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袁知陵的叫喚,原本埋首在琴譜中的方聆音抬起頭來,盯向不知看著什么而專心沉迷的戀人。
“什么?”
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潛伏了好一會兒,終于在這聲叫喚中騷動起來。
“我想要小孩!
砰的一聲,可憐的琴譜從方聆音手中掉到地上,無辜地散落一地。
這段故事,就在這陣尷尬的沉默中,展開。
☆☆☆
呆呆地迎視著袁知陵堅定的目光,方聆音的腦筋卻好像是生了銹的齒輪般,運轉到一半卻被卡住。
“不好意思,我好像聽到你說什么……”
“聆音,我想要小孩!
沒有被他的故作迷糊打退,袁知陵的態度反而更顯堅定。
沉默又持續了一陣子,方聆音歪了歪頭,然后蹲下身子,撿拾著散落在腳邊的樂譜。
“糟糕,我的譜都亂了!
“聆音,我想要小孩!睅椭恚昕谥幸廊坏鸬鹉钪。
“也該吃晚餐了,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材料。”方聆音自顧自的念著,站起身就要往廚房走去。
“聆音,我想要小孩!
拉住他的手臂,袁知陵一個使力,就讓方聆音落入他的懷抱。
不再顧左右而言它,方聆音索性閉嘴,不太高興地瞪著他。
“聆音,你不喜歡小孩嗎?”
“喜歡啊!
方聆音懶懶的應道,臉上看不到一絲代表喜歡的訊息。
“那我們可不可以有小孩?”
“你還沒睡醒嗎?”隱含著冰冷的怒意,方聆音掙脫他的臂膀,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這跟他睡醒沒有,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
方聆音恨恨的收著琴,之前的寧靜和平已在他臉上消失。“還問為什么……白癡!”
“你不講我怎么會知道?”
方聆音生氣地轉過身,瞪著一臉無辜外加埋怨的袁知陵,“你到底記不記得我們都是男的?”
“怎么不記得?”
聆音好奇怪,怎么都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恨恨地收著琴,方聆音臉上的寧靜已不復見,“既然知道,那還說出那種無聊的笑話!”
孩子,他也很想要啊!問題是,兩個男人怎么生孩子?是各自去找女人生嗎?呸!”聆音,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那么不高興,可是你不覺得有小孩子的話,我們會過得更熱鬧有趣嗎?”
依然搞不清楚情況的袁知陵仍然興高采烈的建議著,完全沒注意到方聆音越來越陰暗的臉色。
方聆音緩緩地轉過頭,冷瞪著兀自興奮的袁知陵,慢慢的舉起手,朝那個笨蛋比出了中指。
“混蛋!要生你自己去生吧!”
☆☆☆
真是受不了。
悶悶的瞪著譜,方聆音毫無演奏的興致。
“聆音老師,你心情很不好喲!”
停下手中的練習,康家的二少夫人丁蔚容揮著弓,笑得有些詭異!案暧嘘P嗎?”
方聆者輕瞪了她一眼。
“蔚容,請不要把弓當作玩具,小心我罵人!彼畈荒苋淌艿木褪悄盟托√崆賮黹_玩笑。
“哦!惫怨缘氖蘸霉,丁蔚容臉上的詭笑卻依然不變!榜鲆簦憔驼f吧!感情的煩惱問我就對了!
“才不是感情的煩惱!
是有關袁知陵的智商和小孩的煩惱。
“這樣啊,真可惜,我可是難得免費幫人解答呢!”
丁蔚容是各大雜志爭相邀稿的名作家,雖然筆鋒狠厲,說話無德,但是她的見解和意見都切入事理,雖然讓人聽了咬牙切齒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
“袁陵說他想要小孩。”雖然很郁悶,但方聆音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小孩?聆音,我了解你的心情,繼濤也想要!痹鹃_朗的面容瞬間蒙上陰影!翱墒俏壹叶家呀浻袃蓚了,為什么還要我生?很痛的!
