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黑幫世家,情有獨鐘 >> 惡質女孩作者:小渝 | 收藏本站
惡質女孩 第四章 作者:小渝
    [font=楷體_GB2312]調教

    夏風拂面,

    慵慵懶懶得惹人欲睡,

    枝椏間的蟬兒響亮地鳴喊出最后一刻燦爛,

    風吹,樹搖,花綻,日艷……[/font]

    夏風拂面,慵慵懶懶惹人欲睡,枝椏間的蟬兒響亮地嗚喊出最后一刻燦爛。

    風吹,樹搖,花綻,日艷……真是一幅世界大同、萬世升平的大千景象。

    就連那綠得刺眼的草坪彼端的白色大宅,也隱隱散發出幾分圣潔的光輝。

    若是仔細豎耳傾聽,還能聽見二樓的落地窗飄散出吳儂軟語,輕柔甜膩。

    “來,手來……乖!換手……還沒喔!再等等喔!要乖嘛!”

    憑著聲音想像,一定是獨處在深閨的嬌嫩少女,閑暇無事,正逗弄著淘氣的小狗兒,教它玩些把戲呢!

    “汪、汪汪!唔——汪汪汪!”

    聽那低狺咆哮,敢情這家閨女養的是大型猛獸?而且似乎不太友善。

    “不乖!”

    嬌斥伴隨著皮鞭落下的清脆聲響,馬上聽到——

    “ㄍㄞ、ㄍㄞ、ㄍㄞ——”夾著尾巴求饒聲。

    用語言轉譯機翻譯成地球話,就是——

    “來,手來……”伍菱幼張揚著左手的飯團,引誘對方學會指令。

    “去你媽的@#$%@%#&……”一長串需要消音的字語。

    “吼!不乖!”馴獸師馬上揚起鞭子,快狠準地抽出一道紅痕。

    “嘶——”猛獸痛得直抽冷氣,再一長串更毒更臟的消音字句傾巢而出,“哇咧!@##%!%#!$$——你他媽的@#$%#@!$%%#——畢居你個@#$%@#$@#$%——再送你個#$%@#%#@!……”

    至此,伍菱幼開始接受一個事實,她撿回來的這只猛獸,實在是野性太重,加上皮粗肉厚!餓了他三五天,倔骨仍在,不容易搞定哪!

    想來,“鞭子與糖果”理論真要實行起來,挫折感很重哪!

    “好吧!既然你的精力還如此旺盛,再餓上個一、兩天,應該也不會死人才是!逼鹕砼呐娜箶[,馴獸師昂著下巴,帶著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飯團,光榮退場。

    將那咆哮狺吼,全都關在斗室里面。

    來日方長……

    *******

    “手來……”

    “@##$%$##@——”

    “啪!”

    “好吧!你的精力很旺盛嘛!我也不必浪費糧食,那些衣索比亞的小朋友好可憐呀!可是餓得肚凸眼茫呢!還是省下來資助難民好了,也算功德一件!

    沉默之后

    “哇咧#$%#$$#——”

    *******

    “手來!”

    一陣沉默。

    “哎呀!好可憐,竟然餓得連瞪人都很‘情意綿綿’,毫無威力了耶!”她賊笑,“手來!”

    “哇咧#$%%@#$——”聿維韜虛弱地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

    “聽說,人呢!不吃飯!光喝水可以支撐四十天。那你就繼續慢、慢、撐喔!乖——”

    “哇咧@#$%#$%$#@——”咒罵聲更虛弱了。

    *******

    “欸!死了沒?”系著蝴蝶小結的鞋尖踢踢委靡在地的人。

    聿維韜動了動嘴。

    “什么?你嘴巴蠕來蠕去的,聽不懂!蔽榱庥讒尚∩碥|挨近了他的身畔,“你要說什么?”

    “啪”的一聲!當頭就是一記“金星”。

    “ㄍㄞ、ㄍㄞ、ㄍㄞ——”

    “哎呀!歹勢,我忘記我端了咖哩飯來,正熱燙的呢!”委婉的字句里卻嗅不出一絲歉意。

    哼!就料到他會施小人招數偷襲。

    不是有句話說“狗急跳墻”,就是指這種情況了吧!

