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彼林潇o的唉了聲。
嚴盛勛拿下煙,吐出一長串的白色煙霧,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轉身!懊魈旖蠫組的人上來開會!彼慕淮,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得意或感傷的情緒。
“簽定契約了?”沈玉芳拿起桌上的文案夾,文件最下排有著王胤福的簽名!靶枰麄児緝炔咳藛T的名單嗎?”她問。并購了任何一家公司后,他們通常都會對所有人員進行嚴格的篩選工作。
“嗯。”他淡漠的應了聲,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沒有能力的就該被淘汰,不管是王胤福或任何人的求情都一樣,站在公司高層領導人的位置這么久,他做的每一項決策皆以經濟利益方面來考量,早已習慣如此的處世方式。
原木大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在安靜的辦公室內回蕩著清脆的聲響。
“進來。”
看到那張明亮秀麗的俏顏,嚴盛勛有些意外此時會見到她。
“打擾了。”季采茵采頭進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間氣派寬敞的總經理辦公室。
襄理沈玉芳也在,季采茵好奇的目光轉到他們兩人身上,這一對璧人站在一起真是相配且耀眼,帥哥美女人人都愛看,她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女同事們間謠傳的流言好像是真的,沈玉芳似乎正和總經理在交往的樣子,不然怎么解釋她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情況?每個人都在揣測的謠言現在居然被她親眼撞見,真不知她若回去告訴樓下那一群女人,她們又會傳出什么樣驚人的言論出來?
胡涂的季采茵忘了自己也同時處在這間辦公室內,上班時間,每個人都是為了公事而來,她自己不就是如此,但卻誤認嚴盛勛與沈玉芳是在辦公室內的會訴情。
從那一晚過后,嚴盛勛不曾再找過她,季采茵有好多天沒見到他了,總經理從以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她們一般小職員可以瞻仰龍顏的,這一次若不是李湘玲把一份急需批閱的文件讓給她,至今她還無緣見他一面呢。李湘玲說她已對總經理夢想幻滅,所以把跑腿的機會讓給了別人,既然吃不到葡萄,就別死盯著葡萄看,愈看只會愈傷心。
“什么事?”他開口問,好整以暇的凝視著眼睛骨碌碌轉來轉去的女孩,她似乎總是對一切充滿好奇,永遠都洋溢著活力的模樣,對生命充滿歡偷與熱愛,從沒有負面的情緒,就像那一晚在餐廳一樣,她沒有羨嘆或嫉妒,有的只是純然的好奇。
“我送文件上來,這一份急需你的批閱。”季采茵說道。
“放桌上吧!
依言將東西放在深黑的檜木桌上,她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
嚴盛動若有所思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季采茵令他聯想到了王胤福,他們就像是同一種人,對生命都是認真且專注,各自活在世界上的一角落,用力揮灑著屬于自己的色彩,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讓他們覺得快樂且滿足。這是他所不能了解與體會的。長久以來,為公司賺進巨額的利潤似乎已成了他生活的宗旨,很有成就感,但……快樂嗎?坐擁著別人羨妒的財富……或許……有吧。
沈玉芳看著他陷人沉思的眼神,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從剛才他就一直盯著那個女孩看,超乎尋常的興味眸光令她起了戒心與酸意,一直以為目前她是穩居他紅粉知已的寶座,沒想到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刻,居然冒出了另一名女人,以各方面條件來看,她沈玉芳都是最有資格與嚴盛勛匹配的人,但她真的沒料到他居然還對其他平凡且庸俗的女子有興趣。
“她是我部門一晏的企畫專員。”她說。女人吃醋只會讓男人厭惡,最聰明的方法就是表現出大方的態度。
“是嗎?”嚴盛勛收回了目光,不置可否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玉芳。
“她叫季采茵,是年初新進來的人員。”