聽著她的埋怨,方聆音悶著的氣都快要爆發出來。“丁蔚容,你根本沒搞懂吧?”
還說了解他的心情?一堆笨蛋。
“老師,你才沒搞懂!
晃著纖細的手指,丁蔚容毫不客氣的指向方聆音的鼻尖!拔耶斎恢滥阍谡f什么,所以我也才告訴你‘我家已經有兩個了’,既然我役生過孩子,那他們是里來的?”
“哪里來的?”
也對,康繼濤和丁蔚容結婚不過一年多,可是上回在這兒見到的男孩子已經是高三生了,身邊的小妹妹也有六、七歲。他當然不會笨到以為是灌肥料長大的。
“維行和芷馨,他們……”一向沒去細想這個問題,原先的理所當然卻成了現在的大謎團。
丁蔚容慣常夾著煙的手指習慣性的夾起一枝筆,輕輕的在指間搖晃!八麄兪俏沂震B的。”
說起這對兒女,丁蔚容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眼中也泛出母愛的光芒——雖然她平常的表現實在連基本的母愛都談不上。
收養?
“現在未婚生子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那些不成熟的未成年少女,還是有了孩子卻不能結婚的學生,再不然就是婚外情的私生子女;雖然不想打掉,可是生下來又不能養或者是根本不想養。再加上一些父母雙亡或家境不好的孩子……情形是多得講不完!
“有了孩子,為什么卻不想要呢?”一樣米養百樣人,自己求之不得的寶物在別人眼中棄如敝屣。
丁蔚容輕嘆一聲。
“雖然我認為自己的責任應該要自己負,但是很多情況是自己沒有辦法衡量或決定的。世界上有像老師這樣想要小孩卻不能有的人,當然也會有不想要小孩卻偏‘中獎’的情形!
“你是說……我也可以用領養的方式擁有孩子?”
“你們不可能有親生的吧?除非有人去外面偷吃。”
偷笑地看著因為這句話而滿臉黑影的方聆音,丁蔚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壞心。
“不過也不要因為很想要小孩就隨便抱幾個回家,還是要投緣最重要。”
像她家那兩個小鬼,她可是因為他們才跟康繼濤“纏上”的。
“說的真簡單!
他到哪里去找那種跟自己性情相投、又待人收養的棄兒啊?難不成還要在報上登個啟事?
對方聆音的愁眉苦臉,丁蔚容很沒有同情心的哈哈大笑。
“不要想太多啦!越想是越會得不到的,搞不好回家的路上就讓你遇到一個哩!”
“奇怪,康繼濤怎么能忍受你這么愛開玩笑的個性?”講不過她,方聆音只好嘟嘟噥噥的低聲抱怨。
“他要忍受的可不只這個呢!”對于方聆音的迂回暗指,丁蔚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我家的家事是維行做的。我趕稿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除非有人放火燒房子,否則不許有人來吵;他們領教過我的魔鬼脾氣,相信不會再有第二次。在家里邋遢得像個叫化子,跟平常雜志上的照片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伸手打斷丁蔚容自豪的敘述,有些微潔癖的方聆音笑得十分僵硬,“夠了,這個我不想知道。”比起了蔚容,他還比她像個女人。
丁蔚容正要回話,電話鈴聲正巧響起。“我去接電話。”說著,她就跑出練習室,留方聆音一個人發呆。
領養……好像只有這個辦法了。
要是真的找到和自己及袁知陵投緣的孩子,他要好好的照顧他、疼愛他,然后教他拉小提琴……
“先生,你搞清楚好不好?這種婚喪喜慶的事什么時候歸我管了?干嘛連這種事都要跟我報備?”
方聆音美好的幻想被丁蔚容粗魯的嚷聲給打斷,他有些不悅的回到現實,又聽見她缺乏電話禮儀的對話。
“你覺得應該跟我講啊?那你怎么不跟我報告今天全臺灣死了多少人,又出生了多少人,有幾對笨蛋結了婚,有哪些人突然清醒離了婚?少無聊了好不好?浪費電話費嘛你!”
