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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大夫我輸你 第四章 作者:寶臨
    姬水晚站在柜臺內,支著下巴望著在門口忙著的三女一男。

    齊曉鋒坐在門邊,為著排成長長一列的人們把脈,一旁的夏臨則幫著他將寫完的單子分類給一旁的秋艷及春迎,秋艷將桌上六大鍋食補及藥湯,分裝進一只只小碗里,按著單子上所寫的癥狀搭上不同的湯遞給春迎,再由總是巧笑倩兮的她,端給把完脈來試喝的男男女女。

    按齊曉鋒的說法,這兒是煙花胡同,有三間妓院以及一些食館,所以來此的大多是旅人、尋歡客,以及在地的煙花姑娘及一些跑堂的、打雜的勞動人。

    所以他那六大鍋分別是給那些已為人婦或煙花姑娘調身子的“君還湯”;給尋歡客壯陽補氣的“霸爺湯”;讓旅人緩和旅途上舟車勞頓、放松身心的“舒暢湯”;給勞動人補足精氣神的“歸元湯”。

    而另外那兩鍋,其一是他認為需求量比較大的霸爺湯,再多熬一鍋以備不時之需;另一鍋則是給一般無病無痛的百姓試喝的養生湯。

    看著外頭人山人海,而客棧里頭除了在地上爬的螞蟻外,壓根沒半個人。姬水晚越想越氣,忍不住瞪向齊曉鋒的背影,然后她揉起了一團紙,準備使勁往他的背扔去。

    可是看著那認真為人把脈的他,她竟扔不出手,再想到前幾日他吻了自己后,從此對齊曉鋒的感覺就變得更加微妙。

    討厭他?但她并不是真的討厭他,而是對他的刻意靠近不知所措。排斥他嗎?可心里的聲音卻不是這么回答著。難不成她動了心,是——喜歡上他了嗎?但她有資格,或她有能力再去愛或被愛嗎?她也不知道了。

    越想越心煩的姬水晚,轉移目標看到一旁笑得正開心的夏臨,讓她決定把一肚子火及煩躁住她那兒發泄。

    好你個夏臨!當初就是她手賤拿出二十兩給齊曉鋒當石頭灑,現在還在那邊笑得花枝亂顫!

    “氣死我了!我丟……”

    “哎喲!好疼,是誰打我?”秋艷的后腦勺被紙團砸個正著,皺著眉的她左瞧右瞧,發現大伙都在忙自己的,只好莫可奈何地伸手揉著腦袋。

    “怎么了?”齊曉鋒聽到秋艷喊疼的聲音,停下了把脈,起身來到她身邊。

    “不知道,可能被鬼打頭吧!彼柫寺柤纾^續盛湯給春迎。

    “鬼打頭?”眼尖的齊曉鋒瞥到地上有一小團紙,不用想也知道是姬水晚砸過來的。他回頭看向姬水晚,發現她一臉若無其事的整理著衣裙,往門口走來,“你要來幫忙嗎?”他開口問著臉臭到極點的她。

    “哼!”她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側過身抬起下巴,往外頭走去。

    “你別理她,她常常在下午一個人溜出去,差不多過個一兩時辰就會跑回來了!贝河粗眍^也不回的離去,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一定是看不下去他們這樣灑錢的動作,所以眼不見為凈,在中午就先溜了出去。

    “她是上哪兒去?”不知道為什么,方才春迎說那話的感覺,有點像在講自家養的小狗出去溜溜、撒尿后再自己跑回來的感覺。

    齊曉鋒好笑地搖了搖頭,收回心神,看向一旁的六鍋湯只剩下養生湯還有半鍋,其他五鍋都差不多見底了。今日的試喝及義診也差不多了,所以他決定跟去看看水晚在忙些什么。

    “我也離開一下。春迎姐,你繼續分送這些藥湯到送完為止,再告訴那些來不及把脈及想試吃的人,明日請早!