“你在懷疑什么?”他笑了笑,對女人微妙且難以捉摸的心理感到無奈且莞爾。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彼樕嫌兄蝗烁Q透心思的忿窘。
他勾起了一抹淡漠的淺笑,“我一直很欣賞你的獨立與成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對感情也應該有更成熟的體認,你根聰明,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
對,他們之間有著很微妙的關系,有情有性但沒有愛,沈玉芳垂下了眼,他們兩人不論在公在私都是很好的同事與朋友,他欣賞她的美麗與才干,她則崇佩他的睿智與成熟,兩人相輔相成;他對她的態度始終疏離如一,他們的交往是平淡的,他從沒有用任何承諾綁住她,也以開放的心態鼓勵她去尋找更適合她的男人,兩人甚至談不上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們只是因為互相需要才在一起,他給了她非常大的自由與空問,誰也不是屬于誰的,但,有時她真的私心盼望他能表現出獨占欲,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她綻開打趣的微笑,不想破壞他們目前和諧且平淡的關系,瞬間又恢復成平日那個成熟大方的女人,“我偶爾也要表現出爭風吃醋的模樣,好讓你維持那驕做自負的男性自尊呀。”
“謝謝,不過我通常不靠引起女人醋意來證明我的男性魅力。”他笑笑。
“具有自信,看來是我多操心了。”
“我根感激你的體貼。”
沈玉芳抿嘴一笑,“剛才那女孩還只是個小妹妹,你最好別去招惹她,傷了人家的心。”她半開玩笑道。
“聽起來,你好橡把我當成老牛吃嫩草的壞男人了!彼袅颂裘,淡然的笑容中摸不清真心意。
“我只是盡保護女性同胞的義務。”她四兩撥千金,打著迷糊仗。
嚴盛動調侃的自嘲,“我看來像是殘害女性的采花賊嗎?你真抬舉我!
她抱起桌上的文件,斂了斂臉上輕淡的笑容,“明天我會把所有開會資料準備齊全的!
“三句不離公事,有時你也放輕松些,別讓自已太累了!彼滩蛔≌f。
“我不想輸給你,總不能讓你把我給開除吧!彼⑿。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唯一能和他比擬的也只有在公事上和他相抗衡。
“看來我得小心自己總經理的位置了!彼Φ。
其實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超越他,她也沒有他那卓越過人的能力,她只想要追隨他,但他,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吧。
◎◎◎
“季采茵。”嚴盛動叫住了正要走進企畫部辦公室的她。
“總經理?”季采茵有些許異,睜大不解的雙眼接過他遞給她的藍色檔案夾。
“把這個拿給沈襄理!钡卣f。
“喔。好!彼c了點頭,跨開大步即要進去做事。
“等等,”他有些無奈的一笑,這個女孩老是這么率性而為,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底。“今晚有空嗎?”
季采茵頓住步伐想了一下,“可能沒有,你要請我吃飯嗎?”
“對。”他不諱言的表態。
“但我晚上還有工作不能去耶!彼H為難,“真可惜!卑装桌速M一餐,好不容易有人請吃飯,可以白吃白喝一頓。
“工作?”他挑起眉,“我可沒有教你加班喔!
“不是,是我晚上還有到別的地方去兼差。”
她的說法令嚴盛勛不得不想到時下一些青少女及部分上班族都會利用夜晚時間到某些色情場所兼差賺外快,她也是這樣嗎?但看她青澀單純的模樣,怎么看也學不來歡場女子煙視媚行那一招。
“你還有兼差,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他意態閑適的笑問,沒有人看出他心底正醞釀的像疑因子。
“沒什么嘛,只不過是在速食餐館打打工,賺點生活費而已!彼柭柖堋
“你的開銷很大?”他笑問。
“要付房租、水電,開銷怎能不大?”她好笑的反問,一副懷疑他智商的樣子。
他頓了頓,隨后才緩綬開口:“你如果覺得有困難,晚餐可以來找我,我請你吃飯,你用不著花一毛錢!彼谧鍪裁矗糠胖c客戶的約會不管,居然就在這兒和她聊起來了,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他居然有想幫助她的念頭,他自詡非冷血殘酷之人,但也絕不是樂善好施的大慈善家呀。
季采茵露出了垂涎的笑容,根本不察他心底的矛盾與疑問,“我也想呀,可是很遺憾今晚要去兼差,我不想請假,這頓飯就先欠著吧!
