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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揚州 >> 破鏡重圓,別后重逢,失而復得 >> 鳳凰相公作者:星葶 | 收藏本站
鳳凰相公 第五章 作者:星葶
    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雨,安彩衣心情萬分沉重。

    他就這么走了,沒有半點音訊,他可知她心底的懊悔、痛苦及傷心?

    她后悔當時自己一時沖動寫了休書,但事后她想要補救,卻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他現在過得還好嗎?是否已經另結新歡了呢?

    突地,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爹,你醒了!彼s緊扶起安老爺!拔易屓巳ザ怂巵。”

    自從彭嶄巖離開之后,安老爺就生了場大病,至今仍未痊愈,令安彩衣萬分擔心。

    安老爺拉住她,虛弱地說:“衣兒,嶄巖走了,看樣子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將來有什么打算?”

    她苦澀地笑了笑,整理好心緒,才緩緩地開口:

    “我現在要照顧爹,還要打理安府的生意,這就是我的將來、我的打算!

    她知道她爹需要她,家中的生意也需要她,有太多的事要忙,所以她才能很快地自失去他的痛苦中跳脫出來。

    多虧他的離去,她才能在一夕之間成熟、長大、懂事。

    也幸好她之前有去學作生意,否則她定會因為這些突如其來的事,而一時慌了手腳。

    有時,她真不知該恨他無情的離去,還是該感謝他。

    “衣兒,找個人來照顧你!卑怖蠣斨雷约旱牟∈呛貌涣肆,而他最掛心的人就是她,怕她會一個人孤老一生。

    “爹,我不需要人照顧!币粋彭嶄巖就令她傷透了心,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她一個女人家要扛起這么大的擔子,他看了都覺得心疼。

    “爹已經無法照顧你了,因此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你有個好歸宿!

    “先別說這些了,爹養病要緊。”安彩衣不想聽他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答應我,去找個人嫁了,或是再招贅一個相公!彼吹接腥苏疹櫵膶氊惻畠,他才能放心。

    “爹!彼転殡y地搖頭。

    “答應……咳……”

    安老爺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烈咳嗽,令安彩衣心驚,連忙拍著他的背替他順順氣。

    “答應我……”安老爺不放棄勸說。

    “爹,我答應你,你就先別說話了!睘榱税矒崴坏脮簳r答應。

    有了她的應允,他終于能放心了。

    ***

    安府有個新姑爺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對于這個才休夫一個月就改娶的安府千金,街坊鄰居沒有人給予她好的評價,老是在她的背后指指點點,什么水性楊花、紅杏出墻這類的話不斷。

    面對這些蜚短流長,安彩衣根本就不加理會,仍是忙著家中的生意。

    至于那個新的相公,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存在,只要他不出現在她的眼前,看他是要去流連花叢、還是風花雪月,她從來就沒有費過心思去管他,因為他只是她名義上的相公罷了。

    “小姐,這是賭坊送來的借條!贝鋬簩⑼忸^送來的借條交給安彩衣。

    “借條?”安彩衣奇怪是誰會去向賭坊借錢,攤開一看,竟然是她那個有如廢人的相公,她頓時感到萬分氣怒!斑@是怎么回事?”

    “小姐,姑爺去賭坊賭錢,簽下了借條,現下賭坊向我們討債。”

    “那個混帳!”安彩衣氣得頭開始發昏了。

    “小姐,當心氣壞了身子。”翠兒扶住了她。

    “去跟賭坊的人講,他的賭債安家不會替他還,看他們是想要他的一只胳臂、一個手掌、一條腿還是一條命全隨他們,總之他的死活和我安家無關!卑膊室庐惓@溲卣f。

    她可以給他大把的銀兩花用,但唯有賭,她是絕對不認同的。

    賭是一個無底洞,就算她有無數的家產也不夠他敗光。

    翠兒覺得這樣不太妥當,畢竟他還是她的相公,她這么做似乎太無情了點。

    “小姐,這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既然他以為嫁入安家就能為所欲為,那我就要讓他大失所望。”在她的心目中,她根本沒將他當成自己的相公。

