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狂地發泄出羞辱的感覺后,谷芝薇趕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轉身飛奔離去。
汪杰文怔在原地,谷芝薇離去前那脆弱而受創的神情,在他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我到底著了什么魔?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
他氣憤地重重捶了自己的手一拳,可這一拳卻打不退他滿心的懊悔。
“杰文。杰文!”
谷鈺軒一連叫了好幾聲,這才錯愕地發現他的特別助理竟然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嗯,你叫我嗎?”汪杰文驚醒過來,慌亂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谷鈺軒。
這太詭異了!他一向冷靜而活力充沛的好友竟然會如此失常,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呀!谷鈺軒眉頭微皺,用彷佛看陌生人的目光直盯著汪杰文。
“我是在叫你沒錯!惫肉曑幊林曊f,眉峰聚得更近了!澳阍诎l呆,為什么?”
“我沒有發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私事。”汪杰文沒有深思便回了話。
“私事?上班時間你在想私事?這太不像你了吧!”谷鈺軒驚喊著,背靠向牛皮沙發的椅背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汪杰文立即低咒一聲,明白自己剛剛脫口而出一句有失水準的蠢話。
“對不起。我們回到公事吧,剛剛我們說到哪里了?”他對谷鈺軒道歉后力求振作。
“你連我們剛剛說到哪里都不記得了?”谷鈺軒又是一聲驚叫!敖芪模愕降资悄母畈粚?是你剛才所說的私事困擾你嗎?否則你這個‘一人抵三人用’的總裁特別助理怎么會變了個人似的?”
一股沖動之下,汪杰文張口欲言,但最后還是忍住了。他實在是說不出口那讓他如此困擾和反常的人就是他谷鈺軒的寶貝妹妹!
“鈺軒,既然我說是‘私事’,那就不宜在上班時間討論,所以我們還是繼續之前我們所說的。原料的報價,對了,原料的報價,我想起來了。”他拿起記事本開始書寫,藉以逃避谷鈺軒那似乎可以將他看透的目光。
谷鈺軒見他一副什么也不肯透露的模樣,只得無奈地放棄追問。
他又恢復了正襟危坐,“最近,石油的價格波動得厲害,你搜集一下所有國內外廠商的原料報價后,我們再討論如何因應!
“嗯!
“行銷部的計劃我有點意見,查一下我的行事歷,盡快安排時間開檢討會議!
“是。”
“還有,今年的廣告部分,我已經決定采用繽紛廣告提出的企畫案,你開始著手進行,隨時向我報告。”
聽不到回應,令原本滔滔不絕的谷鈺軒停止了說話并且疑惑的抬頭一望,這才發現原本振筆疾書的汪杰文不知又怎么了,整個人一副神游太虛的樣子,看得他緊皺著眉。
殊不知,汪杰文此時滿腦子都是昨晚和谷芝薇的談話,以及那個令他失了魂的一吻。
“杰文,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谷鈺軒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么!蓖艚芪暮斓貞艘宦暋
谷鈺軒知道他再怎么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一陣心血來潮,他轉移了話題。
“那天和盛的慶祝酒會上芝薇表現得怎么樣?她沒再闖禍吧?”那場酒會是他要給汪杰文和妹妹制造機會的杰作。
汪杰文有些錯愕之際,話中有話地說:“沒有!她表現得‘很正常’!”一想起那一整晚她都避他如蛇蝎,他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不明所以的谷鈺軒,只道兩人在自己訂婚酒會上的沖突還沒化解,而他的“杰作”也沒起作用,大為沮喪的又問,“那這陣子就你的觀察,芝薇的表現如何?”
“她的表現?”汪杰文沉吟。“她很聰明,什么事都一學就會,所以很快就上了軌道,表現算是相當杰出,真不愧是谷家人。”
“那和同事的關系呢?”
“很好啊,她很平易近人,來公司沒幾天就和同事打成一片了。喂,你干嘛一直問我芝薇的事。课也幌氪蛐蟾,也不想談起她!”
“為什么?”這兩人的關系怎么會這么惡劣?谷鈺軒一陣心驚。
汪杰文不自覺撫著臉頰,氣憤交加地說:“她的脾氣讓人不敢領教!”從沒有一個女人敢甩他巴掌!
但他是罪有應得!一想到這,他俊臉一垮,不禁嘆了一口氣。
“不敢領教?”谷鈺軒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十分不解,“怎么說?”
汪杰文又嘆了口氣。
谷鈺軒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是自己的妹妹惹的嗎?
“這沒有什么好說的,大概是她對我有太多的偏見吧!痹捯活D,他又一臉不平地說:“鈺軒,你知道你那位天才老妹說我什么嗎?”
谷鈺軒眉一挑,無聲的詢問。
“她說我是‘視女人為玩物的花花公子’!”汪杰文沒好氣地說。
孰料,谷鈺軒卻縱聲大笑,“你是‘視女人為玩物的花花公子’?沒錯。 彼R上反應,眼中還閃著促狹的光芒。
汪杰文為之氣結,“連你都這么說!算了,你們兄妹一個鼻孔出氣!算我沒說!”他忿忿不平地別過臉去。
谷鈺軒帶著若有似無的挖苦意味說:“誰教人家一時失算,讓女人找上門來,這件事搞得流言滿天飛,自然會讓人有此評價。”
“什么?連你也知道這件事!天!我的一世英名全被那個女人毀了!”
難怪谷芝薇會指著他的鼻子罵!汪杰文氣惱地重重捶了沙發扶手一拳。
“早叫你別玩過火,偏偏忠言逆耳!”谷鈺軒一副他活該的模樣,“你倒說說,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原本不想提起此事,但話既已說出口,那他就問個清楚。
“我怎么知道!”汪杰文氣得大叫,“我只不過和她在夜店喝了幾杯酒,跳了幾支舞,而且聊得滿起勁罷了,她就會錯意地對我死纏爛打。我又沒做什么,她怎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
谷鈺軒立刻露出一副懷疑的神情問道:“真的是這樣?”
汪杰文瞪著他,“喂,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居然信不過我?我沒招惹她,是她硬要送上門的!”
谷鈺軒笑道:“別發這么大的火,我相信你,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他改為正經八百地說:“但是杰文,你這個壞習慣實在要改一改了。”
“什么壞習慣?”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令汪杰文疑惑。
“你太容易讓女人親近你了。”谷鈺軒一針見血地說,“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你懂嗎?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很容易因為一些無心的話或肢體動作,讓女人產生誤會,所以除非你也對對方有意思,否則請你老兄不要再亂放電了!彼揶淼刈龀鼋Y論。
“是這樣嗎?”汪杰文不理會他的消遣,只是低頭思索著!班牛孟袷沁@樣!彼芸斓攸c頭贊同。
“本來就是這樣!”谷鈺軒白了汪杰文一眼,對他質疑自己的話感到不滿。
突然,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耶?有人啊。是你!”谷芝薇原本以為辦公室里沒外人,可當她發現汪杰文在時,霎時垮了小臉,神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異象,谷鈺軒馬上注意到了。這兩個人怎么了?
他皺著眉頭,十分不解!爸マ保趺催@么沒禮貌,進來也不先敲門?”谷鈺軒板起了臉孔教訓。
谷芝薇轉向大哥,馬上換了撒嬌的態度,看得汪杰文心中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大哥,我一時忘了!
“在公司里要喊我總裁!看來,你連這點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