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筆記本電腦,西瓦帶著憐憫地感嘆:“拜游擊起義軍與毒品販子所賜,哥倫比亞的警察大概是世界上最忙碌的。”
“這樣才有樂趣!蔽┛痔煜虏粊y的普通倒是挺羨慕他們豐富多彩的生活。
西瓦瞥了她眼,努力咀嚼著口香糖,暗自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和她搭檔呢,費南德是怎么受得了她的?看了眼手表,他們在機場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他對普通說:“大概他們忙得連接我們的空暇都沒有了!
“不是有地址嗎?我們自己去酒店就得了。”普通一邊回答一邊琢磨費南德為什么還不來接她呢?她都那么想他了,他應該更想她才對。是不是有了線索,忙著抓人沒空來?有線索,也應該等她來了后再去抓,不然她千里迢迢來干什么?
“再等十分鐘。”西瓦怕和接機的人走岔了。
“好吧,只等十分鐘。你那破電腦里又沒裝游戲,我快無聊死了!逼胀ㄓ憛挼热耍装桌速M時間。
“用不著無聊了,有人來接我們了。”西瓦很曖昧地微笑著說。
醒目的蜜金色長發、英俊的容貌、筆挺的身材,恰是普通朝思暮想的費南德,他邊走邊翹首巡望,掃見上衣兜里插著一朵紅玫瑰的西瓦后,他的目光即被他身邊揮舞著手臂嬌小的身影吸引,面露喜色,迎面朝他們走來。
“好像相親似的。”西瓦說著取下紅玫瑰塞到普通手中,惋惜地想若是個美女就好了。
普通正為見到了費南德高興,只顧著睜大眼睛瞅費南德,沒在意西瓦的話,無意識地接過玫瑰花。
原來給他的驚喜是指這個,看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喜歡她,只差她的配合了。費南德凝視著做夢也會忍不住逗弄的女人,映入眼底的明明是張素凈無奇的容顏,卻令他在心中回想了無數遍,在這一刻眨眨眼睛似乎都是種浪費。
他們倆看來是兩情相悅了,才慘遭失戀的西瓦更加用力地嚼著口香糖,心說自己什么時候能找個對眼的也來這么回脈脈含情的癡望?
“喂,費南德,你發什么呆?干嗎不說話?”普通一開口便將西瓦感動不已的氣氛破壞殆盡。
費南德早已習慣了她的不解風情,微微一笑道:“看來連上帝都支持我,隔著太平洋把你送到我的身邊。這么久沒見,你一定很想我了!
哇!他認識的費南德有這么油腔滑調嗎?西瓦悚然地瞅著費南德,咀嚼口香糖的動作緩慢了下來,胃酸有些上涌的趨勢,更令他驚愕的是普通接下來的話。
“唔,我是蠻想你的,你走了之后就沒人再請我吃大餐了。而且……”腦子里只有一根筋的普通坦率地說,“我發現我也是喜歡你的!闭f完她大咧咧地沖費南德笑了笑。
費南德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是說她喜歡自己?
“嘔——”過度的刺激致使西瓦一個不小心將咀嚼了半個多小時的口香糖卡入喉中,他痛苦地干嘔著,想把那東西吐出來。
“我來幫你。”
普通森冷的聲音傳到西瓦的耳朵里,心知不妙的他來不及躲閃。腹部就挨了一擊,西瓦的臉部頓時扭曲得跟畢加索的抽象畫似的,五臟六腑那一個痛啊,口香糖倒是乘機順利地滑入肚中。
“怎么樣呀?”
普通刻意放柔的語氣聽得西瓦不寒而栗,趕忙回答:“好了,好了。”并強忍著疼痛擠出個可憐巴巴的笑容。
“呵呵!”費南德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怎么這么倒霉?西瓦無限委屈地抱怨,會喜歡上這個女人的費南德是不是也有什么古怪的嗜好?真可怕。
三人坐上了一輛從外表看擁有一定滄桑歷史的汽車,前排的座位分別被費南德和普通分享,西瓦只好乖乖地孤零零一個人坐到后面。
“你為什么遲到?”普通問。
“因為我不知道你要來,若知道你要來我會從昨天晚上在機場守候。”費南德感性地回答,在看到普通感動的神情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只知道總部派西瓦來,你的到來是個意外!
普通的額頭青筋開始跳動,她鼓著腮幫說:“你就喜歡捉弄我玩?”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你開玩笑了,這使我很痛苦。”費南德認真地回答。
“我認為你痛苦得還不夠!”普通的臉色變得黑青,牙關磨起令人發寒的切齒聲。
“你的幽默感總不見長。”費南德惋惜地感慨,然后才老老實實地解釋,“為了追查卡莫拉的下落,我一個星期睡眠的時間不足24個小時,直到今天凌晨我還在警察局審問嫌疑犯,不小心忘了時間,路上又遇到汽車爆炸案耽誤了一會兒。奇怪的是一見到你我的疲倦全都消失了!