做什么罵成這樣?回頭要說說她。
“哎喲,拜托你,你也好心一點,那個去找藝文版的記者啦!你打電話給我是要我罵人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千字里頂多只有十個字的好話。
什么?募款給他的孩子?你腦袋壞掉!這種事不會早一點講?講一堆有的沒的,這種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我知道了,我會過去的。以后這種事情不要扭扭捏捏的,知不知道?好啦,沒事了,我還在上小提琴課;你給我小心點,什么叫真想不到?啰唆的家伙,我掛電話了!
見丁蔚容回到練習室,好奇的方聆音馬上問道:
“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聆音老師應該會比較有興趣。”
丁蔚容撇了撤嘴!澳莻指揮家楊思程,早上和他太太出門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可是身后還留下一個小女孩。剛剛雜志社的人打電話來,希望我幫募款。因為楊思程算才剛出頭,還沒賺多少錢。”
楊思程是之前袁知陵為了方聆音而自組樂團時的指揮,待人親切和善。雖然樂團并沒有順利的進行下去,但是方聆音和他偶爾也會在一些表演或演奏會上碰面,還算得上是不錯的朋友。
聽著這則訃聞,聆音有些愕然。
他和楊思程前天才見過面,說好哪天要到他家里去拜訪,結果今日卻聽到這個噩耗。
世事難料。
“我明天過去看看。”
☆☆☆
無精打采地回到家,方聆音一進門就被袁知陵抱個滿懷。
“怎么了?”有高興、有些擔心,方聆音乖乖地任他抱著,輕聲問道。
沒見過他這種舉動,該不會是心情不好吧?
“聆音,你在生氣嗎?”依舊摟著他,袁如陵擔心的試探輕問自他耳后傳來。
生氣?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提到孩子你會那么生氣,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算了,我們兩個也過得很快樂!
唉,果然是笨蛋。
方聆音好氣又好笑的推開他,看著他好像小狗般的神情,差點忍不住失笑。
“你這個沒神經的家伙,自己繼續想吧!
雖然兩個人歷經風波辛苦,終于廝守在一起,可是袁知陵懶得理解他人心情與想法的個性,有時還是讓他發火。
他就不能回到現實來想一想嗎?兩個男人相愛已經為社會所不容,況且雙方也都是社會上小有名氣的人物,雖然他們能夠不理會他人的眼光,但偶爾也會有所遺憾,尤其無法擁有親生子女,正是他們比不上一般夫婦的最大不足。
放好了琴,方聆音松開幾個鈕扣,再拿出一瓶冰啤酒灌了一口,舒適的吁了口長氣。
“聆音……”不知檢討的袁知陵又黏到方聆音背后,伸出魔爪環住他的腰!鞍萃,你直接跟我講好不好?”
自從之前他過分的行為氣走了方聆音后,袁知陵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他又回到他身邊,他從此對方聆音小心翼翼,呵護得如同掌上珍寶。
“你連動腦都懶嗎?”照他腦袋的怠工樣子,袁氏財團大概很快就要倒閉了吧!
“嗯,對你……我比較喜歡動手!眴局砩系南阄,袁知陵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方聆音身上亂來。
“喂!住手啦!”急忙將啤酒放在桌上,慌亂的雙手卻阻擋不了他的侵略!澳恪阕鍪裁础
輕咬著方聆音的耳垂,袁知陵故意在他耳后細聲輕語:“做什么?做昨晚做過的事。≌娼⊥
被他的話惹紅了雙頰,方聆音氣急敗壞地轉身想要推開袁知陵,卻反而被他擁得緊緊的。
“聆音,我愛你。”
“這句話已經變成你的口頭禪了!泵刻炻犐虾脦状危m然很高興,但還是奢侈地覺得煩。
袁知陵在方聆音耳邊輕笑出聲,兩具緊貼的身軀互相感覺急促的心跳。
“聽膩了嗎?要不要我換一句?”
