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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揚州 >> 破鏡重圓,別后重逢,失而復得 >> 鳳凰相公作者:星葶 | 收藏本站
鳳凰相公 第八章 作者:星葶
    “爺,安姑娘每月十五去的地方就在前面!逼巾樦钢胺絻蓚小小的身影。

    彭嶄巖瞇著雙眼瞧,依稀可見那兩個身影是安彩衣和翠兒。

    他們跟蹤安彩衣許多天了,除了上商行之外,她幾乎待在安府中足不出戶。而今日正逢十五,他就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頭,想要一探她每月十五是去見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想起先前聽見的傳言,彭嶄巖就不怎么茍同。

    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涼之地能偷會情郎嗎?彭嶄巖此刻覺得自己先前真的誤會她了。

    “前面是什么?”彭嶄巖看不清楚安彩衣身后的東西。

    平順仔細地瞧,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爺,在這兒看不見!彼麑嵲拰嵳f。

    怕會被安彩衣發現,所以他們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連人都看不太清楚了,更遑論是那小小的東西。

    “爺,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

    彭嶄巖想了下,輕輕搖了搖頭!安挥茫炔灰屗齻儼l現我們,我們就守在這兒靜觀其變!

    還沒弄清楚一切,他不想打草驚蛇。

    “是!敝髯佣歼@么說了,平順也沒任何意見。

    他們找了個隱密處藏身,靜靜地守在一旁。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彭嶄巖不懂,安彩衣為何能動也不動地坐在同一個地方一整天,就像安靜立在草地上的石頭一般。

    西沉的夕陽照得滿天紅霞,晚風帶來些許涼意。

    就在彭嶄巖以為安彩衣會待到天黑之際,她起身了。

    “爺──”

    “別讓她發現。”彭嶄巖拉住平順,迅速躲入大樹后頭。

    翠兒扶著安彩衣,緩緩地自他們前方通過。

    見她們走遠,彭嶄巖這才由樹后現身,皺著眉望著她們的身影。

    她瘦了,和先前擦身而過時相比,她的人顯得更加瘦弱。

    “爺,現在該怎么辦呢?”

    他們守了一天,別說是男人了,連個女人、小孩的人影都沒見到,所以那個和情郎私會的傳言是不攻自破了。

    “你繼續跟著她們,一方面監視她們,一方面保護她們的安全!迸韻鋷r火速地交代。

    她們兩個女子獨自到這荒郊野外,卻沒有帶著家丁或保鏢,若是遇上歹徒,那可就危險了。

    “那爺呢?”平順大著膽子詢問。

    “我去前面看看那是什么東西,竟然可以讓她們守在這兒一整日。”彭嶄巖想要去弄清楚。

    “那我先走了!

    “去吧!”

    平順迅速地追了上去,立即縮短了和安彩衣主仆之間的距離。

    彭嶄巖滿心疑惑地走上前,他越走越近,一直到看清了安彩衣守了一整天的東西──兩座墳。

    “顯考安公……”看到這兒,他知道這是誰的墓了。

    原來,她將她爹葬在這兒,難怪她每月十五會來這里。

    看向另一旁的小墓,墓碑上的字更令他心驚──

    無緣愛子之墓!

    天。∵@該不會是安彩衣孩子的墓吧?

    看了看立墓的日期,還是同一天,這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會是同一天呢?難不成他們爺孫倆是差不多時候往生的?

    知道安彩衣是在這兒祭拜她爹和孩子,彭嶄巖原想應是真相大白了;在他正想轉身離去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再度回身看向那座小墳。

    為什么她的孩子沒有名字?為什么這個孩子沒有姓?

    就算孩子不從父姓,也該從母姓,依照她招贅夫婿的情況判定,孩子該是姓安才是。

    他覺得安彩衣實在太胡涂了,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還有,那個立墓的日期也太可疑了。

    算算日子,這個孩子是她和第二任相公有的,那不就是還沒出生就夭折了。

    不過,若是足月的話,那這個孩子……

    天。〔痪褪撬膯幔

    突地,彭嶄巖的心擰了起來,痛得他撫著心,幾乎站不穩。

    為什么他會心痛?為什么他會覺得悲傷?