“公司付的薪水不夠多嗎?需要你晚上再去兼差?”
“人各司其職嘛,做多少就拿多少,我又不像你決策整個公司的營運方針,背負那重得快壓死人的精神壓力,當然錢就沒有你領得多了。”
“服務生的工作可不輕松!彼麚u搖頭。她和他真的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樣每天為了生活而忙碌工作,他可以了解但卻不能深刻的體會,向來,他處在公司的高層位置,金錢從來就不是他擔心的問題,金錢之于他一向是不虞匱乏的。
“我可沒有做內勤那么輕松,我是專門跑腿,負責外送的!彼f。
嚴盛勛大感意外,“外送。磕遣皇呛苄量嘤治kU?”他蹙起了兩直濃眉。
“是呀,可是錢比較多嘛!彼裏o謂的聳聳肩。
“為什么不找個安全一點的工作?”
“錢是最主要的影響因素嘛!彼龜D眉弄眼道,看向他一身的西裝筆挺及手上提著的公事包,“你不是要出去?”
嚴盛勛不置可否,沒有接腔。
“讓人久等可不太好唷。”
“你去忙吧。”他說,轉身走向了那座公司高層專屬使用的電梯,絲毫沒有留戀的模樣。
“喂!你說的晚餐還算不算數呀?”季采茵朝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
“你若有空,隨時可以來找我!彼麨t灑的一揮手,碩長的身影隱入了電梯中。
真好,找到一張晚餐飯票了,季采茵掩嘴偷笑,只要她沒殘吃晚飯時,去找他就可以了,出賣她的嘴換來一頓飽餐,這么好的事居然落在她身上。
快樂的轉身走回去,季采茵一路哼著歌,剛踏進辦公室就教李湘玲給堵上。
“說!你為什么會站在門口和咱們老總說話?”李湘玲擦腰戳她肩膀的模樣,頗有幾分逼供的架勢。
傷腦筋,給她碰上了,“他只是教我拿這個給沈襄理!奔静梢馃o辜的揚揚手上的藍色檔案夾。
李湘玲懷疑的瞇起眼,“真的只是這樣嗎?”
“當然不只這樣了……”她無奈的嘆口氣,有事根難瞞過李湘玲的!八o過我一張名片,你要看嗎?”
“真的,在哪里?快拿給我看!”李湘玲果然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興致全在總經理的名片上頭。
季采茵才剛從口袋拿出來,她就馬上接了過去。
“有行動電話的號碼那!”李湘玲興奮的拍拍她的肩,驚喜的神情有如中了第一特獎般,天知道她們這種小職員是不可能拿得到他的名片的,更別提有他私人行動電話的號碼了。
“他為什么給你這個?”李湘玲又訝異又羨慕的指著手中的小紙片問道。
“他請我吃飯!闭Z調平淡的沒有任何驕做或炫耀得意的意味。
“吃飯?”李湘玲的聲音卻拔高了數度,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他為什么請你吃飯?他該不會……看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奔静梢鹦Τ,為她的意想天開感到好笑,只是吃個飯而已,怎么會扯到喜歡或不喜歡這等事上面去。
“說不定有這個可能呀,你可得把握機會了,也許有朝一日飛上枝頭做鳳凰,嘩!一輩子吃穿享用不盡了。”李湘玲羨嘆道。
“你說到哪里去了?”季采茵驚詫道,李湘玲真不愧是謠言大會的一員。
“少故作矜持那一套了,現在不流行,男人是不會對修女有興趣的!崩钕媪釙崦恋淖擦怂幌。
“不是啦!”她紅了一張俏臉反駁。
“是不是因為沈襄理?我告訴你,不用自慚形穢,你也有你的優點的!崩钕媪嵋晃兜恼J定,立志和她連成一氣。
“你在說什么?人家是一對,我怎么可能去介人他們,我又沒那么大的能耐!
“哎呀,你可以用勾引的嘛……”李湘玲突然頓了頓,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來,“憑你的樣子,我看你用勾引的好像有點困難!
