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坐下吃飯,別理那人。”
華茜才喚他坐下,門外就傳來伙計的驚呼聲:“二少爺,沒事吧?!”
“誰!是誰把我絆倒的,害本少爺跌了一跤!”郭天豪氣嚷著。
華茜驚訝地看了關禎卿一眼,關禎卿對她咧嘴一笑,她笑瞪他,這孩子怎說什么都靈!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坐于他們中間的郭天蔚,只見他繃著臉一點笑容都沒有,許是還在為郭天豪方才說的秘密,無法釋懷。
“卿兒,吃飯!焙⒆釉趫,她不好解釋,此刻多說只會越抹越黑,還是先讓他自個兒先冷靜一下,晚點有機會再安撫一番。
見郭天蔚不說話,低頭一口接著一口吃著飯,那樣子像個孩子似的,華茜不禁在心中竊笑,她身旁坐著兩個孩子呢!
晚上,三人在鋪子待得晚些,一來今日又是進貨日,郭天蔚習慣親自監定點貨,自然是忙了點,再者,他答應讓關禎卿一窺非賣品的真面目,白天有客人來來去去,將它取下觀看也不妥,另外,當初他爹交代過,除了他和他娘子之外,誰都不許看,若隨意取下就是違背爹的命令,是以,自然是等到所有人都回去了,關上了門,他才將它取下。
郭天蔚先取下玻璃罩,再將那只非賣品花瓶拿下來:“秀儀,你陪著九皇子看,我去后頭倉庫把貨再點一回,等我回來我們馬上回去!彼戳岁P禎卿一眼,“我們別太晚回去。”
華茜點頭,她知道他的擔憂,雖然九皇子身分尚未被識破,但一切還是得小心為上。
郭天蔚看了花瓶一眼,像粗壞的花瓶雖不起眼,但的確是古物沒錯,他也想跟著細看,只是心系倉庫的貨,加上還得盡快護送關賴卿回郭家……
是以他決定先去倉庫,等他回來他們也看好了,時間才不會耽擱到,再說這只非賣品,日后他有的是時間可以觀賞。
郭天蔚前腳才離開,關禎卿已迫不及待拿開花瓶的瓶蓋:“這還真沒什么,看起來就是很舊很普通的花瓶嘛!
“九皇子,小心點,別把它弄破了!比A茜也好奇,其實放在高處和取下細看沒什么兩樣,橫看豎看都是粗壞樣。
“秀儀姐姐,這花瓶底好像有東西!标P禎卿忽然驚訝說著,手已深入瓶中。
“小心點,拿不出來就別拿,可別弄傷手。”華茜擔心他受傷。
“我拿到了!标P禎卿笑著,手臂從瓶口拔出來后,手上已抓著瓶中物!斑@是什么?好像是條手絹!
關禎卿好奇的將取到的物品攤開一看,驚靜道:“還有一封信!
一條手絹一封信,華茜馬上聯想到郭天豪和她說的秘密。當初那些追殺天蔚爹娘的人誤抓郭天豪,就是希望能找到手絹和信。
“九皇子,給我看看!比A茜取過一看,發現手絹的材質極上等,上面還繡著一只鳳。
“這上頭繡了一只鳳,肯定是皇后娘娘的手絹!
關賴卿的研判,華茜也認同。
這條手絹的繡工精致,肯定是出自皇宮,若是繡鳳,那肯定是皇后的手絹無疑。
“為什么皇后娘娘的手絹,會放在師傅家的非賣品中?”
關禧卿的疑問也是華茜納悶不解之處,不過她細想了下,猜想這兩樣東西肯定是導致天蔚爹娘被追殺的主因,而派人追殺他們的主謀,很可能就是……皇后娘娘!
華茜心口莫名地惶惶然,直覺這兩樣東西一出,肯定又會引來殺機。
“九皇子,您在瓶中發現這兩樣東西一事,暫時別跟您師傅說!彼乱庾R地將手絹和信藏入袖口。
“為什么不跟師傅說?”
“這……”
“噢,我知道了,又是秘密對吧!”關禎卿裝出一副大人樣:“欸,本皇子跟你之間的秘密越來越多!