這回普通沒有忘乎所以地感動,而是繃著臉謹慎地問:“你說完了?”
“說完了。”費南德沖普通愜意地一笑。
普通這才白了他一眼道:“以后少說那么惡心巴啦的話!
“這完全是我的真情流露,你這么說太令我傷心了!
費南德的語調徹底摧垮了普通的斗志,她乏力地說:“拜托你饒了我吧,你少陰陽——”記憶猶新的威脅使普通險險地吞回半截話,改口問道,“有線索嗎?”
“有,太多了。你知道的哥倫比亞年產大麻7500至9000噸,無論是數量、質量,還是銷售和獲利,都在全球名列前茅,數十萬的哥倫比亞人從事生產、加工、販賣毒品的活動,我們很難短時間內判斷出哪條線索和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有關!
“他至少要等到有了立足之地再開工吧!蔽魍呓K于盼到他們結束那沒營養的對話,憋得厲害的他迫不及待地插言。
“等什么?要是我,這兒天時、地利、人和都占盡了,早干早賺錢。”普通豪邁地說。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歉鐐惐葋喌某?,他對這個國家并不陌生,更主要的是他本人是個高明的化學家,對開發新毒品頗有研究,我們破壞了他在西西里的實驗室,但他帶走了一部分資料,這樣的‘人才’在這里會受到熱烈的歡迎。”
“那么他會選擇與人合作還是單干呢?”西瓦問。
“有線索表明他正在招兵買馬!
“那我混入敵人內部當臥底!弊罱瞄L一段時間沒惹是生非的普通早已按捺不住滿腔熱血躍躍欲試。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望了望她那張在外國人看來尚未成年的BabyFace,接著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哇.你們小看我!想當年……”普通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她英勇的戰史。
“我絕對愿意相信你的勇猛無畏,如果你在兩三天內學會西班牙語的話,可以給你個機會!辟M南德借鑒利夫的辦法以求普通知難而退。
這招兒果然靈驗,普通得意洋洋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悶聲道:“你們欺負我!
咳咳!有人膽敢欺負她嗎?他頂多有膽逗逗她而已——費南德是這么想的。
借他十個半熊心豹子他也不敢,她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西瓦是那么想的。
☆☆☆
這次行動同費南德搭檔的兩位同事碰巧是對夫妻,身高一米八二的茜瑞·派克是意大利中央行動安全處(NOCS)的骨干成員,她的丈夫凱恩·特里波迪又比她高出半頭,隸屬意大利反黑手黨檢察局。夫妻兩人并肩而立,那個海拔叫普通好不羨慕。
一大忙碌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茜瑞建議到酒吧喝一杯,大家一致通過。電燈的發明使得夜晚不再寧靜,熙來攘往的街道十分熱鬧,人們愈加喜歡利用這段時間放松心情。幾人到了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東西。喝了一會兒,茜瑞挽起凱恩,沖費南德三人一笑道:“你們先坐,我們去跳支舞!
西瓦也站起身說:“你們慢聊!闭f完便向鄰桌走去,那桌坐著幾位年輕漂亮的女郎。
“西瓦又犯花癡了!逼胀ㄐλ臀魍咭怀,飲了一口辣味杜松子酒。
“他的桃花運一向不太好。”費南德對他的戲謔大于同情。
“說得是。要說他的五官長得也都到位,嘴巴也挺能騙人的,怎么就老被甩呢?”
“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呵呵,很有可能!
兩人一唱一和地拿西瓦打起趣來,倘若西瓦聽到的話,鐵定會氣得吐血。
笑著喝了口酒,費南德說:“你們中國人凡事不是講求一個緣分嗎,或許是他還沒到時候!
“你懂得還真不少,快成中國通了。”普通挺驚奇的。
費南德道:“那當然,不然將來怎么娶你做老婆!
一句話嗆得普通連送到嘴邊的酒都放下了,“喂喂,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只是展望一下未來而已!辟M南德一板一眼地回答。
“切!他們還老說你老成持重,真是識人不清!逼胀〒p他。
費南德眉頭一蹙道:“我是很老成持重,只是表現得太深奧的話,你的小腦袋瓜會理解不了!
“我為什么理解不了?我什么都能理解!逼胀ǖ讱馐愕鼗卮稹
“那是誰像耗子見了貓似的躲著我?”費南德開始翻舊賬。
普通的樣子立刻變得有點兒癟,氣虛地狡辯:“我才沒躲你,我只是不大想見到你!