袁知陵緊摟著他,轉頭將目光鎖住方聆音的,帶笑的眼神讓方聆音陷入炫感,本來堅決抵抗的雙手也不自覺的回抱。
“還有得換的?”方聆音開玩笑地問道,輕細的急喘和飛紅的雙額透露出兩人已處于興奮狀態。
抵著他的唇,袁知陵笑看著方聆音!澳阋犑裁矗揖驼f什么!
兩人雙唇相貼,似吻非吻的撩人心弦。
是嗎?
“那你說‘我會好好的去想聆音為什么生氣的原因’。”
雖然被挑起了情欲,但是關于這件事,他真的希望袁知陵用一下大腦,好好的想一想。
有些泄氣地拉開了些兩人的距離,“你在氣我說話沒經過考慮吧?”
方聆音一直對這事很敏感,他剛開始的問話太過直接也太過迫切,沒有考慮清楚就興匆匆的提議,也難怪容易胡思亂想的聆音會生氣。
“知道就好!彪y得他會反省,本來有些郁悶的方聆音放松了抵抗,倚在袁知陵懷中,埋怒地看著他。
迎視方聆音含帶埋怨的目光,袁知陵忍不住情動,“聆音……”輕喚著他的名字,湊上他的唇瓣,再次索取一個深吻。
“等一下……”
被吻得喘不過氣,差點被情欲滅頂的方聆音突然想起一件事,硬是別開臉,躲開袁知陵的吻。
“不能等!泵鎸Ψ今鲆舻亩惚埽陥笠愿e極的索求。
“我要你等、一、下!”方聆音硬是推開袁知陵的下巴。
而他的堅定態度讓袁知陵有些愕然。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讓他暫停兩人的歡愛?
“楊思程夫婦出車禍死了,我明天要去探望一下!
楊思程?袁知陵對這個他曾經聘請過的指揮一點印象也沒有。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隔天來到了楊思程的家中,不出方聆音預料,已經擠滿了媒體記者。
而方聆音的出現,也讓記者們掀起一陣騷動。
“方先生……”
手腳比較快的記者正要開始采訪,被方聆音一手擋回。
“不好意思,我是來吊唁的,不是來接受訪問!狈今鲆羰忠凰Ρ銥t灑地轉身入屋,留下一票為他迷人風采所傾倒的記者。
走進屋內,已有幾名和楊思程熟識的音樂界朋友,面色凝重的討論著楊氏夫婦倆的后事,一看到方聆音的出現,大家寒暄一番之后,又繼續未完的議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孩子了。”
“對!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真是可憐。”
“不過是個五歲的娃兒……唉!”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方聆音忍不住開口問:“那她以后要怎么辦?有親戚或朋友收留嗎?”
“要是有的話,我們也不用那么煩惱了!
“思程和他太太都是獨生子女,父母也都已經去世了,根本沒什么親戚能照顧她。”
“朋友的話,大家也幾乎都沒有辦法。不是環境不允許,就是家里已經有好幾個孩子!
“大概還是得送孤兒院了吧!
聽著旁人的討論,方聆音越聽越不舒服。
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的想要幫助那個孩子吧!搞不好還覺得她是個麻煩。
“請問一下,楊先生的孩子……”
眾人對看幾眼,全都聳肩搖頭。
已經有點抑制不住火氣的方聆音站起身,借故要去洗手間離開了這群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東西的家伙。
還一副熱心助人的樣子咧!還不是討論著哪間育幼院比較好罷了!根本連孩子在哪兒都不曉得。
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方聆音閉了閉眼,決定出去告辭。
拉開洗手間的門,方聆音卻被一陣細弱的琴聲給吸引住,不自覺地來到了二樓。
一個小小女孩,吃力地扛著肩上的小提琴,認真地拉著。
這情景,讓方聆音想起幼年的自己。
“你這兒拉錯了!
連續幾個錯誤,方聆音忍不住出口糾正,讓那女孩嚇了一跳。
“這里不是這樣拉,是這樣……”上前握住她小小的手,方聆音輕聲細語地教導著。“對,就是這樣,很好!