    黏糊糊的黃色醬料從額前滴到鼻尖,嗤——直冒起陣陣刺鼻煙硝味。

    “對了!”她娉婷側身,巧笑倩兮,“我一直都覺得咖哩的形狀、顏色都十足像極了吃壞了肚子拉……呃!不好意思打擾你所剩無幾的食欲,當我什么話都沒說過!庇杂种沟匾呀o足了聽者想像空間,她留下一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揚長而去。

    “哇咧@#$%$#%……”

    *******

    “手來!”

    “哇——”后面的字語無聲消逝在獄卒揚起手中那金黃脆皮、肥嫩多汁的烤雞動作里。

    瞧那泛著油光而烤得微焦的皮,猶冒著香氣呢!

    “咕嚕!”刺激之后而生反應,就是好大一聲咽口水聲。

    “嗯?手來!”

    古有陶淵明為五斗米折腰,而今有聿維韜為烤雞而屈膝,令人不禁為之掬一把傷心之淚,嗚呼哀哉!

    因數日粒米未進而虛弱的手顫抖地伸向那萬惡的深淵,罪惡的源頭……

    “啪!”終至到達她軟馥柔荑之上。他……認了!

    “嘻嘻!好,換手!”

    蝦米?!“去你”男性尊嚴再度不爭氣地消逝在遞來的雞腿中。生理需求將理智踩得扁扁,不復天日。直比那清朝大臣子訂定屈辱條約更屈辱哪!

    “換手!”

    長長的對峙沉默之后,只聞那萬念俱灰、了無生趣,人間慘劇的幽嘆,“唉——”

    一言道盡男兒多少辛酸淚!

    “啪!”手再搭上柔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奸計得逞,奸人仰頭長嘯,笑得不可一世、張狂至極、唯我獨尊!

    “很好、很好!手來……換手……再換手……好!現在坐下……”

    伍家大宅只聞那清脆暢笑響徹周遭,悠悠蕩蕩的飄過庭園,越過紅磚長墻,直達天際。

    “坐下!起來!現在跳火圈……吞火劍……”

    喝!敢情姑娘她是興奮過度,秀逗了?!

    “去你的@#$%$#%@……”吃飽精神足,他焉會怕她馴?!再展男性雄風就是啰!

    俏眼一瞇,手揚鞭落——

    “啪!”

    “ㄍㄞ、ㄍㄞ、ㄍㄞ……”

    哇咧!對……他就是怕啊!

    *******

    既然已經教會了基本禮儀,伍菱幼也大方地放寬“寵物”的活動范圍。

    多曬曬太陽,接受大自然的洗禮,有益于維生素D的生成,才不會骨質疏松。

    舞著長棍,挑、刺、甩、拉、勁……虎虎生風,肌肉男伍金剛不吝惜展現自己傲人的體魄、精湛的武藝,視力2.0的伍金剛游刃有余地覷空關切客人。

    “小妹,他怎么一臉大便啊?”話落,他一記橫掃千軍,“啪”的一聲,驚起滿林飛鳥。

    “他啊!”覷了眼站在草坪上一臉挫敗的聿維韜,她謔笑,“總不會是生理期不順就是!

    “你又使什么壞了?”喝!一記背弓射月,頓時幻化成利影直追韶光。

    “我使壞?”伍菱幼俏臉滿是受到屈辱的震驚,“你說的是我,伍菱幼?伍家最善良、可愛、天真、活潑又無邪的小姐,怎會受到兄長如此莫須有的指責?”

    “女施主所言差矣!”

    清朗男聲自二樓陽臺凌空而下。

    “二強哥,睡飽啦?”紅唇噘起,啾啾送了飛吻。

    光頭道士伍威強眼尖,閃身避過,“色即是空,女施主自重。”他念了聲佛號,以示清白。

    伍菱幼跳上石桌,雪白小腿凌空搖晃,“二強哥好八股,咸菜吃多了,連自己小妹都嫌棄了。”她語氣好不埋怨,俏眼又一轉,“喂!你笑什么?”矛頭突轉向舞棍的伍金剛,語帶不善。

    臭金剛,牙齒白呀?!她睨了伍金剛一眼。

    伍金剛縮縮脖子,“沒,我一句話都沒吭聲!币粋是土霸主,另個是邪門歪道茅山道士,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去惹他們。

    一記“漁夫搖槳”,幻成棍影重重,棍勢一轉,化勁為緩,舞起太極棍。修身、養性——平心、靜氣——

    伍菱幼嬌哼一聲,算他識相。

    “二強哥,你剛才說什么所言差矣?差在哪里呀?”