“你污辱我。”季采茵擦腰瞪眼指控她的罪行。
李湘玲一點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要和沈玉芳比,你可得加把勁了!彼靡獾母嬲]道。
“謝謝!”季采茵沒好氣的說,轉身走進辦公室要把嚴盛勛交代的資料交給沈玉芳。
“你會打電話給他嗎?”李湘玲在后頭追問。
“不知道。”季采茵回頭眸了她一眼,“你可以打呀。”
李湘玲囁嚅著好半晌,她是想打呀,可是打去要說什么?說不定總經理還會掛她電話,那她豈不是自討沒趣?
◎◎◎
拖著疲累的身子及不停打鼓嗚叫的肚子回家,季采茵停好機車,拿下安全帽甩了甩頭,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今天叫外送的人很多,飛車穿棧在臺北市的大街小巷中差點沒累死她,還險些迷了路,幸好回得來。
當季采茵走向回家的方向時,松懈的沒注意到巷子俑的陰暗處站了一個高大人影,她的全付心思都在考慮到底該先回家洗澡,還是先去買個便當回來吃這件事上。
嚴盛勛踩熄了煙蒂,不甚高興的看著前方不遠處一個纖細嬌小的人影拖著有千斤重般的身軀往這方向走來,枯站在此地將近一個小時,他的情緒此時能稱不上愉悅。
發現面前被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去路,季采茵愣愣的抬起頭來,“咦?是你?”她臉上只有訶異,但并沒有一種行走在暗巷里該有的警戒心。
“你怎么會來這兒?”她問,不經意瞥到地上一堆抽過的煙蒂,她頓了一下,嚴盛勛似乎站在這里根久了,地上這一堆垃圾可能就是他制造的。
“我來找你去吃飯的!彼麗灺曊f道,臉色有些臭。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吃晚餐嫌晚了些,如果你要請我吃消夜,我是不會反對的啦!彼{侃的一笑。
“想吃什么?”他淡淡的問道。
看到他拿出鑰匙打開了車子的防盜遙控鎖,她急忙扯了扯他,“不用開車了,就在附近而已,用走的就到了,我快餓死了,不想去太遠的地方。”
“你還沒吃晚餐?”他蹙起了兩道濃眉。
“還沒呀,所以晚餐和消夜就一并讓你請了,先說好喔,我待會要吃很多很多的東西,你要有心理準備!彼笤捪日f在前頭,免得他臨時反侮,放著一大堆的帳單要她付,那她豈不虧大了。
“你沒吃晚餐就跑去兼差,怎么有力氣做事?”他皺著眉,語氣頗有訓斥的意思。
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我常常這樣,早就習慣了!
“你常餓肚子?”他眉皺更保了,難怪她這么瘦,看起來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趕著去上班,哪有時間吃晚餐,公司離我打工的那閑餐館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她邊走邊說,空氣中傳來的陣陣牛肉香味早讓她的口水流了滿缸,大鬧空城計的肚子響得如雷般大聲,明亮潔凈的小吃店在用餐人潮過后剩沒幾個客人,熟練的我到室內尚空著的桌子,她逕自落坐,仰高頭看向接著走來的嚴盛勛,“你要不要吃?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喔!
看到他點頭,季采茵就迫不及待的朝站在滾滾白煙中的面攤老板吆喝,活像個餓死鬼投胎!袄习,來兩碗牛肉面,再加一盤水餃。”
圓胖的面攤老板笑呵呵的應了聲,右手已經俐落的下了面,滾燙的熱水正冒著團團白煙。
季采茵一調回視線就發現嚴盛勛正盯著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說過我餓扁了,會吃很多的!
他搖了搖頭,“隨你吃,我不介意。”
“這是你說的喔,等會兒我還要去吃別的!彼奸_眼笑,有人要做凱子怎不好?
