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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之吻 第四章 作者:黎宣
    四年后

    “艾閔,我不能夠承諾你什么。如果,你還忘不了我,那為我保留它,我可能會回來找你!

    “鈴鈴、鈴!”

    雙耳鬧鐘的震蕩,把艾閔從夢境中轟醒。

    她摸索的手指按下按鈕,眼皮仍掙扎著不要醒來。

    “又是這個惡夢!”艾閔很想繼續睡,可是之前拼湊起來的夢境騷擾她的清靜。“又是這個無聊至極的惡夢!”

    真實的影像,深刻烙印在她的潛意識。

    即使距離現在已經四年,即使她早已步入職場,丟開那“少不更事”的愚蠢圍巾——因他而引發的事件,改變了艾閔的命運。

    “專搶男人的女人”這個令她憤恨的寶座,如今還未能離開她的耳邊。

    “什么鬼稱號,真是招誰惹誰了!”

    她起身快速攏了攏長卷發,將草綠色呆板制服遮蓋在玲瓏有致的曲線上,簡單的梳洗完畢,踩上高跟鞋就往公司飛奔。

    “移民顧問”,這是她大學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

    “星期一,憂郁的星期一,就從每個星期一早上的會議開始!”艾閔在最后一秒鐘壓下打卡鐘,嘴里仍不住嘀咕。

    可惜她有再多抱怨也不能任意換工作,艾閔不想擴大“惡名”的范圍。

    “早!”

    沒人理她。

    在陰盛陽衰的工作環境中,艾閔明顯的被孤立。

    女同事根本不敢讓男朋友出現,對她的“搶”功,又是輕蔑又是怨恨。

    “唔!”艾閔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獨來獨往,她已經習慣,也不得不習慣。

    太過搶眼的外型,加上她強勢的個性,很容易就會在同性團體中遭到排擠。

    “算了,反正我也懶得計較!”艾閔聳聳肩,拿起筆記本就往會議室走去。

    她的身邊,習慣要由男性主管來填滿。

    “今天的會議,我們先分配客戶!苯浝碚酒鹕,將整理好的報告朗讀出聲!熬幪柧攀恼彩戏蚱,這交白玉芳來處理!

    “是!

    “九十七的林先生,交給艾閔!苯浝硗nD了一下!鞍h,這可是個大客戶,林先生有很多朋友都想移民。”

    “是……”艾閔才剛點頭,其他女同事馬上竊竊私語起來。

    “看,她又開始了!”

    “還不是耍媚功,還不是用搶的!”

    這種時候,艾閔只能關上耳朵。

    男客戶喜歡她,女同事不高興;偏偏上司看中她的男人緣,老是把男性客戶往她身上丟——艾閔怎么辦?把上司交代的客戶丟回去嗎?

    “我也不想好不好?好像我多處心積慮要做這種事一樣!”艾閔在心里生悶氣,可是倔強的她不想表現出來。

    會議持續在進行,她的周一憂郁癥已經愈來愈嚴重。

    “好了!今天的會議到這里結束,各位同仁先回到工作崗位上。”

    主管一宣布,每個同仁都合上筆記本,魚貫的走出會議室……

    艾閔往洗手間一轉,只有在這里才能得到心靈的平靜。

    她關上門,把兩只腳縮到馬桶上。

    “雪萍,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剛進來的兩位同事,艾閔的清修之地遭到污染。

    “唔,我看還是裝啞巴好了!”艾閔在心里想。

    “當然是真的!”雪萍倏地提高音量,其中還帶著悲切的泣音!拔夷信笥驯话h搶了,說要和我分手去追她!”

    “什么?”

    “什么!”艾閔在馬桶上驚呼,隨即用手掌捂住自己的雙唇。

    “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玉芳半是憐惜半是責怪的說:“你怎么會讓你男朋友看見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妖精的名號!”

    “就上次公司聚餐他剛好來接我嘛!”雪萍哀怨的說:“我怎么知道……”

    妖精,艾閔在里面早就聽不下去了。

    雪萍的話還沒說完,艾閔就生氣的推開門,也不管會不會嚇暈她們。

    “喂,這哪能算我搶!”以訛傳訛,艾閔有必要為自己澄清,她氣憤的雙手插腰!笆撬约核α四悖瑒e拿這種事砸了我‘招牌’!”

