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今天的烤肉只是五個女人的小聚會,她們五個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像現在這樣好好聚過了,大家開開心心的聊著天,話題什么都有,從語桐最討厭的青椒到男人。
可是,后來突然插了一個叫夏天浩的男人進來,然后,氣氛就變了,原是輕松的對談,好像變得不太對。
看夏天誥和欣嵐坐得那么近,兩個人就好像是一對一樣,害她們其它四個女人都覺得自己像是電燈泡。
不過,那兩個當事人好像沒知覺似的,也不知道哪邊涼快就該往哪邊閃,留在這,搞得其它人都不自在。
晨茵決定還是想個理由開溜好了,正巧,她的手機好死不死的就響了。
“喂?”
不想費心去猜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她便接起電話,因為期望越大,只是讓自己越失望罷了。
那天從飯店回來,都過兩三天了,那個說要打電話來的男人,根本就沒打給她,害她從那天回家之后,老是瞧著自己的手機,還把電話隨身帶著,就連睡覺也一定要把電話放在床頭,就怕自己會漏接他打來的電話。
兩三天后的今天,她也該要清醒了,那天他可能只是隨便說說,是她自己太認真了。
“我是靳培廷!
聞言,晨茵整整愣了有三秒之久,怎么會是他?她還以為他不會打來的……
“呃……”許久之后,她總算是找回自己的聲音,雖然聲音有些發抖,還有更多的訝異。
她驚訝的語調引來培廷的笑意,“在忙嗎?”
從她此時說話的口氣,他能猜得出,她等他的電話,從滿懷希望等到不抱希望。
她搖頭,可想起他并不在自己面前,而是遠在電話的另一頭,所以趕緊出聲說:“沒……沒有!
“是嗎?那太好了,我不想打擾你工作。”他沒忘她的工作是什么,而且還十分印象深刻昵!
“怎么會呢!”就算是半夜她在睡覺的時候,也不會把他的來電當成是種打擾。
將手機貼在耳邊,她用空著的那只手向室友們打個手勢,便下樓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反正她本來就打算要溜了,現在正好趁這個機會走人,回自己的地方好好和他講電話。
步伐在移動,她的耳朵可也沒罷工,仍專心聆聽電話那端的培廷在說些什么。
“我以為寫作是需要靈感的,如果靈感被我的電話打斷,那我不就太罪過了嗎?”
“那個沒關系的,基本上我都會先打草稿,所以不會因為一通電話,而忘了自己要寫什么!
她偷偷看了下手機的電力。好險!她稍早之前才剛換過電池,所以現在電力滿格,她也能安心的和他好好聊聊,不用擔心會突然沒電。
“原來如此,那你方便告訴我剛剛在做什么嗎?”
扯掉束縛自己一整天的領帶,隨意丟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培廷站在自己住處的大片落地窗前,俯看腳下的景色。
在這么放松的情況下,他有了談情說愛的心情。
“我剛在和室友烤肉!笨s在椅子里,背往后貼靠在椅背上,她用單手環住自己,顯得心情飛揚。
“烤肉?”他都忘了自己上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是在什么時候了!
“嗯,很好玩的,尤其是跟我室友她們一起。”
“我以為你是自己一個人住,,沒想到你還有室友!
“基本上我算是一個人住……”她向他解釋公寓的狀況,在說完之后,她聽見他以一個單音回應她。
“剛剛……我有向室友們提到你。”她以輕柔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語。
她的話,應該可以算是試探吧!如果他覺得不悅,那應該是想和她玩玩,而如果他沒有不高興的話……
“是嗎?你跟她們說了我什么?”他好奇她是怎么形容他的。
她偷偷吁出一口氣。他一點不高興的感覺也沒有,那是不是表示他對她也有那么一點意思?
“就跟她們說我們相遇的經過。”她邊猜測他的想法,邊回答他的問題!爸挥羞@樣?”他不相信。
“只有這樣,不然我還應該說些什么?”她裝傻的故意反問。
當然不可能只有這樣,只不過女人間的對話有時男人不宜,而她也很自然的選擇保留,至少現在還不是攤牌的好時候。
培廷心里也有答案,不過他不打算戳破她。
兩人的談話停了幾秒鐘的時間,接著,晨茵聽見他輕笑的聲音,笑聲停止后,他問道:“對了,你明晚有沒有空?想約你一起吃晚餐!边@是他打這通電話最主要的目的。
終于把手頭上的事告一段落,他也有時間可以談場小戀愛。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要約我去吃飯?”如果現在她面前有鏡子的話,她一定會看見自己傻笑的蠢樣。
“是的!彼梢韵胂蟪恳瓞F在的樣子,一定是非常高興的。
想到她的臉上可能有的表情,他的臉上也浮現笑容。
這不正合她的意?她不就是在等他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嗎?