    翠兒知道是勸不動她時,只得出去對賭坊的人這么說。

    安彩衣越想越氣,一時喘不過氣來痛苦地撫著胸口用力呼吸,一陣惡心的感覺由胃部直沖上來。

    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撐著桌子,痛苦地干嘔著。

    翠兒一進門便看到這樣的情景,嚇得她手足無措。

    “小姐,你要不要緊?”她關心地問。

    安彩衣沒有氣力理會她,惡心感過去后,她僅能無力地趴在桌上。

    看了她好一會兒,翠兒這才大著膽子問:“小姐,你會不會是……有喜了?”

    有喜!安彩衣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

    “翠兒,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要知道,我從沒和他同房過!彼退氯⑦M門的相公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兩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是沒錯,可是,你和之前的姑爺……”翠兒是想說,若是安彩衣真的有喜了,那孩子不就是彭嶄巖的?

    “你是說,我有可能懷了嶄巖的孩子?”她感到萬分驚訝。

    自從他離開后,她就一直要自己不去想他,上天不可能跟她開了個這么大的玩笑,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吧?

    “不,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

    “小姐,叫大夫替你把個脈,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

    “我……”安彩衣原本想要拒絕,可惡心感又再度襲了上來,害她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會是懷了他的孩子嗎?對于這個問題,她是既希望答案是如此,卻又感到害怕。

    如果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那么她將來就不是孤單一人,她有孩子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卻無法給孩子一個爹。

    “小姐,別猶豫了!贝鋬翰欢彩露寄鼙M快下決定的安彩衣,為什么現在卻遲疑了?

    “去叫大夫來吧!”也許,她爹會高興有個小孫子可以疼愛。

    翠兒很高興地能下決定,她由衷地希望,安彩衣的肚子里真的有她和彭嶄巖的孩子。

    她有感覺,他們倆是不會就這樣斷了情緣的。

    ***

    “爺,安姑娘出來了!

    當安彩衣和翠兒踏出安順錢莊時,躲在墻角的一名大漢立即和他身旁像是主子的男人稟告。

    “嗯!蹦侨宋⑽⒌攸c了下頭,像是意興闌珊的樣子,可他的視線卻直鎖在安彩衣的身上,表示他并不像外表那樣不在意。

    她瘦了。見到她蒼白瘦弱的面容時,他微微地感到心疼。

    才不過離開三個月而已,她就瘦成了這樣,難道說他的離開真帶給她極大的痛楚嗎?

    憐惜她這些日子所受的苦痛,他多么想將她摟在懷中疼惜。

    現下他回來了,他一定不會再惹她傷心、難過。

    “爺,她們上街去了,我們該怎么辦呢?”平順不解風情地詢問。

    彭嶄巖思索了下,才做了決定。“跟著她們!

    他得找個好時機再出現,給她一個驚喜。

    “哦!”

    他是不懂為什么要這么麻煩,直接將她們攔下不是更快嗎?

    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違背他的命令。

    他們兩個大男人就這么悄悄地跟在安彩衣的后頭,還盡量掩飾,不讓她們察覺他們的存在。

    安彩衣臉上雖然帶著幸福的淡笑,可彭嶄巖總覺得她的笑容里藏了些許的落寞。

    她是怎么了?他發覺自己好像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咦?”平順突然發出訝異的呼聲。

    “怎么了?”彭嶄巖不明所以地問。

    平順看了彭嶄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沒有察覺安彩衣的異樣。

    “爺,安姑娘一直在看童鞋及小孩子的衣服,而且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彼麑⑺陌l現告訴彭嶄巖。

    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為什么要看小孩子的衣物呢?是打算送人的嗎?可若是買來送人的話,她為何會親自上街挑呢?