    不管其他兩人的錯愕,艾閔說完就徑自離開。

    什么和什么啊,這筆帳也要算到她頭上?

    “還不都是那該死的胡念凌,要不是由他起的頭,我怎么會一輩子翻不了身!”,艾閔真是委屈大了。

    ※※※

    四年,除了偶爾由同學口中聽到他的消息,胡念凌就像在地球上消失一樣,未曾捎來只字片語。

    一千四百六十一個日子,艾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我不應該想這些!”她用力甩動頭部。

    四年前的那一夜,殘存的希望,破碎的心,宛如已跟隨飛往紐約的班機,隱沒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到現在都還未能回到祖國懷抱。

    若有所思的眼光飄向遠方,沒有焦距的微笑,不安分的逸在唇角。

    “神經呀,八百年前的陳年舊事,我早忘了那該死的惡棍!”艾閔責怪自己,飄忽的眼神,依然帶著期待的苦澀。

    坐在她對面的客戶,被她“怪異”的表情惹得害怕。

    “小姐,艾小姐?”錢先生連忙用手一揮。

    “啊?”艾閔狼狽的回過神。“對不起、對不起,嗯,林先生!”

    “我姓錢!彼L音的修正。

    “喔,對不起、對不起,錢先生!”

    搞什么,一大清早,她就已經陷入昏迷?

    就因為那個早該送往新加坡笞刑的壞家伙?就因為他無心的一句戲言?

    “什么啊,我才不在乎呢!”艾閔逞強的噘唇,倏然發現錢先生不耐煩的眼光才慌忙收斂!安皇钦f你,錢先生,我不是說不在乎你!”

    慌亂的心思,在忙著解釋的眼角余光中,又陡然引起震撼。

    一整個早上的心神不寧,宛如在預告什么大事即將發生……

    這會兒,胡念凌居然在她的眼前出現,就坐在她斜對面的位置上。

    “唔!”艾閔捂住唇,擦亮眼。

    這不是幻覺吧?難道她當真“病”得如此嚴重?

    大白天活見鬼,他只是長得像,還是真是他?

    “你好,請問我能為你服務什么?”同事玉芳的眼神一亮,服務態度也愈發殷勤。

    “我想請教,有關定居的手續!

    淡然的語調,不疾不徐的說話方式……艾閔只聽到幾個字,卻如此清晰記得它的起伏。

    他來干什么?他既然來了,為什么又不找她?他不記得她了嗎?該不該“提醒”他一下?

    “艾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錢先生不耐煩的催促。

    “喔,好……”艾閔連忙移回視線!罢垎枺鞘裁磫栴}?”

    “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的問題?”錢先生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是加拿大的居留權,我可以在那里停留多久!”“是……”

    豎起耳朵的艾閔,卻更想聽到隔壁在討論什么。

    他要定居?他回來了,想留在這里?為什么?

    “艾小姐?”錢先生一臉菜色的呼喚。

    “是,搭飛機要十六個小時!”

    “。俊

    為了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艾閔已經開始答非所問。

    “飛機上有提供飲料,你不會覺得口渴的!”他們在說什么?為什么玉芳要笑得這么開心?“時差因每個城市略有不同!

    等到艾閔勉強自己別再偷瞄,坐在她眼前的錢先生,早已不見蹤影。

    “?錢先生跑到哪去了?怎么去洗手間也不講一聲!”她自圓其說的解釋,眼光瞪著隔壁桌的動靜。

    他,起身,顯然已經要離開。

    “謝謝你,林小姐!彼麅炑诺纳斐鍪帧

    “請叫我玉芳,這樣比較親切!”玉芳被震得熱血沸騰。

    “謝謝,我會再和你聯絡!痹谡f完這句話之后,他便轉身離開。

    在一旁氣挫的艾閔,忍不住對他離去的背影嘆口氣。

    他居然就這么走了,就和他出現時一樣,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艾閔失望又好奇,想和玉芳“打探”一下他的消息。

    “玉芳,剛剛那位客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玉芳一瞪!案陕,又想搶了?”