華茜苦笑著,后頭郭天蔚敏感的疑問聲伴隨腳步聲響起:“什么秘密?”
他一直忍著沒問她和天豪之間有什么秘密,想等到回府后,關起房門夫妻倆私下再細談,可這會他似乎又聽到九皇子說起秘密。
見華茜神色一驚,關禎卿機靈的把話轉開:“師傅,你聽錯了,我是說這花瓶里怎么什么秘密都沒有,它看起來很普通,若藏著秘密可能就值錢些!
聽到關禎卿這么一說,華茜暗松了口氣,她端著笑回頭問:“天蔚,你貨點好了嗎?”
“都好了!惫煳祵﹃P禎卿的話半信半疑,可想想,關禎卿是個孩子,也許他是抱著里頭藏了什么東西的好奇心,急著想一窺究竟,發現里面沒東西自然就失望了。
“那我們快回去吧!比A茜轉移話題,催促他。
“好,我把花瓶放回去,我們就走!
郭天蔚把花瓶拿回原位放時,華茜和關禎卿互看一眼,她再度搖頭示意他別說,關禎卿點頭,她安心之余又低頭沉思,心口沉甸甸的,感覺彷佛有大事即將發生。
趁著白天郭天蔚到鋪子去,人在房里的華茜把昨日關禎卿在花瓶中發現的信再三細看后,驚訝的發現一個十年前的天大秘密。
這封信是皇后寫給鄰近小國古薩爾汗國的現任可汗阿路爾,阿路爾的原名叫溥克泰,是皇后尚未入宮前的青梅竹馬,原本皇后一心想嫁他,但是皇后的爹執意要她進宮,為他們烏瓦那氏家族掙得一片天,溥克泰得知后要皇后跟他私奔,但皇后不敢違抗父命便拒絕了他。
溥克泰一氣之下棄祖國投奔古薩爾汗國,兩年后贏得公主芳心順利當上駙馬爺,可他不甘愿自己的命運被皇后一家人操弄,對皇后背叛兩人感情一事更是耿耿于懷。
他知道皇后的父兄為了讓她順利登上后位,私下花了不少錢運作,皇后初登后座,他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斂財,但銀兩缺口總是得填補,于是他設了一個圈套,假意和當時鎮守邊關的皇后父兄暗中簽下十年內互不侵犯的和平條約,要他們把朝廷甫運送到的十萬軍械私下轉賣給他。
這是一筆大買賣,那對貪財的父子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大賺一筆的良機,加上有條約擔保,他們便大膽的把所有軍械全賣給他。
但溥克泰后來并未遵守約定,他趁他們沒軍械作戰之際一舉攻下邊關,此舉奠定了溥克泰在古薩爾汗國的地位,卻重創好不容易竄出頭的皇后一派,以及烏瓦那氏家族的聲勢。
皇后父兄因此事不但丟了官職,還被關入天牢候審,硬生生的將護國大將軍和安國將軍的頭銜拱手送給當時死命守住第二關,不讓古薩爾軍隊繼續攻城掠地的容妃娘娘父兄。
當時容妃娘娘正得寵,皇后擔心父兄盜賣軍械一案會牽連到自己,令自己后座不保,甚至丟了命,心緒慌亂的她情急之下,只好冒險寫信給當時已當上古薩爾汗國駙馬的溥克泰。
皇后先是控訴他設圈套陷害她父兄,之后為自己當年沒勇氣和他私奔一事頻頻道歉,還望他能體諒她的苦衷,最后竟央求他繼續出兵攻打大豐,她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讓他登上帝位,而唯一的條件就是她要當他的皇后,并且軍權由她父兄掌管……
第10章(2)
華茜兩眼發直,瞠目地瞅著信。不管再看幾回,都對信的內容感到驚詫不敢置信。堂堂一國之后,竟會寫出如此荒謬的“求救信”!
她猜,當時皇后尚年輕,不夠沉穩才會做出如此輕率之舉,她許是擔心皇上盛怒下會判他們一家死罪,索性先下手為強確保自家人的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