦,她會氣瘋。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韻梅你說他過不過份?”羽涵現在一肚子火,需要有人支持她。
沈韻梅端來兩杯藍山咖啡,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喝。
“是、是,黑澤那個大笨蛋,是這個世界上最過份的人。”沈韻梅啜一口自己精心沖泡的咖啡。
“他也沒那么過份啦!庇鸷狡鹱斓闪撕糜岩谎。她的男人哪是隨便人可以罵的。
“小姐,你很難伺候耶!一會要我跟著你罵,一會又不準我說,你到底要我怎樣?”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羽涵深深的吐了口氣,“對不起!彼芎跐傻囊慌e一動所影響了。
“原諒你。不過你必須檢視你對黑澤的態度,是甘愿做他的小女人,還是希望是對等的關系?如果不好好思考你們未來的關系,今天的事會不斷的重演!彼^當局者迷,羽涵現在就是陷在迷霧中。
聽了好友的話后,她沉思起來。
韻梅說的她都懂,可是她如果能這么理智就好了。
希望跟黑澤和平相處、希望他包容她讓她,這很難嗎?是的,很難,她該知道他對一些自己認為對的事有多堅持己見。
沈韻梅搖頭,她明白這事只能靠當事人自己想通。
“我會好好的想一想!庇鸷o好友保證。
她必須仔仔細細的想一想,像是為黑澤她愿意做到何種程度的犧牲,又或者如何在保有自我的情況又能跟他和平共處,否則就像韻梅說的,類似今天的這種情況只會不斷發生。
果真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噢,不,更悲慘,她連黑澤是不是愛她的都不是很肯定了,至少他從沒表態過……
“你快回去吧!免得你家那口子上我這找人?”沈韻梅催促她道。
“你放心,他不知道這里!闭f起來真悲哀,黑澤對她的朋友根本一無所知,而她對他的朋友也一樣。
沈韻梅收拾起吧臺上的杯子,“也許現在知道了,你該知道黑氏的調查系統之迅速的。”她幽默的提醒。
羽涵無奈的起身,“那我回去了!
“快走!鄙蝽嵜废褛s蒼蠅似的。
走出咖啡館,羽涵漫步的走在臺北街頭,看見月高高掛天空,她拾手看了眼腕表。哇!都八點多了,黑澤肯定回到家了,不知道他想跟她說什么?不管是什么,讓他等她,他鐵定又要不高興了。
重重嘆了口氣,她招了部計程車回黑家。
一踏進家門,走到飯廳,果然,有人已經鐵青著臉坐在那等著興師問罪。
“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要你等我吃晚餐,結果你這個準時下班的人卻比我晚進門,打你手機又打不通,你是在搞什么鬼,不知道這樣人家會擔心嗎?”
“我心情不好去找朋友聊天!彼蠈嵳f。
“朋友?你口中的朋友該不是那個尚智吧?”想到這可能,他眉頭不覺皺起,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又說了下去,“我不是說過了,要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羽涵越聽越生氣,“憑什么?你都可以有林安娜這個紅顏知己,卻不允許我有一、兩個異性朋友?而且,我有說過我是和尚智出去嗎?你一定要這樣含血噴人嗎?!”
黑澤眉頭皺得更深了,“羽涵,如果我有誤會的地方,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能怪我做這樣的揣測嗎?你一個結了婚的人,下班不回家卻跑去跟朋友聊天,你說你心情不好,其實我也猜得到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不就是為了早上那樁八卦事件,可是說都不說一聲就不見人影,你自認為沒錯嗎?”
很好!還知道她為什么心情不好,既然如此,為什么就不能多體諒她一些?!
“好,這件事我有錯,但你要這么要求我,是不是該公平一點,同樣對我做到這一點?你自己說,你都可以跟飯店的公關主任林安娜出雙入對,在不告知我的情況下,我又為什么不可以心血來潮跟朋友吃吃飯、聊聊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懂不懂?
“你不要無理取鬧!焙跐煽跉庥擦似饋怼K桶材鹊年P系,早就解釋過了,不是嗎?何況現在兩人又是上司下屬的關系,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是很難避免的。
無理取鬧!她無理取鬧?!
“對,我就是無理取鬧!”吼完羽涵跑著離開飯廳,飯一口也沒吃。
在飯廳的黑澤嘆了口氣。以為在經過兩人親密的結合后會漸入佳境的,沒想到才一天又風云變色了。
他是不是對羽涵太有把握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羽涵不停的在房里走來走去,因為她有一股氣梗在心口無法呼吸。
暴君,真是個暴君,連她交朋友也要管,太霸道了。
氣不過的,她開始搬家具堵在兩間房相通的那扇門前。今晚黑澤別想踏進她的房間!
但當黑澤連試也沒試的在自己房間直接倒頭就睡,始終聽不到任何動靜的羽涵反而難過的流下淚,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