    “這沒問題,招待安撫客人我最行了,你快去吧!彼焓峙牧伺凝R曉鋒的肩膀。

    看著還排了近五十人準備義診的人籠,還有一旁好奇駐足觀看的路人,她現在終于明白,曉鋒先前在說服她們拿出二十兩時,那句“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何在了。

    看樣子齊曉鋒不只是個大夫,還是個懂得經商的人才。她的加薪之夢,終于有實現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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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兒啊,你怎么變漂亮了?”一名頭發灰白的男子,伸手輕拍姬水晚的手臂,眼里滿是慈愛。

    “王伯伯,您騙人!才兩三天沒看到我,我就變漂亮了。”姬水晚搖了搖頭,將腰間的錢袋拿出來,把一貫銅錢放在一旁的書幾上。

    “這是真的!打從你爹走了后,你就變了個樣。過去那個溫婉嫻雅,總愛跟人談詩論詞、愛笑甜美的晚兒不見了。你強顏歡笑,變得郁郁寡歡,王伯伯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頭。可今兒個看你,卻跟以往不大相同,你是真心地笑著!笨粗鴵从训莫毶厥靶︻,對膝下無子,待晚兒如親生女兒的他,也是意義重大。

    “您想太多了,我就說你們這些詩人文者總是晴喜雨悲,一點小事就能念叨個大半天。對了,剛才聽人說今年的科試放榜了,您教的那四個孩子,不是全上了州學嗎?我特地來打聽他們的消息,如果上了,我得開始為他們準備到應天府應考的盤纏了!彼龑⒉杷鍧M,遞給王海。

    “老夫對他們有信心!稍早小虎才從州學請假跑來通知老夫,小虎兒、楊儒、青梅子都順利通過科考,老夫深信這三個好孩子一定能通過鄉試、會試,甚至于到達殿試,說不定前三名都由他們三個孩子包辦!老夫一定要栽培出狀元郎,為你爹、為你討個公道!”他不信老天爺真瞎了眼,讓惡人當道,好人受苦。

    “太好了!您教了他們這些年,值了!王伯伯,您跟小虎子他們說好好讀書,不用擔心上應天府應試的銀兩,我……我下個月一定能拿六十兩銀子來,讓他們一人帶著二十兩銀子當盤纏!奔硪Я艘а溃瑘远ǖ卣f著。

    “晚兒,你哪來那么多的銀子?而且上應天府最多十來兩銀子就夠用了,不用給他們這么多的錢財。你倒是該給自己多留些,畢竟你是個姑娘家,得為自己留點嫁妝!”王海雖然在聽到學生們能有錢去應試而欣慰,但對于水晚的下半輩子,他更加重視。

    “王伯伯,我店里的生意好得很,否則我哪有辦法每個月都給您送一貫銅錢來呢?區區六十兩是不成問題的,您大可放心。除了路上的吃、喝、住、行需要用錢之外,打通門路或是準備其他雜項也是需要錢的。小虎兒他們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們不會奢侈浪費的,而且讓孩子們不用煩惱錢的問題,專心一志于應試,不更好嗎?”

    “可是你終身大事……”

    “別擔心我……哎呀!我差點忘了今兒個只能來一下下,我得趕回去了,否則怕店里生意太好,人手不夠忙不過來就麻煩了。王伯伯,您好好休息,不然哪來的力氣對新學子們傾囊相授呢?好了,我得走羅,您多保重身子!”欠身一福后,她趕緊閃人,否則王伯伯一關心起她的婚事,可就沒完沒了。

    轉身離開王海的私塾,姬水晚的腳才剛踏過門檻,就看見外頭有一個熟識的人在等著她。

    這腳踏出去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屋內有個關心她婚事,關心到連她不知所措的老男人;外頭則是一個關心她全身上下,連她的嘴唇都來關心過的小男人。

    天!她就不能遁地或是飛天,沒有別的選擇嗎?