“為什么不想見我?”費南德咄咄逼人地問,那幾天她成了縮頭烏龜,氣得他悶火心中燒,煩得晚上睡不好覺。
“我——”打死普通,她都不會告訴他是因為她一見到他就忍不住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她想支吾過去,偏偏費南德的神情甚是駭人,危急時刻,她打出生就沒加過油的大腦突然轉了個急彎,趕忙道,“我是為了冷靜冷靜,好好研究研究你在衛生間門口的那番話!逼胀ㄌ匾饧又亓恕靶l生間”的讀音。
暈!看來他能抱得“白癡”歸,還真應該好好感謝感謝那位默默無聞的另類“丘比特”——費南德幽默地想。他扯開一抹令普通頭皮發麻的電力十足的笑容,上身傾近普通低聲問:“那你研究出了什么?”
普通皮笑肉不笑地朝另一邊退了退,老老實實地回答:“研究出來你喜歡我!
難道東方的神安排她托生時忘記給她裝上了腦子?喜歡上她果然需要高度的幽默感,費南德啜了口酒給自己點安慰,說:“然后呢?”
“然后西瓦告訴我你回國了,十幾天沒見有點想你,又一想,就覺得我也喜歡你。”一旦放開了,普通恢復了干凈利落的作風,不過她沒等費南德高興完,便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瞅著他一臉很白癡地問:“這是戀愛嗎?”
費南德怔了怔,他有過幾次不成功的被動交往經歷,沒給他留下太多回憶,他只能回答:“我不知道愛情的形態。但是和你在一起我非常快樂。”
“哼,我和誰在一起都很快樂!逼胀ê茏У卣f,繼而一聳鼻頭,指著責南德的鼻尖補充道,“可能把我氣得干著急沒辦法的你是頭一個。”
“哈哈,這是我的榮幸!辟M南德大樂,和她在一起恐怕永遠都再體會不到無趣與寂寞。
普通卻是另一種想法,她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嘆息說:“那我就吃虧大了。戀愛不應該是驚天地、泣鬼神、纏綿徘惻、如膠似漆的嗎?”
“如果你真心祈望的話,我可以配合,親愛的。”費南德感性十足地斜睨著普通,聲音里加足了蜂蜜和酸醋。
乖乖!普通好在沒吐出來,她拋給費南德兩個衛生球,嘴角抽著筋道:“喂喂,你行了,饒了我吧,我是隨便說說,你用不著搔首弄姿的,弄不好別人還以為你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呢?”
“我可是為了滿足你才作出這么大犧牲的,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揶揄起我!
“得了,別說得那么動聽,你是捉弄著我好玩。”
“呵呵,你學聰明了!
“你才是傻瓜呢!
兩個人正開心地聊著,誰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身姿曼妙的女客人,動作柔美地坐到費南德的身邊,朝他拋了個媚眼,紅艷誘人的櫻唇嬌聲道:“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突如其來的桃花運還真叫費南德稍稍吃了一驚,不過他表面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說:“很遺憾啊,即使我想,我的女朋友也不會答應!
明艷的女郎抿嘴笑道:“反正她這會兒不是不在嗎?陪著一個小朋友有什么樂趣?”感情她把普通當成了未成年兒童。
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香甜氣息普通不舒服地蹙著眉,費南德望了她一眼,心說要是她聽得懂西班牙語不知會有什么反應,繼而他彬彬有禮地回答:“我的女友時刻與我同在!
“哦?她是你的上帝嗎?”女郎的笑容更加的絢麗。
“不,不!辟M南德連連否定,他唇角輕揚。語調詼諧地說,“在某些時候她更像撒旦。”
“噢!你不像是個懦弱的男人?”女郎嬌笑著說。
受不了那嗆人的香味,普通不悅地問:“她在纏磨你什么?”
“她想讓我請她喝杯酒!辟M南德很想自作多情地把普通陰沉的臉色理解為吃醋的表現,為此他想確認一下。但是他還是小看了普通的遲鈍與無知,假如他直接說“那女人想勾引我”,普通或許有可能“沖冠一怒”。
他這么一說,普通的神色反而恢復了正常,并不以為然地說:“原來是沒帶錢!逼沉搜叟,渾身上下就一塊不富裕的布,看起來是挺窮,湊巧西瓦頹然而歸,她高喝一聲,“喂——西瓦。請這位沒錢的小姐喝一杯!表槺憬o他個機會。
女郎能聽懂簡單的英語,聞言差點沒氣得暈過去,她猛地站起來狠狠瞪了普通一眼。
趁這工夫,西瓦斜脫45度的眼神早已從女郎緊身皮裙下的腰臀一路扶搖直上,測量一番后不感興趣地轉過頭說““我今天沒帶錢出來!
女郎不等后話,氣急敗壞地“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鎩羽而去。
“你怎么變小氣了?”普通笑瞇瞇地問西瓦,“我是看你孤家寡人的怪可憐,才幫你制造機會!
