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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前世今生,帝王將相,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惡魔妻作者:陳毓華 | 收藏本站
惡魔妻 page 11 作者:陳毓華
    耶律渤向來對這些弱不禁風又膽小如鼠的青鑾千金一點好感也無,她們要不是貢品身份,他連一眼也不會多施舍給她們。

    比起沿路上不曾要求過任何特殊待遇、也不曾聽到抱怨哭泣的汾璽玉而言,這些相帝贈送的美人簡直是豆腐。

    可是再不情愿,他還是下令住進最近的客棧,火速找大夫,要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治好。

    他們得趕路。

    美女們病歪歪的,又手無寸鐵,他卻不敢輕心,他撂下話,要幾個女人互相監視,誰敢自戕還是逃跑,一定株連。

    這人……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锠使嗎?

    論心計手段都不弱。

    汾璽玉被安排獨住一間上房。

    「我可以替你照顧那些生病的人,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不必,她們各自帶了奴婢宮女,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要是她們連自己的主子都無法照顧,那就留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你……真的只是一個特使嗎?」她不禁要問。

    在各個國家中,越是舉足輕重的人越不可能被推派到他國來當特使,交換到各國的人質也是。

    「我是耶律渤,當今錫王的最小兒子。」真是讓人意外。

    「你的聰明才智不輸君無儔!顾踔量梢栽谒砩献穼さ骄裏o儔稀薄的影子。

    倆人一樣鐵血、工于心計。

    她真是悲哀,都什么時候了,居然心里還是抹不掉君無儔的影子。

    「總有一天我跟他會在戰場上見面的,你們青鑾這么富庶,我一定要拿到手。」他第一次在汾璽玉面前露出了野心!杆,我要得到你!嫵國以女為尊,奉七繆為女王,我耶律渤要是能夠擁有你,要稱王有什么難?」汾璽玉不知道自己哪來給他這樣的錯覺,不理會他的發夢。

    「耶律大爺抬舉我了。」她可不知道基于哪種理由讓他這么以為,隨便給別人希望也不是她的個性。

    不過接下來,他不經意透露的話才讓汾璽玉如當頭棒喝。

    「你可是福星,會給人好運的。」

    「你怎么知道,打哪聽來的?」知道她用「福星」名義人宮的人也就那么幾個,是誰漏了口風?

    「我知道你的好,是青鑾太子太蠢,竟然不懂你的重要!顾麑λ闹驹诒氐弥挥性鰶]有減,形成了一種狂熱。

    「是誰跟你說的?」

    「等你到了我的國家我再告訴你!顾膊皇悄敲春抿_的人。

    「那就算了。」

    問不出所以然不要緊,她可以問別人,她就不相信往锠國的這條路這么遠,她會問不到半點口風。

    「既然不需要我幫忙,那你就忙你的去吧。」她轉身進了房間,莫名惶恐里夾雜著忐忑和大量不安。

    這人,太危險了,不是好事。

    消息走漏,君無儔知道嗎?

    她有什么法子可以通知他?

    這間房肯定是這客棧里最好的房間,陽光充足,又臨街,兩層樓的高度,她看看街心,又看看自己的腰帶,因為天冷,她穿得多,沉吟了下,她脫下外裙還有內裙,留下緊口褲,連同腰帶系成一條長索。

    真難看,不過事急從權,管不了這么多了。

    她用力扯了又扯,確定不會半途松脫,這才把布條固定在大床上。

    這時候那些男人一定忙得沒空顧及自己,這時候不逃翠等什么時候?