    艾閔沒好氣的閉上嘴。

    好吧!這種事就是這樣,她愈在乎的愈得不到,不想要的又如潮浪涌來。

    “算了,也沒什么了不起!”艾閔安慰自己,氣悶的嘟起雙唇。

    時間在她過度的損耗中穿梭,眼看已經到了午休時間。

    午休,又是一個提醒她“與世隔絕”的時間:女同事三三兩兩一起出外用餐,而永遠落單的艾閱,只能日復一日的用便當果腹。

    稍嫌落寞的腳步踏出電梯,他,卻擋在她的面前。

    “你、你……”突兀的緊張,艾閔的雙手失去協調功能般打結。

    “我在等你!崩淅涔雌鸬拇浇,胡念凌悠閑的雙手盤胸!耙黄鹑コ燥埌!”

    “嗯?”

    他不需要先懺悔嗎?他不需要先解釋一下為何出現嗎?

    她是不是該拒絕,她是不是該表現得滿不在乎?

    可是為什么要拒絕,說不定他正想好好解釋他的懊悔咧?

    “我是無所謂。”艾閔逞強的眼光往上一揚。

    早已猜測出她的答案,胡念凌篤定的笑。

    他們一起走入餐廳,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沒變!崩涞娜齻字,勾起中斷的記憶。

    如果是以外表而言,她沒太大的變化,他也是。

    冷酷帶著強勢的氣質,除了更具成熟男子的瀟灑,艾閔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變化。

    “我變了,我比以前聰明了!”艾閔不服氣的叫嚷。

    時間教會她“反省”,不要再輕易相信男人的謊言。

    胡念凌笑了起來,不置可否的揚起眉峰。

    “你為什么,突然跑回來?”壓抑在心中不得不問的疑惑,艾閔沉不住氣的詢問。

    “不算突然,是我想回來了!币庥兴傅难凵,望向她不自然的表情!拔矣浀,我還有東西寄放在這里!

    咦?旁敲側擊的雙關語,一下就攪得艾閔芳心大亂。

    用力交纏的手指,擠壓出泛白的圈記。

    “什、什么東西?”明知故問的心虛,她的雙頰不爭氣的緋紅。

    “你說呢?”胡念凌不正面應答,她的反應,等于證實他的影響力依舊。

    他從上衣口袋掏出紙片,遞到她面前。

    “這,有沒有讓你想起什么?”戲謔的語調,胡念凌帶著嘲諷的提醒。

    艾閔看著上面的文字:心理途徑研究所,所長胡念凌

    這是什么公司呀?什么叫心理途徑?

    “我應該想起什么嗎?”一頭霧水的艾閔,不明白他說的意思。

    “真是很巧,好像你的外號,一直都沒離開過你身上?”

    外號?難道是……

    “我從紐約回來,原本還挺煩惱該如何找到你。”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態度,胡念凌的目光沒有離開她身上!斑好,你的知名度實在太高,光是我們研究所里就有四、五名同仁,即使被你甩了,至今都還念念不忘。”

    “什么呀?才沒有這種事!”怎么可能,她對這個鬼研究所一點印象也沒有咧!

    “看來,你是貴人多忘事!焙盍铔]想到,艾閔的“惡習”一點都沒改變!靶≯,他離開原來的女朋友來追求你,打了兩份工……到頭來還是被你宣判出局!

    小邰?那是他自己死纏著她,怎么能算到她頭上!

    “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從頭到尾可沒答應他的追求!”

    惡名在外,艾閔是怎么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她更想知道的是……

    “難道,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忐忑不安的心,她害怕他會承認。

    胡念凌冷淡的揚開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我沒那么熱心,我只是想拿回我寄放的東西!

    呼,好在、好佳在!可是……

    可是轉念一想,艾閔不禁氣惱的臉部泛紅;什么,難道他以為她屬于他?難道他以為她一直在等他?難道,他以為她是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

    這太有自信的大頭鬼!

    “你!”艾閔簡直不知該罵些什么才好!澳銢]有寄放任何東西在我這,我早在三百年前就丟了所有東西!而且我根本不打算再見到你,我不想再聽你說……”

    愈說愈激動的艾閔,氣憤不平的站起身。

    胡念凌握住她的手,熟悉的溫柔,透過他的手掌傳來陣陣熱力。

    “怕了?”他撥弄她的纖細,堅定的目光籠罩她。

    “嗯?”艾閔被撩撥的忘了思緒。

    “你,怕我!毖凵褚粩,胡念凌輕吐出挑釁的話語。

    “我怎么、怎么可能怕你!”艾閔勉強擠出苦笑,就像聽到什么可笑的笑話一樣。

    “不怕我,就坐下。”

    她干嘛坐下?她才不坐下,她干嘛要聽他的話……

    然而不聽話的身軀,居然還是傻傻的坐了下來。

    他自信的笑容,一點都不掩飾的燦然。

    胡念凌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在上面印上一吻。“雖然經過這么多年,你的個性,倒是一點都沒變!