微笑地看著她拉完練習曲,方聆音靜靜接收小女孩的凝視。
“叔叔,你是方聆音嗎?”
稚嫩的童音和童顏,讓方聆音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可愛啊!
“你認識我?”方聆音笑著整理她略微零亂的發絲,溫柔地看著小女孩突然發亮的小臉。
“嗯!爸爸說你很厲害喔!”’
呵呵!拔乙灿X得你爸爸很厲害!
燦若春花的笑臉只盛開了一會兒,隨即黯淡下來!翱墒、可是……爸爸和媽媽……”
心一擰,方聆音憐惜地抹去小女孩的淚水。
“方叔叔,我是不是會送去孤兒院?就像故事書里面,那種很可憐的小姐一樣?”
對于她的比喻,方聆音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你叫什么名字?”
“楊名惠。
“名惠,你想去孤兒院嗎?”看著小女孩搖得幾乎要掉下來的頭,方聆音覺得自己是白問。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看來小女孩被故事書荼毒得頗深,對這類機構有點抗拒。
“那,名惠要不要來我家?”
☆☆☆
“喂,知陵嗎?我是聆音!
“聆音!難得你這時候電話來,有什么事嗎?”接到戀人的電話,原本為了公事而皺眉的袁知陵也忍不住眉開眼笑。
“我有孩子了!
啊?“什么?我好像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好嗎?”怎么會有那么奇怪的幻聽?
“我說,我有孩子了!”
不是幻聽。
“孩子?你怎么會有孩子?你哪兒來的孩子?”被嚇到的袁知陵迅速問出一堆問題,好像機關槍一樣。
“我們正在你辦公室樓下,要上去看你嗎?”
“上來吧!”袁知陵有些無力地掛上電話,整張臉趴在桌上,覺得心臟的跳動好像有點變弱。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袁知陵從座位跳了起來,親自跑去開門。
“嗨!”方聆音的笑臉迎面而來。
“你、你剛剛說什么孩子?”看到方聆音的一派輕松,袁知陵反而更加緊張,抓著他劈頭就問。
方聆音則笑著往外頭指了指。
“因為好可愛,你的秘書借去玩了。”
“沈為峰!把孩子還我!”他都還沒見到,怎么能讓別人借去玩?
沖進了沈為峰的辦公室,就見他和一個小女孩玩著不知哪兒變出來的玩具,兩人笑得不亦樂乎。
“。∧闶枪适聲锏膲哪Ч,對不對?”
如此“天真純稚”的指控,讓袁知陵當場傻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咬牙笑道:
“小妹妹,我好歹也是個白馬王子吧!”
“可是……又不像……”
“方聆音!你給我過來!”
難得羞辱的袁知陵,和難得充滿笑聲的袁氏大樓……
☆☆☆
“名惠,你要不要去動物園?”袁知陵涎著笑臉,討好地問著楊名惠。
“不要,我要練小提琴!
“那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我要練小提琴,練完再吃!贝蜷_了琴譜,楊名惠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榜鲆羰迨逡獊砹!
“那先喝個養樂多好不好?”
“不要,我要練琴了!
“等一下沒關系嘛!”
“袁知陵,什么叫等一下沒關系?”方聆音的聲音突然自背后出現,嚇了袁知陵一跳。
“誰教你們都不理我……”
袁知陵有點哀怨的瞪了小提琴一眼。不管是聆音或是名惠,全都對這個木盒子熱中得忘了他的存在。
而原本對楊名惠的直言直語氣得牙癢癢的袁知陵,也慢慢的學會寵愛這個“小女兒”,甚至是太寵了些。
而知道自己被疼愛的方聆音和楊名惠也就仗著他的疼愛,努力地在他能容忍的范圍內猖狂;等到真的把袁知陵惹毛了,又黏到他身上去耍賴撒嬌。
總之,他們兩個把袁知陵吃得死死的。
“知陵叔叔,你不要哭,我們拉完琴就陪你去動物園玩,再去吃冰淇淋,你等一下喔!”
“啊!要是等不及的話,冰箱里有養樂多,讓你先喝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