“人家看中的可是你身邊的那位,不是我!币煌砩蠜]什么收獲,西瓦的心情滿是沮喪。
“她對你有意思?”普通這才驚異地瞄著費南德,后著拽拽地直了直腰板,卻被下一句話打擊得差些趴到桌上——“太沒眼光了!逼胀ū砬閲烂C語氣誠懇地說。
“哈哈,沒錯!蔽魍邩返每吹劫M南德被糗,“要釣也該找我這么帥的!
“找你?”普通露出個無比蔑視的笑容,說,“那才真是眼神不好使呢?”
風水轉得快,輪到費南德嗤笑西瓦了,西瓦脆弱的心是飽受摧殘啊,他萬般不甘心地問:“那你說什么樣的男人才夠標準?”
“凱恩·特里波迪!逼胀ㄖ钢改切涯康母叽笊碛埃凵胥裤降赝且粚,陶醉地說,“瞧人家那腿多直,那肩多寬,那發型多酷,跟茜瑞真是絕對標準的帥男靚女。要是我能長成那樣就好了!
剃著平頭的凱恩特里波迪綽號“大山”,雄偉可想而知。費南德和西瓦交換一個會心的笑容——幸虧她沒長成那樣。
這邊說著,那邊凱恩和茜瑞盡興歸來。容光煥發的茜瑞歡快地問:“聊什么呢?怎么不去跳舞?”
“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至于這兩位我也很期待欣賞他們的舞姿!
西瓦明顯的調侃激起了普通的斗志,她欣然一笑對費南德說:“我們也來一段。華爾茲、探戈、倫巴、恰恰、狐步、布瑞克,你擅長跳什么?”
“這些你都會嗎?”茜瑞驚嘆地問。
“牛皮吹得太大了吧!蔽魍卟幌嘈潘龝@么多種舞,除非企鵝能飛上天。
敢懷疑本天才的本領,普通的嘴巴不悅地抿成一條線,拉起費南德就朝舞池中央走去。
“你可不要拖本天才的后腿。”普通惡聲惡氣地警告費南德。事關她的威名,決不可掉以輕心。
“我可不是舞蹈專家,我只擅長華爾茲、探戈和狐步舞!辟M南德實在很懷疑普通的水平。
你真笨!普通的眼睛充分表達出她的不滿意。
“OK,我們先來段快速華爾茲!逼胀〝[出邀請的姿態,費南德哭笑不得地說,“小白癡,跳男步是我才對!
“就是,我忘了,都是陪她們練習成習慣了,再重來!逼胀ㄖ匦碌蛘膽B。
費南德沖樂師示意,然后躬身邀請,普通的回禮勉強比平時優雅了幾分。
樂聲響起。
屈膝、拖步、起身、并步,反身、旋轉、傾斜、起伏……翩躚的舞姿飄逸優美輕捷歡快,兩人的配合默契而和諧,彼此相視的眼眸無聲地交談,點滴的情意漸漸地融合聚積。
一曲完結,掌聲四起。兩人并沒有就此結束,接下來又是一段精彩至極的探戈表演。費南德一改溫柔的神情,表情嚴肅頗帶騎士風度,普通更是高傲地昂首挺胸,剛健滯灑不失優雅的舞步演繹出“舞中之王”的獨特魁力。
又是一陣更熱烈的掌聲。費南德握著普通絕稱不上柔軟的手說!皡柡,沒想到你的舞跳得這么棒!
“那當然,想當年我是維德學院赫赫有名的‘舞林高手’,就連和月風彥那個‘舞場浪子’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
“哦?聽起來他是日本人!辟M南德的藍眸快速閃過一絲難解的光,他很在意她的“培養”是指什么,“他是你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死黨!逼胀ɑ卮稹
兩人回到座位,普通沖西瓦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樣?”
“酷斃了!佩服!蔽魍哓Q起大拇指,“若是單看你跳舞的樣子,連我都想追求你!钡撬仁且娮R過她動武的英姿,這念頭是不會萌發了。
“你追我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普通不給面子地說。
“你怎么老是打擊我?!”西瓦的自信心快化為灰燼了,“我比費南德差很多嗎?”