頓了頓,他抬起眼看她,“為什么不干脆把工作辭了,每天這么辛苦,到時累出病來,你所賺的錢全都拿去看醫生,那多劃不來。”
“我也不想呀,但不兼差哪來的錢?難不成你要給我加薪?”她乞盼的問,用渴求的目光攻勢直勾勾的瞅著他看。
可惜嚴盛勛似乎不為所動,只見他的眼神斂了斂,俊逸的臉龐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漠然,“你認為你符合加薪的條件了?”他反問,一副公事公辦的認真模樣。
季采茵沒看過他這么嚴肅的樣子,突然對他有些畏懼起來,怪不得大家都說總經理冷漠又難以親近人,年紀輕輕在商業圈就樹立起屬于自己的威嚴,其來有自,他在公事上的確是冷漠又公正的,和她所知道的私底下的那個他是不太一樣的。
原本她還冀望奇跡出現,他能循私一下,但看來是不太可能的,她笑了笑,“我只是隨便問問的,其實我早知自己是沒那個能力的,所以只好認命點去兼差羅!
老板在此時端來了牛肉面及水餃,正好解救她饑腸輔輸的肚子,剝開了衛生筷,她一點也不顧形象的大啖起面前的美食。
她自然而不做作的模樣再一次令他驚異,就他所知,大部分的女孩不管何時何地都希望保持最完美高貴的模樣,連吃個飯都要顧好形象,但回到家后就又是另一個樣子,跟在人前的模樣出人很大,但季采茵,實在是一個樸實且有趣的女孩,他發現自己根喜歡看她,看她其實而不造假的一舉一動。
細長的眉毛,靈秀黑白分明的大眼,一張小巧微獗的朱唇,季采菌怎么看也無法臍身美女之列,充其量只能算清秀而已,她也沒有留一頭讓男人魂縈夢牽的黑長發,而是削薄了一頭俏麗的短發,整個人洋溢著一種獨特的活力,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微微一笑,為自己的發現及心思感到好笑,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的觀察一個人,一個對他生活其實并不占太重地位的人,也無關乎于公事上的利用性,在這一刻,他開始認真的審量起自己來。
“你每天都要去兼差嗎?”他問,對自己枯等近一個小時的事不太高興,沒想到他頭一回主動來找她居然撲了個空,她比他這個總經理還忙。
“不一定!彼炖锿塘祟w水餃,含糊不清的說道,“平常是四、五、六,如果生意較好的時候,有時星期日也必須過去幫忙!
“那不是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他蹙起眉,要找她還真困難。
“反正閑在家里沒事做,賺錢還比較有意思!彼ь^發現他已經吃完了,比她這個餓死鬼吃得還快,“你幾點來找我的?”
“現在問不嫌太晚了?”他調侃的笑了笑。
“你又沒事先講,我怎么知道?”她頗無辜的嘟起嘴。
“我也還沒吃晚餐,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的話!彼f。
季采茵聞盲睜大了眼,“為什么?你不要告訴我說是因為我喔,我可消受不起。”
他勾起了微笑,“我今天在公司待得比較晚。”
她了解的點點頭,“以后你要來就必須早點告訴我,我可不想白白喪失一頓白吃白喝的機會!彼幌M活D免費的晚餐就這么給跑掉了,如果她今天再晚點回來,那她這一餐不就落空了。
“你不怕我另有所圖?”他反問,挑了挑眉。
“圖什么?不就親一下而已?又沒什么損失,我覺得你還比較吃虧……呃……”她連忙住嘴,低下頭猛喝湯,掩飾她的不自在。
嚴盛勛不可思議的瞪住她,她剛才說什么?她似乎不怎么把親吻這件事看得很嚴重,季采茵看來并不像時下一些作風大膽的女性,他看她還比較像是線條及神經都很粗的胡涂女孩。
“不是,我這樣說并不是希望你收回這項一餐換一吻的不成文規定,我只是覺得我這樣好像一直都在占你的便宜,不過,先說好,既然你已經承諾在先就不能收回,食言是會肥的喔,你還是要請客才可以!彼奔苯忉專媾滤瓦@么反悔可怎么辦才好,真是氣死她這張太快的嘴了。
她的思路顯然和常人不太一樣,嚴盛勛忍不住笑,她真的很有趣,“放心吧,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收回這項約定,我做事一向講信用。”他保證的道,眼神閃過若有深意的眸光。
“那就好。”她吁了口氣,差點為自己的失言去撞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