    “差,當然很差!币恢皇肿院蟠钌瞎忸^伍威強的肩,露出伍家五少為首者伍至勇的行蹤,“你本來就是伍家‘唯一’的小姐,當然是伍家‘最’善良、可愛、天真、活潑又無邪的一位。此乃以比較語法魚目混珠之招數!彼岳硇缘倪壿嬐蒲荽疗扑男÷斆鳌

    “無所謂,反正怎么算,我都還是集所有光耀于一身的伍家之最!

    誰又敢說不是?!

    兄妹倆和樂融融,道士伍威強卻頓時臉色發白,“頭昏……”

    伍至勇慢條斯理“啊”了聲,再慢條斯理地挪開了掌,“一時忘記!

    回到溫暖的家里,伍金剛和伍菱幼在斗嘴,連道士強也神清氣爽地參上一腳,伍至勇一時疏忽了,忘了昨夜他才不小心神準地斃了幾個沒長眼睛的家伙。

    無形的氣流竄動,熏得伍威強搖搖欲墜,神情好不哀怨,“我……會被你‘魯’死!薄芭椤钡匾宦曑浀乖诘,揚起塵煙蒙蒙。

    靜待伍威強身旁塵埃落定,伍至勇搓著下巴突有感而發,“二強厥倒的頻率一多,連姿勢都練得很有火候了!

    瞧!微蜷的身軀,護住了頭部、腹部等脆弱部位,還知道昏倒時要側身壓住右身躺,這樣才不會阻礙血液循環,加強心臟耐力。額間微蹙,唇角抿緊,除了以防咬到舌之外,多了幾分“我見猶憐”。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個三年五載,是練不出這么流暢的動作;連那衣角都沒翻到肚臍上,仍穩穩地蓋住身體每一部分,才不會著涼,著實厲害、厲害!

    “是呀!伍家之‘罪’,非你莫屬。這么大的帽子也只有你能戴得下,尋常人早就被壓扁了。伍家之‘罪’!

    眨眨圖眼,伍菱幼可聽出伍至勇的話,此罪非彼最。算了,重陽節快到了,就當她敬老尊賢,讓他一次算了。

    瞇細眼,伍至勇將陌生客人沿著草坪某條無形界線走來走去、進退不得的焦躁氣悶看得清楚。

    伍至勇一笑,“咱們家的阿猛又做了什么新玩意兒?”

    伍菱幼眼睛頓時發亮,“勇大,咱們家的變態猛這回可是發明了好東西耶!”

    伍家最變態的三少爺伍霸猛平日就喜以發明各種折磨人的刑具為樂,除了務求達到肉體凌虐的至高美感之外,尤將厚黑學鉆研透徹,以求在肉體的痛楚外,還要達到心靈的痛苦、精神的崩潰,才是刑求的最高境界。

    “哦?”伍至勇掌撐著石桿一藉勁,魁壯身軀俐落地翻墻一躍而下,“說來聽聽!

    “嘿嘿!勇大,你記不記得‘WILDWILDWEST’里面有一幕場景,主角戴著電力項圈被飛刀盤追殺的那一幕呀?”

    “嗯,印象中好像是有這么一幕!辈贿^他對那顆被翻來轉去的頭顱比較有感覺。

    待他了解地點頭,伍菱幼瞇眼嘿笑,慢條斯理地解開謎底,“咱們三猛可是做出了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

    “當然經過了某些改良羅!家規第一條:不準在家中見血!我又不是活膩了!彼藗白眼,“三猛用同樣的原理做了‘磁力電氣環’。”

    用名字就可以大致理解個八、九分,客人身上一定是戴了某種磁力裝置,一旦超出范圍,就會“來電”。

    “哦——”伍至勇理解地拉長音,“那有效范圍……”他目測了下距離,“五十公尺左右,電流量……”瞥了眼草坪上猶不死心,仍在試驗自己有多少能耐的笨蛋,他再目測體格、反應強度后,下了結論,“一千瓦。請了專利權沒?”