    難不成孩子真是他的嗎?

    ***

    從藥鋪走了出來,翠兒提著藥包趕著回去。

    當她拐了個彎,轉進往安府所在的胡同時,她的身子被人抓住,她的嘴也被捂上,整個人被人往后帶。

    糟了!翠兒心一冷,心中大喊不妙。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捉住,鐵定是遇上了歹徒。

    若是要財還好辦,她可以無條件地把身上的銀兩全都給對方,最怕的是對方既要財,也要人。

    她想喊救命,無奈一張嘴被人捂得死緊。

    “平順,放開她!

    一得到彭嶄巖的命令,平順立即松開手。

    翠兒見機不可失,立即拉開嗓門大叫:“救命!救──”

    平順聽見她喊救命,再度捂上她的嘴。

    看來是嚇壞她了。彭嶄巖對平順的作法實在只有搖頭的份。

    他只不過要平順將翠兒請來,原本以為他會用斯文一點的方法,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強擄的方式。

    彭嶄巖走到翠兒的面前,讓她看清是他。

    “翠兒,你別害怕,是我。”彭嶄巖指示平順放開手。

    聽見有人喚她,她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映入眼簾的竟是熟悉的人。

    “姑爺!真的是姑爺!”一時之間,翠兒忘了該改口。

    “翠兒,有些事我想問你,希望你能老實說!彼嘈糯鋬阂欢ㄖ浪x開后所有事情的經過。

    “如果我知道,我便不會隱瞞!

    “很好!迸韻鋷r很高興她能配合。“那座小墳里埋的孩子是誰的?”他想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孩子。

    “是姑爺的。”

    真是他的!彭嶄巖聽了全身發冷,無法承受。

    “你一定在胡說!”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彩衣在休了我之后又另外招贅,那時她恰好有了孩子,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雖然翠兒很訝異彭嶄巖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事,可她還是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小姐和他根本就有名無實,他們倆從沒同房共寢過,哪有可能有他的孩子。”

    翠兒的話有如青天霹靂,打在彭嶄巖的腦門上。

    他怎么會犯下這樣的錯呢?天啊他錯過了什么?

    當年他若是能不被妒火燒了理智,她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他和她的孩子也就能保住,而他也不會錯失了三年的時光。

    為什么他當初要那么胡涂?為什么?

    彭嶄巖在心中問了一百次的為什么,可卻找不到答案,也挽不回令他悔恨的曾經。

    如果他當初能理智點、能放大膽去爭取她,現在的情況也許就不一樣了。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翠兒,我要見彩衣!边^去的他已經錯過,且注定無法挽回,可他現在還來得及把握未來。

    “這……”翠兒遲疑了。“小姐傷得太重,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見姑爺!

    要是讓安彩衣知道她自作主張,那她的下場會很凄慘。

    “你只要讓我見她,其余的全由我負責,看她是要怪罪我、要打我、罵我、罰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若不是當年他過于自私,也不會害她傷得那么深,所以現在不管她怎么怪他,都是他該受的。

    “好吧!”見彭嶄巖非常有誠意的樣子,翠兒也就不再堅持!安贿^,小姐受了風寒,身子不怎么舒服,姑爺向。”可千萬則惹她生氣,得多多體諒她,別和她惡言相

    不想再見到他們交惡,翠兒只得再三叮嚀。

    “不會的,我不會再和她吵嘴了!蹦菚r他年輕氣盛,難免會過于沖動,現在他成熟了,不會像以前那樣逞一時之氣。

    “那姑爺跟我來吧!”翠兒隨即帶著他往安府行去。

    越接近安府,彭嶄巖的心就越是緊張沉重。

    她會怪他嗎?不安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

    ***

    翠兒怕安彩衣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見到彭嶄巖會受到刺激,于是就要彭嶄巖先躲在一旁,由她去探探安彩衣的口風。