普通瞅瞅他,又瞅瞅費南德,說:“基本上差了一個檔次。”
除了西瓦外大家全樂了,費南德的笑容自然最是得意。
“不過還是凱恩最有型!”普通接著補充。
費南德的笑容凍結在了臉上,給了凱恩一計冷眼。茜瑞將他這不經意的小動作納入眼底,不由莞爾。凱恩很無辜地眨眨眼睛,說實話這輩子除了母親和茜瑞,普通是第三個這么高看他的女性,而且是初次相見就這么高看他倒令他也覺得匪夷所思。
費南德很清楚普通只是單純地欣賞凱恩,她的品位實在很特別,只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嘗到了吃醋的滋味,就像剛才聽到那個陌生的名字產生的不快感,看來在愛情面前理智顯得不堪一擊,這也是一種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這邊普通和茜瑞聊了起來。
“他老是逗我,故意的,很可惡。比如那一次……”普通向茜瑞數落費南德的不是。
茜瑞看著費南德輕聲笑道:“是嗎?這真令我驚訝,我和他是同屆生,迪厄斯從大學時代就是一副高深莫測、嚴謹而自律的姿態,無情地拒絕過幾位美少女的示愛,這令他很出名。后來在警局見到他時,他也總是很淡漠的態度。沒想到你會有這么有趣的一面,是專對自己喜歡的人嗎?”最后一句話當然是問費南德的。
有趣?應該是惡劣才對,而且是專門針對她的,普通瞥向費南德,想要表達自己的憤慨,卻在下一刻迷失在那片故意引她陶醉的湛藍中。
她的情感總會立體化地浮現在臉上。看到普通在自己深情的注視下不自在地將視線移至一旁,男性自負心理得到極大膨脹的費南德坦而言之道:“過去,現在,乃至將來,能讓我親呢地稱呼小白癡的也只有她一個了。”
“我可不想享受這種特殊待遇!”普通懊惱地發現她情緒的激動逐漸接近自己號稱“噴火龍”的好友,接受他的追求或許是她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我相信懂得欣賞她的男人也只有我而已!毕氡戆鬃约簮垡獾馁M南德說出來的話水平欠佳,好像在說普通沒人要似的(事實也是如此)。
“那可不一定!迸艘驹谂艘贿,茜瑞為普通助陣,“像普通這么可愛的姑娘一定有很多好男人懂得欣賞。”
“沒有!焙啙嵉幕卮鹁故莵碜阅X筋不會拐彎的普通。
茜瑞暈。雖然是短暫地接觸,但普通給人的印象就是一目了然的清晰。單純是好的,可她總該學會點身為女性必須掌握的對付男人的手段,這樣才能在未來漫長的日子里駕馭他們!茜瑞不死心地再問:“一個都沒有嗎?你好好想想!币欢ㄒ屇腥似穱L到嫉妒的滋味,他才會更加珍惜你。
其實是有的,可關鍵是普通大遲鈍又太威猛了些,大多數都是先暗暗喜歡上她的爽朗性格,后被她嚴重的暴力傾向嚇跑,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單方面的,普通根本沒察覺。所以普通想了又想,最終有點猶豫地回答:“好像是有一個!
“是嗎?”茜瑞興奮異常,“說詳細點!辟M南德斂眉冷睨著她,茜瑞視若無睹,費南德狠狠的眼神又瞥向凱恩,暗示你管好你的老婆;凱恩撇眉暗示愛莫能助,這就是女人可怕的地方。
不擅長講故事的普通喝了一口酒道:“不曉得能不能算數,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具體是誰?長得是什么樣子?”
“太神奇了!是和蒙面俠的浪漫愛情嗎?像超人、蝙蝠俠、蜘蛛俠一樣!
“不是,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她可欣賞不了那些穿著緊身衣滿街狂奔的英雄怪物。
“那你怎么不知道他是誰?”
“那是才上大學沒幾天,我收到了一封情書——”
“什么內容?”茜瑞的問題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不知道!逼胀ǖ幕卮鸪鋈艘饬稀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茜瑞感到這也太離奇了。
一提這普通來精神了,她高聲埋怨道:“誰叫他用拉丁文寫信,滿張紙上曲里拐彎的鬼符我沒一個認識的。后來我朋友們告訴我那小子是希臘人,真見鬼!”
茜瑞聽得目瞪口呆,西瓦是忍俊不禁,凱恩最有風度只是嘴角微揚,費南德最不給普通面子,他激動得彎下身聳動著肩大笑起來。
“喔!”費南德樂極生悲,左腳被普通的“纖纖”玉足狠狠地踩了一下,跟著小腿肚又受重創,他忍著笑意和痛感抬頭望著氣呼呼的普通說,“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個笨蛋,居然想到用拉丁文給你寫情書!
“你是在嘲笑我看不懂才對!逼胀ㄔ絹碓搅私馑麗毫拥囊幻妗
費南德收斂起笑容,若讓普通真的以為如此,他又會有一段難熬的日子了,他拿出臥底時的高超演技,一副你不相信就殺了我算了的模樣說:“倘若是我的話,喜歡的人既然是中國人,就要用中文寫出文情并茂的情書才顯得有誠意,又不是在上司面前賣弄學問!