    伍菱幼雪白的掌捂上臉頰,“難怪你的外號叫錢勇大!敝挥兴麜氲綄@麢唷

    “ㄟ!別嫌我世儈,三猛老拿錢去砸他的刑具,光打模具去造他的釘籠、刺馬就花了不少,更別提他在大陸買了一座山,只為了山里特產的竹薺好用來制作自

    白藥;四壯愛玩車,光每年坐飛機去瑞典、美國車廠看車、試車的機票錢,還有買車、改車、飆車,哪樣不是錢?真那么瘋車,叫他騎車橫渡大西洋算了……還有你,老五。”矛頭一轉,他直指旁邊竊笑的伍金剛。

    “你為什么不能土法煉鋼就好?偏偏每年出的新健身器材,你每年買,樣樣買,你是有多少肉可以練?!”

    伍至勇身為伍家老大,平日頗有大哥風范,唯獨講到錢,那就傷感情.誰教伍家都生了些不知人間疾苦的神仙,而不巧,他是家里負責管錢的人,只因他小時懵懂未知時,不小心糾正了他親愛的娘買菜多給了十元大洋,從此他就陷入了錢的無底深淵,負責伍家的帳目進出。

    直到今天,他還對他娘那驚喜得猶如捉奸在床般的狂笑聲刻骨難忘。

    “我……我有土法煉鋼呀!”伍金剛吶吶地辯駁,揮揮手中的棍棒,表示他也不是都得靠那些標榜符合人體工學、運動隱藏肌肉、增健難鍛練部分的現代設施的嘛!

    “哼!是嗎?那前天修倉庫的工頭為什么又拿了張買磚瓦的請款單來?真愛劈,不會去劈柴,家里還可以省些瓦斯費。”土法煉鋼還能煉出一張請款單,他是土法煉鋼還是煉金呀?!

    “我……我……”申訴都在大哥閃著「$的瞪視下吶吶收回,伍金剛摸摸鼻子,“我練拳。喝!喝!”他雙臂輪動,按步使起降龍伏虎拳,虎虎生風。

    “錢、錢、錢,什么都要錢,你們以為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嗎?真是……”伍至勇按著額頭。

    這群弟妹真是吃米不知米價。開源節流,他們既然不能節流,他只好想辦法開源了。否則用什么養出伍家這群白白胖胖的一勇、二強、三猛、四壯、五金剛,加一個幼幼小妹?靠空氣養嗎?別逗了。

    “好,知道你的辛苦,你的委屈,你的犧牲奉獻,你的偉大情操,不哭喔!乖!闭媸强蓱z,難怪大哥一直討不到老婆,錢就是他的老婆、他的命。

    “不必!真要知道你大哥辛苦,還不如去三猛房間多搜刮些可以用的,讓我拿去登記個專利權,說不定還能賺賺專利費,多買兩斗米。”

    “哦!好啦!知道!笨上犝咭呀浶牟辉谘,人在曹營、心在漢地,頻頻地瞥向草坪另一端。

    “你呀!也別老是撿些阿里不達的回家,撿些貓狗就算了,還要撿個人回來,養下來,伙食費也不少錢!彼南,敢情伍家都有將對方的意愿和人權自動抹殺的特異功能?

    伍菱幼圓圓大眼瞥了他一眼,嘟起嘴說道:“可是,他很好呀!”

    “好?哪里好?是會生金蛋?還是會吐錢?”

    “哎呀!反正你不知道啦!”她嬌斥一聲,甩頭便走。大哥才不知道他的好呢!

    “是,我是不知道,反正好不好也不是我在用。”伍至勇語氣中頗有幾分女大不中留的感嘆!拔抑恢,倉庫的屋頂再不蓋上,三猛的刑具、四壯的機車,還有金剛的健身器材就都要泡水了。那群小孩不知又要魯多久。唉!錢呀!”

    *******

    “別再掙扎了,三強發明的玩意兒可是響當當的名品,不是他本人解,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解得開,你放棄吧!”伍菱幼蹲在聿維韜面前,手肘抵著膝蓋,雪白小掌撐著下巴,好心地勸告。

    滿身大汗的聿維韜,一臉不馴,卻又不得不信她給自個兒戴上的這玩意兒邪門,干脆撇過頭,不看這長得很天使、行為很惡魔的死女人。

    “頭發都被電得卷卷的了耶!果然很夠力喔!”伍菱幼頑皮的以手指纏起他挑染金棕發絲,沒啥使勁,但發絲竟酥脆地一拉就斷,剩下半截殘骸氣息奄奄地躺在她掌心。

    “嘖嘖!再電下去,晚上就有脆皮烤乳豬可以加菜了!彼Φ。然后大哥就會笑得很燦爛,因為可以省了一餐飯錢。

    “還不都是你害的!”