    “看小孩子的衣物?”彭嶄巖訝異地再看個仔細,果真看到翠兒笑開了眉眼,拿了件小孩的袍子和安彩衣交談。

    而她卻沒了方才的孤寂,笑得非常幸福。

    “平順,上去聽聽看她們在講些什么!彼畹馈

    他若是一現身,她們馬上就會認出他;可平順是他彭府的人,他相信她們不可能識得他。

    “是!”平順領命上前。

    他裝作在挑小孩的衣物,并拉長了耳朵湊在她們的身邊偷聽她們的談話,可他越聽臉色越難看,手上拿了件衣袍,視線卻望向彭嶄巖的方向。

    他相信,爺要是聽到他偷聽到的消息,鐵定會暴怒。

    直到安彩衣她們離開了,平順仍是立在原地,沒有移動。

    他在考慮,要告訴彭嶄巖嗎?

    “公子,要不要小的幫你打包起來?”老板見他一直拿著同一件,還以為生意上門了。

    “不,我不買。”他立即回絕。

    有小孩的人又不是他,他根本不必買。

    直到安彩衣遠離了,彭嶄巖才緩緩地朝平順走去,開口就問:

    “你聽到了什么?”他知道平順的表情鐵定是有事。

    “爺,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動怒,要平心靜氣。”平順在說出來之前得和彭嶄巖約法三章。

    “快說!”他沒有應允,也沒有反對。

    生不生氣得要看是什么消息,并不是他想不生氣就能不生氣。

    “是……是安姑娘有喜了。”這孩子的爹是誰應該就不用他多說了。

    “什么?她有喜了?”彭嶄巖先是驚訝,隨后感到高興!拔乙數!”他揪著平順說。

    天啊!要是他沒有回來,那他不就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嗎?

    “平順,快追!”

    他一股作氣地追了上去,決定要和安彩衣見面。

    當他們看見了她的背影時,彭嶄巖原本想要出聲喚她,卻突然看到有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跑向她,還抓住她的手臂。

    可惡!竟敢碰他的女人!彭嶄巖心中一陣狂怒,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當他正要付諸行動時,他聽見了旁人在竊竊私語。仔細聽他們講話的內容,他的臉色立即自得像張紙,雙手握拳忍住心中的沖動,腳步停滯不前。

    平順在心中大喊不妙,生怕彭嶄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惡!那人竟然是她新娶進門的相公!

    ***

    大夫的話一直令安彩衣耿耿于懷,她永遠無法忘記,大夫尷尬地問她──

    你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嗎?

    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孩子的爹是誰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情的外人是否會在背后訕笑她的孩子是個父不詳的雜種?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就糾成一團。

    她可憐的孩子,竟然被她連累而得受這樣的待遇。

    “彩衣,你這次一定要救我。”

    當安彩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道她最不愿聽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又是他!當街抓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現任的相公涂文重。

    安彩衣不悅地蹙眉,雙眼直瞪著他抓住她的手。

    “我……”被她這么一瞪,涂文重忘了他的求救,立即縮回手。

    “雖然你是我娶進門的相公,可我沒有必要救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別想我會拿一毛錢救你!彼褪窍虢o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她只是不想理他,并非她真是那么好惹。

    聽到她說不肯救他,涂文重心一驚,也不管現在是在大街上,拼了命地哀求。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相公!

    “你是嗎?你配嗎?”她譏諷地反問。

    若是不知他們倆關系的外人還情有可原,而他竟然也不知自己的地位,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配不配也無所謂了,我只求你幫我還了賭坊的債,否則,他們會砍了我的手、我的……”

    “你的一只胳臂、一個手掌、一條腿還是一條命。”安彩衣接續他的話說!斑@話還真是耳熟!哦,我想起來了,這話是我傳給賭坊的,沒想到他們還真是聽話,打算照做了!