“為什么要約我出去吃飯?”
“因為我想見你!
她的美麗,讓任何一個見過她的男人都會想再見她一面。
他這么說,是不是代表他是想念她的?
心里有著竊喜,因為那個令她思慕的男人,也有著和她一樣的心情。
“是這樣的啊。”壓抑住心頭的喜悅,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昕起來和平常無異。
笑意仍銜在唇邊,看著腳下呼嘯而過的車子,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明晚賞臉陪我吃飯嗎?”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會怎么做?”像他這樣的男人,如果碰壁會怎么處理?她很想知道。
“我會再打電話約你,直到你愿意和我約會為止!
想考驗他的耐心?放心好了,他除了錢多之外,第二多的就是耐心。
追女孩子的招數很多,可招數再多,若是沒有耐心,只有三分鐘熱度的話,那也是白搭。
而且,在愛情游戲里,就是這種你追我躲、彼此猜心的模糊曖昧最有趣了。
“是這樣嗎?”她故意反問他。
如果他真那么有心,那是否代表他也想和她有一段關系?
“是的,怎么樣?愿意答應我的邀請嗎?還是想再多考驗我一下?”多多少少他也懂女人的心理,畢竟他和太多的女人交過手。
他并不介意陪她多玩一會。
“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不管她拒絕他幾次,她終究還是會答應和他出去的,所以,好像沒必要浪費兩個人的時間,“明天幾點來接我?”她已經開始想明天該怎么裝扮自己了。
“七點,我到你住的地方接你。”他明快的說出時間。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在跟晨茵要了地址之后,他才收線。
癡癡傻傻的笑了出來,晨茵跳下椅子,蹦蹦跳跳的跑到衣柜前。
她要好好想想明天要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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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十五分,靳培廷準時離開辦公室。
他一邊將深藍色的寶馬車開出辦公大樓的地下室,駛往晨茵的住處,一邊將藍芽耳機掛上右耳,分心按下滑蓋手機的快速鍵,撥電話給自己的助理。
“我交代的事做好了嗎?”電話一接通,他立即說道。
恭敬的聲音馬上傳進培廷耳里,“回總經理,餐廳已經訂位了,你交代的事,我也都準備妥了!
聞言,培廷臉上提起淡淡的滿意笑容。
他這助理跟在他身邊有幾年了,辦事能力很強,每每都能將他交代的事處理好。
而且,這幾年下來,他對他的態度仍是恭敬的,并沒有因為兩人日漸熟稔,而有所輸越,這一點叫他十分欣賞。
“很好,沒事的話,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李助理,辛苦你了!
“這是我分內的事,謝謝總經理的關心!敝淼幕貞强吞椎。
“先這樣吧,我收線了!迸嗤]等李助理的回應便掛了電話。
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這是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現在萬事俱備,就只要去接那女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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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到,培廷準時出現。
晨茵老早就站在門口等他來,不過她的樣子有點奇怪,頻頻回頭望著公寓的入口處。
回過身,她揮手要躲在門邊的那四個女人回自己的屋子去。
真受不了她們四個!今天她準備出門的時候,下班回來的穎怡突然來找她串門子,一個不小心,她把今晚的約會說溜嘴,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今晚有個男人要載她出去約會,她們好奇培廷的長相,所以四個人就躲在公寓的大門邊偷看。
其它三個人想看培廷就算了,語桐早就見過他了還跟她們一樣,就叫她想不透了。
問她做啥還要偷看他,她的回答竟然是——她喜歡偷看的感覺……這女人是不是有點變態?
看著那四個對她的暗示不為所動的女人,她忍不住又對天翻了個白眼。
流線型車身的跑車在她面前停下,她心系的男人出現,也無暇再管那四個女人。
培廷上半身橫過副駕駛座,為晨茵打開車門。晨茵頤勢上車,為自己扣上安全帶。
側身又望了大門一眼,那四個女人還在。
“有什么不對嗎?”她的怪異引起他的注意。
“我的室友們躲在大門邊偷看你。”她想,他應該也看到她們了,索性就跟他直說了。
朝她所說的地方看去,他果然看到四個鬼鬼祟祟躲在門邊的女人。
他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我需要下車去跟她們打聲招呼嗎?”
“不……不用了啦!你不用理會她們沒關系!