    “下個月拿出六十兩銀子?你明明就對我很有信心,干嘛……”

    “噓!”姬水晚一把拉走齊曉鋒,深怕他的聲音被王海聽到,到時候她可就解釋不完了。

    “晚兒,晚兒,晚兒!北凰,齊曉鋒搖頭晃腦地念著她的名。

    “誰準你這么叫我的?”她回頭瞪了他一眼。

    “我又沒叫你,我是在叫地上那只小黃狗在吃飯的那個‘碗兒’!

    “你……”

    “咦,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雖然剛說完就被她重重地甩開,不過被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給緊緊拉著時,他竟然有種暈陶陶的感覺涌上心頭,“誰叫你跟來這兒的?你不去忙你的義診、喂你的客人喝湯,反而跑來這兒亂什么?”他的手太溫暖,害得她心跳瞬間失序。

    “關心你啊,不然你在街上暈倒怎么辦?到時候誰來救你?”

    “我寧可暈死也不要被你的針給扎醒!毕氲阶蛉漳亲屗吹綇墓黹T關回來跟他抗議的那針,姬水晚忍不住抖了幾下。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疼!

    “不提這個!沒想到你竟把辛苦存下的錢都拿來幫助別人,慷慨地資助貧寒子弟上學,嘖嘖,叫你財奴還真是有些失禮了,以后應該叫你仙姑才對!”雖然說勤儉持家是美德,不過過去還以為她是省到變小氣,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是把錢省下來幫助那些貧困之人,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我沒那么偉大!彼觳酵蜅W呷,不想再讓他多問。

    “不過我想問問,為啥你不拿這些錢去幫一些連飯都吃不起的窮苦人家,讓他們有飯可吃,解決人命關天的問題,反而是幫這種較次要的讀書問題?”這點他倒是很好奇。

    “什么叫讀書是次要問題?你難道不知道求取功名,對一個寒窗苦讀多年的學子及他們的夫子,是多么重要的事?”姬水晚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過去秦尚節說過他是靠自己考取功名,與“德海書院”的姬慈德以及王海的栽培毫無關系,單憑德海書院的兩位私塾夫子,是栽培不出狀元郎的。

    雖然在爹過世后,德海書院也跟著消失,但她為了替爹爹及王伯伯爭一口氣,再苦她都要栽培出一位狀元郎。

    “我知道很重要,但功名真的抵得過有沒有下一餐重要嗎?”

    “有下一餐當然重要……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幫我的世伯,又關吃不吃飯什么事?干什么拿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來問我?”

    “是沒關系啊!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去幫那位私塾夫子以及那些學子,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幫助貧苦人家,應當是像一般樂善者一樣在家門口發米、飯菜及銅錢。再加上如果你在慈香客棧這樣濟貧,是可以為客棧及你自己帶來名聲及好風評。

    但你卻選擇這種對自己幫助最少,而幫助到的人數也最少的虧式行善,所以我才好奇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何苦這么做?”沒想到他這樣套她話,還是沒有套出些端倪。沒關系,他還有偷聽到到的線索!鞍パ剑∥蚁肫饋砹,剛才那位夫子不是說要為你爹及你討個公道?難不成……”

    “庸醫,你能不能不要煩我?”她不想講那段過去,一點也不想。

    “喂,你又叫我庸醫了……好,既然我是庸醫,那明兒個我就不義診,也不繼續幫你提高客棧的收入了,你那些小梅子、小虎子、羊肉爐就沒錢上應天府應試了!逼骊,他怎么覺得這三個人名好像可以煮成一鍋了?

    “是青梅子跟楊儒……喂,你不要因為度量小,就反悔自己立下的約定。”天!為什么她一次次被他牽著鼻子走?

    “為了證明我有度量,這樣吧,叫我神醫就原諒你!