有道理。
眼見頭腦簡單的普通又要被自己輕而易舉地糊弄過去了,費南德再次為自己成功地化險為夷而舉起酒杯。
她太好騙了吧!茜瑞和西瓦義憤填膺,正想拆費南德的戲臺,卻聽到普通問:“那你什么時候寫給我一封呢?”
酒剛入口的費南德一下子嗆到了,“咳咳——”他咳嗽得很劇烈,臉、脖子都紅了,西瓦三人齊聲哈哈大笑。
普通似乎不明白地問:“有什么好笑的,難道不應該寫嗎?”
“當然應該!蔽魍咝那榇笏貞暤馈
喘過氣來,費南德剜了他一眼,柔聲對普通說:“改天我一定給你寫。”但愿她記性不好把這件事忘掉,那種肉麻的東西寫出來的話是會成為“有力罪證”的,一輩子的把柄,真可怕!
普通點點頭,很酷地說:“我等著。”跟著又補充一句,“別寫錯別字!
真想量量她的神經有多粗。換個女人自己理都不會理,偏偏遇到了她,喜歡上她的自己腦子是不是也不大清醒呢?費南德再次意識到他的未來會呈現一片五光十色。
“好了,我們來于一杯,明天起我們又會忙碌得連約會的工夫都沒有了!蔽魍吲e杯道。
“是啊,為了這個愉快的夜晚,我們干杯!”
“干杯!”
☆☆☆
兩天后,他們得到了線索。會議室里,哥倫比亞警方人員放映了幾張幻燈片。
一張是一片茂盛的灌木植物,生活在安第斯山林中的印第安居民稱其為上帝賜予印第安人的禮物——圣草,它另一個通俗的名字是“古柯”,白色魔鬼可卡因的生產原料。
一張是一個印第安小村落一角的照片,可是照片上沒有印第安人的蹤跡,只有幾個身著迷彩服持有槍支的家伙。
還有一張照片上有三個人:一位年紀三十左右、衣著時尚的女人,她的面孔他們均有印象,她是梅格塞麗絲·卡莫拉,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的大女兒,和她有關的資料并不多,她是個長年旅居國外的二流畫家,沒有證據和跡象表明她“曾經”參與過卡莫拉家族的事業,但在此時她出現了,和綽號“獨狼”的西西里頭號殺手萊昂走在一起。照片里的雷·萊昂個頭不高,有著相當乏味的外表。五官—般,皮膚黝黑,短短的深色頭發微微卷曲,利落的平頭,便利的裝束,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會被人當成加油站的工人,毫不起眼。但普通超乎常人的直覺使她發覺到那個人物的危險。因為那雙鷹隼的灰綠色眼瞳,有著黑夜湮滅不了的血腥冷酷,而一想到馬上要迎戰這樣的敵人,普通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費南德也多瞅了萊昂一眼,和第一次見到他的照片時一樣,他對他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奇怪了,以前他明明沒有見過他。
“這地點在安第斯山脈的科迪勒拉山峰的西麓,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收買了一小股勢力霸占了這個村落,村子里的人很可能被他們殺害了,但也可能他們留下了部分作為人質,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必須要謹慎。我們商議一下……”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制定了幾套方案和遇到緊急情況的挽救措施。一切就緒,準備明早出發。
☆☆☆
為了明天的行動,應該一早休息養精蓄銳才對,但某人實在是激動得睡不著,于是她便拽著自己新上任不久的男友在陰漆漆的黑夜里散步。費南德萬分的幸福感沒有持續太久,時間已經過去了29分34秒,可他遲鈍的女友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其他男人的事情。
“……在維德學院還有和月風彥、恩維爾可以陪我過過招,現在連個好對手都找不到,我憋悶了很長時間了。西西里頭號種子殺手,相信萊昂不會是個徒有虛名的家伙吧,千萬別叫令我失望,再怎么說當殺手的拳腳上的功夫也不會太差吧。實在太期待了……”普通翹起下巴,眼睛亮閃閃的。
他實在聽夠了,費南德嘴角噙著一絲快要抽筋的微笑,說:“你拉我來就是想跟我說說你準備雄心勃勃地跟人斗毆?”