    “唷!小孩子火氣這么大,當心又冒痘痘喔!”伍菱幼雪白的手指俏皮地摳摳聿維韜下巴上剛冒出頭的一顆大痘。

    “哼!”還不都是她害的!

    唷!只哼聲耶!有進步了喔!自從他學會用臟話、使氣力,對自身的情況沒有幫助,反而會招來另一種非人道待遇,他就學乖了,只會使用最消極的沉默抗議。

    雖然是最消極的作法,卻也是最有用的作法。

    “好啦!不要一臉深閨怨婦樣,人家我‘厝內ㄟ工作攏有做’耶!”凡舉體罰、鞭打、禁食……她都有詳實地對他做了呀!

    只可惜對方還是不動如山,就是不理她。

    僵硬的身軀和倔傲的微昂下巴,在在表明了一件事——鬧別扭!我就是在鬧別扭!

    好嘛!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羅!

    “喜不喜歡煙火?”她問。

    他依舊是動也不動。

    “今晚花火節,去不去?”

    死灰的眼神頓時發亮,他張嘴……眼神也倏地暗沉下來,“哼!”還冷哼一聲撇開頭。

    這個反應,應該是“對,我想去!但是拉不下臉說好。”吧?

    伍菱幼掩住個竊笑,“走羅!要去的話,現在就得去卡位!彼鹕砼呐娜箶[,向他伸出手。

    沉默半晌,他不動的姿態慢慢地改變,緩緩起身,冷酷的表情未變,唇角抿緊的線條也未變。

    無視于她的手,他走過她身邊——

    “哇咧#$@%$#$%@……”他突蹦得老高,甩手暴跳,問候的話接二連三。

    雪白小掌捂上粉紅嫩頰,伍菱幼一臉無辜輕呼,“啊!我忘了把磁力電氣環解開了!蓖炅耍念^發會不會真的……焦了?

    *******

    天色方暗,往河濱公園的周邊道路即使管制,也已是大排長龍,動彈不得。

    嬌小的伍菱幼擠在人潮之中,吃力地奮勇向前,還要提防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襲來的魔掌。

    聿維韜慢吞吞地走在她身后,強壯高大的身軀和不善的表情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來呀!走快一點嘛!”雪白小掌吃力地從夾縫中伸出,對他勾著,“這邊、這邊!

    他老兄仍是不疾不徐地跟著人潮走走停停。

    唉!照他這種走法,要走到民國幾年?!

    她手掌微勾,扣住了他的肘,硬是將他拉向自己的方位。

    “快點嘛!再晚,就只能看到地上一堆垃圾了。”

    聿維韜昂揚的身軀僵直,眼眸瞥下,看向她勾掛在他肘間的皓腕,嘴張開……

    她突地抬頭嫣然一笑,“人好擠,要跟好喔!”說完,她低頭,又奮勇向前。

    想推拒的話在她熱切的笑容里無聲地消失。

    “咦?是我的錯覺嗎?怎么覺得路突然變寬敞了?”伍菱幼狐疑地張望,人還是一樣擁擠呀!只是她的前方怎么一直有人讓開,現出一條寬廣大道?

    讓路的人都有著相差不遠的反應,只見他們總是無意地四處張望,然后在望向她這方時,突凝滯了表情,然后就是自動閃開,順道拉開身旁的同伴。

    順著眾人驚懼的眼神望向目標,原來,罪魁禍首就是——

    “嘿!你真好用耶!”她驚喜輕叫,“你瞧,你一擺出這張歹人臉,再加上滿身肌肉,看起來就像要去找人干架、尋人麻煩。難怪大伙兒馬上自動閃開一條大道!痹瓉,人長得兇,還有這種用處耶!

    聿維韜濃眉高高聳起。她講這是什么話?!

    既然有人讓道,不走就是傻瓜!