    沒時間試看看牢靠與否,也沒膽子去看

    街心跟樓層的距離,她鐵了心,面對著墻壁就這樣一步一艱辛地偷渡下樓。

    不過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她姑奶奶身上的衣料雖說都是好布料,卻禁不起整個人體下墜的拉扯力道,只聽見布帛撕裂的聲音從她頭上響起,然后人就像斷了線的紙鳶直直地掉下去。

    要命,這摔下去不成漿也得斷腿缺胳臂了。

    也就那瞬間,該說她走了狗屎運,恰恰,就有這么個人正把頭往上抬,然后,她就落入一堵堅硬卻不會讓人受傷的懷抱里了。

    這一摔,就算比較倒霉的人不是她,這樣的高度卻也摔得她眼冒金星,頭昏眼花,一時間看不清楚救了自己的恩人是哪位。

    那人不做聲,胳臂卻加緊了力道,幾乎是要將她揉進骨頭的那種抱法。

    她覺得不對,抬起頭來對上對方的視線

    「太……子?」她結巴了。

    「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本來應該跟她有兩天路程距離的君無儔應該在鑾城啊,難道是她眼花?

    「別揉眼睛,是我!

    她掐了他的臉,見他笑不得這才放開。

    說也奇怪,光天化日,一個女子從客棧樓上跌下來既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沒有驚叫,他是怎么辦到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這是絕無僅有的配合。

    「我的人都攻上去了,這條街還有客棧上下左右的街巷都被清空,沒有人會看到。」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論做什么事,格局都很驚人。

    「放我下來吧。」

    「讓我多抱著你一會兒,你腿軟!

    就算倆人最恩愛的時候他都很少會提出這種要求,差點要被他柔情融化的汾璽玉卻突然煞風景地想到,「我說太子大人,你來追我這個不要的女人做什么?」

    「誰說我不要?」他知道她在氣什么!笍能囮犽x城的那時候開始,我的人就已經跟著你了!

    「我不懂!归L途跋涉比較好玩嗎?「我必須等你走了,才有機會把那些想拆散我們的人抓出來!顾騺聿怀蕴,要做的事也有一定的道理。

    就像當年他把汾璽玉冷落在冷宮一年,為的是冷卻她敏感的身份,當然啦,那時候的他也還沒愛上她,只能說他做事絕對有一定的計劃,決不沖動。

    「咱們走吧,這里的事我的手下會處理!贡е,他走向不遠的馬匹!改愦┻@樣最適合騎馬!

    他活生生挨了汾璽玉一耙。

    太子騎的馬不可能是雜牌貨,蒙古大馬腳程飛快,兩天的路程,一天半就讓汾璽玉看見了要人鑾城的西城門。

    來回奔波,臀部又被馬背顛得已經失去感覺,可是看見城門的那一瞬間,她還是熱淚盈眶。

    這一路,君無儔對她呵護備至,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去問,那些非要把她從宮里頭弄走的人里面,是不是包括了她的家人?

    她有多久沒有家人的消息了?

    不敢問,不能問,也不知道要從哪里問起。

    她是被娘家遺棄的女人。

    「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怪浪跓⿶朗裁矗@一路沒有見過她的眉頭解過。

    君無儔的話才說完,一列旌旗飄揚,氣勢浩蕩,身著盔甲,頭戴羽帽的御林軍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最外面還圍著一圏鋼刀鞘的大內侍衛。

    蒙古馬馬蹄翻飛卻臨時被韁繩強迫勒住,一時脾氣暴躁地踢著蹄子不停地噴氣。

    居然為了他一人,連大內侍衛都派出了。

    帶頭的人并不下馬,而是驅馬向前,手里掏出一塊明黃緞子開始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宮太子無德,

    私帶御林軍出宮,令御林軍統領將人帶回,若敢不從,毋需顧忌太子身份,直接捉拿回宮,欽此。」

    汾璽玉聞言臉色大變,捉住君無儔的衣領。

    「你私帶御林軍出宮?」

    「只有一部分!固訖嘞抟仓荒苷{動一部分的軍隊,加上三弟還有五弟的,總共加起來不到一萬兵馬。

    「是為了尋我嗎?」她顫聲。難怪他能夠輕易地把锠人制服。

    君無儔昂首向那統領發話!刚埥y領帶路吧。」

    「屬下多謝太子!估振R轉頭,指揮隊伍分裂成兩排,讓君無儔的馬匹率先走在前頭,這才尾隨在后。

    他無畏地驅馬往前走,穿過衛兵守衛的城門口,石板街道,不知道發生什么大事的小老百姓們紛紛放下了手邊工作,抬頭仰望。

    「不要怕。」他輕聲安慰汾璽玉,只手緊了緊她身上的披風。

    「我不怕,只是怕要拖累你!顾俨唤馐乱仓朗虑榈膰乐匦裕瑳鲲L如玉,她的心也一寸寸地冷!柑,我不回去了,我可以去锠國!