    忽冷忽熱,看似贊許又似嘲諷。

    看著他,艾閔真的迷惑了。

    ※※※

    不經意的出現,又不經意的消失。

    艾閔看著名片上的電話,自尊心和勇氣在天人交戰。

    “我才不打電話給他,說什么也是他欠我的!”

    不行,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先行示弱,即使七上八下的心忍不住期待,回憶有如排山倒海的潮水將她掩埋……

    “還是不行,我不能再輕易妥協!”

    好不容易隨著時間逐漸褪色的期望,徒留夢里那雙銳利嘲諷的眼神;如今寧靜的心湖泛滿漣漪,波動的心思讓艾閔不敢獨處。

    沉悶的空氣,壓得她逃難似的遁入人群。

    在“橡木”餐廳,有約會在等著她。

    “艾閔!”

    一群男人用力的招手,她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噢,艾閔,你今天真是……美麗極了!”

    “是啊,光看你這身打扮,我們多等三個小時都值得!”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么久!痹掚m如此,艾閔可沒有什么歉意的表情。

    專搶男人的女人,也許有一部分的責任要歸咎于她自己——時髦亮眼的她,在多數入眼中,看起來就是個愛玩,又玩得起的女人。

    她不在乎的表情,被一群男人包圍的女王氣勢……

    胡念凌輕蔑的想:玩火自焚的女人,看看這幫男人是怎么寵壞她的!

    “真不懂這些瞎眼的無聊男子在干嘛?”得知消息的胡念凌,算算也差不多自己該出現的時間!鞍堰@么容易上手的女人捧在掌心上,愈捧她愈驕縱!”

    對付艾閔,身為心理學、哲學雙料博士的他,難道還會有困難度?

    “沒想到她什么都沒變,還是四處招蜂引蝶!”胡念凌的不滿,演變成挾怨報復!罢l不好惹,偏惹上我研究所里的同仁!”

    這些土法煉鋼的男人,以為她會對獻殷勤心動嗎?

    “真是,把我們男性同胞的面子全丟光了!”

    他拉平身上的黑色針織衫,黑色牛仔褲,頸項上名家設計的銀鏈;如同魅惑的夜神,推開餐廳的玻璃門。

    筆直走向艾閔的位置,他的眼里只有她因訝異、驚喜而泛著紅潮的表情。

    “想不想和我一起晚餐?”胡念凌沒有忽略她眼里閃爍的光芒。

    “我……”艾閔微啟的朱唇,有一絲絲猶豫。

    前車之鑒,她擔心自己又落入他的“陷阱”。

    他的來去,對她形成劇烈的影響;可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只是任意進出她的心房,只是任意穿梭在她的生活。

    她擁有的只會是影子,這種感覺讓她害怕。

    “喂,你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不待艾閔的遲疑,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耐煩的發言。

    “我在問她,沒有問你們的意見。”胡念凌淡然陳述,根本不介意他們的叫囂。

    “艾閔,你不會離開我們吧?是我們約你的,我們等了你三個小時耶!”

    “艾閔……”

    七嘴八舌,艾閔被轟得心情亂糟糟。

    先問人家有沒有女朋友,擔心又陷入“專搶男人的女人”這種惡名,誰知男人第一個反應就是甩了原來的女朋友。

    單獨和某個男人出去怕被誤會,一群男人又猛獻殷勤、爭風吃醋;反正她怎么做都不對!

    “你們別吵了,我想怎么做關你們什么事?你們又不是我男朋友!”煩躁的艾閔,忍不住提高音量。

    她站起身,只想遠離這種紛亂的場面。

    “我愿意,和你一起用餐。”她鼓起勇氣,迎上胡念凌篤定的眼神。

    “我已經從你的眼中,得到我要的答案。”他執起艾閔的手,將它挽入自己的臂彎。

    無視于錯愕的眾人,他們眼中只映照出彼此的存在。

    靠窗的座位,是胡念凌事先預訂好的位置;他的自信,昭然若揭。

    只是才剛一坐下,艾閔忍不住三令五申的率先發難。

    “嗯,先說好,我可沒有其他的意思。”剛逃開一場紛爭,誰知道會不會又落入另一場更大的災難?“只是吃飯,我之所以愿意,不過是因為他們實在太吵了!”