    “快點、快點,沖呀!”伍菱幼掌心自然地握住他,直往前沖。

    眾人只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拉著一個臉色不豫的歹人,吆喝著奮勇向前。

    如果她回頭,就能看見被她拉著的酷男臉上突涌起羞赧的紅暈,有些難為情,有些不知所措。

    旁觀者以為他會發火,暗暗為女孩捏了把冷汗。

    出乎眾人意外!高壯的歹人沒有生氣,沒有發火,猶帶著紅暈的臉抿緊了唇,任女孩為所欲為。

    眾人瞠目結舌之際,有人被推擠悶叫了聲跌出人群外,眼見著要撞到那圓臉的可愛女孩,卻被橫伸而出的粗壯手臂格開了跌勢,再一聲悶叫,便像不倒翁般地跌回原處,繼起的是數聲此起彼落的哀叫。

    圓臉女孩好奇地側身回視,狐疑的眼神在怒氣騰騰的一堆人和身后的大門神間游移。

    聿維韜只是揚挑起濃眉,仍是一臉要死不活的歹人貌。

    有人不小心噗哧笑出了聲,他立刻狠狠地瞪了過來,無禮的旁人立刻斂起笑容、咳了兩聲,拉著朋友顧左右而言他。

    只是,奇異地,原本燥熱難耐的空氣不再窒人,反而開始吹拂起清涼的晚風……拂過這喧鬧的夏夜……

    燦爛的煙火劃破了黑暗,點綴了夜空,在短暫的生命中,燃盡了光與熱,留下璀璨絢爛的美麗光影。

    仰望著天空,總是灰蒙的夜幕,星辰蒙塵黯淡,現在卻像似有千萬顆流星閃耀,光彩奪目地舞出一幕又一幕的光之舞曲。

    聿維韜靜靜地看著稍縱即逝的煙花,心里突涌上一陣酸楚。媽媽……

    伍菱幼只覺手心一緊,偏頭一看,他靜默未發一語,她卻感覺到他手心的汗,一如他沒有滴下的淚光。

    她沒有出聲安慰,也沒有探問,轉頭繼續仰望著燦爛的天空,手掌更握緊了他的手。

    聿維韜微驚,偏頭,卻只見她燦爛的笑容,映著七彩的煙花,美麗得像一朵盛開的芙蓉。

    “你笑什么?”他問。

    “煙火很美麗呀!不值得笑嗎?”她姿勢未動。

    “但很短暫,而且虛幻!彼氐。因為之后什么也沒留下。

    她微側頭,“因為煙火的燦爛只在頃刻之間,所以它是燃盡了全部的光熱,只為了創造這稍縱即逝的一刻、水恒,所以它很偉大。而且,”她給了個笑,“如果煙火的美麗是五分鐘、一小時,甚至是數年,那么還會有人覺得煙火很美麗嗎?這就跟螢幕上的女星同樣的道理,如果瑪莉蓮夢露不是在她胸部下垂、身材開始癡肥走

    樣之前就香消玉殞,她就不會是永遠的夢中情人,也不會留給世人那么多想像和懷念了!彼峦路凵啵爱吘刮沂窃趺匆蚕胂癫怀鰜,有人會把布袋奶、妊娠紋當成意淫的對象!

    他瞇起眸,“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呀!我只是認為‘花開堪折直須折’,所以‘有煙火可看快點看’!背銎洳灰獾,她巴了他的頭,瞧他傻愣愣的呆樣,她樂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呆頭鵝!

    “你——”他的雙手化成僵尸直指向她纖細的脖頸。

    “我?”她一副天真不知死活的模樣,對他扮著鬼臉。

    許是她的表情太可人?還是眼前的煙火太燦爛!讓人迷惑了心智?

    她細瘦的手腕攀住頸上他鉗上的大掌,嬌笑著拚命低下頭不讓他有機可趁。

    在她掀眸偷覷的瞬間,他,吻了她。

    軟馥的唇冰涼而愣怔,原本停留在纖頸上的手掌往后扣住了她的腦袋,加深了唇舌的掠奪。

    伍菱幼愣怔得還來不及反應,唇間那熾熱得彷佛能燙人的舌已撤回攻勢。

    望著他噙著得意的唇,她緩緩地勾起一抹甜笑,在他俯首想再親芳澤時,雪白小掌一揚——

    “啪!”