普通一偏腦袋,簡單的動作在愛慕她的費南德看來俏皮而可愛,她回答:“是啊,想當初狄德羅說我們當了國際刑警,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窺,我就可以痛快淋漓地扁壞人,我信了。結果呢,兩年多了,他是光明正大地將偷窺進行到底了,可我呢,每次只不過用勁過度了一點,就會挨批。”說到這里,普通的語氣直叫委屈。
“你當國際刑警就是為了扁人,縱容你的暴力傾向?”費南德的嘴角真的快要抽筋了,他辛苦地強忍著爆笑的欲望問。
“我是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余滿足一下個人無傷大雅的愛好!逼胀ㄔ俦恳矝]笨到不為自己壯壯面子。
應該反過來才對吧!費南德不客氣地扶著普通的肩頭彎下腰哈哈大笑,越是了解她多一點,越是喜歡她多一分。
“天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逼胀ㄅ啃表鴮㈩^靠在自己肩膀的男人。
“呵呵……”費南德抬起頭,一看到普通一臉火大的樣子后,“撲哧”一聲又樂了。
“笑死你好了!”普通抖肩想甩掉費南德的黏貼,誰知他跟強力膠似的,黏得緊緊的,普通氣得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唔——”費南德這下笑不出來了,“拜托,女王大人,小的不敢笑了,饒了我吧!
“哼,有你不敢的事嗎?”普通松開了并不纖細的手指。
費南德揉了揉自己可憐的鼻子,正經八百地說:“等到假期,到意大利來吧,到我的故鄉,我會帶你領略意大利的風情,品嘗美味的地中海式佳肴。”
“好。∥乙欢ㄈ。”這個建議太受普通歡迎了。
就是這璀璨無比的笑容令他心動,百看不厭,心中漾起一縷溫暖的情愫,修長的大手愛憐地摩挲著普通的發梢,費南德的聲音宛若絲絨般溫柔地說:‘你一定要長命百歲。”自從當了刑警,費南德就想保持單身過一輩子,這是個危險的職業,他已經體會過失去的痛苦了,不想再經歷,也不想讓別人經歷。但愛卻令人身不由己,愛上了同樣是刑警的普通,這份危險就是雙倍的,他害怕再次失去。
“干嗎突然這么說?”普通抬頭瞅著費南德,看到他略帶感傷的神情后,她明了了。她拍拍他的肩膀,揚眉道,“費南德,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有死亡的那一天到來,誰也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時候來,考慮那么多干什么。再說,像本天才這么厲害的人會是只活一百歲的短命鬼嗎?”
“你說得沒錯!彼麨樗臉酚^與無畏嘆服,“不過明天的行動很危險,你要小心,不要莽撞!
“我知道啦,你別嘮嘮叨叨地像我老媽似的!逼胀ㄠ狡鹱。
“以后見了岳母大人這話可以學給她嗎?”費南德請示地問。
“你連‘岳母’都知道!你中文到底學了多少了?那句話絕對不可以說給我媽聽!果然還是單身比較自由!”
“你這負心人要始亂終棄!”
“哇哇!你少胡說八道。見鬼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費南德,你還是別學中文了!
“不行,將來我還要和你的家人溝通,學好中文是必需的。”
那將來豈不是沒有她的活路了?普通的小臉垮了下來。費南德呵呵笑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蛋說:“到時候你若是挨罵,我會幫你的。”
“真的!”熱乎乎的大手傳遞來了溫暖,普通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在家她可一向是孤立無援,若能多個幫手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了,我不幫我未來的老婆大人,還能幫誰呢?”費南德在不經意間撒下了誘餌。
普通滿意地眨眨眼,然后得到了一個帶著微醺醉意的親吻……
“我可以摟你的脖子嗎?”溫熱的氣息在唇齒間交融,普通略感飄飄然,想尋找個倚靠,卻沒忘記他的忌諱。
“可以!
當那柔滑的臂膀輕輕地摟住自己的頸彎,汗毛驟立的不適很快被暖洋洋的感覺取代,這感覺真是太好了,費南德幸福地笑了。
☆☆☆
第二日
直升飛機悄然地將他們送到了森林的深處,接下來的路要依靠雙腿走完。
逐漸接近目的地了,按計劃分兵兩路包圍村落,普通、費南德、茜瑞與幾位哥倫比亞特種兵先行潛入以救助人質。
不好!有兩名巡邏的匪徒發現了他們!
普通的行動歷來比思量快得多,根本不用大腦的下達指令,她的手指最先作出了決策,食指扣動了扳機——左面的匪徒無聲而倒,右邊的匪徒剛舉起槍,咽喉就被從背后突然冒出的匕首割斷。
茜瑞將匕首在匪徒身上一抹,隨后沖普通翹起大拇指。
費南德看著身旁的普通,都說她槍法差得無比,實屬謬傳。普通卻怔怔地沒有一點喜色,半晌后自語道:“見鬼了!我明明瞄準的是右邊的!