都是那四個女人啦!害她現在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那我們就出發羅!”他放開手煞車,將車重新駛回道路上。
車子調頭駛向市區的方向,大約過了十分鐘后,晨茵的目光從窗外不算陌生的景色收回,投射在身旁專心開車的男人身上。
“你要帶我去哪?”她認得他們現在的路是到市區的。
“現在才擔心我要帶你去哪賣掉,不嫌太晚了嗎?”培廷分心的看她一眼.幽默的說。
他的話讓晨茵傻眼。
這個男人在說啥?他說要帶她去賣?她是不是聽錯了?
晨茵錯愕的反應讓培廷覺得好笑,“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把你賣給別人?”咧開嘴,他對她眨眨眼。
他好看到不行的笑臉令人窒息,許久之后,晨茵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呼吸也好不容易才恢復順暢。
“你好討厭!”她嬌嗔,小手忍不住槌了他的肩頭一記,眼波流轉間凈是媚光。
在晨茵的手收回前,培廷一把抓住它,“我道歉!
前方的紅燈讓他將車子停下,側過身看著晨茵,膠著的視線,讓車內的溫度一下子上升好幾度,瀕臨危險邊緣。
培廷目光直望進晨茵眼底深處,像是要把她給看透似的,讓晨茵心慌慌,而這項發現讓他頗為得意,她的反應全在他的預期里。
他最喜歡這樣的愛情游戲了,在這里頭,他可以享受到追求女人的樂趣,而被他所追求的女人,也能得到被男人追求的虛榮。
燈號由紅轉綠,目光纏綿的兩人仍沒有移動,車子就停在大馬路中央,后頭的駕駛等得不耐煩,猛對他們按喇叭,吵雜的喇叭聲總算是喚回他們的心魂,培廷放開晨茵的手,目光調回眼前的路況,發動車子。
晨茵撫著心口,她的心跳還沒恢復平穩,兀自怦怦的快速跳動著。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打開你前面的抽屜看看!
晨茵聽話的打開抽屜,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出現在眼前。
“這是給我的?”她不確定地問,但心里已經有著驚喜的感覺。
“嗯!彼詥我艚o她肯定的回答。
“這是特定為我買的?是什么?”她伸手拿出那只盒子,拿在手心把玩著。
“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彼乇芩谝粋問題。
他向來不為女人費這種心,其實他連那盒子里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李助理去安排的。
晨茵動手拆開包裝,一個漂亮的瓶子在兩人面前呈現,那是一家知名品牌新出的香水。
“謝謝你。”打開瓶蓋聞著香水的味道,那個淡雅的香味叫她打心底喜歡。
不曉得她是真的喜歡這香水,還是因為送的人是他,所以才喜歡。
“只要你喜歡就行了!焙退裏崃业姆磻绕饋恚坪跤悬c冷淡。
把香水捧在胸口,她一定會好好將它收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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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一家知名的西餐廳停下,晨茵下了車,趁培廷將車交給泊車小弟的時候,借著餐廳墻面玻璃的反射偷偷審視自己。
一頭微卷的長發讓她弄成一個蓬松的發髻,留下幾繒發絲散在頸后,在發爭還有著美麗的發飾,看似復雜,但十分好看,這是她從電視上學來,弄了很久才有的成果。
她身上一席淡黃色的雪紡紗無袖連身洋裝,領口的左邊,還有條和衣服同樣質料做成的長尾裝飾,一陣風吹來,吹動她身上的衣裙和那長尾裝飾,讓她看起來更為輕盈,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如果要她為自己評分的話,她會給今天的自己九十分,不過就不知道在培廷的眼中,她看起來有幾分了?
把車鑰匙交給小弟,培廷移步到晨茵身邊,她在他眼中看到贊賞,總算是梢梢松了一口氣。
“我已經事先訂好位子了,我們進去吧!”牽起晨茵的手,他的態度自然得好似本該如此。
因為他的關系,他們倍受禮遇,而他也早就將一切安排妥當,包括他們要吃什么。
侍者沒為他們點菜,在他們坐下不久,便為他們送上第一道菜來。
將盤子放到她面前,侍者甚至沒掀開蓋子,便己離開。
晨茵疑惑的看著對面的人,對眼前的狀況不明所以,她從沒碰過這種事。
培廷給她一個笑容,似乎一點也不奇怪這種情況,“打開來看看!
