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盈眶,她瞬間有了想哭的沖動,愛了他這么多年,從低調旁觀的暗戀者變成了他的床伴,他們之間的關系越發復雜,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們的關系。
她是膽小鬼,在確定他不會醒過來之時,她顫抖著雙腿,下了床。
情不自禁地扭過頭,看著王博倫沉睡如大男孩的俊臉,她紅著眼眶,堅定地轉過頭,蹣珊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匆匆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收拾了行李,活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樣離開了飯店,坐計程車往機場去,她買了最快回臺灣的航班的票,像一只極想回巢的雛鳥,瑟瑟發抖地等待航班。
另外一頭,王博倫在兩個小時之后醒了過來,大手一探,沒有摸到任何人,床榻的溫度也冷了,他他猛地坐了起來,快速地下床,找遍套房,沒有她的痕跡……
他靜靜地坐在了床上,當清晨的陽光掃進房間里時,他冰冷如雪的五官也不曾融化,突然他冷冷一笑,眼底毫無笑意,很好,何思悅,非常好,你竟然敢逃走,竟然敢在“用”過我之后就逃走了!
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喂?”
“總經理,你起床了嗎?等等中午我們還要跟方老板確定最后合約,然后趕下午的飛機。”電話那頭的梁超提醒道。
“我知道了!
王博倫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洗漱,換上干凈的西裝,將行李打包放在一邊,眼睛自始至終沒有再去看那一床凌亂。
他走到飯店大廳,梁超正等候在那里,“總經理!绷撼难劬聪蛩纳砗螅瑓s沒有看到何思悅,“何助理……”
“她有事先回去了!
梁超閉嘴,因為王博倫的臉色非常冷,他覺得為了生命的安全,他不應該再多說,特別是有關何助理的話題。
“走吧!
“是!
何思悅逃回了臺灣,又孬種地請了好幾天的假,結果還是厘不清她和王博倫的關系,她又不能辭職,她只好認命地回去上班。
但她剛到公司,發現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渾身不自在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梁超便走了過來,將幾份資料遞給她,“這是總經理吩咐的,說是讓你整理!
何思悅暗罵了王博倫一聲,無奈地接過一看,是這一次的香港之行的資料,全部讓她整理,她今天就不用下班了。她抬眼偷瞄了王博倫的辦公室,他坐在里面看文件,似乎沒有注意到她來了沒有,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打起精神,對著梁超說:“謝謝你,梁秘書!
梁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么多資料真的很難整理,不過看總經理的意思,任何人都不能幫忙。公司里已經不少人在傳何思悅失寵了,但梁超的直覺告訴他,這還不一定呢,公司里的人是沒有看到總經理那天的臉色有多難看,否則絕對不會這么想。
看梁超離開了,何思悅連忙整理資料,光是整理資料就花了一個上午,接著還要將資料輸入到電腦里。她忙得忘記了吃午飯,等她肚子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時她注意到某人一向會替她買的便當沒有來。
她嘴角抽了抽,覺得王博倫有可能真的生氣了,好吧,她是不該逃,可也不用這么幼稚地跟她生氣吧。她后知后覺地明白,同事們看她的眼神為什么這么奇怪,他們分明認為她失寵了。
好吧,她是失寵了,所以她連便當也沒得吃,真的好可憐。她苦笑地打電話叫了一份三明治和熱飲,接著又繼續啪啪啪地打字,等下午茶到了,她快速地狼吞虎咽了一番,繼續工作,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王博倫在辦公室看著她鞠躬盡瘁的模樣,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一點悔意也沒有,氣得他快要捏壞手中的筆,非常好!
到了下班的時間,王博倫走出辦公室,卻發現何思悅完全專注于電腦,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他一手插在褲袋里,冷傲地離開了。
何思悅眼不斜視地敲打鍵盤,手一頓,她看著文件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抬起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按下了刪除鍵,又打錯字了,誰讓她想裝作很忙,讓自己沒有時間去看他,結果不專心的下場就是錯字連篇。
而他真的是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這就是失寵的感覺嗎?而她明明不要他的寵愛,但心口為什么一直縈繞著一股酸酸的感覺?不僅心口酸,她眼眶也一陣發熱,好想埋頭大哭。她吸了吸鼻子,繼續敲擊著鍵盤。
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喂?”何思悅鼻音重重地哼了哼。
“是我,吳奇。你怎么了?聽起來聲音很糟糕的樣子。”吳奇疑惑地問。
“沒什么,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她低低地說。
“身體不舒服?”吳奇邪惡地說:“莫非是傳說中的縱欲過度嗎!
啪的一聲,何思悅停下了打字的手,忍著臉上的燥熱,“你胡說什么。”
“哈哈,開個玩笑嘛,干嘛這么激動。”一頓,“什么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
“吳奇,你真無聊!焙嗡紣倸鈶嵉卣f。
“我是認真的好不好,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期盼你們在一起,我很善良啊。”
吳奇喊冤。
“你明知道……”
“博倫喜歡你,你喜歡博倫,剛好啊!眳瞧嫒嗔巳嗄槪翱蓱z的博倫,到現在還追不到你!
追什么追,她都失寵了好嗎。何思悅咬著下唇,忍不住地開始抱怨,“他沒有追我,也不會追我。”
“這就是他的手段不行了,沒事,我去跟他聊聊。”
“不準!”何思悅生氣地說:“你要是敢插手我和他的事情,以后就不是朋友。”
喀嚓一聲,電話那頭掛了,吳奇驚訝不已,何思悅掛了他的電話,有沒有搞錯啊,這還是他認識的何思悅嗎,這脾氣被王博倫慣得嬌氣了不少啊。
其實王博倫并沒有離開,他正坐在他的轎車里,手指煩躁地敲擊著方向盤。打電話還是不要打電話?思考了一會,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何思悅的手機號碼。
電話沒接通,她在跟別人打電話。他深吸一口氣,等了三十秒,他又打了過去,仍舊沒有接通。他掛掉,再打,打不通再掛、再打……
啪的一聲,他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上狠狠一扔,手機重重地墜在車墊上又彈了起來,又啪的一聲摔下。他下了車,車門被他甩得極響,他頭也不回地直接往樓上走。
以她的能力,那一堆資料她絕對不能完成,以她的性格,她會勤勞地完成工作,不會耍什么小花招,所以她一定還待在辦公室。
電梯快速地到達了目的樓層,他走出電梯,剛好看到何思悅嘟著嘴放下了手機,他心頭的火怎么也壓不住,跟誰說話占用了這么久的時間,還擺出這么可愛的模樣!這場景無異于火上澆油,他胸口上的火滋滋地響了起來。
他如瘋子一樣沖進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何思悅!”他的聲音冰冷冷的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差點就被他的火給燒得灰飛煙滅了,“王博倫。”
“跟誰說話,嗯?”王博倫拽緊她的手,就怕自己手一松,她一溜煙就不見了。
“你偷聽我說話?”她不悅地瞪他。
“沒有。”他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