躡腳前行的費南德聞言差點滑倒。上帝啊,她還是別用槍了。
激戰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狡猾的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試圖從北面逃跑,卻不知凱恩等人已在那里恭候多時。村子里經過一場混戰后,出現了靜止的一幕:費南德繳了梅格塞麗絲的槍;茜瑞歪著腿靠坐在一旁,她受傷了;而萊昂和普通舉槍相持。
告訴過她要小心的,費南德焦急地望過去,突然,他的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藍眸仿佛冰凍般透著絲絲寒意,灼視著萊昂的手腕——那道疤痕他太熟悉了,折磨他無數個晝夜,不?惺伤牡膲裟,正是那雙手掐斷了他的童年。這是殺死他父母的元兇之一,他的變化太大了,以至于他沒能認出他。難道殺死父親的幕后黑手是卡莫拉家族?時間不容他多思考,只聽普通清亮的嗓音說:“萊昂,咱倆老這么僵持著不是辦法,是男人的話,就用爽快的方式解決,你和我一對一!”說著,普通把槍撂了。
“你這白癡!”費南德脫口而出急道,茜瑞等人亦是大驚失色。
冷酷的灰綠眼瞳犀利地注視著面前悠然而立的小女人,無法從相貌去判斷確切年齡的一張面孔,穿著薄薄的黑色緊身汗衫,黑色短發,嬌小的身材,比蜜色還要深的膚色,甚至見不到她有堅實隆起的肌肉。她敢挑戰最殘忍的殺手?她憑借的是什么?
萊昂也丟掉了槍,眾人又是一驚!費南德長吁一口氣。
所有人緘默地望著。
兩人對陣。普通當然毫無畏懼,瀟灑地擺出截拳道的起首式。一雙烏亮的眸子罩上一層寒色,里面還夾帶著興奮的光芒,宛如野獸捕捉到獵物時那般專注。比較之下,萊昂雖然擁有魁梧的體魄、結實的肌肉、嚴陣以待的姿態,但似乎氣焰上不夠囂張。
萊昂對女人本來就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當眼前這個小女人囂張地朝他豎起中指輕慢地勾了勾時,他動著閃電,一擊猛拳迎向普通。他快,普通更快,她幾乎在同一瞬間動了,迅疾無比,她左臂擋住猛拳,右手一握拳朝他右下頜打去,萊昂躲過這一拳;普通驀然蹲下,雙手撐地左腿凌厲地一掃,強猛的力道命中萊昂的右腳,他微一踉蹌,沒有絆倒在地。接著普通又以驚人的彈跳力一躍而起,以腰帶腿,朝著他的頭部又是一計側踢,萊昂勉強抬臂擋住,跟著踢出一腿,普通一擰腰,避開……普通的打斗技術符合她一貫的風格——簡單、直接和準確,沒有絲毫花哨的動作,用挑剔的眼光來看,這實在稱不上漂亮,但很有效,而打十四歲起開始在刀尖上討生活的萊昂更不懂得什么是點到為止,招招兇猛、毒辣,兩人的較量可謂殊死決斗,幾個回合過后,兩人都掛了彩。
揪心萊昂的梅格塞麗絲向前邁上兩步,費南德恍若未覺,現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普通嘴角溢出的一縷血絲。當萊昂闖入他的視線時他的藍眸充滿暴戾的狂焰,他渴望親手殺死他!
漸漸地,萊昂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能。他不得不對自己的對手產生敬意。
終于,普通一個漂亮凌厲的旋踢,徹底將萊昂打倒在地,萊昂再無法輕易地站起身來。普通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仁立于陽光下傲然一笑,兩顆俏皮的虎牙閃耀著銳利的光澤。費南德的心驟然跌落回原位。
擺完勝利的姿勢,普通沖微晃而立的萊昂道:“怎么樣?認不認輸?你這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輸不起吧?”不認輸的話正好接著打,她好久沒出這么多汗了,真痛快!
萊昂灰綠色的眼睛望了眼梅格塞麗絲,停駐剎那,漠然地收回視線說:“我輸了!
梅格塞麗絲睫毛顫了顫,合下眼簾。該來的還是來了。
費南德走至萊昂的面前,兩人目光相交。萊昂右眼皮微微一跳,灰綠色的眼睛從那湛藍的眼瞳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熾烈的殺氣。普通也看到了費南德的異常,他明明是在微笑,可那微笑卻是異常的兇狠。
微笑著,費南德語氣友好地問:“還記得雷·納奧羅哲·迪厄斯嗎?”
被扣上手銬,正往前挪步的梅格塞麗絲腳步一頓,扭頭望著費南德,臉色愈加蒼白。
萊昂瞇眼盯著費南德看了很久,沉聲道:“不記得!
費南德目送著他被押送上了直升飛機。
普通走到他身邊,仰起頭望著他,“費南德……”
“沒什么,我們可以回家了。”費南德握住了她的手說。
后來普通才知道萊昂就是殺死費南德父母的兇手之一,指使者正是卡莫拉家族,原因是費南德的父親屢次破壞他們精心策劃的大買賣,而命運巧合的是費南德的父親曾經救過的千金小姐卻是梅格塞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