這應該也是他的安排吧!晨茵猜測著,也順從的掀開蓋子……
璀璨的鉆石項鏈和同款的耳環在她面前對她微笑,她吃驚的看向對面的人。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神是無聲的詢問。
培廷離開椅子,走到晨茵身后,彎下身,拿起盤子里的項鏈為她戴上。
“為了謝謝你今晚陪我出來,這是我一點小小心意!彼哪橂x她的好近,說話的氣息全撫在她頸后、耳朵。
“不,你不用這么客氣,而且,你剛已經送我一份禮物了!边@美麗的東西太貴重了,她不能收的。
低頭看著胸前的鏈子,她想也不想的便要伸手將它取下。
“不,別拿下來,我喜歡看你身上有我送的東西!彼柚顾,甚至拿下她原先戴著的耳環,為她戴上和項鏈同款的耳飾。
“這……好嗎?”她不確定,不過他這么說,她好像沒有拒收的余地。
“當然好。”為她戴好耳環,他在她頸后印下一吻,然后才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輕輕的一個吻,引起晨茵全身一陣顫栗,那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在她猛力的深呼吸之下,才克制好自己。
“在這些飾品的裝飾下,今晚的你又更加美麗了!表胀⒉涣邌莸馁澝浪。
“謝謝你!
她原以為今晚只是和他一起吃個飯,沒想到會收到這么多驚喜,今晚尚未結束,但她已覺得自己快樂得像置身天堂。
他們今晚真正的餐點在這時上了桌,愉快的用餐氣氛持續,兩人一起享受著美好的用餐時光。
以餐巾擦擦嘴角,晨茵吃著侍者送上來的餐后甜點,培廷則將那盤甜點從眼前推開,改拿起一旁的黑咖啡啜飲。
如果今晚的一切都這么美好那該有多好,可,在看到一個討人厭的男人之后,晨茵知道這只不過是個空想。
發現那個討厭鬼正往他們這邊而來,晨茵斂下臉色,已作好心理準備。
鐘剛祥大大方方的在他們這一桌坐下,一開口便是向培廷寒喧:“靳老弟,好久不見,最近怎么樣?”
晨茵沒搶著開口,聽著鐘剛祥的話,心里有著疑問。
他們兩個很熟嗎?
培廷看著坐下來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沒變,態度不冷不熱!斑好,你呢?”
“我?”鐘剛祥口氣夸張,“我最近糟透了!彼葥u頭又嘆氣。
晨茵沉下臉色,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懷好意。
培廷注意到了晨茵的反應,但他仍不動聲色,“哦?怎么說?”
“之前在飯店附設的餐廳認識一個漂亮的女人,這女人答應我的追求,讓我買了一大堆的禮物給她,花了一堆錢,結果,她居然給我搞失蹤,讓我找不到人,擺明了只要我的錢,不要我的人!辩妱傁橛诌B連哀嘆了好幾聲,然后裝模作樣的假裝現在才發現晨茵,“……,晨茵小姐,你怎么會在這?”
他這么做擺明了就是要讓培廷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只愛錢的女人,就是晨茵。
晨茵臉色難看地瞪了鐘剛祥這個臭男人一眼。
這家伙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實!
她從沒答應過他的追求,也是他自己要買東西給她的,她沒向他要求過什么,可這過分的男人居然因此而每次見到她,都對她毛手毛腳。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個鐘剛祥可能會是個好對象,畢竟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可他的豬哥行為卻令人作嘔,嚇得她再也不敢到那家飯店的餐廳去。
哼!現在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還敢在這大放厥詞?真是豈有此理!
晨茵瞪著他,一點都不想理這個“終不祥”的問話。
“不祥”兄干笑了兩聲,轉向培廷,“靳老弟,你還是自己當心點!
未了,他還拍拍他的肩膀。
“多謝你的忠告,不過我無所謂,反正我給得起!迸嗤⑷灾皇切,從他的笑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晨茵真像他所說的只喜歡錢的話,那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事情會簡單很多,這正合他的意。
鐘剛祥聽出培廷話中的無所謂,他也不再自討沒趣下去,隨口說兩句話,就自行告別離去。
鐘剛祥走了之后,晨茵的神情顯得不安,不曉得那個豬頭男的一席話會不會影響他對她的觀感?不行,她得說些什么才行。
“培廷,我……”她試著想解釋,她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些什么,這令她不安。
他以手勢制止她,“什么都不要說,也不要想太多,不需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破壞我們今晚的美好,你就當他沒出現過!彼膽B度和鐘剛祥出現之前無異。
聞言,晨茵的心總算是安下了。
“你說的對!彼龑λ⑿,繼續吃起自己的飯后甜點,和他繼續今晚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