    “@#$%#$%……”

    “啪!”再一記五爪金龍打斷他的謾罵。

    ㄏㄡ!又不干不凈了。

    在他愕然瞠視、來不及反應時,她長睫掀笑,拉下他的頭,甜笑小嘴已經堵住了他。

    煙火在他們身后結成一朵朵火花,映照著相吻的身影,投射出曖昧不明。

    經過一番纏綿后——

    “你干嘛打人?”摸一摸仍是刺痛的頰,他揚起眉,不善地問。

    她舔舔唇角的血,圓圓大眼瞪他,“因為我不爽!辈凰B偷個吻都粗魯得像搞強暴似的,不脫歹人本色。

    “不爽什么?”

    她又是一記白眼,加一聲嗤聲,“哼!”呆頭鵝。

    聿維韜睨了她一眼。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干嘛打人后又吻我?”

    這回她的斜睨,少了點兇氣,多了絲嬌媚,“笨蛋!因為我高興!

    “高興什么?”他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繼續當呆頭鵝。

    這回,她除了一記斜睨和嗤聲,又多了句,“呆子!”然后她轉身就走,留下高壯的熊影,猶自愣怔。

    纖影走著、走著,沒有回頭,沒有放慢腳步,漸行漸遠,就要淹沒在洶涌人群里,消逝在他的視線外……

    聿維韜望著她不留戀的背影,被擁擠的人潮漸漸地阻隔了他們的距離,再轉眼,她就要不見,他心里不由得一陣心慌,像石投湖中,頓失去重心,尋不到一處著落……

    伍菱幼仍沒回頭,手突地伸向后方,向上的掌心等了片刻仍是空虛,她暗示地擺擺。

    湖中的石沉入了底,揚起煙塵,縷縷竄進心口輕揪……

    跨開大步,聿維韜舉步間已握住了那等待的掌。

    圓眼垂目勾成彎月秋波斜睨,“下次再這么慢吞吞,丟了你喔!”她彎起的菱唇佯怒威脅。

    “砰!”天空綻放七彩煙花,從她笑睨著他的瞳眸里,他看見了燦爛的倒影。

    心弦一顫,收緊了掌,他沖動地開口無言的詢問著承諾——永遠別丟下他!

    感受到掌心的壓力,她垂斂的睫瞼一掀,眼里有著問號。

    面對著她的坦白,他卻頓時語塞。

    “嗯?”側歪皓首,她疑惑更深。

    清清喉嚨,他張口——

    直視著他的圓圓大眼,突轉移了視線,眼角余光瞥見了熟人,“學姊——學姊!我在這里——”她高聲呼喝!疑惑盡數遺忘在腳下。

    來人眼神一亮,一群人高舉起手熱情回應,“菱幼,你也來啦!”

    “唷呼——幼幼——”

    “小可愛!出來給煙花看啊?!”

    伍菱幼笑開了臉,高舉起手揮舞,往眾人方向跑去。

    交纏的手滑落了一方依靠,被遺忘的一方孤單地空白。

    聿維韜被遺忘在后方,舉著方才還和她交握的左手,空蕩蕩地孤單——就像他過去的處境,他頓時感覺孤立茫然。

    “欸!快跟上呀!”伍菱幼轉頭的笑臉燦爛,他只覺一陣被看穿的狼狽。

    見狀,她愣了一下,突然驚覺自己做了什么!慌張地喚尋他,卻只來得及看見他撇開的臉上受傷的表情。

    “聿維韜,等等!”她急急跨步欲追,擁擠的人潮卻頓困了她的前進,“聿維韜——聿維韜——等等我,不要走!”

    奮力撥開人潮,咒罵聲斷續涌來,她來不及道歉,只想快點找到他,告訴他,她不是蓄意的。

    她以為自己可以牽住他,卻在方寸咫尺內,他的手擺開……她只握住了滿手冷冷的空氣。

    她頹然地握拳,大喊著,“不要走——聿維韜,你不要走——”

    星空彼方綻出巨大光球!華麗地碎成千萬璀璨,如群眾臉上映照的光輝。

    洶涌之間,一個逃跑,另一個苦苦追尋……

    兩個身影卻漸行漸遠,終至無法交疊,只有星空依舊閃耀明艷,璀璨地照著人間。

(快捷鍵:←)上一章  惡質女孩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