    「說什么傻話,你以為現在的我沒有你還能活得下去嗎?」

    汾璽玉大慟,無法消融的委屈和絕望奔涌而出,未來,她沒有未來了,但是她想做點什么,能護住她這一生唯一用竭心力去愛的男人,一顆心百轉千回后,已經有了決定。不過是赴死,她一點都不怕。

    一炷香后大隊人馬目送太子進了宮門,侍衛們回軍旗營,至于統領得去復命,所以他也必須進宮去。

    名為復命,其實是兼任著監視任務,要是把人押回宮又給跑了,這罪他吃不起。

    君無儔又何嘗不知道。

    御林軍統領隨著君無儔和汾璽玉亦步亦趨地到了璜胄宮。

    在太監的稟報下倆人進了大殿。

    「參見父王萬歲萬萬歲。」君無儔跪地叩首。

    「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狗诃t玉也跪地。

    相帝沒有叫他們平身,就讓倆人這么跪著,大殿一片死寂。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

    「朕是本著一片愛護你的心,沒想到你辜負了朕的一片心意啊!

    「父皇……」

    「儔兒,朕不追究你私自調動軍隊,也不追究你私自出宮,同樣可以不追究你得罪了锠國,可是你可知道父王為什么要逼迫你送走這個女子?」

    「兒臣也想知道,玉兒一向深居太子府,不似一般女人挖空心思只想爭寵,也不曾干涉過兒臣任何決策,她是個好女人,兒臣不懂為什么您非要拆散我們?」他,君無儔,這一生呼風喚雨,即便是他的母后,他也不會替她多在父王面前爭取什么,可是汾璽玉不同,有她,他的生命才能完整。

    「朕聽說這女子的名字是你給的!箍雌饋硎请y以說動他了。相帝忖度,莫非真要鬧個玉石俱焚?

    這女子又是玉又是石的,真不要應了這個讖才好。

    「是!

    「你可懂這其中的利害關系?」父母可以給子女名字,可以給奴才名字,甚至給寵物名字,可是給一個女子這么珍貴的名字,那是要生生世世拴在一起的誓言。

    「兒臣明白!咕褪敲靼姿沤o。

    第9章(2)

    他的兒子是什么人,是他看中意,將來要繼承大統的人,他這么做可有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就算將來繼位,失去宰相一家的后盾支持,他能讓權力的把柄平衡嗎?

    皇權勢力要是不能大過外戚,禍亂必生,可是要沒有外戚也無法拉攏大臣,要治理一個國家可不容易。

    「那么她的名字可有別的意思?」

    「兒臣不懂父王指的是什么?」

    「譬如說,替她掩蓋她是災星的身份?」

    君無儔心神劇動的同時,腦筋同時轉了千百回。

    宮廷里最不喜歡這類能夠左右國運的東西,他知道所有的王公大臣會怎么想,因為是妖女,所以會成為所有衛道人士誅殺的對象。

    「我不信這個,傳言走到哪都有,每個人都會說,又有幾句是真實的?有人說她是災星,她在兒臣身邊那么久,我還不是好好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的話難道父王也相信不疑?」君無儔站了起來,不怒自威。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她就是他的逆鱗。「都叫他們出來吧。」金絲線繡的寬袖晃動了下。他這兒子,他承認自己說服不了。