    聽了她的話,涂文重傻眼了。

    他失算了,他沒料到她這一次會如此地鐵石心腸。

    “彩衣,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賭的,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我不想當個殘廢,更不想沒命啊!”

    她是他的救星,他怎么也不能放過。

    任憑他如何哀求,安彩衣就是不為所動。

    “你不是很厲害嗎?”她揶揄地細數著他的罪狀,不想再當個沉默的人!澳憧梢砸挂股锨鄻轻蚣、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豪賭一場,把我安府的面子放在腳底下踩。既然你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解決自己的賭債似乎沒什么困難的,那根本就難不倒你!

    這次她已經決定要狠狠的給他一個下馬威,絕不心軟。

    “彩衣……”

    “不要叫我!”她不想自己的名字由他的口中喊出。

    “涂姑爺,這錢你到底還不還?”一群兇神惡煞由看戲的人群中出現。

    一見到他們,涂文重立刻嚇得躲到安彩衣的身后,希望她能保護他。

    沒用!安彩衣在心底冷哼。

    “翠兒,我們走!彼淮蛩悴迨止苓@件事。

    “可是……”翠兒覺得似乎不太妥,若是放涂文重一個人在這兒,說不定真會被當街打個半死。

    “彩衣,你一定要救我!”他拉著安彩衣,不讓她走。

    “安老板,這相公欠債、娘子歸還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就行行好,給我們一個方便,趕緊替他把欠款清一清!

    安彩衣覺得他的話挺好笑的,她笑著反問:“憑什么要我替他還錢?他只是我用錢娶進門的一個廢人,名分上雖然是我的相公,可他在安府的地位比一個奴才還不如。”

    她就是故意要當街羞辱涂文重,才會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棍的。

    這樣的一席話立起引起街上眾人的熱烈討論,紛紛對著安彩衣指指點點。

    她完全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反正她成為揚州的惡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我們走!”甩開了涂文重的手,安彩衣領著翠兒離去。

    “哇!彩衣!”

    涂文重想要拉住她的人,卻被賭坊的人給攔住。

    “叫你娘子沒用的,她不可能救你了!

    安彩衣挺起胸膛越過人群,絲毫不為所動,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失去了彭嶄巖之后,她便沒有軟弱的權利。

    ***

    “爺……”平順擔憂地望著彭嶄巖,怕他一時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他們以為安彩衣會一直等著他,可事實卻是如此不堪,令人難以相信。

    她不但又招贅,還變本加厲地不把她的相公當人看。

    看到她今日這樣對待她的新相公,令彭嶄巖又回想起往事,他被她壓榨的點點滴滴。

    經歷了這么多事,她竟然還是死性不改,仍是這么唯我獨尊。

    彭嶄巖覺得心驚,不懂她為何會這么可怕。

    “平順,我們走吧!”他已經失望透了。

    “可是安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平順不認為他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你還不懂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迸韻鋷r心里是如此地認為。

    一個有相公的人,懷的有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嗎?

    彭嶄巖怎么也不覺得那會是他的孩子。

    既然她已經選擇忘了他,那他也不必再出現,反正她現在似乎并不需要他,說不定他的出現只會令她更加憤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必下去蹚這場渾水,否則到時可能又會替她引來另一場風波。

    知道她過得很好,那就足夠了。

    原以為她那時休夫只是一時的意氣用事,她對他還是有情意的,結果這只是他一個人的空想罷了。

    事實證明,她沒有他依然可以過得非常好,而且還找到了個新的相公。

    雖然一想到有別的男人摟她入懷他就難以忍受,可他除了忍受也別無他法,畢竟他只是她的前任相公,一個她不要的男人。

    “會嗎?”平順可不這么想。

    像那種懦弱沒用的男人,平順不相信安彩衣會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給他。

    “走吧!”彭嶄巖說完就掉頭離去。

    只要他沒有打擾她,她定能過著如魚得水的日子。彭嶄巖不了解她的內心,凈是這么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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