    她一直牢記著不能將這件重要的事忘了,可當她大老遠地看見安彩衣坐在房前的石階上吹風,一股怒氣就由心中升起,氣到將該記住的事都忘光了。

    她不過沒在她身邊盯著而已,她就又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小姐,你已經受了風寒,不能再吹風的!币撬娘L寒益發嚴重,那可就不得了。

    安彩衣回過首,不甚在意的說:“只是吹個風而已,你太大驚小怪了。”

    翠兒管她管得特別嚴,也特別地嘮叨,有時她都快分不清楚誰才是主子了。

    “什么叫只是吹風而已?”翠兒開始覺得頭疼!靶〗悖憔褪沁@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會動不動就著涼!

    “算我怕了你,我現在就回房,這樣總可以了吧?”

    受不了翠兒的叨念,安彩衣自動自發地起身,往房里走去。

    翠兒只得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對于安彩衣,翠兒實在是沒轍了,有時她會想,干脆找個人來管她好了,而這個當然就非那個安彩衣心底惦念已久的彭嶄巖莫屬了。

    一想到彭嶄巖,翠兒才驚覺自己忘了這件大事,她趕緊追了上去。

    “小姐,有件事我可不可以問你?”

    安彩衣坐在椅子上望了翠兒一眼,覺得她今天好像特別神秘。

    “你問啊!”

    “嗯……如果姑爺今天回來找小姐,小姐還會不會接受他?”翠兒小心翼翼地問,就怕她一不高興會翻臉。

    “不接受!卑膊室孪胍膊幌氲鼗卮稹

    “。繛槭裁?”翠兒驚呼。

    她以為安彩衣對彭嶄巖應該還有些許情分的。

    “你還問為什么?”

    安彩衣覺得她不接受是理所當然的,不明白翠兒為什么會一臉非常失望、驚訝的樣子。

    “我好不容易才擺脫涂文重那個廢人,連躲他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還會接受他。而且通常他會回來找我也都沒有什么好處,鐵定是他在外頭混不下去了,才會回來求我收留他。”

    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可不想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安彩衣的解釋,翠兒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不接受的是那個沒用的涂文重,而不是彭嶄巖,那他大概還有機會。

    “小姐,我說的不是他,而是第一任姑爺──彭嶄巖!

    “他?”安彩衣不明白翠兒怎么會忽然提到他。

    “對!我說的人就是他。”翠兒急著想知道她的答案!靶〗,要是他愿意回來,你會不會接受他呢?”

    安彩衣斂了臉色,有幾許愁悵地搖了搖頭。

    “為什么?小姐心底不是愛著他嗎?”既然愛他,翠兒不懂她為何不愿接受他的歸來。

    “比起涂文重,他傷我最深、最重,害我掉的淚也最多。當初雖然是我休離他,可他不該在我正在氣頭上時,接過休書,頭也不回地離我而去,甚至一去就毫無音訊!

    如果他能捎來只字片語,也許她失去的就不會這么多。

    雖然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面,有一半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也有錯,可心中對他難免會有怨懟。

    “我有回來,可那時你已經又招贅了!

    突如其來的男人低沉嗓音,令安彩衣疑惑地側首。

    當她看到彭嶄巖站在她的面前時,她驚訝地捂住嘴說不出話來。

    是他!怎么會是他?

    ***

    乍見彭嶄巖,安彩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喜悅;可當她一想到自己的不幸,所有的歡欣全都成了怨恨。

    他回來得太遲,一切都遲了。

    “既然你已離開,現下又回來做什么?”安彩衣朝著他大吼。

    原本她的心情已能平靜,可他的出現又再度挑起了她心底的漣漪,讓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為他再起波濤。

    “因為我想你。”此刻,彭嶄巖不再隱瞞他心中對她的感情。

    這句話要是在以前聽見,她一定會非常開心;可現在聽他說出口,她只感到悲哀,這一切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太遲了!比嗡а匀f語,也喚不回她所失去的。

    “不遲、不遲,還不算遲!彪m是晚了些,但他和她還有好長的下半輩子可以相守。

    不遲嗎?安彩衣對他的話感到可笑。

    早在他轉身離去之時,他和她之間就緣分已盡;現在他回頭想要挽回,卻已是破鏡難圓。

    見她靜默無語,彭嶄巖也急了。

    他寧愿她對他大吼大罵,也不想看到不言不語的她,異常安靜的她帶給他極度的不安。

    “彩衣,你說話啊!”