    魚貫出來的人很令人訝異,燕宰相、汾善善、汾少麒、本來與他交好的二、四皇子,還有他的太子妃。

    人,倒是一口氣全齊了。

    一直跪在下首的汾璽玉看見姐姐還有哥哥,表情又是激動,眼圈也紅了,但是這會兒怎么都不是能敘舊的地方。

    相較于她的感情流露,汾善善和汾少麒要心虛多了,倆人共同地看了一眼許久不見的妹妹,便雙雙撇開了眼。

    「本宮還沒有找上你們,你們可是惡人先告狀了,想扳倒我嗎?本宮的太子妃……你一定是考慮過跟我決裂的后果了吧?」

    燕蘭熏顫抖了下!赋兼裁炊疾恢溃兼歉竿跣偕蟻淼。」

    君無侍冷哼。

    都是一丘之貉。

    「朝堂上會出現汾善善的小像,是汾少麒刻意拿去和锠人接近的借口,你的目的是想要把自己的么妹換回去,因為汾家的事業在汾璽玉離開后已經一敗涂地,你快要破產了!

    「你怎么知道?」汾少麒驚疑不定。

    「還有,你發現你這個所謂福星的妹妹,根本不能夠帶給你財富跟富貴,」他停頓了下,望向汾璽玉。「這個被你送進宮、不顧她死活的妹妹,才是那個能幫助你的人!

    「什么?大哥,你是這么想的?」汾善善失態地叫。

    「閉嘴,善善!

    「你跟锠人私下交易,他帶走汾璽玉,然后在半路上與你交換,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锠人也有私心,他并未履約,反而欲把玉兒帶回他們國家去,你呢,不堪人財兩失,所以咱們青鑾王朝的大宰相一派人拉攏你,你就來了!

    君無儔說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親眼所見。

    「這話,沒憑沒據的,隨便太子殿下怎么說都可以……」汾少麒沒想到他做的一切太子竟然一清二楚。

    他得想想,這趟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至于宰相大人會卷進這件事情里來,為的不過就是家里不幸一盆潑出來的水,燕蘭熏,宰相大人,本宮說得對嗎?」他侃侃而談,把所有的事情抽絲剝繭,說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女人的善妒真可怕。

    「我父親是來替我爭個理字,臣妾不許太子誣蔑他老人家!故虑樽哒{,這不是她原來想要的,她的目標只有趕走汾璽玉,想不到事情復雜多詭得情況早已失控。

    刨出汾璽玉的根來她也有份,讓父親出面是因為以父親的地位可以說得動陛下,那么她的計劃才能成功,可是,她萬萬想不到太子居然去把她的眼中釘劫了回來,她一片苦心付諸流水。

    「他養女不教,你把頭上的妃冠摘下來吧,本太子不需要你這種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的妻子!

    「什么?萬歲,爹,你們瞧瞧,他的眼里還有媳婦、女兒嗎?你們在他都這樣了,何況任我守著深閨,把我視為無物的時候!」她有怨,怨這男人八人大轎地娶了她,卻不愛她。

    「太子妃,你失儀了!寡劭创蟮钌暇鸵獊y成一團,相帝出聲喝止越來越不像話的燕蘭熏。

    她動了動唇,看在皇帝的威嚴上,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但是惡毒的目光卻從汾璽玉的頭頂上飄過,這才垂目退回行列中。

    「汾善善,聽說你能引導國家大勢,造福百姓,一生下來就被百姓冠上福星的封號?」相帝看著這片殘局,心里不知道該怎么收拾。

    「是。」

    「可是汾府失去玉兒這一年多時間,家運卻越來越差,你這福星根本名不副實,有欺騙的嫌疑!

    「太子殿下為了我的妹妹把民女禁閉在家里的小院,明令終生一步都不許踏出來,這,簡直是顛倒黑白,家運差是我兄長不會賺錢,跟民女無關。」她一向得天獨厚,家人有多寵她,鄰人有多看重她,因為她不想進宮,只想人宰相府去享福,所以才用汾素素李代桃僵,這一代替下來,哪知道事不能如人愿,她不只無法嫁人,也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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