    “庸——醫!”她刻意拉長了語調。

    “不然你親我一下!彼麑⒛樋苛诉^去。

    “庸醫,庸醫,庸醫……”怎么會有這么惡質又不要臉的大夫?她真是輸他到底了。

    “不幫你了!薄澳呛冒,你就準備一輩子當個跑堂吧!奔磙D過身,往回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也不錯,我可以陪著你一輩子!

    “陪著我一輩子……”姬水晚緩緩停下腳步,口中喃喃自語。像是胸口被重重擊了一下,一口氣就這樣梗在那兒,堵住了她的思緒、她的力氣。

    “一輩子當跑堂,還是陪你一輩子,不論哪個決定我都沒有損失,因為都是在你的身邊,可以天天看著你!比绻坏镏浪數晷《,大不了就被是逐出齊家。

    反正就算沒了他,齊家還有曉銳來接手,還是一樣能以醫術傳家,只不過會少賺“一點點”罷了。

    “你怎么不走了?又不舒服嗎?”他輕拍著她的肩膀,難不成她又發病了?

    “無聊!”回過神的姬水晚深吸了一口氣,她是怎么了?怎么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她的心起了波瀾?

    不行,她絕不能讓男人的甜言蜜語蒙蔽了理智?墒菬o論她怎么否認怎么拒絕這一切,但她的心卻流著一股暖意。

    熱熱的、暖暖的、甜甜的。

    “晚兒!彼诤箢^輕聲地叫著。

    “不要這么叫我!彼D過身,緊咬著下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不,我要叫你晚兒。剛才聽那位老人家這么喊你,讓我決定以后也要喊你晚兒,多好聽!彼麄冏叩揭婚g大宅院的后頭,宅院里的紫杜鵑開得正艷,落了一地繽紛。

    “你不是我的家人,不要這么喊我!笨粗坏氐淖隙霹N,讓她想起爹還在時,姬府里也是滿院紫杜鵑。以前院里開滿了花,爹總會在花下設宴,讓她與所有得意門生吟詩作對。

    可現在爹早已含恨歸天,姬府也早已賣給了他人,過去的一切已經永遠回不來了,那曾經是最美的一刻,現在竟成了最痛、最不堪的回憶。

    “你有很多的故事藏在心里,愿意說給我聽嗎?”他一個箭步跨上前,將姬水晚單薄的身子給摟進懷里。

    “你……”曾經有一個人也在滿地杜鵑的時刻,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訴說著他的愛慕之情,但那個人卻也是傷她最重、害她痛失慈父的無情郎!

    一想起秦尚節,姬水晚就難過得哽咽了起來。并不是因為他的毀婚,也不是被他拋棄而痛苦,而是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尚節利用她,最后害得她爹含恨歸天,死不瞑目。

    但齊曉鋒的懷抱卻不一樣!她可以感覺到他漸漸變重的呼吸、加快的心跳,這一切的情緒起伏及悸動是那樣的明顯真切,不可能是虛情假意的擁抱。

    當他吻上她的時候,他竟能化去她所有的不安與自我保護,任他親吻,任他縱情。

    當她夜里在床上想著他的吻、他的擁抱時,齊曉鋒那熾熱的體溫,仿佛還能溫燙著她的心,這一切讓她明白自己已動了心——對齊曉鋒動了真感情。

    可是……可是現在的她,已不是過去那位出身書香世家、待于閨中的姬家好女兒了,她只是個成天在外拋頭露面、迎往送來的女商人,也是個被退婚的老姑娘罷了。

    一個姑娘被人退了婚,就像一個洗不去的污點,永遠擱在她的心頭上;對于她的名聲,也像是被沾了墨的絹,再怎么洗,還是一圈黑,記錄著她的不完美。

    “晚兒?”他輕輕松開手,因為他明確感覺到她變得急促的心跳。

    “讓我靜靜,不要再跟著我!”姬水晚拉起裙擺,頭也不回地跑離這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的地方。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讓她把這一切理出個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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