    “你要我說什么?”安彩衣冷冷地說:“在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一切之后,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忍住心中的悲意,她不想與他怒目相向。

    “雖然你失去了從前最重要的一切,可我們還有以后、還有未來!笔チ撕⒆铀倘煌葱模遣粫屗б,只會讓他更想好好珍惜她。

    一個孩子沒了,他們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

    “未來?我還有什么未來可言?”她笑著大吼,可淚水卻悄悄地自她的眼角滑落。

    傷她最深的人竟然要許她一個未來,這實在太可笑了。

    “彩衣,你別激動!迸韻鋷r沒料到她會這樣又笑、又吼、又哭的,他害怕這樣的她。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的出現只會讓她想起她不幸的遭遇。

    “我已決定要陪你一起走下半輩子,我是不會走的!迸韻鋷r堅決地說。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這次不會再重蹈覆轍。

    見他不肯離去,安彩衣決定用話激他,她就不信,他還能執意留下。

    “這么堅持一定要留下來,你是別有用意的吧?是不是在外頭混不下去了。才想回來求我收留你?”她刻薄地說。

    “不是!”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這么曲解他。

    安彩衣不理會他的否認,仍是繼續說著:“也難怪你會委曲求全地想要回來,我一個女人守著一大片家產,要是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就能名正言順地接收我安家所有的財產,過著逍遙快活、衣食無缺的富裕生活。”

    聽她越說越離譜,彭嶄巖急著澄清:

    “我回來的目的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只是單純地想和你在一起,你真的誤會我了!

    “誤會?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見她就是不肯相信,彭嶄巖實在是百口莫辯。

    “安府的家產在爺的眼里不過是九牛一毛,爺不會為了這么一點小錢就委屈自己!逼巾樋床粦T安彩衣這么誤會彭嶄巖,立刻挺身直言。

    突然冒出另一個男人,讓安彩衣吃了一驚。

    “你又是什么人?”她戒慎地問。

    原本人跡罕至的安府宅院,今日竟莫名其妙地有外人進入。

    平順不理會安彩衣的問話,他凈顧著詳述彭嶄巖的財富,為的是讓她明白,彭嶄巖會回來絕非她所想像的──為了錢財。

    “爺是北方最大商運行的老板,現在又將南方船運和北方的陸運結合在一起,掌管南北方貨運的實力非常雄厚。以爺的財富及能力,安府這點小小的家產他才不放在眼里!

    并非是平順想要夸耀彭嶄巖的權勢,而是他無法忍受安彩衣這樣地糟蹋、輕藐他。

    經平順這么一提,安彩衣這才覺得他特別地眼熟,原來他就是那天在悅和樓趕她走的那個人。

    “好。≡瓉磉@一切都是你們串通好的!弊屗诒娙嗣媲棒[了個大笑話,現在又來對她示好,這些全都是他們的陰謀。“滾!你們統統給我滾!”

    她恨不得他們現在全都消失在她的眼前!

    “唉!你又誤會了!

    彭嶄巖這下真的頭痛了,他不悅地瞪了平順一眼。

    他真是越幫越忙!

    平順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只好閉上嘴再度躲回門外。

    “翠兒,把他們全趕出去!”

    “小姐……”翠兒為難地不知要不要聽她的命令。

    “你不趕,我趕!卑膊室峦浦韻鋷r,想要把他推出房門外!澳銤L!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彭嶄巖有著滿腹的無奈,不肯就這樣離去。

    “彩衣,你聽我說!

    “沒什么好……說……”沒有預警的,安彩衣就這么昏厥過去。

    發現她的身子漸漸傾倒,彭嶄巖立即出手扶住她。

    “彩衣、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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