    她義正詞嚴的解釋,換來胡念凌了然的笑。

    “我懂,現在只是吃飯!

    現在在餐廳,他們當然只能吃飯,就算要“做”什么,也是茶余飯后的余興節目!

    不了解胡念凌想法的艾閔,傻傻的點點頭。

    “想點些什么?”胡念凌將菜單送到她面前!叭绻覜]記錯的話,你好像挺喜歡熏鮭魚的?”

    不賣弄他的記憶力還好,一提起從前,艾閔就忍不住要針對過往大力撻伐。

    “那是以前,以前我年輕不懂事,哪知道吃片鮭魚都會有陷阱!”她禁不住要酸澀!疤煜抡鏇]有白吃的午餐,什么事都要付出代價!

    胡念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這影響到你了嗎?”

    “我……”

    這影響到她了嗎?他當然影響到她。

    她變得期待,變得貪求,變得不像自己,變得失去堅決的信心。

    “我希望影響到你了!背堕_嘴角淡然的弧線,他的笑容有自信的殘忍!拔矣袉幔俊

    胡念凌清楚答案,可是他要艾閔親口承認。

    艾閔避開他的目光,選擇逃避的答案。

    “我、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心虛的垂下頭,無意識的撫弄杯沿。

    “我們不需要討論,只要你心里知道答案!彼淙坏某芭。

    晚餐的氣氛,在艾閔心理不平衡的情況下,進行的不算順利。

    她也不想顯得那么小家子氣,可是她就是不能不去責怪他的無情。

    冷嘲熱諷,再加上偶爾的尖酸刻薄……胡念凌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語。

    “這該死的胡念凌,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紳士?”艾閔在心里直嘀咕,早忘了自己該離他遠一點的原則。

    他似乎懷有某種“企圖”,但卻又一反常態的不做表示?

    到底是希望他積極,還是希望他滾遠一點,艾閔的、七左右搖擺不定。

    當黑色跑車在她住處停下,以為他會有所行動,卻什么行動都沒有的艾閔,氣自己無聊,也氣他的薄幸。

    “謝謝!”車門被她憤恨的手臂一摔,在寂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動作,惹來胡念凌了解的笑聲。

    “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系住樓梯內艾閔的心。

    “這個笨蛋,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笨蛋!”被識破的矛盾,艾閔生氣的直咒罵。

    她打開門,再用力將它摔上。

    “媽媽又不在家,難道她就不能為我留在家里一天嗎?”有苦無處訴,可憐的艾閔,也只能頹然的跌進沙發。

    他的出現,沒有改變什么,他還是那個無情無義的胡念凌。

    一想到他無所謂的態度,她的心就疼痛的收緊。

    他干嘛在乎?他只是想玩……

    猝然的門鈴聲,惹得艾閔趕忙擦去臉頰的淚水。

    “一定是媽媽回來了,我不能讓她看到我難過的模樣!”她胡亂拭去,深吸了好幾口氣。

    才一拉開門,胡念凌卻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艾閔既生氣又不敢相信。“你來干什么?”

    平淡自若的表情,他鎮定的揚起笑容。

    “我剛剛想起來,我應該有個晚安吻的!

    “什么?唔……”

    不讓她有任何反對的意見,胡念凌吻住她嬌柔的雙唇。

    恣情的吻,吻得她忘了原先的堅持,忘了方才信誓旦旦的承諾,忘了她該一腳踢開他,而不是任由他的舌尖纏附她。

    抵不過內心強烈的掙扎抗議,她背叛的手臂,攀上他的頸項。

    一個吻,將之前所有的不悅攤開,而后隨手丟棄……

    “嗯,雖然很熱情,不過我還是得走了!彼x開她腫脹豐腴的唇,印上響亮的一吻!巴戆玻 

    “你……”

    他隨手帶上大門,俏皮的眨眼算是回報她的反應。

    “你、你這該死的!”

    氣憤難當的艾閔,也只能奮力將抱枕往門口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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