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顫抖著身子,臉色蒼白的道:“我不懂,我哪里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只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彼麌@口氣道:“你愛的只是柏原家的名號,而不是我柏原蒼!
洋子的雙肩霎時一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
“等有一天你真正愛上某個人時,你會懂我的意思!卑卦n站起身道:“抱歉!
洋子低垂著臉蛋靜默著,沒有任何回應。
想起杜曉晨總是怪他講話太直接,讓對方很受傷,所以柏原蒼離開的腳步頓了頓,朝洋子道:“你是個很好的女人,我相信你值得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能夠讓你在他面前表現喜怒哀樂,而不需要委屈犧牲自我的人。”
洋子詫異的抬起臉望向柏原蒼,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柏原蒼的“溫度”,或許,他說得沒錯,他們彼此其實都是戴著假面具在走這段家族安排的婚姻路。
“保重!彼c點頭,隨即轉身走了開。
看著她高大英挺的背影,洋子的淚水終于忍不住緩緩滑落臉頰,輕聲回應了聲,“再見……”
“曉晨,你在干么?”張惠萍才要按電鈴,卻正好遇到打開門,拿著行李箱,帶著杜瀚往外走的杜曉晨母子。
“惠萍……”被好友撞個正著,杜曉晨只好扯出抹僵硬的笑容道:“我跟瀚瀚已經打擾你太久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
“你在說什么渾話?”張惠萍懊惱的道:“什么打擾?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回的事情?你老實說吧!
“干媽,不要兇我媽咪!倍佩玖顺鰜,擋在母親面前道。
見到杜瀚,張惠萍的神色柔和了下來,蹲下身朝杜瀚道:“瀚瀚乖,干媽不是在兇媽咪,干媽有話要跟媽咪說,你先進房里好嗎?”
“可是……”杜瀚仰起小臉,詢問的看著母親。
杜曉晨輕輕的點頭,示意他回房。
得到母親的應允,杜瀚這才抬起腳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好了,現在你給我好好說清楚!睆埢萜加彩菗屵^了杜曉晨手上的行李箱,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她跟著在好友對面坐下,一臉無奈,“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任何人,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以就這樣厚顏無恥的一直賴著你呢?”
“杜曉晨,你再這樣說,我——我就要哭了喔!睆埢萜佳劭暨真的開始泛紅了起來。
“惠萍?”她緊張的瞅著她。
“那天聽你說,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柏原蒼就是瀚瀚的爸爸,若不是我當初介紹你去接那份工作,你也不會因此失身懷孕,一個人這么艱苦的帶著孩子過生活!
想到這點,她就超級過意不去的。
“怎么可以這樣算呢?如果當初你沒告訴我這個機會,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那幫人給賣到酒家去了。”杜曉晨真心的風激她。
“可是,不管怎么說,我都算是搭起這段孽緣的始作俑者。”張惠萍愧疚的道。
“別再胡說了,你再這樣,我才真的要生氣了喔!倍艜猿抗室獍迤鹉樀馈
“好,我不說,不過你也答應我,以后絕對不要再給我搞失蹤,乖乖在這里住下,還有,公司的職位一直替你保留著,你也該收心上班了!睆埢萜汲脛菡剹l件。
“不,我哪還有臉去公司……”她也不想再引起任何誤會了。
知道她的顧忌,張惠萍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別擔心,我不會再誤解什么了!
她抿抿唇,依然沉默沒有點頭。
“我都說成這樣了,你還不愿意嗎?這樣真的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張惠萍鼓起雙頰道。
“不是這樣的,是我面對蘇文良會有點尷尬!倍艜猿口s緊解釋。
“他?”張惠萍霍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都跟他說清楚了,他也坦然接受被你拒絕的結果,說以后大家還是朋友,要是他敢再對你存有異心,我就宰了他,不過諒他現在也不敢了!
“惠萍,你現在跟他的關系……”杜曉晨小心翼翼的問,她從好友的笑容中似乎嗅出了什么不一樣的味道。
張惠萍的臉頰候地一紅,尷尬的道:“其實也沒什么啦,只是我跟他說我喜歡他,這輩子他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而已!
“你這樣跟他說?”杜曉晨驚愕的楞了楞,隨即大笑道:“果然是我認識的張惠萍!
“別取笑我了,我只是盡力去追求自己所愛而已,就算最后只是白忙一場,但至少我努力過,也就沒什么遺憾了!睆埢萜夹唪龅牡馈
“惠萍,我佩服你!比绻矇蛴赂业脑挘蛟S也不用帶著兒子東躲西藏了。
“曉晨,那天看你哭得這么傷心,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愛著柏原蒼的!睆埢萜汲蛄顺蚨艜猿浚蝗坏。
她困窘的漲紅了臉,撇開了視線道:“不要提起這個人了,他就要結婚了,我跟他以后再無瓜葛!
“你也是聽那個女人的片面之詞,說不定另有隱情呢?如果他真的對你們母子倆毫無感情,也用不著在恢復對你們的記憶之后,那樣大費周章的接近你們,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硬要你們住進他家啊!蹦侨章牰艜猿空f了事情的始末,她就一直覺得該再去問個清楚才是。
“呵,就算如此,都過了這么多日,怎么不見他找過我們?”杜曉晨自嘲的冷笑了聲,她不否認自己心中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期盼,冀望他或許會找上門來解釋一切。
“那可能是他不知道你在這里,就像當年你用催眠讓他喪失了對你的所有記憶,否則,以他的個性,我不太相信他會就這樣算了。”張惠萍試著替柏原蒼說話。
“他之前調查過我,肯定知道我曾住過這里,若真有心,肯定會嘗試一切可能,來這里碰碰運氣找找看。”這些她都想過了。
“這——這樣說也是沒錯……”看著好友一臉哀凄,張惠萍心疼極了。
“也罷,就當我們沒有遇過他就是了,一直以來,我跟瀚瀚兩個人不也過得很好?”杜曉晨硬擠出抹笑來。
“你為什么總要這么逞強?你明明就心碎難過得要死,明明就愛著他,為什么不想辦法去爭取自己的幸福?”就像她去爭取蘇文良一樣?
“別說了,惠萍,我很清楚,我配不上他,見過那個洋子之后,我就明白了,他們才是天生一對!彼有個下落不明、好賭的母親,哪比得上那個與他家世相當、有教養的千金女?
“你為什么要這樣妄自菲薄?你自食其力,不怨天尤人,不知道比多少女人強過幾千倍幾萬倍!睆埢萜技拥牡。
“惠萍,謝謝你!倍艜猿扛袆拥臏I盈于睫。
“我看得出你很愛他,曉晨,我不要你后悔!睆埢萜嘉兆×怂氖郑嫘牡牡。
杜曉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出眼眶,低泣承認,“我是愛他,但是我也氣他、恨他,為什么要這樣耍我?為什么他要說喜歡我,等我好不容易敞開心胸想要面對這份感情時,他又給我重重的一擊?或許,這是他對我的報復吧,我不該癡心妄想的!
杜曉晨越說越難過,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一片。
“別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張惠萍也難過得跟著紅了眼眶,安慰的拍著好友,心疼極了。
不行,她一定要為她做點什么才行!看著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泣不成聲的杜曉晨,她暗暗的決定,卻不知道在客廳的轉角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躲在墻后,稚嫩的臉蛋上充滿了訝異與開心,第一次,爸爸這個稱呼有了實際的影像,震贏了他幼小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